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凰,你看這片紫荊花是不是特別的好看,跟以前看到過的都不一樣吧鄞赦聿一路都拉著夏傾凰的手,穿梭在花園里。
沒想到外面看起來不算太大的一處宅邸,里面竟然有一個如此大的花園,圍著一個半月形的湖,聳起一座八角飛檐的亭子。亭子每個角上都掛下一串銅鈴,在風里叮叮當當的作響,輕紗垂曼,在風中掠起極其優雅的弧度。
其實他有話中有話的意思,既不希望她想起來以前的種種,又私心想她是覺得現在比以前過的快樂。♀遠離了宮里的勾心斗角,所有的一切都會看起來不同吧。
她不語,只是痴痴的看著一只翩翩在花簇間的蝴蝶,一雙翅膀紛紛揚揚的,上下揮動,好像揚起了花朵淡而悠長的香味。
「蝴蝶…」
「嗯,蝴蝶他溫柔的伸出白皙縴長的手指輕輕的挑起她肩頭被風拂亂的發絲,又攏了攏她的衣服。♀「別著涼了秋天,在逐漸讓樹葉枯黃的季節里,風微涼,慢慢的掠走天地之間一縷縷的生機。如果感冒了,可是會很難受的。
然,她不拒絕他的動作,只是目不轉楮的看著那只蝴蝶,任由它翩翩飛動的樣子在自己深碧色的眸子里投出剪影。相處了這段時間,她從不拒絕他的任何動作,但是他們所做的也只局限在牽手跟擁抱,再無其他。鄞赦聿自詡雖不爭做君子,但也不算小人,他不會乘人之危,更何況是她。
現在的夏傾凰雖然還是夏傾凰,可是他寧願是從前,他可以死皮賴臉,而她會夸獎自己是「妖孽」。但是他心里清楚,若是那個夏傾凰,她就不會留在他身邊了。有得就有失,也許所有事情都如此。
「傾凰,你看那只蝴蝶多好看。我曾听說——每一只蝴蝶都是一朵花凋謝之後的精魂,飛回來找它的前世呢他伸手摘下那朵盛開的淺紫色紫荊花,手指似乎有些用力,花的汁液都沁到了手上,參合著淡淡的花香。「你看它那麼的自由…多好
「每一個人都有困著自己的牢籠,他們想要走出來,可是真正走出來的又有幾個?大多數,都是在那個籠子里,由生到死…一直走向死亡吧。死在最初生的地方…是不是很可憐…還是應該說很可笑?」
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說起了這些,夏傾凰雖還是沉默,但是眸子里的光閃了閃。她不知怎麼的,忽的覺得有些心疼眼前這個男子。她仿佛能看到他心里荒蕪一片的樣子,很冷,很窒息。
「聿…」她輕輕的叫了句,扯住了她的衣袖。
鄞赦聿側過頭,眸子里充滿了詫異與驚喜。聿…這個字,多少年前,他曾經在南疆的靈溪湖畔听那個小小的紅衣女孩叫過。那時候她這麼叫他,很難才能察覺到他髒兮兮的臉上蕩開了勾人的笑意。他說自己叫聿,而他問她叫什麼的時候,她卻笑著跑開了,自此再沒出現過。
「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