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古鎮。雞鳴高啼,清風徐涼,淡淡的花香,混和著頭晚的小雨泥香,浸在心肺間,瞬間就能讓人精神格外振奮。
「閻立煌——」
跟雞鳴有得比的,便是這一聲隱怒的斥叫,幾乎是相當準時地從後院的小樓里傳出。
樓下住宿的服務員們听到,總忍不住會心一笑,半掩半躲著往樓上瞄。明知道瞄不到什麼精彩內容,但很快能看到那高大俊美的男人從樓上下來,擒著一抹風流倜儻的笑容,就算是還有一只包得像粽子一樣的手,也無損于那一身迷人的氣質。
「菲姐,我幫你提。」
「得了吧,閻少。我拜托你別老惹得咱們老板娘一驚一咋的,她可是咱們茶館的一道靚麗的風景線,一個活招牌。」
「菲姐,咱們茶館有您一道風景線,加我這個帥氣的活招牌就夠了。她嘛,在後院數數票子,喝喝小茶就行了。」
「切,你到真讓我見識到好女怕纏郎了。我說,你也別太過了,這丫頭是物極必反的型兒,骨子里可倔得很。」
「菲姐,您放心。我認識她的時間比你們都長,誰也沒我熟悉她那別扭的脾氣。」
「別吹牛了。真那麼能,三天兩頭地害咱們茶館打碎杯,又摔茶碗,增加咱們的運營成本。」
「菲姐,我明白了。」
閻立煌輕輕一笑,將東西提到了地方後,回頭就打出去一個電話,那送圖片過來選新杯具的酒店用品批發員就親自上門兒了,菲姐對此只能無語了。
那時,丁瑩用熱水抹了好幾把臉,擦了又擦自己的嘴巴,郁悶又無奈。
那個男人,還是一如當初的無賴無恥加三級,要不是可憐他傷了手,她早就把他行李扔出去。真是,太可惡了!
這幾日過得都不怎麼順心,她在一旁招呼客人,他說要幫忙,幫到後來,她幾乎就成了一個大閑人。可偏偏他的手傷得不輕,哪能幫人端茶送水,況且他這大少爺也不是做這個的料,強逞能的結果是讓傷口屢屢滲血,恢復得極慢。
她就必須給他換藥換紗布,他就趁機吃她豆腐,借故戲弄逗她。他被她吼也吼了,罵也罵了,侮辱也侮辱了,那臉皮比起當初的確是厚了不只一個倍數。
而每個早上起來,他就借故傷口愈合發癢,要她給他換紗布,抹那個他的御用膏藥。
被吻了!
忍無可忍,丁瑩終于給周文宇去了個電話。
周文宇苦笑,佯做安慰,「丁小姐,閻少為了你,好像跟他大哥都鬧翻了跑來蓉城。」
丁瑩聞言微愕,「這,是真的?他不怕他大哥……」
周文宇想到自己瞞而未報的事,便也借機為閻立煌說起好話,想到未來要是東窗事發,自己也算將功補過了。
「其實就我所知,他家里長輩倒沒說什麼話,但他大哥身份特別,一方大員,又是家中長男。妹妹是嫁出去的,而且也是門當戶對的世家。學長幾乎是由他大哥帶大的,所以對學長的婚姻大事也特別看重。」
丁瑩默了一下,又問,「他不工作嗎?h&y那麼大個公司,他不是總經理嗎?霍天野之前不是一直反對他待在蓉城,怎麼這回也沒吭聲兒了?」
她可沒那麼天真,霍天野那個流氓紈褲比起閻立煌那是過之而無不及,絕對重權重利,沒那麼輕易放手的。
周文宇咳嗽一聲,「這事兒,霍董的確不樂意。不過,貌似這次也沒有太大反應。想還是兄弟更能互相理解吧!」
丁瑩听出了些破綻,掛了電話就打到了霍天野那里。
這方,霍天野正忙得焦頭爛額,接到丁瑩電話,那頭不見人卻只聞軟軟綿音的感覺,恍若當初那次意外相逢,不禁一招心頭浮躁,樂得調侃起來。
「霍天野,你食言了。你說只要答應做你女朋友,就幫我拿到機票,結果你還是軟在閻立煌面前。你還是男人嗎?」
得,什麼樣的質問都成,但是就是不能對著一個杠杠的北方純爺們,質問人家是不是男人這種性質和本質都惡劣得讓(男)人發指的問題啊!
丁瑩一刀戳中霍天野的死穴,霍天野立馬就爆了。
「小銀子,你竟然敢這麼懷疑哥。信不信哥馬上飛過來,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真正的男人!」這一吼,嚇得剛進門的秘書大姐都退了出去。
丁瑩偷著樂,口氣故意不屑,「你真本事,就讓把閻立煌給我弄走。」
「小銀子,搞半天我就是你的搬運工嗎!?哼!」畢竟是一公司大領導,也不是傻子。
「閻立煌好歹是你的下屬吧,你就這麼放任他無故況工嗎?好歹你也給他找點兒事兒,別淪落到我這里跟我搶飯碗好不好?!你別告訴我,你連給他找點兒事兒做都不行了。」
「就,就這點兒事,小意思,你等著。」
正在掛電話,又叫住了,「小銀子,要是爺幫你辦成了,你有什麼好處哇?」
果然是流氓紈褲,要真在她面前,她非抽死他不可。心里冷哼一聲,甜膩膩地答,「你要真能把他給我弄走了,咱倆就是男女朋友。」
「好,成交!」
成交你妹!
丁瑩心里月復誹著,也就是個男性女性朋友,反正這廝就是個地痞,頂多在電話里嗷兩聲,也沒可能跑到蓉城來得瑟。
想到此,丁瑩就樂呵呵地笑起來,覺得雨前龍井的味道更棒了。
「瑩瑩,你做了什麼好事,笑得這麼壞!」
突然,熟悉的男中響起,淡淡的純男性氣息從頸後繞來,她的身子就被人從藤制圈椅後環抱住,濃重的熱力從後背幅射到前,讓她立即緊張地繃起了身子,卻沒有回頭。
「我笑我的,關你什麼事兒。」她傾身向前拿水壺給自己續杯。
但男人的動作更快,先一步,拿過水壺,給她倒了水,但她的目光卻看著另一邊放在扶手上的紗包手,別了別嘴。
「瑩瑩,來,喝下為夫沏的茶。今兒中午一起好好吃頓飯,順便再纏綿一下,晚點兒爺就必須離開了。」
「離開?」
不會吧,霍天野的手腳這麼快?~!
丁瑩驚訝地轉身,想要詢問緣由,卻不料男人早就歪著腦袋開始預謀了,等她一轉頭時,雙唇堪堪擦過他臉頰,落在薄潤的雙唇上。她訝然,想後退,就被他扣著後腦勺用力壓了上去,用力的深入了一番,力虛氣短,漸漸軟了身兒。
「瑩寶兒,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不過你放心,我一忙完工作,立馬就回來陪你。你乖乖的,不準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胡亂勾搭人,在家里等我。」
這什麼跟什麼啊!
丁瑩氣得一把推開人,癟著臉站起身,「閻立煌,你要走就走,誰稀罕你回來。我再申明一次,咱倆男未婚女未嫁,什麼關系也沒有。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胡說八道,要走趕緊走!」
閻立煌依然笑得溫柔,體貼,又將人攬住,「我知道你們女人都是口是心非。沒關系,你罵,用力罵,俗話說得好,打是親罵是愛。要不我給你準備一套工具……」
「閻立煌,你有病嘛!」
「對,我有病。還是好不了的相思病,瑩瑩你就是我的藥,而藥引子最好就是……」
他不遺余力地逗弄她,又親又摟又抱,甜言蜜語讓旁人听了都臉紅,足可用來拍電影電視劇了,卻絲毫不覺得尷尬,一套做到底。她想掙扎,卻總害怕又傷了他的手,讓他更有借口留下下。隱忍下來,吃午飯時,她這小嘴兒還沒消腫,瞧得男人一臉的心滿意足。
好在,這人真的吃了午飯就被司機接走了。
「哇嗚,閻少的公司還有派司機來接他嗎?」
「丁姐,閻少到底是什麼來頭兒啊?」
「丁姐,你就從了閻少吧?這年頭,真的只有小說電視劇里才能看到這麼完美的男豬腳了!」
丁瑩吼,「要豬腳自己買來炖去,再嘰嘰歪歪,這月獎金下月發!」
眾人立馬作鳥獸散。
菲姐卻訕訕笑道,「說真的,閻少人真的不錯。他在這兒,幫咱們跟其他店家飯館打好的消息,增加的幾味茶點心,銷路挺好的。而且,也少了那些醉翁之意不在喝茶的麻煩客人,咱不能否認,是不,瑩寶兒!」
「菲姐!」
丁瑩氣哼哼地叫起來,追打過去。
但菲姐說的也沒錯,接下來的日子,閻立煌忙完了公務,都有小半天時間賴在茶館。一晃眼,賞花季過去,楊柳垂釣季到來,那位胡副總就再沒見了蹤影。
……
小茶館
「哎,小心,水進來啦!」
隨著一聲驚喜的呼聲,一眼清泠泠的河水被引入卵石鋪成的小渠,小渠邊植滿花灌,上架同樣的卵石小橋,布以彩燈投射,在淡淡的暮色里,還有淡煙繚繚,景致如仙,引得旁觀者嘖嘖稱羨。
丁瑩看著經過半個月打造的曲水茶園,欣慰地笑開,心里也終于松了口氣。
菲姐送來熱果汁,笑道,「這廣告我都托電台的朋友做了,電視台的下邊腳小廣告也可以輪上一周時間,經濟又實惠。咱們就等著坐收利勢,開大門迎客吧!諾,你就是再不樂意,也得向出主意又出錢出力的人,敬一杯吧!」
推著她就往那小橋上走。
那里,閻立煌正低著頭,接一個電話,神色之間,有幾分肅意,「給那個女人介紹個好律師,這官司她必贏。這之前,正室那邊一定要先壓好了,不要讓她上門去找麻煩。就算那老鬼不去法院,到時候公司里的事鬧起來,他不去也得去。原哥,在我在看,這也是便宜他了。畢竟,他也就是個道德罪犯,還坐不了牢。這一次,掏空了他的家當,我看他還有什麼閑情逸致覬覦別人的女人!」
丁瑩只覺得男人的臉色有些怪,叫了一聲,「閻立煌。」
閻立煌轉過頭看來時,立即恢復了常色,看到女子手上端著的酒杯,立即跨過小橋,接過那杯酒,順勢就把大手搭上了女子圓潤的肩頭,仰著頭下一杯。
丁瑩抿著嘴看著肩頭那已經露出結了痂的長指,無奈地嘆息一聲。
「瑩瑩,紅酒,美人,是不是再加一個吻,就更完美了。」
丁瑩立即別開男人,「你別得了便宜又賣乖!」
他拉住了她的手,閃進了樹藤下,眸色亮得逼人,神色也十分認真,說,「瑩瑩,我是認真的。難道你還不相信嗎?」
她看著他眼里的真誠,似曾相識,也同樣牽起了熟悉的疼痛。
有感動,有甜蜜,有悲酸,可是到頭來她的結局總是那麼不堪,她怔怔地看著他,腦子里一片空白,已經找不到理由再跨出一步。她是個膽小的女人,雖然外人都覺得她挺強大,也許和很多女強人一樣,醉心事業卻不願多談情感,越是強大,也越是脆弱得不堪一擊。
她找不出理由來說服自己,再去飛蛾撲火。縱使,此時的那兩團火焰,看起來那麼溫暖,美麗,懾人心魂。
她慢慢垂下頭,說,「我相信。」
卻不知,這三個字,讓男人高懸的心頓時如擂鼓鑼響,歡悅不矣,他身子不自覺地拉直了,又緩緩為她躬下了腰身,他眸底印畫的像,有著美麗白皙的頸,幽幽地彎成一個羞澀美麗訴弧兒,似乎都在無聲地傾敘著那九轉千回的脈脈情濃。
他想要將她狠狠擁進懷里,告訴她自己有多高興,他的手一下伸進了衣兜里,那里有一個小小圓圓的盒子,絨布的精致包裝,他這段時間精挑細選的成果。他緊了緊五指,還是克制了一下,伸出了那只受傷的手,輕輕搭上了她的肩頭。
剛要開口,她卻先說出,「可是,不行。」
隨著這一聲拒絕,她抬起的目光,蓄著一汪盈顫顫的光芒,仿佛倒映著那一彎曲水,潺潺地流進他心里,瞬間將這滿腔的激動熱切,化為一波清涼冷寂。
「閻立煌,我知道你很好,可是,我們已經過去了。你放過我們彼此,好不好?」
他張了張嘴,就想吼,可是看那卷翹的睫上似乎沾染了什麼,喉嚨就像被掐住,發不出聲來,都包里摁著戒盒的掌心生生地疼。
「我求你了。真的,不行了。」
在眼淚落下前,她低下頭,轉身走掉,不,逃掉。
他卻只能站在原地,愣愣地,覺得心一下空得厲害,因為知道,這一次,上一次,上上次,都是他逼她逃走的。
有人說,跌倒了再勇敢地爬起來,再繼續努力。可是對人的情感來說,豈是跌倒爬起那麼簡單的一加一就等于二了。
不行!還是不行嗎?
……
那晚後,丁瑩幾日都沒見著閻立煌。她想,也許這一次真是最後一次了,雖然心還會疼,可是只要習慣了就好,時間可以治愈一切。
好在引了河水成曲波,小茶園里又新植了納涼的大樹,風聲水起,涼快又有頗有幾分意境美,這生意好得又上了一個台階,整日的忙碌讓她也沒有太多心思去為情感傷懷。
這個周末,許久不見的小熊又再次出現了,不過不似以前總是故意過來蹭丁瑩的注意力,而是帶著客戶過來照顧丁瑩的生意。見面,還送了一個十分喜氣的招祥禮,一對圓胖可愛的大象木雕,寓意是「大祥」。
丁瑩本有些不好意思,小熊便說,「丁瑩,我能有今天,都是托你的一句醍醐灌頂,在旁人來看你就是我啟蒙老師了,你若不收下徒弟的這點兒孝敬禮,那咱以後真不好意思再來了。」
憑著小熊那拉保險的三寸不爛之舌,最後全茶館的人都起哄讓丁瑩收下這「師徒禮」,丁瑩窘迫不矣,只得收下了,立即擺到了大堂里,還放了一串火炮。
丁瑩陪著小熊及其客戶坐了一坐,就發現那客戶有些面熟,談起來時,才知原是跟胡副總有些交情,最先就是由胡介紹過來的。
「老胡最近走霉運哪!」
這時候,丁瑩才知道胡副總之前明明說什麼要投資,最近一個月竟然音訊全無,竟然是因為後院起火,前堂遭殃,內擾外患,引起舊病復發,進了醫院又進法院,折騰掉了半條老命。畢竟是快六十的人了,自然就再沒什麼精力和心思來光顧她這個小茶管了。
追根結底,還暗胡副總愛包小蜜的事兒,成了一導火索。曾經被拋棄的小蜜想要挖錢不成,就帶著個孩子上門鬧事兒,因為小蜜曾經也算是胡副總的左右手,手上捏了不少胡副總循私枉法、中飽私囊的事兒。這正室被鬧出來,女人的戰爭徒然加劇之下,小蜜來了個魚死網破就把事兒捅到了公司,媒體這時候不知怎麼的聞訊趕來插一腳,導致正室與小蜜打架見了血,就進了警察局。
胡副總氣得中風入了院,意外查出還染了什麼性病,就被聞風趕到的記者逮了個正著,上了回娛樂版頭條,害得林總公司的股票都震蕩了一回,從而惹怒了公司高屋董事局,對其下了彈駭令!
丁瑩听得,感覺好像tvb的電視劇一樣精彩,惹得幾個小服務員都在一旁嘖嘖稱嘆,真說罪有應得。小姑娘嘴快,一個沒攔住,就把胡副總喜歡吃丁瑩豆腐的事兒說了出來。
小熊一听,義憤添膺。丁瑩忙把人拉住,畢竟這客戶還在這兒。
那客戶也是個老江湖了,倒不在意他們這些小姑娘說啥,只道,「老胡這人其實也沒啥,除了個愛玩女人,也沒啥大毛病。可惜,這回還真是流年不利,撞上衰鬼了吧?他老婆也不是不知道他在外面有人,以前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日子也就那麼過。這回,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有人說他好像是得罪了什麼人……」
這話題,也很快轉到了男人有錢就變壞等其他八卦上去了。
丁瑩卻為那話,心頭咯 了一下,想到之前閻立煌黑著臉發下的那個咒。心想,應該不會是那個男人吧?當初在蓉城拓展業務,他還要靠胡副總拉關系,這一連串兒的又是醫院、報社、法院的折騰,男人還不至于有那麼大的本事吧!
在心里安慰著自己,但想到那老色鬼也算是自作自受,要是你不搞女人,好好過日子不就沒這事兒了嘛!
丁瑩不得不偷著樂,不管是人為還是天罰,壞男人罪有應得遭了報應,也是大快人心的一件事兒。這一日,她的心情都非常好。
後來小熊見機不可失,就約丁瑩去一個最新開發的古鎮游玩,還說那里的客家美食十分有特色,推薦丁瑩去引進一些做茶館的點心。因為此時,丁瑩館子里的特色糕點在當地古鎮里已經相當有名。听小熊的介紹,也想將自己的事做得更好更出色,便同意了一起出行。
「小銀子,明天一早我就開車來接你。你那電動車就算了,瞧著漂亮,其實跟紙糊的一樣不經整。那古鎮距離這里也有一個多小時的路,不過我听說路上的風景也非常不錯。你穿漂亮點兒,我給你拍照。別小看我,我現在的單反玩得很不錯的,上次在公司的攝影大賽上,還拿了獎的。」
「得了吧,還公司大賽呢!」
丁瑩笑得不行,只覺得小熊實在是個開心果,也開始期待出行。
小熊得了女神的笑容,回程時整個人兒都快飛了似的,讓同行的客戶笑罵他,又不是從來沒談過戀愛,犯得著如此激動得瑟嘛!
小熊卻肅了臉,對客戶大叔說,「您可不知道,我的女神瑩瑩有多好。溫柔,體貼,細心,人品超好。當初要不是她,憑我一個高中畢業生的資格根本找不到印刷店那工作,人家最低都要中專懂電腦的,當時我屁都不懂呢!後來,她也不只一次鼓勵我。不然我也不會有今天啊!」
小熊立馬就緊張地討教起大叔,跟丁瑩那樣的知性女人約會,必須注意個什麼,大叔听著小青年的真情流露,也激起了幾分年輕時的激情,幫著小熊一起出謀劃策了。
那時候,丁瑩還在網上查詢古鎮的相關資料,提前做采風的準備,沒有多想小青年的心思。
查著查著,手機叮咚一聲又響了,還是閻立煌的問候短信。
這廝雖然人沒來,但是短信依然不斷。
追命鬼︰瑩寶兒,想我了嗎?我很想你,等我把霍天野這混蛋解決了,就來找你。等我!最愛你的大黃!
看完短信,直接刪除掉。
丁瑩無奈,別嘴,這個男人的署名好像越來越露骨了!
那方,閻立煌還忙得滿頭大汗,扯了領帶,解了領扣,額頭的發尖上凝著水珠,面前放了三個顯示屏,會議桌上的人雖不多,但個個都熬得有些眼紅。
霍天野那混蛋,竟然扔了這麼大個攤子給他折騰。
「大黃,這西南辦事處可是你自己設立的。這個單子,非你們莫屬。你別搬石頭砸自己腳,也別說咱兄弟不支持你的工作,這可是國家在案的大項目。你要做好了,那以後沒人敢說你的辦事處是為了追女人才設立的粉紅窟。瞧,咱兄弟好吧!」
對此,閻立煌只能狠咬大牙,咯咯響。
好在今天這項目最關鍵的階段,他已經搞完了,余下的交給手下人去弄,他只要盯著點兒就成了。今晚再加個班,明天就可以看到他可愛的瑩火蟲了。就算這女人膽小拒絕了自己,只要他這見天的磨著泡著,總有一天就是他閻立煌名正言順的媳婦兒。
加油吧,大黃!
------題外話------
噗嗤,可憐滴大黃,被小天同學反修理。明天,咆哮還是嘶咬啊?!
現在咱進入一零一次求婚倒計時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