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希愉對我說,她主張嚴格管教孩子,如果喬小星不听話,就嚴厲地處罰他。特麼對于+我只有一句話,更新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
徐希愉盯著喬小星,指著地上的花瓶碎屑,先入為主地問︰「這是你干的好事嗎?」
喬小星狡辯︰「二房東推了我一把我才撞倒花瓶的。二房東是主犯,我是從犯!」
張賓說︰「我沒推他!」
「還學會了撒謊!」徐希愉說,「這花瓶值多少錢,許健你先記賬!大衛你要賠!扣你的零用錢!」
張賓剛要說喬小星偷走邵幼萍兩百元錢那事兒,喬小星意識到了,堵住張賓的嘴不讓他說。
徐希愉說︰「大衛,又干了什麼壞事兒?讓張賓叔叔說!」
張賓還是鐵面無私地揭發了喬小星偷錢的事兒。徐希愉嚴厲地批評了喬小星,還教育他不要亂花錢。如果他手上有五塊錢,打算買零食,不巧遇上一個乞丐老婆婆討錢,就給老婆婆五塊錢︰讓她找回四塊錢。這樣既不虧了自己的嘴巴,也幫助了別人。喬小星終于再次遇上令他敬畏的主兒,乖乖地站在客廳的角落里,表示痛改前非。我也覺得徐希愉挺會管教孩子的,她適合于當教師。
徐希愉繼續對喬小星說,壞人的待遇好,天天吃麥當勞,也可以天天吃山珍海味。壞人住洋樓別墅,住五星級飯店總統套房。壞人開最好的汽車,還有很多漂亮的女人圍著他轉。總之,做壞人得到的好處比做好人得到的好處多一萬倍。她讓喬小星選擇做壞人還是做好人。喬小星說還是想做好人。
看到喬小星還不糊涂,大家都笑了。
徐希愉教訓喬小星正在興頭上毫不忌諱,就直截了當地說,他媽媽不在了,他爸爸肯定被判處死刑,他這麼小不能沒有爸爸媽媽,他希望誰是他的新爸爸媽媽呢?張賓這家伙也推波助瀾,就同樣的問題追問喬小星。喬小星還是一個沒有完全懂事的孩子,在沒有退路的情況下,用手指點一下邵幼萍。
張賓興奮地說︰「哦,這就是你媽媽!」
喬小星還沒來得及表態確認或否定,張賓又追問誰是他的新爸爸。♀他朝我指點一下。包括徐希愉和邵幼萍在內,大家都善意地笑了。
徐希愉說︰「大衛,為什麼說許健叔叔是你新爸爸?」
喬小星老老實實地說︰「我怕他會把我轟走!」
張賓說︰「最值得關注的問題是這個︰大房東是大衛的新爸爸,邵小姐是大衛的新媽媽,那麼,這個新爸爸、新媽媽又是什麼關系呢?」
邵幼萍算是愛說愛笑、見多識廣的女人了,也幾乎招架不住。我也非常不好意思。
喬小星發表高見︰「我們班上陳小東,陳先生是他爸爸,林女士是他媽媽,可是陳先生和林女士就不是兩口子,因為他們早就離婚了!」
這算是解了圍,我朝喬小星豎起大拇指,大家都笑了。
邵幼萍跑到廚房做飯去了。我向張賓嚴肅地發出第一次警告。張賓知道這個玩笑只能到此為止,就不敢再做聲了。
我把徐希愉領到廚房里,介紹她和邵幼萍互相認識。在我介紹徐希愉的身份時,喬小星走過來,拉一下我的手,向我擠眉弄眼作出暗示。這時候他就像非常聰明懂事的孩子。我一下子明白了,不能說徐希愉是警察或者法醫,就說她是一個中學英語教師。
邵幼萍對徐希愉說︰「我知道,這是徐老師,久聞大名,大衛常常提到你!」
張賓這家伙在外面發出了笑聲。我估計他發笑的原因是徐希愉冒充教師。因為張賓多次說過她這樣做是多此一舉。徐希愉也明白到張賓的意思,朝廚房門外看了一眼。
徐希愉大聲地說︰「笑什麼?今天我來做客,主隨客便!」
張賓明智地沒有說話。
徐希愉回到客廳,讓喬小星試穿新衣服。衣服顯得寬松了一點兒。
徐希愉說︰「我特意選擇大一碼的,明年還可以穿。♀」
張賓說︰「就是,反正小一碼大一碼,價錢一個樣,又何必便宜那百貨公司呢!」
張賓說這話倒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我讓他到廚房去給邵幼萍打幫手,以免他那臭嘴巴又闖禍。
邵幼萍整個下午都有點兒不舒服,頭暈和惡心一齊襲來。不過她沒有說出來。徐希愉頭一次上門做客,說什麼她也得強打精神做好這頓飯。以前喬小星也向邵幼萍提到過徐希愉。少兒的嘴巴不會那麼嚴實,他透露過徐希愉是法醫,不過他沒能把徐希愉所具體負責的工作說清楚。邵幼萍一時好奇,就問了張賓。張賓這丑星當即極度夸張地做了一個開膛破肚的動作嚇唬邵幼萍,還詢問她是否覺得恐怖。她還是不很明白。張賓就詳細地說開了。全市那麼多警察,缺了許健和張賓,甚至缺了局長都無關緊要,不過缺了徐希愉就萬萬不可了!他危言聳听地說,全市範圍內,最髒最難看的尸體,全都由徐希愉主刀解剖。那血淋淋的場面並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不再有紅色的腐尸。
事後邵幼萍已經無法重復當時張賓所營造的恐怖的戲劇氣氛。當時她硬著頭皮听下去,做夢也沒有想到一份那麼可怕的工作竟然由一個女人來承擔。張賓表現出色,邵幼萍的想象力也太強了,仿佛腐尸就在眼前。此時邵幼萍的身心已不堪一擊,正要哀求張賓停止宣揚恐怖事件的時候,她已經不可遏止地嘔吐起來,甚至連把嘔吐物吐進幾步之外的垃圾桶里的自制力也喪失了。她實在太難受了!
這頓飯改由張賓掌勺兒了。
邵幼萍躺在床上,我走進來問她要不要到醫院去。她說躺一會兒就好了。她還說我不是教授級名醫嗎,讓我給她看病。我就在床邊坐下來,讓她多喝溫水。邵幼萍給我講述了張賓闖禍的經過,還心有余悸。我就痛罵張賓,安慰了她幾句。沒有體溫計,我用手模了她的額頭和手心。她突然握住我的手。我突然想起我和她分別是喬小星的新爸爸新媽媽,不由得可氣又可笑。可能邵幼萍也想著同樣的問題。這時從客廳里傳來徐希愉的笑聲,我急忙把手抽回來。我說她只是小感冒,休息一兩天就沒事兒了,當然還得吃點兒感冒藥。我站起來要給她拿藥,她卻讓我坐下來。她說她不是那種喜歡在背後議論別人的特嘴碎的女人,可是她就是弄不明白,既然徐希愉是好警察是好人,她怎麼會那麼狠心地把老同學的孤兒扔給別人呢?這說得過去嗎?我也不好說什麼,就說等抓到喬君烈再說吧。邵幼萍笑了,說喬君烈潛逃在外逍遙自在,而辦案警察卻要替他辛辛苦苦地照顧孩子,這世界真是顛倒過來了!我也苦笑了起來。這時候徐希愉走進來,說明天由她接送喬小星上學放學,讓邵幼萍休息一下。
張賓做好飯後,我把飯端到邵幼萍的床邊上。我悄悄地告訴她,這飯不是徐希愉做的。張賓做飯也有幾下子,你就放心地吃吧。沒想到她一听到徐希愉的名字,一下子又倒了胃口。
這天晚上,喬君烈上網的時間比往日早了兩個小時。接到楊麗童的電話,我和張賓就火速趕到她的住處。
第十八章抓捕喬君烈
在北京市的網絡警察周鍔告知我,此刻喬君烈在湖北省十堰市。
楊麗童問喬君烈在哪里,他卻反問她在哪里。楊麗童說她不在住處,又在哪里呢?她強調她一有時間就待在住處守著電腦作祈禱,盼望著傳來他平安的消息,也盼望著和他多說幾句話。喬君烈卻責罵楊麗童欺騙他,說他知道此刻有警察站在她身邊。
這使我、張賓和楊麗童都大吃一驚。我們站在陽台上和窗戶邊朝外看,觀察著外面的情況。幾乎可以肯定外面不可能有喬君烈的耳目,那是他疑心生暗鬼,一直無法確定楊麗童是否成了警方的掌中之物。他只能夠故弄玄虛和投石問路。我讓楊麗童沉住氣,反過來責備他不信任她。楊麗童也不含糊,用委屈、受傷害和撒嬌的語氣,向喬君烈討還公道。
喬君烈說︰「楊麗童,沒想到你也會利用我的感情欺騙我!真正心里頭傷得厲害的是我!警察就在你身邊站著!你別忘了,我是電腦專家,我會對付黑客,我自己也是半個黑客!你絕對不是使用你住處那根電話線上網的!通過ip地址分析,我知道你在什麼地方!楊麗童,你這個猶大,多多保重,好自為之!再見了,請代問你身邊的警官先生好!」
喬君烈迅速下線了。楊麗童吃驚地看著我。
喬君烈不由分說地指出楊麗童絕對不是使用她住處那根電話線上網的,這使我意識到他在信口開河,不由得松了一口氣。我讓楊麗童給喬君烈的電子郵箱發信,矢口否認他的言論!一口咬定她就待在住處里面,而且身邊根本沒有警察!如果他不相信,就請他直接打電話到她住處來證實一下。楊麗童敲擊鍵盤,拖動鼠標把這條信息傳發給對方。
我漸漸地模透了喬君烈的心理。喬君烈每次上網和楊麗童對話,顯然是有備而來的,一次次虛張聲勢、陳詞濫調地試探楊麗童目前的處境和今後的取向。喬君烈有心眼兒,極具反偵查能力。而且他作為職業it工程師,非常清楚警方可以通過電話、櫃員機、互聯網這些網絡系統來定位並追蹤犯罪嫌疑人。他在網上逗留的時間一般都不超過半個小時。他前腳從網上下來,後腳拔腿就跑,離開那個城市,讓我們無蹤可尋。如果他沒有逃月兌的把握,就不輕易上網。而且,他所光顧的網吧大都在城市中心,讓他易于隱身于人海里。他似乎是一個逃跑能手。
一般說來,不管是什麼人,如果永遠讓他做同一件事,過不了多久他肯定會感到疲倦。就像某個人愛一個人或恨一個人,這兩種感情也是很容易使人疲倦的。特別是一個人潛逃在外,整天提心吊膽、寢食不安、寂寞難耐,那更是一件很不好受的事兒。一天又一天,逃離一個城市,奔向另一個城市,不能冒險坐飛機,只能選擇坐火車、客車和出租車,過不了多久就麻木了,抱著僥幸的心理不想挪窩了。即使他不會投案自首,也想安穩下來過日子。我就等著喬君烈陷入這種境地。
喬君烈虛張聲勢地痛罵楊麗童是猶大,那是昨晚的事兒了。今天上午九時左右,張賓來到我辦公室,匯報一個非法拘禁案件的偵查情況。張賓匯報完畢,問我有什麼指示。我在考慮著喬君烈的問題,就讓他按既定的辦案程序辦事。張賓說0513案件就陷在這兒,別說是神探,就是神仙來了也無計可施。他樂呵呵地說,如果買彩票中獎了,房子下一步再說,優先買輛轎車,追上一個漂亮的女孩就向她提出結婚的要求。他說他住在我家里,看到我、邵幼萍和喬小星儼如一家子似的,我和家小過得有滋有味,他妒忌得不得了,真不想知道我有多幸福。我大喝一聲別拿話埋汰我了,中午由他請客,必須花費五十塊錢以上。張賓正想狡辯,楊麗童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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