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尋千年 第一百三十九章 自取滅亡

作者 ︰ 玉淚青夢

萬壽台上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生怕驚擾了這百年難遇的驚世之舞,紅影在緩緩下落,一片寂靜之中只听的‘撕拉’一聲,眾人還沒回過神,那紅影便在驚呼之中急速的下落,龍辰宇在那一刻騰地站了起來,可同一時間他的手也被人握住,低下頭凌月蘭正用那期盼的目光看著他,那一刻他的腦中似乎被什麼擊了一般,不,他不能去,這場好戲一定是她故意安排的,這麼做就會壞了她的計劃。在他猶豫的那一刻,司馬明楓身旁的一個黑影已經躍了出去,縱使葉凌已經很快,可是他還是沒能拉住詩夢,眼睜睜的看著她落地之後在石階上滾了下去,台上的眾人在驚醒的那一瞬間紛紛站起來,都疾步朝那方台下跑去。

葉凌將趴在地上的詩夢翻過,額上一抹猩紅順著她的臉頰往下流,再看那玉人也早已是人事不醒,圍起的人群皆自覺的讓開一條道,龍辰軒和雅夫人穿過重重地人群疾步走近,龍辰宇和凌月蘭也尾隨其後。當他們看見躺在地上的詩夢之時,龍辰軒顯得有些憤怒「來人,還不給朕去傳御醫。」說著便將詩夢大橫抱起。

萬壽台的宴席最終因為梨充儀的受傷而告終,那一晚,所有人都聚集在莫梨宮外等著里面的消息。此刻,在莫梨宮的後殿內,御醫正表情濃重的為梨充儀診治著,殿內的香爐中繚繞煙香正徐徐的上升著,安靜的氣氛牽動著所有人的心。

「梨充儀到底如何了?」龍辰軒不耐煩的問著。

原本正在診脈的御醫一听此急忙跪在地上「回稟皇上,充儀娘娘並無大礙,昏迷許是因為撞到了頭部,休息兩日便會好的,只是額角的傷口稍微深了一些,恐會留下疤。」

「下去吧。」龍辰軒听見無事,沉重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轉過身看了眼身後的洛貞雅和龍辰宇夫婦「此刻天色已深,既然無事,你們就都回去吧。」

一聲令下,眾人這才逐漸的散去,莫梨宮內此刻只剩下了詩夢和龍辰軒兩人,靜步走近床邊坐下,龍辰軒盯著床上的女子,慘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人都走了。」

床上的人睫毛微動,眼眸緩緩睜開,如墨的瞳仁中透著一絲怨氣。龍辰軒看著她不語,臉色也沉了下來「你在怨朕。」她仍舊不語,只是這麼直直的瞪著他,誰都看得出來今天的她卻是生氣了,若不是他,她怎麼會在這該死的皇宮中步步為營,掙扎在生死的邊緣。

堅實的大掌在揮起的那一瞬間落在她的脖間,同時,他的身子也壓了下來,低沉的聲音帶著不可違逆的怒氣「從來沒有人敢這麼看著朕。」

「就算我幫你除去各方勢力,你也絕不會放我走的,對嗎?」

眼眸中的怒氣在听見這一句話之後便的開始不可思議,手上的力量也松了許多「誰告訴你這些的?」

「我猜的果然不錯,你和顏彩荷費心算計我,她怎麼可能同意讓你達到目的之後放了我。」

「那你為何還要幫我?」

「你說呢?」也許這個答案龍辰軒永遠也猜不到的,那是因為他根本想不到一個人在經歷愛人的亡故,父母離世,再看著自己一手心血出來的東西毀于一旦是多麼的刻骨銘心。

門外,聲音響起「皇上,雅夫人在回宮的路上暈倒了。」這個聲音就那麼在不經意鑽入了龍辰軒的腦間,那一刻他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抬眼看了下面色蒼白的詩夢,毫不猶豫的起身離開。

屋內的氣氛在龍辰軒離開的那一刻開始變得安靜,死一般的安靜,這樣的靜正悄悄的觸動著詩夢的心房,躺在床上的她一動不動,眼珠子直直的盯著高不可攀的殿頂,這座華麗的宮殿將她死死的鎖在這里,沒有自由的她只能任由主人的擺布,握緊的雙拳緊緊的抓著蓋在她身上的錦被,臉上的表情也開始從淡漠變的憤怒‘啊’一聲怒吼,她痛苦的嘶喊著,身子緩緩的蜷縮在一起,被雙手捂住的臉上傳來她絕望的哭聲。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在莫梨宮外的眾人,始終不敢踏進里面一步,于他們而言,多帶著這里一刻仿佛就成了他們最終的絕路,門外的香兒踱步在門口,幾次想要進去,卻被芳華攔住,她雙目狠狠得瞪了她幾眼,嚇得香兒連忙後退了幾步,沒有人比她更了解娘娘的性子了,此刻,無論是誰是要踏進後殿一步,定會受到重罰。

抬眼望見前面不遠小木子正朝這里走來,芳華似乎在他身上找到了希望,急步硬上,見到芳華小木子似有些為難,站在原地似有些難以啟齒,見他面色有異,芳華心中也暗自有了疑慮,試探著問道「敢問木總管,到此可是有何吩咐?」

抬起頭,他有幾分猶豫可最終還是言道「皇上命奴才來告訴娘娘,雅夫人如今已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什麼……」一陣驚嘆,芳華瞪大了雙眼看著他,小木子的聲音不大,可是身後的眾位宮婢都已听得清清楚楚。雅夫人有孕了這對于莫梨宮的所有人而言都不是一個好消息,雅夫人本就是後宮之首,她的身後又有洛相的支持,這一有身孕等于是向著後位又邁進了一步,而梨充儀的背後又是辰王,這一來這兩項平衡的局面等于徹底被打破了,一時間,莫梨宮瞬間被危機所籠罩,陰霾壓頂。

步履沉重的踏入宮內,床上的詩夢听到了什麼一個起身「誰」。紗帳後芳華緩步走出,面色陰沉。看清來人詩夢收斂了謹慎的歷目,右手的指尖不經意的彈去臉上的淚珠。側過臉冷冷「說吧。」

垂下頭,芳華垂聲「娘娘,剛才皇上命小木子來傳訊說……雅夫人已有了兩個月的身孕。」留在臉上的指尖旋即停住了,雅夫人懷孕了,皇上傳訊給她的意思是要告訴她,時間不多了,所有的一切一定要在雅夫人誕下皇嗣前塵埃落定。

清晨的暮光灑在莫梨宮的殿頂上,散發出彩色的光輝,門前的花花草草上一顆顆晶瑩的露珠正壓垂了青葉。紅色的暮光透過窗戶灑在殿內,靠在軟榻上的玉人面無表情,長密的睫毛微微一動,又是一個不眠之夜。這樣的夜晚寧靜中透著無盡的詭異,看似平靜的表面下,內心卻有些無法言喻的不安與慌張,仿佛會有什麼事要發生,抬眼看向窗口‘今天只怕不是什麼好兆頭’

用過早膳,芳華不知從哪里給她借了幾本兵法,她心中大喜便翻看了幾頁,不知過了多久,殿外又是一陣嘈雜之聲,還未等詩夢出聲詢問,一個響亮的耳光聲音讓她心中一沉,緊接著便看見蘭婕妤不顧芳華的阻攔闖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得意的靈秀和一臉委屈的香兒,看香兒臉上還隱隱的帶著一個五指印,這個樣子詩夢也猜到了幾分,

「梨姐姐,今日妹妹來找你是想讓你給一個解釋。」放下手里的書,她冷冷的瞟了一眼趾高氣揚的蘭婕妤和靈秀「這個且慢,有一件事本宮倒是想問個明白。」蘭婕妤有些詫異的看了眼詩夢,見她沒說什麼詩夢將目光移向香兒。

「本宮不是吩咐過沒有本宮的允許誰都不準進來嗎?你把本宮的話置于何處。」

「回稟娘娘,婕妤娘娘不顧奴婢的阻攔非要硬闖,奴婢還被……」說著右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頰。

「你是奉的是本宮之命,代表的便是本宮,誰敢對你動手?」詩夢一聲質問,本以為靈秀會嚇得跪倒在地,可誰知她竟依舊面不改色的只是向前走了兩步「回稟充儀娘娘,奴婢是奉了婕妤娘娘之命才動的手。」一個奴婢也敢在她莫梨宮囂張,詩夢低喚芳華。芳華向前走了兩步,一聲呵斥,讓宮內所有的人都打了一個冷顫……

「既然蘭婕妤沒有教會這個賤婢什麼叫上下尊卑,那你就好好教教她,本宮到想知道是誰給她的膽子讓她以下犯上。」這一番話說的靈秀大氣都不敢出,此刻她方才意識到在她的面前是一只老虎,就算瀕臨死亡她的撕咬也足以要了她這個賤婢的命。

「啪,啪。」脆響聲將殿內的安靜劃破,原本仗著蘭婕妤還肆無忌憚的靈秀,一下子就被打傻了。清醒之時也跪倒在地。蘭婕妤眼睜睜看著靈秀被賞了兩個耳光,心中怒氣橫生「你……」話到嘴邊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蘭婕妤不是要本宮給一個解釋嗎?本宮倒想听听你想說什麼。」詩夢這麼一說蘭婕妤倒是想起了什麼,唇角微揚「昨夜大家都以為能再一次目睹那驚鴻一般的火玫蝶舞,可那忽然斷裂的紗帳不僅讓梨姐姐受了傷,也讓我們都大失所望。」

「昨夜事出是一場意外。」那冷淡的面色上似乎猜到了什麼,眼神中閃過一絲的慌亂。

「哦,是嗎?那為何那斷裂的紗帳處會那般平整,仿佛……是被人故意割斷的。」嘴角的得意開始變得肆無忌憚,緩慢而有力的步伐開始一步一步的逼近詩夢,殿內的空氣瞬間被凝結了起來。

「那本宮倒想听听究竟是誰要害本宮?」

「梨姐姐何必裝糊涂,究竟是怎麼回事,只怕沒有人比你更清楚了吧。」詩夢垂眸,眼中的慌亂和詫異開始一點點變得狠毒,握住書本的右手緊緊的捏著,在她的心底仿佛有一把無名的火焰在燃燒著,渾身散發的殺氣把她的紅衣也顯得格外的紅。揮了揮左手命華芳和香兒都退下,站在前面的蘭婕妤被詩夢這一氣氛嚇得不僅背後一陣一陣的涼氣,她側過臉沖靈秀使了個眼色,靈秀也瞬間會意,俯身告退。

一時間,殿內僅剩詩夢和蘭婕妤兩人,詭異的氣氛越來越濃,蘭婕妤心中也開始有了莫名的慌亂,眼前的這個女人是出了名的狠毒,她不能不防著她會不會狗急跳牆殺她滅口。壯著膽子蘭婕妤盯著詩夢言道。

「你以為你在紗帳上動了手腳,就沒有人知道你根本不會跳火玫蝶了嗎?這樣只能說明你是做賊心虛。」

「沒錯,我確實不是顏彩荷,也不會跳那驚鴻的火玫蝶舞,可那又如何呢?」

「如何?」輕蔑的笑聲劃破了蘭婕妤心里的慌張「既然你不是,那你就死定了。」詩夢毫無猶豫的答應讓蘭婕妤心中大喜,這一喜讓她連平常的一絲頭腦也沒有了

「你確定這一次死的是我嗎?」

「冒名皇妃,欺君罔上,你罪該萬死,我已經讓靈秀去請皇上了,這一次我一定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堅挺而有力的腳步一步一步的朝莫梨宮走去,陰冷的氣息包圍著龍辰軒的全身,走在龍辰軒身後的靈秀正幸災樂禍的想著梨充儀的下場,這個皇宮原本就是一個火藥桶,可能某一天連她們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點燃了那藏在暗處的導火線,落得個不得好死的下場。可這一切的一切對于詩夢而言無疑都是最大的悲哀,她不像別的女人,留在這里或許是為了家族的利益,或許是為了榮華富貴,也或許是為了自己愛的人,可她什麼卻是被迫留在這里的。

等待死亡降臨的瞬間心里有一種莫名的解月兌,可她卻沒有,因為她清楚,今天她是絕對不會死的。斜倚在榻上她淡淡的掃過面前的蘭婕妤「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我為什麼要後悔,這一次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堅定地語氣沒有絲毫退意「皇上駕到」一聲傳呼,驚擾了殿內的兩人。黃色的龍靴舉步踏入,蘭婕妤慌忙迎上,這一刻她早已期待了許久。榻上的詩夢掀開身上的絨毯站起身子,同一時間,兩人俯身問好,龍辰軒面色陰沉的掃了眼詩夢,沖著蘭婕妤問道。

「蘭兒這麼著急的讓靈秀去請朕來到底所為何事?」

「皇上,這個顏彩荷她分明就是逆臣東陵侯之妻莫清婉,她假冒梨充儀之名,意圖不軌,欺君罔上。」

「哦,蘭兒何出此言?」話中透著一絲邪氣,詩夢抬眼,眼前的男子臉上正有一股情緒在漸漸的形成,冷毅和不悅之中帶著一股令人不敢直視的氣息。

「誰都知道這火玫蝶舞是梨姐姐的驚世之作,可昨夜她故意跌落,分明是做賊心虛,再加上之前憶竹就跟臣妾說過,所以臣妾肯定,她絕非顏彩荷。」

「你可知道你這麼說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嗎?」

「不管有什麼樣的後果,臣妾都一定要拆穿這個狠毒的女人的假面具。」一心只顧著對付詩夢,蘭婕妤絲毫沒有察覺到龍辰軒情緒的變化。她完全沒看到這個男子的眼楮中正透漏出令人打顫的陰冷。

「既然如此那你……」

大掌在不經意之間瞬間抓住蘭婕妤的脖子,當空氣被凝結的望著龍辰軒的眼神中還仍殘留著不解和乞憐,可那只大掌卻在一點一點的用力,直到這個世界的光明在她眼前徹底的消失。她至死都不明白為什麼龍辰軒會護著這個狠毒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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