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雪的裙子和褲衩都被撕破了,扔在旁邊。♀友情提示這本書第一更新網站,百度請搜索+
我從床上拿來毛巾被,把藍雪的蓋上。
屋里沒有任何人。我驚奇地發現,廚房里的煤氣閥是關上的。也就是說凶手在離開之前,把煤氣閥關上了。
我把現場留給搞技術勘查的同事,打電話通知救護車離開。我下樓去找徐希愉和喬小星,了解喬君烈家里的情況。
喬小星跟徐希愉非常熟,當然知道她是警察。他把她當做救命恩人,一見到她就撲進她的懷里,驚魂甫定不再亂說亂動。
「大衛,別害怕!警察叔叔會抓到凶手的!」徐希愉彎腰抱住喬小星。想到老同學慘死了,她的眼眶濡濕了。
我快步走過去,拉著喬小星的手問︰「大衛,你見到凶手了嗎?」
喬小星搖搖頭,讓我非常失望。
徐希愉問︰「你知道是誰殺死你媽媽的嗎?」
喬小星咬牙切齒地說︰「是喬君烈干的!」
徐希愉立即說明喬君烈是藍雪的丈夫,喬小星的爸爸。
我問︰「你看到你爸爸殺死你媽媽了?」
喬小星搖搖頭,不過他立即又說︰「肯定是他干的!」
喬君烈的手機就放在門邊的鞋櫃上,無法通過這手機跟他取得聯系。也沒有人知道此刻他在哪里。手機顯示有七個未接電話,分別是兩台固定電話打來的。我讓張賓把電話打回去,看看是誰打來的。張賓向我匯報,那兩個來電者都是喬君烈的朋友,不知道喬君烈在哪里。
藍雪的父母接到徐希愉的通知,火速趕來了。
藍父和藍母都是退休中學教師。藍父的身體狀況明顯不太好。藍母很快就把眼角的淚抹掉。可以看出他們是非常堅強的人。他們不哭也不鬧,也沒有語無倫次,一致咬定藍雪的丈夫喬君烈就是凶手!我從事刑偵工作十多年了,對凶殺和暴死早已習以為常,通常只是簡單地安慰一下死者家屬以示恰當的同情。我覺得只有盡快抓獲凶手,才是自己必須做的事兒。
藍母听說我是刑警大隊大隊長,就說喬君烈一定沒有逃多遠,堅決要求我立即采取行動,在市區各主要出口、車站、機場和碼頭布控,緝拿喬君烈。我例行公事地告訴藍母,我們自有辦案原則和法定程序,還有命案必破的公開承諾,真正的凶手是跑不掉的。藍母對我的話顯然不放心。後來我回憶起來,藍母對我產生不滿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的。
我指派一個警員送喬小星去醫院作身體檢查,要求藍母陪同。沒想到藍母當即拒絕了,還厭惡地瞪了喬小星一眼。
最後由徐希愉陪同喬小星去醫院。
我對張賓說︰「這兒是高級住宅區,保安系統比較完善。你到監控室跑一趟,把今晚的錄像全部提取作為證物,帶回去觀看研究。」但是我突然記起,那些監控數字錄像硬盤已經被搶走了。
張賓也無奈地攤開雙手聳聳肩膀。
案情變得更加復雜了。
從喬君烈家那個作案現場的具體情況推測,不像團伙作案,作案者應該只有一個人。而從保安監控室那個作案現場的具體情況推測,作案者至少有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是年輕的女人。目前還不能認定藍雪被害一案和保安監控室硬盤被搶一案是同一伙人所為,不能認定這兩個案件有前因後果的關系。可以肯定的是,藍雪一案的作案者,在進入香格里拉花園高級住宅區並進入d區大樓和電梯時,必然會被攝像機所錄像。如果硬盤落在他的手上,他必然會加以銷毀。如果硬盤落在我們的手上,無疑將有助于破案。
那四個內置于數字監控硬盤錄像系統內的硬盤實在太重要了!
我安排技術人員去保安監控室勘查現場後,就領著藍父和藍母回到刑警大隊協助調查取證。
我打電話回案發現場,留守的同事說喬君烈還沒有回來。
藍母異常激動︰「不用多問,喬君烈畏罪潛逃了!」
藍母滔滔不絕地說,喬君烈在外面有第三者,一直費盡心思、變著法兒逼藍雪跟他離婚。藍雪為了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忍辱負重地過日子,堅決不答應。喬君烈曾揚言要用最長的獵槍崩了藍雪。藍母越說越激動︰「喬君烈達不到目的,惱羞成怒,殺害了藍雪!喬君烈就是凶手,你們立即逮捕他!」
我沒有表態。
藍父對藍母說︰「你不能急!現在是法治社會,警察破案憑的是真憑實據!你還是仔細想想,給警察同志提供有用的證據吧!」
藍母回憶了一下,又滔滔不絕地說起來。
前天晚上藍雪突然回到娘家。她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卻捂著臉抽抽搭搭地哭著。藍母坐在藍雪的身邊,想安慰她卻找不到合適的詞句。藍父非常著急,只能無所作為地走來走去。
後來,藍雪哽咽著說︰「媽,喬君烈想逼死我!」
藍母說︰「雪兒,你想得太復雜了,不是這樣的!」
「媽,真的,姓喬的狼心狗肺,真的想逼死我!」
「那你跟我說,為什麼?」
藍雪一個勁兒地抽泣。
藍母說︰「雪兒,不要憂慮,更不要害怕!我們總會有辦法對付姓喬的,有人民法院替我們撐腰、做主啊!」
藍雪痛苦地搖著頭。
藍母想詢問原委,卻無從問起。
藍雪始終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藍母也放松了警惕。
藍母結束了回憶。
藍母意猶未盡地說︰「我和藍雪他爸都知道,藍雪自小就要強。不然,她就不可能獲得碩士學位,不可能這麼年輕就當上佳秀聯合集團這個大公司的財務經理。自從她長大後,我們還沒見過她哭。那天晚上,她哭得那麼傷心,我們就害怕了,預感到會出大事。我拼命問藍雪,她卻閉口不言。第二天晚上,我給她打電話,她好像笑了,安慰我說,沒事了。沒想到,前天晚上見的一面,那竟是我和藍雪他爸最後一次見到藍雪,就幽明永隔、人鬼殊途了!」她泣不成聲了。
藍父也非常痛苦。他把紙巾遞給藍母,藍母擦拭掉滿臉的淚水。
藍母說︰「過去喬君烈動手打過藍雪,他早就想逼死藍雪!喬君烈雖然是高級知識分子,外表看起來文質彬彬,可是他愛鑽牛角尖,認死理,神經有問題!他有時反復無常,暴跳如雷!喬君烈這種人心理變態,要是動了殺機,就是最可怕的殺人凶手!」
藍父也大聲地說︰「對!喬君烈神經是有點兒問題。也許有時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走向極端!這個,我可以證明!」
張賓說︰「你們再仔細想想,有什麼證據、線索,盡快提供給我們!」
藍母說︰「許大隊長,張探長,我也懂點兒法律。首先,喬君烈有殺人的動機。至于尋找證據,主要是你們刑警的工作!當然,我們會盡力協助你們!」
藍母想了一下,認定喬小星的身心無任何問題,堅決要求立即把他從醫院帶回來,協助警方調查取證。她強調說,如果不抓緊分分秒秒辦案,喬君烈就會逃去無蹤。
我只好打電話通知徐希愉,如果醫生同意就把喬小星帶回來。
這時候已經是凌晨四時三十分了。
徐希愉領著喬小星進來,藍母劈頭就問︰「大衛,你知道是誰殺死你媽媽的嗎?你看到了什麼?」
我說︰「宋老師,你讓我們來問。」
藍母說︰「我還是懂法的。大衛是未成年人,我也算是大衛的家長,或者說是監護人吧!我是有權留在這兒陪大衛的!」
我說︰「你的確有這個權利。不過,還是讓我們來問。」
藍父對藍母說︰「讓警察同志問話,你別吱聲。」
藍母閉嘴不說了,死死地盯著喬小星看。
喬小星未滿八歲已念三年級了,是一個機靈和頑皮的孩子。但是他驚魂未定。我讓徐希愉拉住他的手,鼓勵他勇敢地回憶。
喬小星說,案發當晚九時左右,也就是七小時以前,他像往常一樣完成了作業,正要上床睡覺。喬君烈和藍雪發生了劇烈的爭吵。他們顯得非常激動,各自的情緒都幾乎失控。喬小星在他們之間不停地走動,竭力地勸架。他強調他能看出喬君烈是壞人,因此他喜歡藍雪。
藍雪揚了一下手上那兩頁復印紙,把它撕成碎片,摔向喬君烈的臉。紙屑在喬君烈面前紛紛落在地板上。
喬君烈氣得發抖。
藍雪尖叫著︰「臭男人,一有錢就變壞!想離婚,拋棄我和大衛?告訴你喬君烈,沒門兒!你告訴那狐狸精,她破壞我的家庭,我豁出身家性命來,也讓她一輩子不得安寧!我得不到的東西,她也別想得到!」
喬君烈毫不客氣地說︰「這離婚協議書,對你非常有利。首先這房子是屬于你的,還給了你一大筆補償費。如果你願意,大衛也歸你。我保證按時給生活費和教育費。你還要怎麼樣!」
藍雪抓住喬君烈的衣襟說︰「在我這兒,錢是不能解決問題的!你有沒有考慮過我付出的青春的代價?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青春是無價的!即使你是比爾•蓋茨,你也付不起我的青春損失費!別提你的臭錢!我根本沒有把錢放在眼里!老實說,沒有我的支持和幫助,你還是個窮光蛋!想離婚?你先干掉我再說!」
喬君烈想掙月兌藍雪的手,卻沒有成功。
喬君烈怒吼道︰「我可以起訴離婚!我們先辦分居!」
「分居?你想跟那狐狸精同居?姓喬的,你不嫌騷,不要臉!夠狠的!」
藍雪怒火攻心,她在喬君烈的手臂上亂抓,伸手要摳他的眼珠子。喬君烈的手臂被抓破了,他勃然大怒,躲過藍雪的雙手,猛推她一把。藍雪猝不及防,重重地摔倒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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