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從亭中離開後,龍辰羽便整日躲在房內,夜夜獨自一人到深夜,有好幾次他醒來的時候都直覺的頭昏腦脹。♀龍辰羽嘴上揚起一抹苦笑,以前是他太天真了本以為只要離開的奪命殺手盟,他和她距離就不會那麼遙遠,誰曾想就算當日離開了奪命殺手盟他看到的依舊是她的背影。想到此龍辰羽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此刻,他的心里突然有些後悔,為什麼當日他要讓凌夜寒去攻城救她,若當日救下她的是自己會不會讓她對自己有一絲的感情呢?想到此龍辰羽不由得想起了當日在營中。
那日夜盼三更,營帳中獨留他和凌夜寒的營帳還是燈火通明,他看的出來凌夜寒並不是無情的這些日子他故意不參加軍中議事,可他營中的燈火卻日日到天明,其實他也是擔心她的安危,他這麼做目的是逼他出戰,現在他的目的達到了。身為主帥的他不得不考慮大軍的狀況更無法不顧皇兄的聖旨,所以他決定不再等了,凌夜寒不來找他,那他便去找凌夜寒。于是他起身整了整身上的長袍,朝那燈火通明的帳中走去。
掀開帳簾的一瞬間,一股濃烈的酒氣沖入他的鼻尖,看來凌夜寒也是徹夜難眠比他好不到哪去啊,看見他進來,凌夜寒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轉瞬間又恢復平靜,隨之又是一副戲虐的樣子問道。
「王爺深夜到此,不知何事?」听此龍辰羽沒有與他廢話,便直奔主題。
「離開無雙城這麼多日子,你難道就一點不擔心她的安危。♀」听見龍辰羽沒有與他客氣什麼,凌夜寒便沉下臉也換上一副深沉的樣子問道。
「你想說什麼?」
「探子來報雲洛天已經暗中命人查探了我們的爐灶。」
「大軍斷糧,依照雲洛天的性格必會在我們到達天城之前突襲。」
「可我不打算去天城了。」
雖然凌夜寒知道龍辰羽意欲何為,可是他還是故意說出了利害關系。「斷糧之後必會軍心大亂。」
「天城傳來消息,皇兄已經下旨命天城百姓在大軍為勝之前,提供大軍所有的糧草,現在輛車據此不過二十余里,明天便可到達。」
「你打算怎麼攻打無雙城。」
「將計就計。」言畢龍辰羽將自己心中的計劃毫無保留的告訴了凌夜寒,听到這個計劃凌夜寒竟沒有一絲驚訝,只是淡淡地說道。
「王爺奉命征討雲洛天,而我其意只在吾妻。」听此,龍辰羽不由得冷笑了兩聲心道‘好個狡猾的凌夜寒,當日議事之時你不聞不問,此刻才想起她。他本是不願把這個機會讓給凌夜寒的,可若他們在此繼續爭執被雲洛天暗中偷襲,莫說救人就連他們也有可能命喪此處。
「好,本王給你這個機會,由你率軍攻城。」
「好,本王給你這個機會,由你率軍攻城。」
「好,本王給你這個機會,由你率軍攻城。♀」。
這句話不停的在龍辰羽的耳邊回蕩,原本落寞的心情霎時間變得煩躁不已,龍辰羽將手中的酒杯向後一拋,那酒杯在畫出一個絕美的弧線後碎在地上,龍辰羽順手那起右手邊的酒壇直接倒入口中,從嘴角溢出的酒濺到了他的長衫上,他也毫不在意愣是將那一壇酒喝了個精光,隨之一把將那空酒壇摔碎在地上。正在此時門口傳來侍衛的聲音。
「王爺,皇上的聖旨到了……」未等那人把話說完,龍辰羽便不耐煩的怒吼道「滾」。見此狀,那人也不敢再驚擾龍辰羽慌忙退去。
龍辰羽拒接聖旨的消息一下子便在雲候府傳開,對于這位面色冷淡的辰王手下的將士是在模不準他的脾氣,也不敢有什麼妄動,到了晚上消息便傳到了詩夢的耳中,她知道這些日子龍辰羽夜夜買醉的事,可當日做了那個決定便是為了他死心,本想會醒來的。誰曾想,為等他醒來皇上的聖旨便從皇城傳來,不接聖旨便是藐視皇上,再加上戰敗尚陵國又發現定雲候的陰謀。此以來難免會引來朝中不詭之人的猜忌,說他依仗功高便目無皇上。想到此詩夢不僅心頭一緊,就算不為龍辰羽可碧昕還在朝中等著哥哥凱旋,她怎能害他身陷險地。思來想去詩夢還是打算去一趟,解鈴還需系鈴人,既然玲是她系下的那麼還得由她解開。
「香兒,走吧,我們去看看辰王。」
「小姐,天色已經晚了,不如明日再去吧。」
「所以才讓你同我一起,免得讓人看見誤會。」言畢,不等香兒說什麼便已起身朝門口走去,香而不敢怠慢急忙跟上詩夢的腳步。
兩人來到龍辰羽所住的院子,只見那院中此刻正是漆黑一片,此刻正是還未到休息的時間,詩夢略微一猶豫心道‘來都來了,何必還差這幾步’于是便走到龍辰羽所住的房間門口,詩夢見那門虛掩著,輕輕推開走了進去,房內漆黑一片香兒很有眼色的將燈點亮。
透過燭光詩夢看見,正前面的桌案上龍辰羽正一動不動的趴在那,前面的地上還躺著許多碎酒壇的瓷片,詩夢小心的跨過那些瓷片來到書案前,眼前的一幕一下子刺痛了她的雙眼,紫色的袍子上盡是酒漬整個人身上散發的都是酒氣,如墨的青絲散落了下來貼在他的俊逸的臉頰上。幾日不見他嘴角周圍的清渣多了不少,就連眼楮上也添了烏黑的眼窩。看見龍辰羽這個樣子仿佛把詩夢的思緒帶到了十年前,十年前她也曾如此的狼狽過,只是與他不同的是就算再心痛也不會像他一般買醉。
詩夢忍不住伸手將她散落在臉上的青絲撥開,從袖中拿出一條絲帕替他擦拭著臉上還殘留的酒漬,不知為何她的眼上一熱,一滴眼淚從她的眼中滑落。這種撕心裂肺的感覺也曾她如此的痛徹心扉,可今日她卻強加到了這個男人的身上,是她的錯,她不該為了一己之私將他打入萬劫不復。
「對不起,對不起。」這一番懊悔的話從她的口中喃喃的說出。突然她似乎想起了什麼沖著旁邊的香兒說道。
「香兒,幫我把他扶到床上。」
那一晚,詩夢親自在哪里照料他了一晚,為他擦臉,替他掖被直到天微亮方才離開。詩夢剛一離開,龍辰羽便睜開雙眼,他模了模自己的臉上還殘留著她手指的余溫。不由的心中一暖,昨晚其實他便沒有醉,從她踏進屋里的那一刻他便知曉,沒有起身是因為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當她落淚時,他的心不由得如針扎一般,那一刻他只想起身問她‘這淚是為他流的嗎’可是他終究是沒有勇氣。當她口中喃喃對他說對不起的時候,他想起身告訴這個女子他沒有怪她,可還是任由她將自己扶到床上照顧自己。當空蕩的屋內只剩下他們兩個的時候他就那麼靜靜的听著她的呼吸,那一刻他是多像將她攬到懷里。可他害怕他一睜眼一切的美好也會隨之而去。
正在此時,門被輕輕的推開香兒輕輕的走了進來,當她看見坐起來的龍辰羽時不由得驚了一下,隨即說道。
「王爺你醒了,昨晚小姐來找王爺,見王爺喝的大醉便命香兒留下照顧王爺。」
「這一晚上都是你在照顧我。」
「是啊。」龍辰羽故意問道,誰知香兒竟然欣然答應,他知道只是她故意讓香兒這麼說的。
「你家小姐找我什麼事。」
「小姐說昨日朝中來人宣旨,王爺喝的大醉無法見客,少主便命人安排他們先住下,今日若王爺無事了便準備去接旨,畢竟王爺現在身在朝中與往日不同,莫要給人留下話柄。」
「是本王沒有思慮周全,告訴你家小姐,本王收拾妥當便去接旨。」
「小姐還命香兒服侍王爺梳洗,小姐說王爺昨日喝了太多的酒想必還有些不適便命香兒等王爺妥當再回去。」听見香兒的話龍辰羽並沒有再說些什麼,只是靜靜的由香兒為他梳洗,她說的不錯今時不同往日,在朝中就該慎重,走錯一步便會引人非議,這一次是他思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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