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處地方的某個房間內。不過是秋天就早早的換上了雪白色絲毫沒有一點雜質的毛皮氈子,隨意雜亂的擺放在那里。
已經是深夜,但是房間里面卻格外的亮堂。每一個繾綣著墨色氣息的角落都擺放這紅木雕花的燈,明亮細長的燭火在半透明的絹布後面上下跳躍,溫和的光芒四射開來,照過深紫色的紗簾,印出奇異的暖暖的光,一晃一晃的,好像跳動的心髒,噗通,噗通,噗通,就像那般跳躍的節奏。
重重紗簾後面,一個男子倚坐在長椅上,長發披肩,仿佛一匹極其有光澤的綢緞那般。♀他的五指蒼白但卻修長,靈活自如,不知在把玩手掌心里的什麼物件兒。
「她還是沒有醒一個女子從邊上的房間走出了,一邊搖搖頭,走到離男子幾步遠的地方才停了下來,走路的時候悄無聲息,完全听不見腳步聲。
「哦…」長椅上的男子嘆了口氣,似乎忽然又想起來什麼,話鋒一轉。「枉你之前還一直替幽湮說好話,竟然縱了她去做那樣愚蠢的事情!」只听見啪的一聲,他手里捏著的東西似乎碎成了好幾塊,隨著他手掌一翻紛紛落下來,一閃一閃的。
「是,屬下沒有想到她會那麼做,請主人責罰听到他語氣當中的憤怒,她立即單膝下跪,眸子流轉的光芒隱沒在劉海下的陰影里。
「罷了…」他揮揮手,「她不是沒事麼,如果她有事的話,幽湮又何止是一死,就是死上幾千幾萬遍都彌補不了
「可是主人,墨雪斗膽,幽湮畢竟跟了你這麼多年,如今的下場卻…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對你的情誼,而且也為我們組織辦了不少事情
「死都死了,更何況,墨雪…你別忘了…我不是沒給過她機會,當初她就是故意跟丟傾凰,如今更變本加厲,竟然想要她的命…」他伸手按在自己的太陽穴上,「我竟然不知道,她幾時有了那麼大的膽子…咳咳咳…女人真是麻煩啊…」
「夏傾凰不也是女人
「她不一樣…」想到她,他的嘴角的都自覺的微微揚起。
「我其實一直都不明白,你不過在天瀾的比武大會上見了她一次,為何會變成這樣。主人,你就像中了罌粟的毒,上了癮
「墨雪,別以為你什麼都知道!」他怒斥了句,停頓了一會,像是喃喃自語起來,「她還沒醒…已經是第幾天了…怎麼會還不醒呢…莫不是出了什麼問題?孤光怎麼說的?」
「他說沒什麼大的問題,她一直不醒的原因他也不是特別清楚。主人,你瞧你對她多上心,為了她都不惜把遠在南疆分壇的孤光召回來墨雪蹙眉。在翩雨組織里,孤光是唯一精通醫術的,鄞赦聿有病,本就該把他留在身邊,只是為此她曾無數次的提議,都被鄞赦聿回絕了回來。他總說,就算是孤光又如何,他也治不了他的病。但是這一次,他竟然破天荒的叫他回來,只為了她。
南疆…南疆啊…鄞赦聿默念,自己有多久沒踏上那片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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