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凶快跑 第八十一章

作者 ︰ 王界

四個月前當我們取得這些監控錄像時,考慮到徐希愉是藍雪的老同學,急于抓到凶手,還有一定的破案經驗,就把她請來,請她反復地看這幾個錄像片段。♀言情穿越書更新首發,你只來+她看過後搖搖頭,除了喬君烈外,找不到她覺得面熟的人。我們捉到陳求真後,未免產生一種先入為主的感覺,覺得圖像中那個身影就像陳求真。我們再把徐希愉請來,她看過後也承認那個身影極可能是陳求真。她立即作出解釋,這些監控錄像的圖像效果不佳,致使她當時未能作出大致的判斷。即使現在看起來,她也不能斷定那個人就是陳求真。她進一步解釋,盡管有人認定陳求真就是凶手,並朝這個方向不懈地尋找證據,但是她始終覺得陳求真不像凶手。

張賓對我說︰「就假定陳求真是凶手吧,他有命案在身,既然他已在二十二時四十一分走出小區大門離開作案現場,為什麼他不趕緊逃之夭夭,反而在二十三時五十分又返回小區。當時我們正在小區內追查監控錄像被搶一案,難道陳求真不感到危險嗎?」

我也一時不解,「讓我想想。」

張賓說︰「是不是陳求真特意跑回來,看看我們是怎麼破案的?他想探探風聲?」

我說︰「你姑且這麼想吧。」

張賓說︰「可能沒那麼簡單吧?」

刑偵支隊重案大隊在江西省南昌市抓獲了那個盜車團伙的頭目,讓我們覺得好運不斷。

這個頭目裝瘋賣傻、軟中帶硬地頑抗四天,終于徹底絕望了,自知無法抵賴,就有限度地坦白交待問題,還把那四個案發當晚的香格里拉花園高級住宅區的監控數字錄像硬盤交出來。這些硬盤保存得很好,看來這個頭目真是用心良苦。

通過觀看錄像,案發當晚發生在香格里拉花園高級住宅區內公共地方的事兒重現在我們的面前。喬君烈在二十一時十一分走進d區3幢的電梯下樓,二十一時十五分走出小區大門後,再沒有返回小區內。佳迅聯合集團公司的那輛雷克薩斯轎車于二十一時三十三分進入小區大門,在d區3幢樓下停下來。胡志良提著特大號的公文包下車,進入d區3幢的電梯,于二十一時三十六分上到十九層樓後走出電梯。可以看到他穿著一件深色的夢特嬌t恤。胡志良在二十二時零四分從十九樓返回電梯。也就是說胡志良在喬君烈家里待了大約二十八分鐘。他的專車于二十二時十三分離開小區。陳求真在二十二時零七分徒步走進小區大門,一邊走一邊打電話。他在二十二時十二分進入d區3幢的電梯,二十二時十四分到達十九樓,走出電梯。此時他沒有攜帶任何東西。

但是,監控錄像大致于二十二時二十分中斷了。監控錄像于第二天一時二十一分恢復運作。此後,再也找不到陳求真再次出現的圖像。

由此推算,在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間里,陳求真先後兩次在喬君烈家里各待了大半個小時。

香格里拉花園高級住宅區保安部和公安部門都作出說明,那些保安監控錄像上所顯示的時間應該是準確的,誤差不會超過一分鐘。

至少從錄像上看來,喬君烈當晚一去不復返,不可能對藍雪下毒手。原來曾經假設胡志良殺害了藍雪,衣服上沾上血跡,不得不換上喬君烈那件相對于他來說是大了一號的夢特嬌t恤,把血衣放進自己那特大號的公文包帶走。但是從監控錄像可以看到,胡志良穿著的衣服始終都是原來那個樣子,並沒有給人一種他的衣著大了一號的感覺。我們只能認為,是蔣光亮在訊問盜車賊廖偉明時有指供的言論,致使廖偉明捕風捉影地說胡志良從d區3幢出來時穿著大了一號的衣服。只有在胡志良離開喬君烈家里後藍雪仍然活著這個前提下,陳求真才會在十九層那個地方待了這麼久,否則陳求真早就跑出來報案了。如果陳求真沒有進入喬君烈家里,他就無法弄到旅行袋和夢特嬌t恤。而且只有容量較大的旅行袋才能把那盞用于作案的台燈帶走。

現在借助監控錄像和那個香格里拉花園高級住宅區d座3幢的住戶的證言,陳求真所有的狡辯都已不攻自破。這就證明了先前我們針對作案者如何逃離現場而作出的推測是正確的,從而也證明了陳求真確實是凶手。

當晚發生在喬君烈家里的凶殺過程和細節,只有凶手一個人知道。于是我們根據種種證據和跡象作出如下的推定︰在胡志良離開喬君烈家以後,凶手才有機會殺害藍雪。凶手在二十二時後,先在小區內用自己的手機給藍雪的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經藍雪的許可進入喬君烈家里。凶手用梳妝台前的圓形小凳子重擊藍雪的頭部,致使藍雪昏迷倒地,接著用放在床頭櫃上的銅制台燈的電源線勒死藍雪。凶手在殺害藍雪後驚慌失措,以最快的速度逃離現場。他在路經保安監控室時,意外發現監控數字錄像硬盤被搶走,覺得擺月兌作案嫌疑的機會陡增,一種最大的勇氣滋生于心,就返回作案現場。此後凶手在血腥中顯得非常堅強和鎮定。他首先考慮到要嫁禍于喬君烈,就抓住已經氣絕身亡的藍雪的手,用死者的手指蘸上血液在地板上寫下喬君烈的名字,制造這三個字為藍雪所寫、提醒警察替她伸冤的假象。凶手把這三個血字馬馬虎虎地擦掉,讓警察深信不疑地認定這是作案者喬君烈所為。凶手的衣服噴濺上藍雪的鮮血,他就換上喬君烈的衣服,找來一個旅行袋把血衣裝進去,也把那盞作為作案工具之一的銅制台燈塞進去。偷走作案工具,增加了我們破案的難度。凶手清掃作案現場完畢,經過反復仔細地推測和核查,自覺萬無一失後,正要離開喬君烈家,突然听到樓上住戶的寵物小狗狂吠幾聲。于是他想到自己身上有香水和狐臭綜合的氣味,很容易被警犬追蹤。他便打開煤氣,讓濃烈的煤氣充滿整個作案的空間,再打開窗子把室內的氣體排向室外。為預防煤氣被點燃爆炸,他事前拔掉電話線。最後凶手關閉煤氣閥門。此為一舉兩得,既可以掩蓋自己身上發出的體臭氣味,也讓警察推測這必定是喬君烈所為——喬君烈原本打算毀尸滅跡,卻突然想起自己的兒子喬小星就在作案現場,不能燒死自己的兒子,只好放棄毀尸滅跡的念頭。凶手第二次清掃作案現場,沒有留下任何可疑的痕跡。第二天零時四十九分前,凶手離開作案現場。

凶手機關算盡,卻無法為自己擺月兌罪名。凶手就是陳求真!

在這里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陳求真受過高等教育,是一個善于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有反偵查思維的人,他怎麼會忽略小區內、大樓里的公共地方有監控錄像這個現實問題呢?他怎麼能闖過這一個大難關呢?現在陳求真依然充滿信心,否認自己是凶手,斷然不會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張賓說可以從陳求真的妻子侯玉蘭身上找到突破口。

張賓陪著侯玉蘭看了那套監控錄像。張賓說陳求真到喬君烈家里去,不是小偷小模,而是殺害屋里的女主人藍雪。侯玉蘭突然哭了起來。俗話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陳求真的性格怪癖、有強烈的自卑感,動輒向侯玉蘭發脾氣,還跟三陪小姐有染,他們之間的關系一直不穩定。侯玉蘭早就受夠了。本來她不想在自己的丈夫大難臨頭的時候再向他捅出致命的一刀,一直在警察面前假托記不清四個多月前的事兒。現在在事實面前她失聲痛哭。她沒有想到自己的丈夫會是殺人凶手。

其實以藍雪之死為時間參照物,侯玉蘭還是能清楚地記起案發前後幾天陳求真的一些相關的情況。案發第二天,一個和陳求真最要好的老同學在一天之內給陳求真打來四次電話,全是侯玉蘭接的。昨天晚上陳求真沒有回到家里,只是在電話里對侯玉蘭說他有緊急任務,領導臨時派他出差。這里所說的昨晚,就是案發當晚。當時侯玉蘭將信將疑,打算第二天打電話找陳求真的領導核實情況。過去她也這樣做過。不過她也考慮到如果又一次鬧到陳求真的單位去,非但不能解決問題,反而會激化雙方的矛盾。她只好逆來順受,就當是陳求真真的到三陪小姐那里過夜,到時再跟他算總賬。但是侯玉蘭一再接到那個陳求真的老同學打來的電話,告訴她陳求真一直關閉手機。對方好像有非常著急的事兒要說出來,她不得不問對方到底有什麼事。她被告知一個叫藍雪的女性老同學在昨晚死掉了。侯玉蘭不敢胡思亂想,就以陳求真朋友的名義打電話到他的辦公室去,得到的答案是陳求真病了,需要在家休息幾天。侯玉蘭意識到有兩種可能,一是陳求真舊病復發泡起三陪小姐樂而忘返,一是陳求真殺死藍雪躲了起來。她不希望陳求真走向絕路,寧願是前一種情況。然而她也不得不猜想,後一種情況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便老是擔心警察會找上門來。她有了心理準備,決定在警察面前保持沉默。幾天後陳求真回到家里。侯玉蘭發現他瘦了,同時也明顯地對她好了起來。

我和張賓找到陳求真的單位領導,核查考勤報表,果然證實了陳求真在藍雪遇害後一連十天都請病假。這麼重要的問題,本來早就應該被注意到了。但是由于這些年來搞案情調查的刑警經驗和責任心頗為欠缺,以致被忽略了。

0513專案組決定由我和陳求真直接交鋒,期望得到他承認自己有罪的供述。

在看守所的訊問室里,我和張賓與陳求真再次見面了。

陳求真一開口就滔滔不絕地說︰「前年,不少報紙、雜志刊登文章,說美國人阿姆斯特朗等宇航員登上月球是假的,是在好萊塢攝影棚里頭制作出來的騙局。持這種說法的人,從宇航員登月時所拍的一批照片上找出很多破綻。比如說,旗子的影子、登陸地點的塵土、月球表面的風等等。這幾乎可以證明登月就是騙局。可是,持這種說法的人,刻意地從未提及另外一些關鍵的證物,比如宇航員從月球帶回來的大量的岩石和塵土標本。這些標本,是地球上沒有的。既然不是地球上的東西,是從哪兒來的呢?不可能是從更遙遠的火星、木星上采到的吧?那只能是從距離地球最近的星球月球上采到的。這些標本,就有一票否決權,否決了那個阿波羅登月計劃是騙局的說法。我也有一票否決權的證據。比如說,你們找到凶器了嗎?真正的凶手是用什麼東西殺害藍雪的?你們也知道吧,當年美國橄欖球明星辛普森殺妻一案,就是由于找不到凶器,導致案情大逆轉,辛普森無罪釋放。現在中國的法律也逐漸完善,我相信我會受到公正的審判,我一定會洗刷冤情,無罪釋放!而且,我要求國家賠償,還要起訴你們違反破案程序正義,把屬于我的東西奪回來!」

我說︰「你會受到公正的審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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