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半月狼狽的摔倒在地上,燙傷的手掌一時沒注意,撐在了粗糙的地面上,疼得她慘叫一聲,臉色一瞬間變得煞白。
然而不等她爬起來,那個男人便一把拉上車門,疾馳而去,而她似乎是被他扔在地上的一個垃圾,連回頭看一眼都覺得多余。
蘇半月沮喪的坐在地上,呆呆的看著那輛疾馳而去的車子,心里一時間涌起一抹難言的憂傷,似孤獨,似悲哀,似絕望……
嘴角感覺到了淡淡的咸味,蘇半月急忙抬起手臂慌亂的擦了擦眼角,唇邊勾起一抹苦笑︰「有什麼好哭的,這個世界上本來就已經沒有在乎你疼愛你的人了,你又何必在乎什麼?」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自己為什麼會因為那個男人如此無情的將她推下車而傷心,她只知道這一刻心里難受得要命,就好像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自己存在的價值了,任何人都不會去在乎她,需要她……
透過後視鏡看著那個女人悲傷哭泣的樣子,凌軒的心里微微躍過一抹刺痛,極快,卻很清晰,清晰得他無論如何都忽視不了。
他討厭那個女人說她的事情與他無關,他討厭她將他們之間的關系撇的干干淨淨,即使他們之間真的沒有什麼真實性的關系。
他更加厭惡……別人說他與那個女人很像。
那個女人就是一個恥辱的驗證。
手掌上的水泡在她撐在地面上的那一刻已經全部破裂,裂開的水泡在紅腫的掌心中蕩起一朵朵妖艷的血花,看起來異常的觸目驚心。
不知坐了多久,蘇半月緩緩的從地上爬起來,朝著車子離去的方向一步一步的走著。
昏黃的路燈將她縴瘦的身影拉得老長老長,孤寂而蕭索。
也不知走了多久才走到凌家別墅,碩大的凌家別墅沒有一絲光亮透出,仿佛是沉寂在黑暗中的一座古城堡。
凌家的人似乎都不喜晚睡,一般每天到晚上十點的樣子,大家都各自回各自的房間,碩大的院子和客廳空無一人,顯得特別的寂靜。
蘇半月翻出身份識別卡刷卡進門,看了漆黑的院子一眼,便腳步輕盈的往別墅里走。
一回到自己的房間,她全身便像散架了一樣,重重的倒在柔軟的沙發上。
受傷的掌心還在泛著灼熱的疼痛,幾乎疼進心里。
看著自己慘不忍睹的掌心,蘇半月便越發的氣憤,心里把那位大少爺從頭罵到了腳。
本來去給他送飯的,結果被他折騰了一天,折騰了一天不說,到了高級餐廳還不許她動筷子,不許她吃飯也就算了,還害她踫到那幾個凶神惡煞的男人,被凶神惡煞的男人打了也就算了,他居然還無情的將她推下車,害她徒步走回來,手掌的傷也更加嚴重了。
若不是他今日為難她,她送完飯早就去和葉陌約會去了,哪還會被打,手哪還會燙成這個樣子,歸根結底都是那個男人的錯。
某女越想越氣憤,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身上的傷其實都是她自己自找的!
想到自己和葉陌獨處的機會被那個男人攪黃,蘇半月便有種想把那個男人一刀捅了的沖動。
最後她干脆決定明天在他的飯里放點巴豆,拉死他算了,一刀捅了他,她自己還要償命呢。
某女的心里頓時陰暗了,囧!
正在她胡思亂想間,房門頓時被某人蠻橫的踹開。
蘇半月當真嚇得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看著大大敞著的門,以及站在門口一臉陰冷的男人,她發誓,今後進房間一定要記得落鎖。
警惕的看著如暗夜閻羅般站在門口的男人,蘇半月沉著聲音開口︰「大少爺,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其實她很想破口大罵︰你丫的到底有沒有禮貌,虧你還是一位大少爺呢,進別人房間不僅不敲門,還直接用踹的。
可惜偶們小蘇童鞋也只敢在心里罵罵,哪里敢罵在嘴上,尤其還是當著這位正主的面。
囧!
凌軒沒有說話,而是閃身進房,反手關門,動作一氣呵成。
看著他一步一步向著自己走近,蘇半月的心里頓時緊張起來,她可沒有忘記剛剛在車上時,他那冰冷殘酷的面容。
想起他剛剛就那樣把她推下車,蘇半月頓時打了一個冷顫,他這會不會是又來找她算賬的吧,話說她也沒怎麼得罪他吧。
待他走近,蘇半月才發現原來他的手里竟提著一個小小的醫藥箱。
蘇半月微微怔了怔,就听他沉聲開口︰「坐下。」
冰冷的語氣中夾雜著一抹不容任何人反抗的命令,于是蘇半月很是听話的坐在沙發上。
只是一雙清澈的黑眸疑惑的盯著他,猜不透這男人他到底是要干嘛。
只見他將醫藥箱放在茶幾上,隨即在她面前頓了下來。
見此情景,蘇半月的心里頓時閃過一抹驚愕,這位大少爺不會是要給她包扎受傷的手吧,這可太讓她受*若驚了吧。
蘇半月囧囧的想著,手臂頓時被一股蠻力一扯,她發散的思維這才回籠來。
感覺到手腕上強硬的力道,蘇半月的心里頓時浮起一抹濃濃的擔憂,這男的這麼粗/魯,他要是真的為她包扎這只慘不忍睹的手掌,那還不痛死她才怪。
「那個……大少爺……」看著他認真端詳自己手掌的樣子,蘇半月忍不住開口道,「這傷沒什麼大礙,不必……」
「閉嘴。」蘇半月話還沒說完,凌軒便冷冷的一喝,硬是將她的話堵在了嗓子眼。
其實她是怕這男的手下沒一個輕重,包扎的時候會痛死她的啊啊……
可是,某男在為別人包扎傷口這種事上依然是這麼的強勢,某女也只有默哀的份。
凌軒將她的手擱在她的膝蓋上,隨即轉身拿過燙傷藥、消炎藥等,一一輕柔的涂抹在她紅腫的手掌上。
他涂抹的樣子出奇的認真,動作更是輕柔得讓蘇半月不敢置信。
她本來還擔心這個冷漠殘酷的男人會不知輕重的弄疼她,哪曉得他動作居然這麼的輕柔,細長的指尖捏著那棉簽一點一點的為她涂抹燙傷藥,極其耐心和仔細。
燙傷藥涂抹在掌心,異常的清涼,直抵心底,漸漸的驅散了那抹灼痛。
蘇半月認真地看著蹲在眼前的男人,有一瞬間的愣神。
此時的大少爺仿佛褪去了他陰森冷酷的外披,轉而變成了一個溫雅體貼的男人,而那個男人似乎是極其疼愛她,才會如此溫柔的為她上藥。
極其疼愛?
想到這幾個字,蘇半月頓時小囧了一把,在她和凌軒之間,這四個字怎麼也用不著吧。
凌軒為她上完藥,唇還湊到她的手掌前輕輕的吹了吹,那樣小心翼翼呵護的模樣當真讓蘇半月有種錯覺,她和凌軒其實是一對很恩愛很恩愛的戀人。
微涼的氣息從他的唇里溢出,吹拂在掌心,就好像一縷清風吹進心里,蕩起了絲絲漣漪。
蘇半月怔怔的看著他精致完美的五官,心底深處似乎被什麼東西觸動了一下,沉沉的,說不清是什麼感覺。
為她包扎好手後,凌軒站起身涼涼的開口︰「這次就算是一個教訓,以後少管別人的閑事逞英雄,不然就算你被人打死了,我也懶得管你。」
他涼涼的說完這句話,無視蘇半月那張漸漸扭曲的小臉,神態自若的步出房間。
「靠!老子要你管了嗎?」
門一合上,某女便忍不住暴一句粗口,直接將自己剛剛對他的好感抹殺得一丁點都不剩。
然而,巧的是,她一暴完粗口,房門就開了。
那個男人如閻羅般陰沉的面孔頓時又在她眼前晃動。
于是某女華麗麗的衰了,沖著他詫詫的笑道︰「嗨,大少爺,是忘記什麼東西了麼?」
只見他唇角冷冷一勾,似諷刺、似邪惡、似殲詐……
某女的心頓時擂起大鼓,神經緊繃,全身戒備,一雙黑眸謹慎又謹慎的盯著朝著自己走來的男人。
靠!他不會是听到了她那句粗話,所以才又折回來找她算賬的吧,這男人,心眼真是小得很。
隨著某男漸漸靠近,蘇半月那雙骨碌碌的黑眸便四處亂瞄,琢磨著待會打起架來,拿什麼充當武器最好。
凌軒走到她面前站定,一雙冷得不能再冷的黑眸直直的盯著她,似乎要將她生生的盯出一個洞來。
本來蘇半月就是坐在沙發上的,而這個男人的海拔又這麼高,乍一看,這個男人就好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黑夜魔帝,俯視著渺小而又低賤的她。
蘇半月緊張兮兮的看著他,卻見他唇角的弧度越扯越大,泛著寒意和森冷。
「收回你剛剛那句話。」
他開口,平靜的語調中滿是森冷的寒冰,刷刷的朝著蘇半月飛去。
蘇半月抖了抖,很是听話的點了點頭,滿臉都是對眼前男人的驚恐。
凌軒冷哼一聲,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才轉身離去。
這什麼女人,老喜歡在別人背後開罵,以為那樣別人就听不見了麼,真是異想天開。
某男出了房間,心里滿是對那個女人濃濃的鄙視。
同時又氣憤得要死,哼,不要他管麼,他偏要管。
葉陌那廝管她,她就開心了麼,某男心里酸酸的想著。
直到那個男人走了片刻鐘,蘇半月全身才放松下來。忍不住暗罵道︰「靠!什麼男人啊,老喜歡躲在門外偷听別人講話。」
只是某女沒有意識到,剛剛明明是那個男人後腳才剛剛踏出房門,她就開始咒罵,也怪不得別人會听到。
然而某女向來只將錯誤往別人身上推,從來不會在自身身上找原因,于是就造成了某女對某男的怨念逐漸加深的趨勢。
出神的看著自己包扎得很好的手,蘇半月不得不承認那男人包扎的技術不錯,都可以去當護士了,囧!
想起剛剛他為自己涂抹燙傷藥的溫柔樣子,蘇半月頓時陷入一片糾結當中,她明天到底要不要在那男人的飯菜里放巴豆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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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她像以前一樣,拿著親手為葉陌熬的粥徘徊在葉氏樓下,卻沒有勇氣上去。
她和葉陌有那麼片刻的小ai昧,然而還沒等那絲ai昧成長起來,便在她生日那夜無情的扼殺掉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她和葉陌已經不可能了。
且不說葉陌對她到底是怎樣一種感情,單看她和凌軒做了兩次那種事,她便已經沒有資格去追逐他。
然而,她真的很想見到他,就算是那樣遠遠的看他一眼她都會覺得很滿足。
昨天,她本來有機會和葉陌獨處一下的,說不定還能搞清楚葉陌對她的感情,哪曉得全被那個男人給攪黃了。
想到此,她不免狠狠的瞪了手里另外一份飯盒,是給凌軒的飯盒。
此時她真後悔怎麼沒在飯菜里放一些巴豆,待會拉死他。
仰首再次看了看葉陌所在的樓層,蘇半月眸色黯了黯,終是轉身離去。
葉陌,她今生只能是仰望,卻終究是無法觸及。
「半月……」
背後猛的響起一陣溫潤的聲音,如三月泉水,溫婉清爽,讓人如沐春風。
蘇半月怔了怔,急促的轉過身,果然看見身姿挺拔的葉陌站在她面前。
西裝筆挺的他多了幾份成熟和睿智,俊美的臉上帶著優雅的笑容,猶如一位溫婉的紳士,讓人心動。
蘇半月沖著他笑了笑,笑容中卻帶著幾份苦澀,這樣完美的他,終究讓她越加的自卑,越加的沒有勇氣,尤其是在不確定他的感情之下。
她走到他面前,將飯盒遞給他,低聲開口︰「葉陌,這是我為你熬的粥……」頓了頓,她又開口,聲音含著幾分傷感和無奈,「也許以後我都不會再來了,你找其他的人為你熬粥吧,為你熬一輩子……」
葉陌定定的看著她手里的飯盒,雙眉微蹙。
其實他很喜歡喝她親手為他熬的粥,專門為他所熬的粥,溫暖,清新,不染絲毫的雜質。
縱然他因為徐思顏的死而怨恨著這個女人和凌軒,然而他還是期盼著這個女人每日都會給他送粥來,仿佛都成習慣了一般。
他不知道這個女人今日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在他的面前,這個女人一直都是開朗的,不曾這樣的消極過。
她眼里的憂傷很讓人心疼,若不是她與徐思顏的死有關,或許他真的會疼惜這個女人也說不定。
可惜……她終究與那件事扯上了關系。
葉陌接過她手里的飯盒,低聲開口,聲音溫潤如玉,卻也只是兩個字︰「謝謝。」
蘇半月眸色微黯,再次抬眸看了他幾眼,低聲道︰「再見。」
同樣是兩個字,卻不同內容,說在她口中無比的沉重,仿佛以後都難以再相見一般。
其實蘇半月心里明白,若是這一次轉身離去,那麼她和葉陌之間就真的連那一絲小小的AM都不存在了。
就看那個男人的心了,看他是否會留住自己。若是他留住自己,那麼便證明他是真的喜歡自己,蘇半月是這樣想的,盡管想法有些天真。
蘇半月剛轉身欲離開,手臂驟然被一只干淨修長的手拉住,溫潤如玉的聲音驟然從身後傳來,淡淡的,听不出任何的情緒。
「你喜歡我嗎?」他問。
蘇半月怔了怔,心中燃燒起了點點希望。
她轉過身,真誠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著他,低聲開口︰「那麼,你喜歡我嗎?」
看著她真誠的視線直直的逼視著自己,不知怎麼的,他忽然很想逃,很想躲避她的視線。這種真誠得不含一絲雜質的眼神讓他心慌,讓他愧疚。
微微的垂首,掩去眸中所有的情緒,再次抬首,葉陌的眸中已是一汪平靜的深潭。
他看著她,低聲笑道︰「你很想知道?」
「嗯……」蘇半月點了點頭,認真的開口,「若是你也喜歡我,那麼不管如何,我都會去追隨你的身影不放棄,然而,若不是真心,那麼我蘇半月便覺得自己連追逐你的資格都沒有了。那樣,我會藏著對你的喜歡默默的離開,離開得遠遠的,在你看不見的地方……」
听著蘇半月的這席話,葉陌的心底莫名的躍過一抹刺痛,伸手情不自禁的將她攬進懷里,低聲開口︰「別說了,我喜歡你……」
蘇半月埋首在他懷里,听著他低沉的嗓音,眼淚頓時不受控制的溢了出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只覺得心里異常的難過,難過得想哭,縱然听到了「我喜歡你」那個答案,然而她心里依然難過得要命,原來她是這樣多愁善感的一個人。
感覺到胸前有絲絲涼意,葉陌輕輕的推開她,看著她通紅的眼眶,柔聲問︰「怎麼哭了?我喜歡你,你不高興麼?」
他這樣輕聲問著,唇角含著溫柔的笑容,當真迷死人。
蘇半月急促的搖了搖頭,傷感的開口︰「葉陌,我和凌軒的事,你……在意嗎?」
葉陌的眸中快速的閃過一抹暗光,說不清那是什麼,速度快得蘇半月絲毫沒有察覺。
沉默了半響,他看著她逐漸黯淡的眸色,低聲笑道︰「我不在乎。」
「真的?」
蘇半月頓時眼楮一亮,在她的意識里,她和葉陌之間最大的障礙便是凌軒,生日那晚,因為那杯水,葉陌又豈會不知那晚她和凌軒做了什麼。
然而,只要這個男人不介意,那又有什麼關系呢,他們還是有希望的,不是嗎?蘇半月樂觀的想著。
葉陌抬手輕輕的拭去她臉上的淚水,溫柔的笑道︰「以後不要這麼悲觀了,我可不希望看不到你的笑容。」
其實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心底最害怕的是她剛剛那句話「離開得遠遠的,在你看不見的地方」。
然而人都是這樣,潛意識里並不會發覺自己的真實情感,就如蘇半月,就如葉陌和凌軒……
遠遠的,一輛豪華轎車內,凌軒臉色陰沉的看著他們親昵擁抱的那一幕,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起,陰寒的眸中閃著濃濃的殺意。
他出去和客戶談一筆交易,連飯都沒吃,特意趕回公司就是為了吃她給他送的飯菜,然而她卻在這里和葉陌卿卿我我。
腦中快速的閃過一個念想,難道她每天給他送飯之前都會先去看葉陌?
如此想著,凌軒眸中寒意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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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氏大廈,總裁室。
蘇半月將飯盒放在凌軒面前,隨即恭敬的站到一旁,等待著他額外的吩咐。
不知是不是總裁室里的空調溫度開得很低,蘇半月總感覺寒氣逼人,白女敕的皮膚上都起了一層細密的疙瘩,冷得她發抖。
半天都沒有人出聲,也沒有听到那個男人動筷子的聲音,蘇半月忍不住朝那個男人看了一眼。
這不看還好,一看她全身頓時又抖了一抖,小小的心髒都快被嚇了出來。
那叫什麼眼神,簡直不能以陰森寒冷來形容。
那雙縈繞戾氣的眼眸仿佛來自地獄的修羅,嗜血可怖。那張陰沉的臉更是一副犯我者死的凶狠模樣。
蘇半月當真嚇了一跳,緩過神來,心中不由得埋怨,這大少爺又是哪根神經錯亂了,沒事擺出這麼一副嚇死人的表情做什麼,誰欠他的啊。
凌軒那雙陰測測的深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大有不將她盯出一個洞來不罷休的趨勢。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在光潔的桌面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敲得蘇半月心里又煩躁又恐慌的。
其實,她真的很討厭他敲桌面的動作,雖然那動作看起來非一般的優雅迷人,然而卻無形中給人一種透不過氣的壓力,她不喜歡。
就這麼被那個男人陰測測的盯著,也不知盯了多久,盯得蘇半月煩躁不堪。
抬首看著辦公桌前的男人,蘇半月鼓起勇氣,異常郁悶的開口︰「我說大少爺,您不吃飯,死盯著我做什麼,若是沒事的話,我先回去干活了。」
凌軒眸色又陰沉了幾分,瞪著她,冷笑著開口,嗓音似三尺寒冰︰「是回去干活,還是去勾/搭葉陌?」
靠!她蘇半月發誓,她真的真的極其討厭這位大少爺將「勾/搭」這二字用在她和葉陌之間。
雙眸不滿的瞪著他,蘇半月沉聲開口︰「這似乎不關大少爺什麼事?」
言下之意就是,就算她是去找葉陌,她凌軒也管不著,那是她和葉陌之間的事,與他凌軒無關。
只見辦公桌前的男人咻的站起身,雙眸噴火︰「別忘了你還是我的女人。」
「那只是一紙協議,並不限制我的私人感情……」蘇半月涼涼的回了一句,看著他噴火的赤眸,更是不怕死的說道,「充其量我只是你的女佣而已,白天只負責幫你做飯,打掃房間之類的活,現在我的活已經干完了,其他的時間是自由的,所以你管不著我去哪里。」
其實她根本就沒有打算去找葉陌,因為她和葉陌才剛剛見面,葉陌的公司還有一些事情要他處理,所以她不會去打擾他。
她原本準備送完飯就去昨晚吃麻辣燙的地方看看,看能不能踫到昨天那個被欺負的女孩子,好確定自己心中的猜測。
可是這個男人硬是要將她和葉陌扯在一起,還那麼諷刺的說她勾/搭葉陌,這點讓她很不爽,他哪只眼楮看到她gou搭葉陌了,怎麼別人的相愛在他眼里就成gou搭了呢。
蘇半月小姐深深的疑惑和糾結中,這位大少爺的思想實在是太陰暗了。
只听啪的一聲,蘇半月瞬間回過神來,抬眸卻已經太晚。
只見一個不明物體直直的朝著她身上砸來,待物體砸在身上,落地,裂開,蘇半月才反應過來那物體是什麼。
竟是她辛辛苦苦做的飯菜,女乃女乃滴,他竟然拿著飯盒直直的朝著她砸。
垂眸果然見自己潔白的衣衫上滿是油漬,蘇半月頓時氣得臉色漲紅,瞪著他吼道︰「大少爺,你太過分了,你不吃就不吃嘛,沒有人強迫你,餓死也是你的事情,可是,你用它砸我又是什麼意思,我惹你了嗎?」
她真的越來越模不透這位大少爺的脾性了,真的比公主還要任性了,動不動就發脾氣,有那個女人忍受得了,她敢確定,他今後的老婆若是離開他,那一定是被他給氣跑的。
她就沒見過脾氣這麼爛的人,心中頓時對葉陌的好感和迷戀又提升了一個級別,因為葉陌與這位陰森的大少爺比起來,那簡直是紳士中的紳士了。
「難吃,拿去喂狗。」凌軒冷冷的吐出幾個字,一雙閃爍著怒火的眸子依然死瞪著她氣憤的小臉,似乎想要用眼神將某女解決掉。
蘇半月心中氣急,一個口不擇言的罵道︰「就你是少爺,就你能浪費,你知不知道貧困地區有多少人吃不上一粒米,有多少人被活活的餓死,你這樣浪費就不覺得可恥麼?」
「管我什麼事。」只見某男異常淡漠的吐了一句,完全不知慈善和同情為何意。
蘇半月突然覺得,跟他講浪費和貧困災民的概念,完全是一個愚蠢的做法。
這丫的壓根就不懂那些是什麼東西。
她真的好想讓這位大少爺餓個十天半個月的說,心中暗自下了一個決定,今晚一定要買巴豆。
某女的心頓時陰暗了。
看著胸前大片的油漬,蘇半月郁悶極了,那個男人砸她哪里不好,竟然砸她的胸前,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蘇半月郁悶的想著。
她這個樣子可怎麼出門,被油漬浸透的白色衣衫有些透明,隱隱露出里面紫色的*。
衣服下角還染了些油漬,看著異常的狼狽。
蘇半月抬眸,看著那個陰沉如地獄魔鬼的男人,弱弱的開口︰「大少爺,你這里還有沒有干淨的衣服啊。」
跟他要衣服,蘇半月頓時變成了一副恭敬和害怕的樣子,哪里還有剛剛怒極謾罵的帥氣模樣。
蘇半月只能感慨,在有權人的面前,一個「忍」字是非常重要滴。
她還想借他一件干淨衣服穿,好出這扇門呢,她可不想一直待在這陰測測的總裁室里,忍受著他殺人般的眸光,那樣的話,估計她會少活好多歲的說。
凌軒冷笑,盯著她被油膩染透的胸前,薄唇親啟,聲音陰寒︰「這間辦公室里只有我身上這件干淨衣衫,想要……」說著,他看向她呆愣的小臉,忽然笑得異常的妖媚,「自己來月兌。」
蘇半月愣愣的看著他臉上妖媚的笑容,他妖起來,魅惑程度還真不比三少爺差。
蘇半月被他那副笑容足足迷惑了一分鐘才回過神來,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剛剛話里頭的意思,頓時氣得臉色爆紅。
尼瑪,昨天是誰逼著她去洗那件染血的襯衫,然後又很快的換了另一件干淨的襯衫來著,他敢說他這辦公室里沒有備用的干淨衣衫。
蘇半月真的是越來越覺得這位大少爺無恥了,簡直和葉陌沒法比。
凌軒悠閑的坐到沙發上,看著她氣得通紅的一張臉,涼涼的開口︰「我不介意將衣服借給你,想要的話,你自己過來拿。」
蘇半月死死的瞪著他,卻也無可奈何,她這副髒兮兮的樣子肯定是不能走在大街上的,更何況胸前衣衫幾乎變成透明的了,如若不是這樣,她才不會找這位陰險殲詐的大少爺借衣服呢。
見她站著遲遲不動,凌軒不耐煩的低吼道︰「想要衣服就過來月兌,不想要就給我滾。」
擦!月兌就月兌,被月兌的是你,又不是我。
某女憤恨的想著,當真就湊到沙發上開始著手扒他的衣服。
此時沙發上的那一幕絕對很有視覺沖擊。
只見一絕美男子泰然自若的坐于沙發上,而身旁側身坐著一名女子,女子臉色爆紅,十根縴縴蔥指略帶著絲顫抖一顆一顆地解著男子身上襯衣的扣子。
那副場面像極了清純女被迫要取yue玩世不恭的大少爺一般。
女的,羞中帶怯,男的鎮定自若,甚至是邪惡陰笑。
隨著扣子的解開,頓時露出一大片精壯的胸膛,蘇半月有些不自在的將臉別過去,手指卻依然繼續著動作,誓要將他身上的衣衫剮下來據為己有。
雖然說她是他的女佣,每天早上也會去他的房間給他穿衣,然而此刻的感覺卻是怪怪的,蘇半月除了緊張就是尷尬。
因為他的襯衣下擺是扎在西裝褲里的,蘇半月只能將他的襯衣從西裝褲里扯出來才能徹底的月兌下他的襯衫。
當解到最後一顆扣子的時候,蘇半月的手指不小心觸踫到他滾燙的肌膚,頓時如被火燙了一下,刷的就縮了回來。
與此同時,凌軒也悶哼了一聲,將蘇半月嚇了一跳。
回過頭來就看到某男那雙深沉而又熾熱的黑眸。
心跳頓時漏了幾拍,蘇半月不敢多做停留,飛快的解開他最後一顆扣子,然後動作十分粗lu的將襯衫從他的身上剮了下來。
那副強悍的樣子讓凌軒的嘴角忍不住狠狠的抽了幾下。這女人,還真是雷人。
蘇半月也懶得去深究他眸中的含義,甚至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臉色爆紅的沖進洗手間,啪的一聲就關上了洗手間的門。
看著她飛奔逃離的方向,凌軒唇角竟滑過一抹不知名的笑意,然而那抹笑意未拉扯大,英俊的面龐又陰沉下來。
葉陌的事情他還沒有找她算賬呢。
蘇半月拿著襯衣站在鏡子面前不停的喘息,過了好久才強壓下自己那顆亂跳的心。
看著鏡子中緋紅的臉龐,蘇半月不由得暗自嘲笑,自己又不喜歡那個男人,還緊張個毛線啊。
視線垂下,落在手中黑色襯衫上,那上面似乎還殘留著他的體溫,暖暖的,充斥著他的氣息。
月兌下自己髒污的白色t恤扔進垃圾桶,蘇半月快速的穿上手中的黑色襯衫。頓時一股獨屬于男性的氣息撲鼻而來,蘇半月很驚訝的發現,自己並不討厭這股氣息,反而覺得這股氣息夾雜著淡淡的古龍香,很是好聞。
抬眸看向鏡子,蘇半月一張小臉頓時糾結的皺成一團。
這襯衣穿在那男人的身上那麼好看,那麼合適,她也沒覺得有多大,怎麼一穿在她身上就變得這麼大呢,簡直將她整個嬌小的身子都裝了進去。
蘇半月郁悶了半響,最後索性挽起袖子,露出半截藕臂,然後解開最下面的幾顆扣子,將衣擺打成一個結。
于是那件碩大的襯衣在蘇半月的改良下,頓時變成了一潮流街頭範。
蘇半月對著鏡子滿意的笑了笑,心里不免又有些得意,其實她還是蠻聰明的嘛,囧!
拉開洗手間的門,頓時一道陰影投下來,蘇半月嚇了一跳,抬眸,一眼便看見凌軒臉色陰沉的站在門口。
蘇半月頓時悲憤了,為什麼咧,當然不是因為他不聲不響的站在門口嚇到了她這種小事。
而是……而是這個男人身上竟然又穿上了一件暗褐色的襯衫。
尼瑪,他剛剛不是說這總裁室里唯一一件干淨的衣衫在他的身上麼,那他現在穿的又是什麼,又是從哪里來的???
敢情他是騙人的,故意騙她去月兌他的衣服。
啊啊啊啊……蘇半月心中狂吠,不帶他這樣陰險的。
其實某女沒有發現,其實每次被他騙都是因為她太笨了。囧!
沒等蘇半月開始發泄她心中的憤慨,某男瞬間按著她的肩將她朝著牆壁按去。
一手撐在她的頭側,將她禁錮在自己的懷里,凌軒盯著她那張干淨清純的臉蛋,陰沉沉的問︰「說,你每次送飯給本少爺之前是不是去找葉陌了?」
蘇半月本來還在憤慨他身上的襯衫是從哪里來的,被他這麼突然的按在了牆壁上,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
足足愣了半天,蘇半月才回過神來,慢慢地消化著他問出的問題。
半響,迎上他殺人的目光,蘇半月理直氣壯的開口︰「是的,我每天都會去給他送粥喝。」
「蘇……半……月……」
凌軒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吼出她的名字。
在他正要發作的瞬間,蘇半月趕緊開口為自己辯解︰「我給你送飯的時間又沒有遲到,我都是提前去給葉陌送粥的,只是你自己不喜歡喝粥,不然我也給你送一份來著。」
「蘇半月…… ……」
他咬牙切齒的吼出她的名字,伴隨著耳邊一陣悶響,蘇半月知道,這男人一定是拿他的鐵拳頭去捶那牆壁了。
從那聲悶響的程度來看,這男人用的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大,那拳頭要是揍到她臉上來,那她這輩子都不用見人了。
蘇半月想著,渾身忍不住抖了抖。這男人發起脾氣來可真是嚇人,好像要毀了全世界一樣。
正在她胡思亂想之際,一股灼熱的氣息瞬間撲面而來,心中微驚,一抬眸,驚恐的視線頓時被一張放大的邪惡俊顏所佔據。
「唔……」
蘇半月抬手胡亂的掙扎起來,然而手臂卻很快被他輕而易舉的握住。
他的氣息狂熱而霸道,帶著席卷一切的懲罰向她襲來,蘇半月心中默哀,這下玩完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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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接近黃昏。路上的行人漸漸的多了起來,夏季就是這樣,大街上白天沒有什麼行人,晚上逛街的人倒是挺多的。
蘇半月提著一袋子巴豆,揪著嘴巴,心情嫉妒郁悶的走在狹小的街道上。
想起下午在總裁室里被那個邪惡的男人吃豆腐的一幕,她心中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說他發脾氣就發脾氣嘛,干嘛在她的唇上一頓亂咬,把嘴皮子都咬破了,她的嘴唇現在都還疼著,以至于連她心愛的麻辣燙都吃不了了。
越想越氣憤,某女捏著巴豆的袋子,眸中溢出一抹陰狠的光,今天晚上,她一定要那個男人拉死在廁所里。
瞧瞧,別只說某男心里BT陰暗,這女人的心里也沒見比那個男人明亮多少,囧!
買完巴豆,蘇半月又來到了昨天那條小吃街上,她想再一次踫到那個女孩。
不管那個女孩像不像凌軒,亦或與凌軒有沒有關系,她想見她,只因那個女孩像極了她小時候的朋友,最要好的朋友。
一眼望去,昨夜那條繁華的小街上並沒有那襲嬌小的身影,亦沒有那小小的衣服攤。
蘇半月難免失望的嘆了一口氣,正欲轉身離去,忽然眼角瞥到一抹略感熟悉的身影。
她急忙轉過頭看去,正是那個女孩,此時她趴在一輛豪華的跑車窗前,嘴里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臉上有傷心,有悲憤,還有……悲哀。
跑車上還坐著一個男人,她看不清那個男人的樣貌,隱隱只看到那男人森寒冷酷的輪廓。
女孩說了一會,那男人依然無動于衷,半響,車子突然發動了,沒有丁點留戀的疾馳而去,那個女孩拼命的追著,用手拼命的怕打著車窗。
然而女孩噴跑的腳步終是趕不上車子行駛的速度,不一會她就重重的摔倒在地上,臉上的悲傷讓人無法直視。
蘇半月心想,她是很愛那個男人的吧,只是,那男人是否愛她。
那個男人看似無情的離去,可是她總感覺那個男人對她並非無情,不然,從那輛車的豪華程度來看,他沒有理由來這條小街,除非……是為了看那個女孩。
蘇半月輕聲走到女孩的面前,彎腰扶起她,低聲問道︰「你沒事吧?」
女孩慌亂的擦去臉上的淚水,揚起一抹蒼白的笑容,淡淡的笑道︰「我沒事,謝謝你。」
抬眸一看是蘇半月,她微微愣了愣,半響,看向她包扎好的手,再開口,聲音已不復剛剛的淡然,反而多了一絲關切︰「你的手……沒事吧?」
蘇半月揚起手笑了笑,不在意的開口︰「早就沒事了,倒是你,那些人還在為難你麼?」
女孩的眸色瞬間黯了黯,低聲道︰「要為難我,逼得我走投無路的人不是他們。」頓了頓,看向蘇半月呆滯純淨的小臉,笑道,「你用為我擔心,那個男人他不會要我的命,他還想看我怎麼生不如死呢。」
女孩的語調淡淡的,似毫不在意,卻滿含悲哀,蘇半月听著,心里有些抽痛,其實她和這個女孩真的很像,就算生活再苦,別人再怎麼逼迫,她們都想努力的活下去,努力的活得更好。
蘇半月握住她的手笑道︰「你叫什麼名字,我們可以做個朋友麼?」
不管她是不是她小時候的玩伴,蘇半月都想認識她,她很喜歡這個女孩,明明脆弱,卻強裝堅強,很像她,她想和她做朋友。
女孩微微怔了怔,大概沒有料到蘇半月會忽然問她的名字。
半響,她揚起一抹舒心的笑容,道︰「我叫莫思琪。」
「思琪……」蘇半月呢喃著她的名字,眸中頓時縈起一絲水霧,似激動,似欣喜。
雖然覺得她像自己小時候的玩伴,可是她心中還是不敢確定,如今听到這個名字,她的心里頓時激動得無法自已。
小時候分別後,她從來都沒想過長大後還能和她再次相遇。
在這個世界上,她已經沒有親人了,如今遇見這個小時候情同姐妹的朋友,她的心里除了激動,再沒有其他多余的情感。
愣愣的看著她激動的表情,莫思琪呆愣了兩秒,半響,臉上猛然浮起一抹不可置信的欣喜︰「你是半月?」
「嗯嗯……」蘇半月猛的點頭,臉上滿是久別重逢的欣喜和激動。
「半月……」莫思琪同樣欣喜的叫著她的名字,猛的一把抱住她。
這一刻,兩個似悲世界遺棄的兩人仿佛重新找到了屬于自己的溫暖。
蘇半月再也不會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是孤單的了,因為她找到了她的姐妹。
兩人找了一處安靜的地方敘了一會舊,當蘇半月提起自己在凌家做女佣,而且還是做凌軒的女佣時。
莫思琪的臉上明顯閃過一抹黯色以及她看不懂的情緒。
她問她可認識凌軒,她卻只是淡淡的搖了搖頭,蘇半月也不好再問下去。
蘇半月又問了她的住址,以及今後打算做什麼,因為那些人逼得她連小攤都擺不下去了,所以蘇半月很擔心她。
談話間,她有意避開剛剛那個男人的話題,蘇半月也沒有多問下去。
那是她的私事,盡管她很擔心她,不過若是她不想說,她也不會強求她。
莫思琪只跟她說她會想辦法活下去,活給那個男人看。
蘇半月囑咐她小心後,又向她要了電話號碼才回去。
其實她還想和莫思琪多待一會,但是考慮到七點鐘還要給那位BT的大少爺送玫瑰銀耳湯,所以她不得不回去。
回到凌家,蘇半月第一時間就是奔進廚房,看著手中的巴豆,她陰陰的笑了笑。
其實,不僅只有他大少爺陰險,她蘇半月也是有陰險細胞滴。
這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某女徹底將自己慢慢變得陰險的原因都歸結于某位即將遭殃的大少爺。
端著玫瑰銀耳湯走進凌軒的書房,蘇半月笑得異常的無害。
「大少爺,您的甜湯,請慢喝,小心燙。」
凌軒放下手中的文件,抬起頭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她,頓了好久才低低的悶哼一聲︰「滾出去。」
听他趕自己滾,蘇半月也不生氣,繼續笑得無害︰「那我先出去做事了,大少爺您繼續忙,湯別忘了喝,冷了就不好喝了。」
說完,轉身靜靜的走出房間。
凌軒愣愣的看著關上的房門,呆了良久,嘴角才滑出一抹冷笑︰「沒事笑得那麼天使,非殲即盜。」
可是某男再怎麼聰明,他咋就忽略了那碗湯的問題,只一個勁的罵某女是發神經了,才笑得那麼無害咧。
蘇半月躺在沙發上看小說,然而眼楮是盯著書本,思緒卻不知道瞟向何方了。
其實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自己是在陰暗的想著那個男人此時是不是累得趴倒在廁所里了。
哦哈哈哈……某女第一次才發現自己原來可以這麼滴陰險。
正在她樂呵呵的想著某男的慘狀時,房門「 」的一聲,被人一腳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