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辰羽走了,凌夜寒也走了,在下一個瞬間,詩夢從一個觀棋之人被推入了棋局之中,她心里清楚這個局其實從大雨那日她就已經被推進來了,在那日蘇氏突然來找她要她同她一起去明泉寺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這個局里有她了,可是她還是心甘情願的進去,她就是想看看他們究竟會怎麼把這個故事往下編。♀直到馬驚得那一刻他想明白了,若不是雲洛天一大清早把凌夜寒叫走,她也不會確定這一局的另一位就是龍辰羽,局已經布下了,若是不回報他們一下,怎麼顯得他們是多麼多麼努力的為自己的王者之路在作鋪墊。
凌夜寒走之後就再也沒消息傳來,也是自那開始詩夢的風寒開始慢慢的好轉,這一日詩夢病好之後第一次下床。香兒扶她到桌邊坐下。剛坐下沒多久,並听聞門外暗音的聲音響起。
「少夫人,雲洛天來了。」
「這麼快就來了,我還以為他會過些日子。也罷,來者是客,香兒,奉上玉蘿香。」
香兒的茶剛沏上,便看見門口雲洛天眉開眼笑的走了進來,看樣子,它是對自己的計劃有著必勝的把握了,看見他詩夢也輕笑了一下,這一笑她不是因為禮貌,而是她在笑雲洛天危險逼近還尚不自知。
「侯爺今日怎麼會想到來此。」詩夢邊說便端起香兒剛沏好的玉蘿香為雲洛天倒上。
「前些日子少夫人病了,本候只是匆匆來看了一次,今日正好無事便來看看少夫人的病如何了,凌少莊主臨走前可是特意交代本候要好好照顧少夫人。」
「勞侯爺關心,清婉已無大礙。」
「早听聞少夫人姿色傾城,超凡月兌俗,不想今日與之細談,少夫人竟還如此賢惠。」
「侯爺過獎,清婉資質愚鈍,怎麼比的上三夫人。」听見詩夢這句話原本尚有些笑逐顏開的雲洛天此刻面色竟逐漸淡了下來。雲洛天見詩夢話里藏話,暗藏當日設局之事,也不再拐彎抹角,直接將話挑明。
「有件事還得多謝少夫人呢?若不是你王爺與凌少莊主怎麼會心甘情願與本候共謀大事。」
「侯爺這麼說,清婉倒真是不敢當了,宏圖霸業本就是看個人意願的,又豈是我一個女子左右的了得。何況侯爺怎知他們當真願意跟侯爺共圖霸業。」
「他們如此重視少夫人,怎麼可能不為少夫人的性命著想?」
「侯爺若如此認為,那清婉也無話可說,只是清婉要提醒侯爺,我可听說王爺跟夫君都不太喜歡被人威脅,你說若是有人想試圖去挑戰他們,侯爺猜他們會如何?」听見詩夢的話雲洛天大怒,一把將桌上的茶杯打翻在地。
「你是說他們會轉身對付本候,不可能,有你在本候手里,他們豈敢輕舉妄動。」
「我早就說過了,此等大事其實我一個女子能操控的了得。」
「就算龍辰羽不在乎你,那凌夜寒也不在乎嗎?只要你在我手里,他定會好好的頂住龍辰羽的。」听見雲洛天的話詩夢禁不住輕笑了一下。
「侯爺,看來你一點都不了解夫君,所以此戰你……必敗。」最後兩個字詩夢說的極重,從這兩個字中雲洛天深深的看出了這個女子對他的蔑視。
「胡說,你怎會知道?」
「若我猜的不錯,你從二十年前被貶之後就開始謀劃這件事了吧,這二十年來你隱蔽的極好,無論每一步你都做的天衣無縫,只可惜最後一步往往有許多人忽略它,甚至有些人早已被即將到來的勝利沖昏了頭腦,殊不知這樣大的一場計劃每一步都極為的重要,每一個人甚至每一個細節,你都須十分精確才可確保萬無一失,而你在最後如此關鍵的一步冒了這麼大的一個險,若成,便是宏圖霸業,若敗,那便是一子落錯滿盤皆輸。所以從這一刻起你已注定了你的失敗。」詩夢的每一句話甚至每一個字都無不在向雲洛天訴說著他的結局,從這個結局中雲洛天也仿佛看到了他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終于冷詩夢徹底的激怒了雲洛天,他在站起的同時也拔出了腰間的佩劍,橫在詩夢的玉脖之上。見此狀香兒嚇得尖叫了一聲,就連門後的暗音,見此狀也急忙拔劍。就在他的劍拔出一半的時候,詩夢輕呵住了他。
「暗音,住手。」听見詩夢的吩咐暗音有些猶豫,但片刻之後還是收回了劍。
「少夫人果然不愧是女中豪杰,不但智慧超群,而且還膽色過人。」
「因為我知道侯爺是絕對不會傷我的。」
「我若是你,是絕對不會把這麼重要的消息告訴我的。」言畢,雲洛天那把佩劍。
「可是若是侯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落得個滿盤皆輸,我們也不可能贏得很漂亮。」听見詩夢的話,雲洛天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轉身怒氣沖沖的離去,正如詩夢所說,這最後一步他太冒險了,他不但不了解龍辰羽,他更不了解凌夜寒,就連一個小小的莫清婉,腦中的謀略都遠勝于他,難道他注定要敗給這三個人嗎?他不甘心,絕對不甘心,他還有最後的籌碼,這二十年來的謀劃怎麼可能就這麼輸了。
回到書房內,雲洛天就命人急速的將他的幾位謀士找來,其中還包括蘇氏。待所有人都到齊之後,正背對著他們的雲洛天突然轉身一把將身後的書桌掀翻在地,屋子內所有的人都著實的下了一跳。
「本候謀劃了二十年,怎麼可能輸給幾個毛頭小子,他們憑什麼跟本候斗……」這句話雲洛天幾乎是用全身的力氣怒吼出來的。屋內的一群人都還不曾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就發生了這驚天動地的一幕,一瞬間所有的人都急忙跪倒在地,可雲洛天似乎並沒有完,他急步走到那青山老者面前,揪住他的衣襟問道。
「修彥,你說?」可那老者早已被雲洛天的怒氣嚇得瑟瑟發抖,大氣都不敢出一下。雲洛天見他閉嘴不言,走到蘇氏的面前,右手突然握住她白暫的玉脖問道。「你說,你告訴本候……」蘇氏心知雲洛天早已氣的頭腦發昏了,拼命的邊呼吸邊回答。
「侯爺謀劃了二十年,定會霸業可成。」听見蘇氏這句話雲洛天的情緒方才漸漸的安靜下來。握住蘇氏脖子的右手也緩緩地松開了。
「那你們猜本候如此逼迫凌夜寒,他會怎麼做?」剛剛被雲洛天放開,跌倒在地的那名老者听此急忙回答道。
「他定會按照侯爺的吩咐,去秘密的監視辰王。」這老者的話音剛落,只听見門開一名小斯急步的跑了進來。一看見雲洛天便跪倒在地言道。
「秉侯爺,辰王率大軍去而復返,現已將無雙城團團圍住了。」這一報告徹底的讓雲洛天靜了下來,他轉過頭去看著身後那些個個自許聰明絕頂的謀士。
「看到了吧,凌夜寒和龍辰羽沖著本候來了,莫清婉果然猜對了,本候當真是一子落錯,滿盤皆輸。」話剛說完,雲洛天便朝身後倒了下去。身後的小斯急忙托住雲洛天倒下來的身體。之後之間屋內眾人急忙跑上前查看他的情況。
他精明一世,到了最後本已會霸業可成,誰曾想卻是功虧一簣,不過在他的手里還有著最重要的一步棋,這步棋也是唯一可以克制龍辰羽和凌夜寒的棋子,成敗在此一舉。想到此,雲洛天在屋內眾人的呼喊中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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