島上的天氣還真是多變,剛才還晴空萬里,現在就已經被烏雲所籠罩。小雨淅淅瀝瀝的下著,將整片島嶼蒙上一層朦朧的紗。
雨水打在身上濕濕黏黏的,十分不舒服。我眉頭微皺,來的時候並沒有帶什麼傘。我倒是無所謂,就怕身邊的朔因此感冒了。就在這個時候,我驚訝的發現,一層無形的護罩悄然出現在我的身體周圍,在雨水距離我身體十厘米的範圍的時候變自動滑落到一邊去了。我下意識的看向身邊的朔,被我牽著手的小蘿莉同樣看著我,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這一切都是她的所為,我心中大為羨慕,我要是回了這招以後出門就不用帶傘了。不過前面的李斌就沒有這種待遇了,雨水已經打透了他的衣衫。
李斌模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指著前面荒草叢生的羊腸小徑臉上露出喜悅的表情︰「穿過這里就到了我們的村子了。」
在村口分為左右兩條小路直通村子的深處,兩邊都被鋪天蓋地的藤蔓所覆蓋,如同陶淵明筆下的桃花源記般神秘。村子如同一座大型的生態園一般,生長著各種各樣的植被,甚至許多珍惜異常的名貴草藥都是隨處可見。
每座房屋的建築風格都差不多,就地取材,全都是木質的閣樓,每一座都最起碼有二樓的高度,生活在這種荒僻的島嶼相比濕氣都是極大,人只能居主在二層的位置。見慣了水泥罐子般的房屋,偶爾見到這種建築,讓人有一鐘煥然一新的感覺。
「您現在這里稍等一下,我去找村長。」李斌對著我歉意的說道。
望著急匆匆地向著村中心這座最大木屋跑去的背影,隱約間我感覺有些不對勁,雖說是雨天,但是村子似乎安靜的有些出奇。除了淅淅瀝瀝的雨聲,竟然丁點的聲音都听不見。
就在這個時候,李斌急匆匆地跑了出來,臉色如同難看到了極點,大驚失色道︰「村子里面的人全都全都全都消失了。一個人都沒有了」
「消失了!」我的瞳孔一陣劇烈的收縮,根據李斌所講,他離開村子倒回來也就是兩天的時間,短短兩天整個村子兩百多人就那麼活生生的沒有了。
我聞言也顧不得擅闖別人家的失禮了,就近進入了一家木屋,屋子里十分的簡潔,一張床,一個桌子,一個櫃子便沒有其他了,要說其他的恐怕就只有牆上掛著的幾把柴刀了。♀在屋子里沒有見任何一件電器,就連照明的工具都是簡陋的油燈,油碟上已經干涸了,半截棉線靜靜的躺在碟子里面。桌子上還擺放著沒有吃飯的食物,顯然走到時候是十分的匆忙。
連續去了幾家,樣子都是大相徑庭,恐怕大家都是在同一時間消失的。四周沒有絲毫的破損痕跡,顯然沒有經歷過任何戰斗。說是離開,卻有不想,房間內同樣沒有收拾東西的跡象。可是到底發生了什麼,島上的村民在同一時間內活生生的消失了呢?真的令人費解。
小雨淅淅瀝瀝的下著,村子里面卻充斥著死一般的寂靜。李斌痛苦的跪在地上,雨水肆無忌憚的淋著他的身體,他用力的抱住自己的腦袋,眼神當中充斥著無盡的恐懼與茫然。
看著對方痛苦的樣子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才好,只能夠把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拍了拍以示安慰。
「您放心,我沒什麼事情。」李斌從地上站了起來,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不過在我的眼中卻比哭還要難看。望著空無一人的村落,沉默了好半晌才開口道︰「他們肯定不會出這個島的,臨走的時候我開走了村子里面唯一的一條船。」
我聞言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李斌口中所謂的船就是我們來時乘坐的那條快艇。沒想到看似仿佛來自亙古般的村落竟然會有現代的交通工具。
「原先我們村子里面是一艘木船的,被但是後來哥哥偷偷的開著木船走了,于是村子就相當于與世隔絕了。後來不出一年,哥哥就買了這艘快艇送了回來。同時帶給了大家大量外面的新奇東西。但是哥哥的擅自離開觸怒了村子里面的人,哥哥送給大家的都行全都被丟進了海里。就連這條快艇都是哥哥悄悄給我的,當我學會如何去開的時候,被我藏在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要是被村子里面的人發現了,恐怕同樣也留不住的。」
听到李斌的解釋我這才煥然大悟,原本腦子里面的疑惑也全都迎刃而解。
「既然這樣,村子里面的人就應該還在島上。」我思索片刻,揉著太陽穴說道,連續思考這麼多問題令我的腦袋有些發痛,我並不是那種十分擅長思考的人,要不然上學的時候學習成績也不會那麼的‘出色’。
做出了判斷之後,我們立刻離開來村子,按照村民的習慣在島嶼上搜索了起來。
時至半夜,深邃的黑暗籠罩在廣袤的森林當中,蒼穹之頂,紫月閃爍著邪魅的光芒。零散的幾顆星被紫意所渲染,同樣閃爍著孤寂的光芒。
偶爾自遠處傳來野獸的嘶吼,淒厲而蒼涼,一股古老的洪荒氣息撲面而來。
林間的空地,篝火劇烈的跳動著,驅散著周圍的寒意。李斌抱著自己的膝蓋,茫然的看著面前不斷跳動的火苗,該怎麼辦?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天的時間已經將整座島嶼搜了個遍,但是卻練個人影都沒見到。
該死!
李斌的心中猛然升起一股邪火,拳頭用力的打在身邊的大樹上。憤怒當中不知道哪里來的巨大力氣,兩人合抱的大樹竟然被打的一陣劇烈的顫抖,泛黃的葉子刷刷的掉下來一大堆。
李斌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垂落的右手已經皮開肉綻,涔涔血跡順著手流淌在地上,留下一攤猙獰的黑褐色痕跡。
「其實還有個地方沒有找。」我盯著面前不斷跳動的火苗,沉默半晌緩緩的說道。
「你是說林子的中心?」李斌猛然抬起頭,神色復雜的說道︰「不,不可能的,哪里是不可能有人進去的。」
「不試試怎麼知道不可能呢?」我冷笑一聲,望著頭上方那輪妖異的紫月,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月成朔同樣望了一眼頭上方的紫月,眼中滿是茫然。小手握著一根樹枝,土地上不停的劃拉著三個字︰
「泗水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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