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護河,整條河都已經被黑氣充斥,河邊零碎的冰塊上所透出的都是渾濁的黑色河水,河水中,似是有什麼東西正在不安的動作,有汩汩的水泡不斷翻涌。舒愨鵡
琉珂等人不敢發出絲毫的聲響,只一個個安靜隱身在河邊黑夜之中,靜靜感受著周圍似是除了陣陣風聲外,別無半點聲響的冷寂。但透過灰暗的黑幕,琉珂卻明明白白看到河的對面,有密密麻麻的整齊黑影一動不動的戰列,而她將神識感知發揮到最強,感覺到的卻也只是一片駭人的死氣。
對面站著的那些人,到底是什麼!
琉珂只覺得心底有陣陣寒意緩緩升騰,此時她不敢貿然行動,只能等隨後的十五萬兵馬到來,才能出擊。
終于,身後傳來了陣陣馬蹄聲,琉珂回頭,便看見劉將軍領著十三萬兵馬馳騁而來,立刻將寂靜的夜色擾亂,火紅的火光遠遠的映射在河面上,琉珂揚目看去,便見河對岸,一排排整齊劃一的身影,卻還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如同木偶一般毫無知覺。
這邊,十五萬兵馬應聲停止,有駿馬嘶鳴的聲音劃破天際,琉珂傲然走出,騎馬立于軍隊之前,隔岸看向對面的軍隊,明亮的火光在北護河兩岸照的一片通亮,琉珂極目看去,在看到對面的軍隊時,面色突變,驚詫不已。
同時,琉珂身後的前幾排士兵也齊齊驚呼出聲。
他們看見,對面那些一個個衣著襤褸,眼楮空洞如無物的身影,或是手腳缺失,或是身子錯亂,有廢舊不堪的器官和肉骨無力的耷拉下來,連著帶有黑紅色干枯的經脈,一眼看去直欲讓人作嘔,再朝上看,他們的面孔都是奇形怪狀的扭曲,定格出猙獰狠辣的表情。
士兵們一個個都抖動著胸腔,面上留下涔涔冷汗,目光中只剩下恐慌至極,那些,那些身影,哪里是正常的士兵,他們,都是死尸!是魔鬼!
河對岸,地獄般森然的死氣撲面而來,讓人心底漸漸生出膽寒退卻之意,怕是一踫上,自己也會立刻墮入地獄,魔鬼,死尸,再無輪回的滅絕!
琉珂也驚駭的張大了嘴,怪不得,怪不得她一走到這里,便感覺到了全然的死氣,他們竟然組成一個死尸軍隊,這太過詭異!但是,不管怎樣,她也絕不能容許這群死人闖過北護河,攻破磬城!
看著對面一動不動的死尸軍隊,琉珂皺眉,他們不動作,沒有得到攻打的命令,顯然是在等,在等什麼?
她目光在河對面掃視一圈,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突然,她目光定住在旁邊一個小小山丘之上,那個黑色斗篷身影,那人,是誰!
她撇頭示意,立刻有人舉著火把上前幾步,將河對岸的一片黑色照的更通透一些,琉珂極目看去,終于看到那黑色的斗篷下面,稍稍露出小半張下顎面龐,那完全不似正常人的臉白的嚇人,但那鮮紅的嘴輕扯出來的譏笑,琉珂卻覺得熟悉,她也冷笑一聲,叫出聲來,「棣繡兒,你偷偷模=模的藏著干嘛,非要老娘親自揪你出來嗎!」
琉珂這一叫,對面的黑色身影這才有所反應,黑色的斗篷緩緩移動,棣繡兒抬起一張白的詭異的面龐,譏笑著看向對面的琉珂,聲音森冷刺耳,「沒想到你還沒死,本宮本想就這樣等你安安靜靜的死去,看來現在是不可能了,既然你命硬不肯死,那本宮只能幫你一把了。」
「哼,你這輩子總算是說對了一句人話,老娘確實命硬,不是你叫幾個死人來就能拿我怎樣的!棣繡兒,你既然來了,那老娘就和你好好算算,你下毒害我的賬!」
琉珂說著,手中不知何時已經拿出弓箭,熟練的搭箭,飛射,利箭帶著陰風直直射向河對面,射向對面棣繡兒仍舊悠然淺笑的面龐,下一刻,那利箭竟然直直戳過棣繡兒黑色的斗篷,而後徑直繼續朝後射去,射在其中一個死尸的身上,沒有任何反應。
琉珂驚詫不已,這個棣繡兒,短短三月的時間,她到底做了什麼,不僅與死尸魔鬼為伍,竟是連身體都已經不再正常,再看盡棣繡兒那雙眼楮,琉珂駭然,她的讀心術對于棣繡兒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用處,她所探查到的,只有一片死氣,如同對面那皚皚一片死尸,她,竟已經不是人了嗎?這怎麼可能!
「想跟本宮斗!」棣繡兒冷冷譏笑,而後面容又露出憎恨到扭曲的表情,「鐘離珂兒,你這輩子,休想贏過本宮!」
「給本宮將他們全部撕爛!」
她一聲令下,全部的死尸立刻如同被動了絲線的木偶,一
個個機械著朝河對面走來,同時,河水之中,也冒出一個個全身濕透的死尸,不斷爬上河岸。
琉珂正被棣繡兒所叫出的名字而怔然發愣,不明所以,但是此時無數死尸的攻擊,讓她再沒有片刻發愣的機會。
她一眼盯住剛爬上岸的死尸,伸手將身旁一士兵手中的火把拿過,搭在弓上,急射而去,粗=壯的火把就這樣直直的射向那個死尸,死尸被那樣的力道撞得朝後退縮一步,火把上帶著草的大火立刻在他周身燃起,而死尸卻沒有任何反應,還是一步步的朝琉珂的方向走來。
死尸身上的火越來越旺,地上踩出的腳印也成了一塊塊的焦土,士兵們都駭然不已,不敢輕易靠近。有膽大的士兵猛的刺出手中的長槍,卻被死尸一把拖過去,抓=住他的身體,瘋狂而狠辣的幾下撕扯,一個完好的生命便在他手中完全支離破碎,甚至有烤焦味緩緩溢出。
看著這驚心動魄的一幕,士兵們都不由自主的後退,再後退,沒有人敢用自己的微薄之力,和這些根本不是人的死尸搏斗,他們不敢。
琉珂心下有些慌亂,她知道,這力量的懸殊太大,她也不能讓士兵們白白上前送死。想了想,她大聲道︰「弓箭手投石手攻擊,步兵退後,大家冷靜對敵,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她冷靜的下達命令,讓心慌意亂的士兵們稍稍冷靜一些,愣然按照著琉珂的吩咐移動,陣勢在短時間內調整完畢,不斷朝河這邊攻過來的死尸們也被石頭和冷箭暫時克制放緩了速度。
琉珂轉而飛身向後,一腳輕點在駿馬之上,手中彎刀倏地翻轉而出,朝投石車上飛去,帶著金絲的彎刀削起數個不大不小的石頭,飛旋停頓在半空之中,琉珂厲眸一掃,手中彎刀隨之飛速點在幾個石頭之上,石頭應聲落地,一個簡單的玄鏡陣立刻顯出,有灰蒙的霧氣在半空中彌漫開來,而後又漸漸消退,在琉珂之外的地方再朝前看去,竟是再不到一個身影。
身後的十五萬士兵全部被隱身在陣法之中,隔絕開一切的氣息,有攻來的死尸頓時停住了腳步,似是仔細判斷了一會,才移動腳步,直直的朝著琉珂等幾個將領的面前攻來。
果然奏效了!琉珂心下一松,看來這些死尸和僵尸一樣,都是靠鼻子來尋找人的蹤跡的。士兵們有所保障,軍心穩住,琉珂再無後顧之憂,猛的射=出彎刀,便攻向這些死尸,她就不相信了,把這些死尸給剖解成好幾片,他們還能走的動!
她手中的彎刀毫不遲疑的砍射在死尸身上,卻竟是如同踫到石頭般‘叮’的一聲又被猛的回彈過來。琉珂訝然,這些死尸竟然刀槍不入!
她瞥頭,似是看到對面站著看好戲的棣繡兒面上的譏笑又濃烈了幾分。
琉珂不信這個邪,忽的飛身而下,手執彎刀便迎上那些死尸,手中的彎刀和她整個人粘在一起,身形變幻莫測,在稍顯笨拙的死尸面前手法如電,幾乎將它身體每個地方都砍了一遍,卻還是沒有任何效果。琉珂退後一步,喘了一口粗氣,忽然一眼看見死尸的脖子口上有一根隱隱的絲線,她眸光一亮,立刻揮著彎刀便攻上去,彎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在死尸的脖子口上一刀劃過,那根隱藏著的絲線隨著整個頭顱的落下而斷開,頓時,那個死尸猛的頓住腳,呆立在當口,再不能動彈分毫!
琉珂大喜,舉刀大聲叫道︰「大家快上!將死尸們的脖子砍下!」
有大膽的士兵立刻沖出陣法,朝著還不斷游到岸上的死尸們打到一起,費勁的割下整個脖子。
「你們真是天真,就算是割斷了脖子又如何,割了再連起來就是了,這麼多的兵尸,你們割不完的。」
有陰測測的聲音從河對岸傳過來,琉珂怔愣了一會,抬頭看見對面棣繡兒手中正拿著一個長長的布偶,手中有隱隱的光線顯現,她不斷做著詭異的手勢,光線隨之變幻莫測,緊跟著,琉珂眼角忽然看到一個本是被斷了脖子的死尸頓時從地上站起又粘合在了一起,琉珂大驚,這,竟然還能復原!棣繡兒到底在弄些什麼惡心的東西!
她大驚之下,只好再次以自己的辦法纏上那些繼續攻來的死尸。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琉珂只覺得手臂都砍的酸痛,但死尸們卻在不斷的倒下又站起的同時,並沒有損失幾個,而軍隊中的士兵卻損失了不少,鮮血染紅了河岸,與那邊的黑暗死氣做著斗爭!
琉珂知道,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否則,只能將兵力消耗完畢,最後磬城還是會被攻下。她知道,最根本的解決方法,就是除了
棣繡兒,雖然知道她未必是棣繡兒的對手,但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了,除非蒼雪能夠盡快趕來,助她一臂之力,此時,應該是凌晨了吧,蒼雪該回來了!
想著,她一腳踢飛面前的死尸,提起飛身而起,腳尖在河面上的死尸頭頂上一一踩過,片刻便越過河面,朝山丘之上,依舊閑閑補救著死尸的棣繡兒而去。
琉珂舉刀冷覷,「你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真是惡心!還不快帶著你的這群尸體,滾下地獄!」
說著,她舉刀而上,刀刃直直朝著棣繡兒的面門砍下。
凌厲的殺招下,棣繡兒面色不變,而是忽然抬手,手中本是單一的光線立刻變成多條,形成五光十色的光線,隨意的拉扯便琉珂砍過來的彎刀牢牢鎖住!
琉珂睜大了眼楮去看她手中得光線,那各色的光芒中,似是隱隱跳躍著不安的魂靈,她可以感覺到除了死氣之外的濃濃怨氣,這些七彩光線,難道是集地獄怨氣的魂靈!
她怔愣一瞬,那七彩光線便忽然迎面朝她撲打而來,濃濃的怨氣讓她心下一陣慌亂,連抵御的動作都慢了幾拍,光線快速擦過她的身體,立刻便有灼熱的疼痛蔓延至她整個身體,她抬起被擊打的胳膊查看,卻見那胳膊上,有可怕的黑氣不斷的蔓延燒灼,以詭異的狀態慢慢侵蝕擴大。
琉珂心下驚恐後而又冷靜,她知道,棣繡兒手中的武器是帶著極度怨氣的魔物,所表現出來的魔力不是人能夠抵擋的!她只能暫且點住一只胳膊的穴=道,見棣繡兒又冷笑著將手中光線揚起飛射而來,琉珂閃身躲避,反手拿過彎刀,隨之甩出彎刀上連接的金絲,金絲是她用純金和上陽=水煉制而成,帶著陽剛之氣,能夠暫且和這帶著怨氣的東西拼一拼。
七彩光線和金絲旋繞糾纏,終究,琉珂的金絲倏地被光線緊緊纏繞,棣繡兒冷哼一聲,輕扯,那金絲便被猛的扯成數段,洋洋灑灑落在地上,緊跟著,一直沒有動作的棣繡兒忽然動了,她一動,周邊的景致似是都出現了幻影,黑色如霧一般的身影,快而驚異,讓人根本捕捉不到絲毫,下一刻,琉珂眼前便有黑影閃過,隨之,那七彩光線的光芒立刻充斥了她整個眼球,一旦接近的濃烈怨氣讓她不能退避分毫,她心中冷寒,掠過慌張。
就在這時,琉珂忽然感覺到一絲不同于怨氣和死氣的氣息,有白色的身影替代了眼前的黑色身影,飛速閃身過來的同時,琉珂只听到一聲尖銳的對擊聲音,而她已經被推得朝後退去,再站定時,她便看見,蒼雪正手持冰劍,冷冷站立,冰劍上,有七彩光線牢牢纏住。
琉珂大喜,蒼雪果然趕來了!
她連忙上前道︰「這些死尸都是受她所控,解決她,這些死尸就能解決了!」
蒼雪微微點頭,撇頭將已經狼狽不堪的琉珂打量一遍,皺眉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小心些。」琉珂微微一笑,轉頭便冷冷看著棣繡兒。
棣繡兒忽然仰頭輕笑起來,沙啞而尖銳的聲音,刺痛耳膜,「你*男人的本事倒是一直都很厲害啊,可惜,你們以為,區區一柄寒冰鐵煉制的劍就能對付的了本宮的七彩魂絲嗎!」
她話音一落,手腕便倏地翻轉,手中絲線立刻極快的油走退開,而後反身一拍,便將蒼雪手中的寒冰箭怕到一邊,本是白光隱現的劍身上,忽然便有黑氣不斷彌漫開來,蒼雪眼神一變,立刻扔掉手中長劍,轉而空手迎向棣繡兒,琉珂見狀,也和蒼雪一同攻上。
棣繡兒手中的七彩魂絲越加的變幻莫測,不斷變幻之下,那魂絲被編織成了一片密密麻麻的網,牢牢將琉珂和蒼雪抵擋在外,那網狀絲線猛的朝兩人迎面罩過來,琉珂大駭,若是整個人被這個東西罩上,怕是連三魂七魄也會被擊打出來,必死無疑!
卻還沒等她做出反應,忽然有一只手牢牢的拽過她,便將她整個人都朝後扔去,琉珂大驚,叫道︰「蒼雪!」
她驚慌失措的看著蒼雪的白衣背影,想要上前將他給拉過來,卻已根本趕不過去,有那網狀的魂絲就這樣沒有絲毫空隙的罩過來,給人沒有半點避退的機會!
「師兄!」千鈞一發之際,忽然有一個身影從隱蔽的角度飛身而來,竟是緊緊擦著蒼雪和魂絲網線的空隙,直沖進來,將蒼雪整個人擋在身後,下一刻,那七彩魂絲便要撞在她的身上,但卻竟是猛的被收回,棣繡兒一手抓=住收回的魂絲,而後半點也不停頓,飛身伸手一掌重重的打在薛憐兒的胸口。
她冷冷站定,
看著在半空中悠悠落地,又被蒼雪接住的薛憐兒,笑著道︰「本宮的魂絲,不殺無用之人。」
琉珂沒想到薛憐兒會突然在這個時候奔過來,更沒想到棣繡兒會收回七彩魂絲,轉而用掌力。她皺眉轉頭看向地上蒼雪正抱著的薛憐兒,心中隱隱覺得不對勁。
「憐兒!憐兒!你沒事吧!
蒼雪急聲問,他也沒想到已經回到雪域的薛憐兒會突然出現在這里,而此時,不管他怎麼搖晃詢問,也問不出一個字來。
他急忙伸手把住薛憐兒的脈搏,在感受到輕微的脈搏後,其中隱隱的氣血混亂令他慌亂自責,是因為自己,小師妹才會變成這樣,他絕不能讓她有事!
他抬頭冷冷看向一旁悠然看戲的棣繡兒,厲聲責問︰「你對她做了什麼!」
「呵呵,本宮何須對這麼一個小丫頭做什麼,就算本宮什麼都不做,她也照樣活不了多久,現在不過是早死幾日而已。難道你那幾味神藥找齊了?」
棣繡兒邪肆的笑著,嘴唇上殷=紅的色澤,帶著陰毒。
蒼雪冷冷看著她不語,他不知道棣繡兒是如何知道憐兒從小的惡疾,活到現在也是福氣,他和師父要找的藥材雖然沒有找齊,卻也只剩下一味,只要找到雪華珠,那憐兒就會有救,而現在,受了棣繡兒這陰毒的一掌,她就算是將藥材找齊了,也未必能夠救活她!
棣繡兒看著蒼雪變幻的神色,忽然笑道︰「本宮也不想趕盡殺絕,看你們可憐,本宮便先放你們一條生路,而且本宮還可以告訴你,你師妹的命,本宮能救,她現在只剩三天的命,只要你在三天之內,主動到北護城來見本宮,本宮便救她,該怎樣,你自己做決定便是。」
「哈哈哈哈。」
她說完,卻是直接笑著轉身飛走,黑色的身影在已經灰蒙的凌晨飛速飛掠而去,留些點點黑影。
隨後,北護河兩岸的死尸也停止了打斗,轉身便走,用一致的步伐緊隨著棣繡兒的身影而去。
琉珂沒有稍稍松氣,她眉頭上隱隱不解疑惑,轉頭去看蒼雪正在用內力維持住薛憐兒的精氣,想起剛剛棣繡兒所給出的條件,她忽然一驚,直直看盡蒼雪的眼楮,而後連忙拍了拍蒼雪的肩膀,道︰「你不要做傻事,和這種人沒有什麼交易條件可說,如果你真要以自己的命去換,那磬城所有的百姓,和二十幾萬士兵的命就會跟著你一起葬送掉!」
蒼雪一愣,抬頭看著琉珂堅定的目光,點點頭道︰「我明白,你放心,我先行一步,帶憐兒回營帳醫治,軍隊士兵就麻煩你帶回去了。」
「嗯,你去吧。」琉珂點頭,見蒼雪暫時打消了考慮棣繡兒條件的念頭,這才喘出一口氣來。
她看著蒼雪抱起薛憐兒飛身而去的背影,又讓兩位將軍整頓好軍隊人數,領兵回去。她這才站到一處山崗之上,目光直直射向已經灰蒙的天色,冷冷道︰「既然還沒走,想說什麼,趁老娘還沒走,趕緊滾出來說!」
「呵呵,本宮就知道,你看的明白。」
棣繡兒陰測測的聲音再次響起,隨後她一身黑的身影便腳不沾地的半飄在琉珂一丈之遠的地方,邪笑森然,「本宮留在這里,就是為了提醒你,能夠救薛憐兒的只有你,雪華珠,呵呵,一直都在你身上。」
琉珂皺眉冷視著她,「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若是想要殺我,何必如此費事!」
「直接殺了你多沒有意思,本宮要慢慢的撕開你的傷疤,看著你一步步的*,*,直到入魔!哈哈哈哈哈……」
她陰毒冷厲的話語,隨著一陣陣陰陽起伏的笑聲散去,而後,面前棣繡兒的黑色身影也像是一片灰煙般散開不見,漸漸亮起來的天色中,只徒留著屠殺之後的冷寂。
今天心情很不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