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書院自然就安靜了下來。♀學生們早已經休息,除了吳華與松柏,此時還在打掃著藏書閣。而蚊大師坐在一旁,一個酒壺,一碟花生米,獨自飲著酒,吃著花生米,對于吳華與松柏,卻如視若無睹。
「死蚊子,開門!」藏書閣外忽然傳來一陣囂張的叫喊聲,似乎對蚊大師很是不滿,「快開門!你還扣押我的學生!我才是院長!」
吳華和松柏相互看了看對方,然後又看了看滿臉冰霜卻依舊吃著花生喝著小酒的蚊大師。松柏對著吳華疑惑道:「這,叫嚷的人好像說他是院長?」
吳華點了點頭道:「如果我們沒听錯的話。是這樣的。」
松柏立馬拍了下大腿興奮道:「原來蚊大師這麼厲害。連院長都可以不搭理!我決定了,我要跟著蚊大師混!」
吳華瞪了一眼松柏,不說話,用手示意松柏看好戲。這時候門外的聲音又響起:「死蚊子!你在不開門,老夫可要怒了,我可數到三啊!不然破門而入了!三!」
話音剛落,吳華與松柏便看到藏書閣的木門一股晃蕩,然後四分五裂,走進來一位白發長眉的老者,自然就是鮑院長了。♀
鮑院長直沖沖的走到蚊大師面前坐下,毫不客氣的吃著蚊大師的花生米,口中道:「你說,你要我這兩個學生干什麼麼?信不信我削你!」
蚊大師小飲了一口酒,嘴上冷冷道:「死鮑雞,滾。」
鮑院長憤怒道:「哎呀,你竟然罵我!你還敢罵我!走,出去單挑!走走走,老夫今天不打死你。」
蚊大師站起身子,然後道:「滾開。」
鮑院長自然不能滾,而是極快的出手,長袖帶著風勁直奔蚊大師面門而去,蚊大師佝僂的身子突然直立了起來,與鮑院長開始搏斗。兩人你來我往,吳華與松柏只感覺一陣眼花繚亂,根本看不清兩人的出手。而兩人從藏經閣內打到了藏經閣外。
吳華驚異的說道:「松柏,你確定這書院院長是這麼個樣子?怎麼感覺十一先生才是院長,這是瘋子吧?」
松柏哪里管這麼多,追著鮑院長與蚊大師便沖了出去,還對吳華喊道:「你管他這麼多干什麼?現在有打架看!看了再說,看了再說!」松柏說完,便出了藏經閣,而吳華自然是跟了上去。這場架,自然是不能錯過的。
吳華跑出藏經閣,卻見松柏一臉迷茫的撓著頭,松柏見吳華,無奈的說道:「明明看他們出來的,怎麼不見影了?」
吳華無奈道:「這院長和蚊大師,一個熱情的過頭,一個冰冷的要死。要是結合一下就好了。」
松柏突然看著吳華,面露奸詐道:「你是說,龍陽之好?」
吳華看著松柏看自己的眼神,不禁打了一個寒戰,然後快步走進藏書閣內道:「我可得睡了,明天不知道這蚊大師會如何收拾我們呢。」
松柏自然不會讓吳華單獨睡覺,于是很快的便跟了上去。
而藏書閣房頂之上,鮑院長和蚊大師正躺在青黑色的瓦礪之上,看著書院上方的明月,感覺他們不在是老人,而是有著青春歲月的青年。
「你留下他們是因為吳凱和老黃吧。」鮑院長忽然打破了寧靜,不在瘋瘋癲癲,反而語氣正常,才終于有了一點仙風道骨之氣。
「嗯。」蚊大師喉嚨傳來一聲輕哼,似乎也不在冰冷,像是被春融化了的冰雪。
鮑院長嘆息了一口氣道:「看來你對他們當年被逐出書院的事情還耿耿于懷吧。一個是你摯友,一個是你徒弟。」
蚊大師此時忽然站起來,看著鮑院長怒吼道:「他們沒有錯!沒有錯為什麼會被逐出書院!錯的不是他們!就因為那件事,吳凱,老黃才被逐出書院,導致書院力量衰減。才會被那群家伙趁虛而入!而那年的書院損失慘重!」
鮑院長嘆息了一口氣道:「那年是個誤會。誰也沒想到‘血恨’組織會有人滲透進書院,而且還是當時的大先生。才導致吳凱他們被冤枉,以至于逐出書院,不過這件事已經過去許多年了。如今吳華還有松柏,你想怎麼辦。」
蚊大師慢慢平復了情緒道:「當年我沒能幫上他們的忙,不過如今他們的後人在這,誰敢為難他們,休怪我心狠手辣。」說完,蚊大師眼中露出一道無比犀利的寒光,十分滲人。
鮑院長搖了搖頭說道:「可是這樣,他們如何成長?而且,不讓先生教他們麼?」
蚊大師看了鮑院長一眼,眼神中露出的是深深的鄙視:「先生?如今的十二先生與當年來差了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說到先生,有誰比你和我更加了解吳凱的槍法和老黃的劍法?我們就不能做先生?」
鮑院長頓時恍然大悟道:「當了太久院長竟然忘了這茬。我知道了。不過,那這次比賽怎麼辦?」
蚊大師不屑道:「就讓他們兩以藏書閣的名義去,我看誰敢阻攔。」
鮑院長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道:「沒辦法,那就照你說的做吧。對了,血恨如今有什麼消息沒?」
蚊大師回應道:「不知道,自從上次他們大傷書院之後,便失去了消息。我總有一股感覺,他們很快就要出現了。」
鮑院長看著遠方,眼中滿是擔憂,而蚊大師卻拍了拍,繼續佝僂起身子,又如遲暮老人,一躍便躍下藏書閣房頂。
「記得明天派人把門修好。」
蚊大師回到藏書閣留下這一句話。鮑院長無可奈何,自己做的孽還的自己去填補。
蚊大師回到藏書閣,悄然到了吳華與松柏的房間,看著熟睡的兩人慢慢的走到桌前坐下,花生米還有許多,酒也還有半壺,蚊大師扔起一顆花生到嘴里,然後猛的灌了一口酒,思緒萬千,腦袋中便是青春的回憶。
蚊大師緩緩站起身子,從屋內拿出一桿黝黑的長槍,槍身紋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黑龍,而槍頭晶瑩剔透,猶如寶石。
蚊大師拿起長槍,在藏書閣里舞了起來,如果吳華在此,定會感嘆這不是父親吳凱留下的《吳家槍法》嗎?而且蚊大師手中的長槍就如同自己的第三只手,收法自如,招由心生。舞完槍後,蚊大師回到藏書閣。眼神有些迷離。
蚊大師輕輕撫模著這桿長槍,輕聲道:「魑龍。或許我能為你找到新的主人了。」
書院兵器榜排名之三的黑槍魑龍,此時正在蚊大師手中,如同自己的心愛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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