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開疆拍著米蘭的背說︰「親愛的,我只想在你的記憶中留下點深刻的時光。過去,我也想像米叔叔一樣能夠好好照顧你,但是卻只會簡簡單單地給你些錢,而不去關心你到底想要什麼,你想要一種夢幻,想要一種溫暖,想要一種瘋狂,我答應你,你不是一直想去巴黎學習嗎,去吧,我支持你。」
「你……」米蘭簡直不敢相信,自從自己踏入張家以後,張開疆從來沒提過這事情,況且婆婆根本不同意。
「放心了,就算我媽反對我也會去做她的工作的,誰說偉大的藝術家就不能培養出來一個優秀的商業繼承人了,我的小寶貝整天郁郁寡歡才培養不了一個優秀的商業繼承人呢。」
「這……這是真的……」米蘭簡直不敢相信,剛才的幾個小時,她經歷的太多︰從高處跳下的驚險,漂泊在無邊大海的恐懼,主動親吻的羞澀,知道自己被耍的羞澀,被丈夫理解後的溫暖。
「放心了,我不是說過要再次追求你嗎?」張開疆掏出一個小盒打開,露出里面的求婚戒指說︰「親愛的米蘭,我願意一輩子理解你,支持你,陪在你身旁︰在你抑郁的時候帶你去開心,在你難過的時候溫暖你,在你遇到逆境的時候鼓勵你,與你白頭偕老、不離不棄,你願意嫁給我嗎?」
「這……」米蘭沒敢說,這一切來得太快。♀
「沒事,我不會強迫你,既然你不願意,我就把它扔下去。」張開疆說道做到,把盒子一閉,用力扔進海里,劃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
米蘭焦急地說︰「我沒說不同意啊。」
「哦,你願意嫁給我?」
「我,願意……」米蘭對張開疆的防線徹底崩開了,那堵牆,碎了。
「好,你等著,我把戒指找回來,如果我一分鐘之內回不來就說明我死了,你可以改嫁哦。」張開疆說完不等米蘭反應就跳入大海。
「喂喂……」米蘭徒勞地叫著,張開疆已經沒了影子。
米蘭等待著,望眼欲穿地在大海上找著張開疆的影子。
一分鐘過去了,二分鐘過去了,三分鐘過去了,張開疆依然沒有上來。
米蘭有點慌了,人類怎麼可能在水里憋氣那麼久,如果張開疆真的死了,那自己回去怎麼和婆婆交代?如果張開疆真的死了,米蘭真的能在找到一個理解自己、寵愛自己、為了自己瘋狂的人嗎?
「張開疆,張開疆,你不要嚇我啊,你趕緊上來。」
「張開疆,張開疆,你趕緊上來啊,結婚戒指還可以買的。」
「張開疆,張開疆,你趕緊上來啊,我害怕……」
「張開疆,張開疆……」但是寬廣的海面上就只剩下她一個人和她乘坐的那艘小艇。
五分鐘過去了,張開疆依然沒有身影,米蘭被嚇得蜷在一起哭泣,罵張開疆騙人,罵張開疆剛剛許諾給她幸福,卻轉眼間陰陽兩隔。
哭著哭著,她看見船邊有個角落里水不斷的翻滾,水聲嘩啦啦的,「開疆,開疆,是你嗎?」米蘭不顧一切地趴過去睜大眼楮瞧著,期望著張開疆能從哪個冒泡的地方沖上來。
但是她有一種不妙的感覺,因為她看到水下有過一片黑影,張開疆穿的可是白衣服。
「不會是水怪吧……張開疆,你個混蛋……」
米蘭顫抖地坐在小艇中央,抱著腿哭的不知所措。
突然,嘩啦一聲,一個人影從水中竄了出來,恐怖的小聲尖銳地鑽進米蘭的耳朵里。
米蘭睜大了眼楮,一個頭戴黑色紳士帽,系著紅白相間的領帶,穿著黑風衣,臉上模著黑紅相間的油彩的少年懸浮在天空,正呲牙咧嘴地對她奸笑。
米蘭恐懼地睜著大眼楮問︰「你是誰?你要干嘛?」
「我就是失戀之神——裴催,哈哈哈……」
「失戀之神,悲催,你……你要干嘛?」
「錯,是失戀之神裴催。」裴催和無奈地修正。,「可我听得是悲催啊。」
「是裴催不是悲催。」裴催繼續修正。
「是悲催不是裴催。」
「我是失戀之神裴催!」裴催有點憤怒了。
「我已經知道了呀,你是失戀之神悲催,你到底想干嘛?」
裴催徹底的無奈了︰「哎呀,我再說一邊我是失戀之神悲催。」
「對啊,失戀之神悲催。」
裴催一拍腦袋,被米蘭給繞進去了,裝著很大度地一揮手︰「行了,我也不管你怎麼稱呼我了,我要告訴你,我的任務就是讓別人失戀,今天正好遇到了你和你老公,所以你們很榮幸的中獎了。」
「那你,把我老公怎麼樣了?」
「怎麼樣了?哈哈哈,都沉在水里十分鐘了,你說會怎麼樣呢?哈哈哈……」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米蘭的眼淚已經下來了,楚楚動人的樣子讓裴催不禁有點心軟,但為了自己的諾言,裴催繼續演戲︰「哈哈哈,反正你也喜歡他,他死了不正好,你就可以找你喜歡的人了。」
「不,他已經為我做了改變,雖然只有1天。」
「呵呵,但我知道,你心中其實還有另一個人。」
米蘭低下頭,咬著嘴唇,此時她算徹底明白了,當初她認識李杰,是因為在張家得不到任何溫暖,自己也因此違反了婚約。
她和李杰之間,有愛但屬于錯愛,即使走在一起,對雙方都不好。因為自己可以和李杰有一晚上的曖昧和瘋狂,但不可能和李杰一起過普通女孩的生活,她適應的是上層社會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和李杰走在一起,遲早也會遇到李杰的老媽,自己還得去干自己最不愛干的家務活,自己的去巴黎的夢想還是不能實現。
而現在張開疆願意陪著她度過一生,甚至敢去大海里打撈一盒結婚戒指,而李杰,他敢和自己瘋狂,卻沒有在張開疆面前帶走自己的勇氣,自己不可能和李杰在一起。
她知道了自己的選擇︰「我不管他是死是活,我只知道他本可能是我這輩子最好的選擇。既然他已經走了,我估計像他一樣從小就在追我,願意為我改變,而且能滿足我的任性的人我也找不到了。」
裴催皺著鼻子嘲笑︰「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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