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了洞內的寧靜,隨著這一聲慘叫之後山洞內的蝙蝠轟然起飛,在哪地牢中一人正伏在地上嘴角不停地往外咳血,凝固的血液早已干涸在他身上,抬起頭那痛苦的面色下滿是蒼白,伏在地上的雙手緊握著著那些稻草,仿佛最後一絲勇氣便是來自于此。
「我再問你一遍,你是選擇繼續跟我作對還是像以前一樣為我做事。」顏彩荷的歷目冷射著莫夕白。
「我不會在再你做一件事。」虛弱的語氣從他的口中發出。
「好,很好。」顏彩荷猙獰的邊笑邊拿起旁邊準備好的鹽水,潑在莫夕白身上。
「啊」又是一聲慘叫響徹山谷,艱難的抬起頭狠狠得瞪著顏彩荷,看著她的怒目顏彩荷一把抓住他下顎陰冷的言道「你听清楚了,你跟我作對絕沒有好下場的,今天這樣的折磨不過是開始,以後每天我都會變換方式的對付你,保準你一個月都是在生不如死之間,只是我告訴你,我這人一向沒什麼耐性,如果你不快點給我答案,說不定哪一天我一失手你就永遠見不到你最崇敬的姐姐了。」
「那你就快些,看看我的決定會不會改變。」莫夕白的挑釁在顏彩荷的耳邊極為的刺耳,臉上的憤怒將她面色變得猙獰不堪,一把將他推倒在地上,揚起的右手暗聚內力還未落下便被一只手緊緊地抓住,側目望去居然是南宮冥,見此,顏彩荷面色稍斂,收回內力冷冷的言道「事情都辦完了吧。」
南宮冥不語只是看著躺著地上痛苦的莫夕白,顏彩荷淡淡的掃了一眼莫夕白不悅的言道「我勸你還是顧好自己的事吧。」顏彩荷這句話使得南宮冥的心思收斂了回來,放開顏彩荷的手之時言道「事情我都已經辦完了,你何時帶我去見她?」
听南宮冥冷漠的語氣,顏彩荷略微思索了一番沉聲道「跟我來吧。」
穿過重重地山澗,最後兩人在一個光線明亮的洞前停了下來,扭動牆壁的開關,洞門瞬間被打開,山洞內的石床上正閉眼躺著一位藍衣女子,正是白心凝。南宮冥見此急奔了過去,看她的面色毒似乎退了不少,輕輕搖晃她的身子,床上的人睫毛微動,眼楮緩緩的睜開,許久以來的陰霾的焦急一掃而空,他不顧其他一把將他抱入懷中,此刻他的心忽然很安定,仿佛在掙扎了許久終于有了一絲的停下。
「這里是什麼地方?」白心凝語氣虛弱的言道。
「你終于醒了。」南宮冥沒有回答她,只是緊緊的將她攔在懷中,仿佛一松手他就會消失似得。忽然懷中的玉人輕咳了幾聲,南宮冥察覺急忙關切的問道。
「你可還覺得有哪里不適。」白心凝搖了搖頭。望著這里陌生的一切邊言道「我記得我不是要離開去找人,可是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我們為什麼會在這里?」听見白心凝的話,南宮冥有幾分遲疑,眼眸暗沉片刻之後柔聲言道。
「你服用的解藥其實是顏彩荷的圈套,你暈倒之後,我就帶著你找了個能救你的人,這里是她住的地方。」南宮冥這話剛完,洞口外面的顏彩荷便忍不住輕笑了兩聲,聲音雖小可已足夠白心凝和南宮冥都听見,顏彩荷的笑聲使得南宮冥心頭一震,在看白心凝之時,她正用著一雙疑惑的眼楮望著他「外面是救我的那個人嗎?」南宮冥點了點頭。
此刻的南宮冥實在不知該怎麼回答她,倘若她的毒完全清除之後,知道就她的人就是顏彩荷,她會不會恨她,倘若她知道顏彩荷以傷害殘雪宮為代價之後會不會恨她。彼時的白心凝還不知道此刻在殘雪山莊那個正是大火沖天,而燒了那個她們曾經賴以為生地方的便是南宮冥。看見他蹙眉,白心凝還以為他是擔心她的毒,慘白的臉上勉強著露出一個絕美的笑容「放心吧,既然那人能讓我醒過去,要解我的毒就一定可以的。」見白心凝這麼說,南宮冥低下頭,遲疑了許久問道。
「如果,我做了一件傷害你的事情,雖然那不是出自我的意願,你……會怪我嗎?」他這一言倒是引起了白心凝的注意,努力勉強著從床上坐起緊緊的盯著他的雙眼問道「你,做了什麼?」白心凝的忽然謹慎使得南宮冥不得不繼續隱瞞下去,看她的樣子毒應該還沒有完全清除,如此過此刻讓她知道是顏彩荷救了她,她一定不願意。想到此南宮冥微微一笑「沒什麼?我只是怕你會因為我拿到的解藥是假的而怪我。」
南宮冥一言,白心凝謹慎的面色舒展,她雙手捧起南宮冥的臉湊近他「我不怪你,因為除了幾位姐妹之外第一個如此在乎我生命的人。」
那一刻南宮冥只覺得自己的心里仿佛被塞了一個暖爐,一直暖到心底,他抱緊這個女子,伏在他的懷里白心凝覺得好安心,她甚至想讓時間一直停留在這里,可是如果那位神醫當真醫不了她的她的毒該怎麼辦?當心里有了牽掛,她就開始學會留戀,對這個曾經讓她們絕望的天下開始留戀。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這個世上了,我只求你一件事,不要傷害我的姐妹。」這一言他們都怔住了,會嗎?會有那麼一天嗎?
「不,不會的,我不會讓你就這麼離開我的,如果你當真離開了我,來世我一定把你綁在我的身邊作為懲罰。」
「來世若我真的忘了你,你一定要告訴我,曾經有一個女子親口對你說過‘我恨生前未積緣,古佛青燈度流年」。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白心凝的聲音已經變了,他知道她在哭,如此驕傲的她在他的面前剩下的只有對生的留戀,可他卻沒有任何辦法。流動的空氣在她們之間凝固,所有的千言萬語到了最後成了擦身而過,再多的眼淚都流不盡最美的曾經,或許這一刻就是上天給她們留下的唯一的奇跡,如果真的有來生,縱使誰都不記得誰,可他們的前塵仍舊有未了的緣分。
「夠了,人你也見到了,還不走。」洞外顏彩荷的聲音響起,許是她自己也被這一刻觸動了,未免白心凝听出聲音,故意改變聲音沖著里面的南宮冥冷冷的言道。
收斂心思看了眼外面低下頭對白心凝言道「你的毒還沒完全清除,你好好休息,我過些日子再來看你。」雖然極不情願,可是白心凝還是撇過臉任由他離去,撇過臉的那一瞬間一向不怎麼流淚的她此刻卻淚如泉涌,為了能讓他安心的走,她拼命地捂住自己的嘴,不發出一點聲音,不知道為了她心中總有一個不祥的預感,也許從今以後她再也見不到他。轉身身後才發現身後早已是空空如也,一切如常,仿佛他從不曾來過一般,可是熾熱的淚水滴在她的手背上卻訴說著這一切的真實。
離開洞中顏彩荷轉過身看了眼南宮冥眼眶含著的淚水,冷冷的言道「我讓做的另一件事如何了?」拭去眼中的淚水,南宮冥淡淡的言道。
「殘雪宮下的青樓中早已換了旁人,原來的舊人早已不見蹤影。」
听南宮冥之言顏彩荷怒氣大起沖著南宮冥怒斥道「這些我早就知道了,我就是要你查那些人都去了哪里。」
「殘雪宮原本就是以神秘為可怕門派,忽然消失,這個世界上除了她們自動現身,只怕沒人找得到她們。」顏彩荷的大怒也惹怒了南宮冥,他冷冷的言道。
「好,你若不願找我也不勉強,只是她的毒還沒完全清除,我只怕哪一天你就真的該到輪回中去尋她了。」
「你……」面對顏彩荷的威脅南宮冥最後只能妥協。他閉上眼楮無奈的言道「我會盡力找的。」語畢便從她身邊走開,見南宮冥離去,顏彩荷今日的心情忽然大好,閉上眼想一想好像地牢中的莫夕白還活著,舉步朝地牢走去。
听見腳步聲響起,莫夕白緩緩抬起雙眼,看見來人之後嘴角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怎麼又是你,你倒真是對我念念不忘啊。」
「我覺得你倒真應該學學南宮冥,他可是比你識時務多了。」
「像他一樣受你威脅嗎?如果是我,我是決意不會求你的,因為你根本就不會救白心凝。」
「你好像比他稍微聰明一些。」懶懶的微笑中帶著計謀得逞後的快意,莫夕白伸出右手用手背拭去嘴角的血漬,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不是我聰明,而是他當局者迷,你以為以他的聰明你能瞞多久?」
「血痕花的毒雖無人可解,可是想要人命,它的發作實在太慢,而白心凝中的另一種毒便是我特意為她使血痕花的毒性擴大十倍的毒,這種結合在一起毒,就算是唐雨薇和歐陽漠在此也解不了,原本是不出十日她必回化成一灘污血,可是這次若不是為了利用南宮冥我也不會延緩白心凝的毒性,所以這一次白心凝,必死無疑。」
「哼,就算你把我們都殺了那又如何?對我們而言那不過是一種不一樣方式的解月兌,而你不但要永永遠遠留在這個世上受苦,死後還會永遠呆在地獄中永世不得超生。」
「你……」顫抖的雙唇散發著濃濃的怒意,順手從腰間拔出一把短匕,絲毫不留情的扎在莫夕白左手的手腕上,那一刻,從莫夕白的口中散發出的慘叫震驚著整個山谷,手筋被挑斷的感覺原來是如此的痛不欲生。
「我勸你最好不要激怒我,否則下次挑斷你的就是你的右手手筋。」從袖中掏出一方絲帕,厭惡的擦了擦手上的血漬,站起身看也不看的言道「若不是想要留著你為我所用,今日我一定挑斷你雙手雙腳的筋脈。」邊說邊厭惡的將絲帕丟到了莫夕白的臉上,眼前劇痛開始使得他越來越模糊,望著這個暗無天日的牢籠,也許他真的會死在這里吧,他不怪誰,誰也不怪,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只是他不知道那個曾經他發誓要殺的人一個人孤獨的面對這場黑暗的時候,能不能撐下去。
是夜,漫長而孤寂,可對于常年生活在山洞里的他們,白天黑夜只怕是沒有任何異樣,山洞之中一身影快速的閃過,腰間垂下的劍影在洞壁上飛快的閃過,那劍影一直到了地牢中停下,可是陰暗潮濕的地牢中卻空空如也。忽然一個聲音響起「你是來救莫夕白的吧。」聞聲轉身顏彩荷正一臉悠閑的站在後面,扯下面巾南宮冥面色陰冷。
「我會那麼笨,把他留在這里等著你來救嗎?順便告訴你,不止莫夕白,還有白心凝他們都被我轉移到了另外一個地方。」閉上眼楮南宮冥一把將手中的劍摔在地上「你最好能保證他們的安全,否則他們若是少了一根寒毛,我一定把你碎尸萬段。」那樣的聲音中帶著透骨的陰狠,震得顏彩荷心中一沉,這樣的結局她不是早就料到了嗎?沒關系,就算是下地獄她也會拉著莫清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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