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思琪笑了笑,走近她,輕聲喚道︰「半月……」
蘇半月回過神來,急忙拉著她,低聲問道︰「思琪,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會出現在凌家。」
「半月,你相信我嗎?」莫思琪不答反問,一雙清澈的黑眸緊緊的盯著她。
蘇半月想都沒想,直接回答了一句︰「我當然相信你啊,但是,我實在是想不通你為什麼會和凌老爺在一起,凌老爺的年齡幾乎夠當你爸爸了。」
莫思琪的眸色沉了沉,卻只是一瞬︰「半月,有些事情現在解釋不清楚,但是我答應你,以後一定會將所有的事情告訴你。」
蘇半月定定的看著她,沉默了半響,低聲道︰「思琪,我希望你能想清楚,不要因為某些事情而毀了自己一生的幸福。」
莫思琪驟然苦笑︰「我早就沒有什麼幸福可言了,還怕什麼。」
「思琪……」看著這樣的她,蘇半月心里忽然有些心疼。
她明明是那樣清純善良的女孩子,為什麼現在會變成這樣
見蘇半月的臉上漸漸浮起一抹憂傷,莫思琪拉著她的手臂無所謂的笑道︰「哎呀,半月,你憂傷個什麼呀,今後我們將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這是好事呀。」
「思琪……真希望我們以後都能夠幸福……」
蘇半月苦笑著,臉上是滿滿的渴望。
然而她想不到的是,痛苦遠比幸福來得快,來得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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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凌軒結婚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儼然只剩下幾天了。
然而整個凌家鬧騰的似乎不是這場婚事,而是有關莫思琪的事情。
因為凌瀚予將莫思琪帶回了凌家,而且每次出席那種大型的宴會或者是上檔次的公眾場合都會帶著莫思琪,而從來不會帶張宛欣。因此,那個善妒的女人徹底瘋狂了,將整個凌家鬧得雞犬不寧。
令蘇半月奇怪的是,張宛欣那三個兒子似乎是擺設一般,從來都不會幫著她,亦或是開導她。凌軒不是她的親生兒子這點自然說得過去,關鍵是凌澤和凌浩卻是她如假包換的親兒子,她想不通,為什麼連親兒子對母親也是那麼冷淡漠然,還是說,那個母親做得太失敗了。
這日,莫思琪和蘇半月一起下樓,蘇半月是要去給凌軒送飯,而莫思琪則是想等她送完飯後便和她一起出去逛逛。
這幾日,她一直悶在凌家大宅哪里都沒有去,凌瀚予似乎很忙,將她安置在凌家後,便很少出現,唯一值得她慶幸的便是,蘇半月也在凌家,不然她真的會被悶死。
兩人正要出門的時候,張宛欣驟然攔住了她們。
莫思琪的眉頭不禁皺了皺,她知道這個女人對自己很有敵意,所以她總是盡可能的避著她,以減少矛盾,可是這個女人似乎很閑,總是時不時的找她麻煩。
蘇半月看向攔在面前,一臉瘋狂嫉恨的女人,恭敬道︰「太太,有事嗎?」
張宛欣幾乎沒有看她一眼,仇恨的視線只是直直的看著莫思琪,如潑婦一般的罵道︰「你這個女人還要不要臉,真和那ji女一樣,才這麼小就開始gou人了,瀚予都可以做你老子了,你到底有沒有羞恥心……」
蘇半月听著都異常的氣憤,虧得莫思琪還是一副八面風吹不動的樣子,蘇半月當真是打心里佩服她的定力,她以前咋不知道她有那麼好的忍耐性咧。
張宛欣罵了半天,所罵的那個女人依然沒有什麼反應,她更是氣得發狂。
莫思琪冷冷的看著攔在面前的女人,冷冷的開口︰「凌太太,你若還有點做豪門太太的樣子,你就給我讓開,別像一條瘋狗一樣擋在門口。
莫思琪一說完,蘇半月頓時用一種非常崇拜的眼光看著她。
她們家思琪簡直是太勇敢了,太帥了,完全顛覆了她自古柔弱的形象。
張宛欣的臉色一瞬間下沉,眸中盡是嫉恨,假如眼光能殺死人,那麼蘇半月和莫思琪一定已經死了千百遍。
站在她身旁的宋姨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大概是第一次看見他們家太太發這麼大的脾氣。
就在蘇半月暗自敬佩莫思琪的時候,眼前的女人突然高高的揚起手臂,心中暗叫不好,她急忙將莫思琪拉到身後。
只听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特別特別的響亮,可見那下手之人力度有多大。
莫思琪驚恐的睜大眼眸,眼看著蘇半月縴瘦的身子狠狠的朝著一旁的櫃子摔去,想伸手去拉她,卻已經遲了,指尖僅僅只觸踫到她的一襲衣角。
又是一陣清脆的響聲響徹整個大廳,卻是因為蘇半月的額頭撞到櫃子上,櫃子劇烈的晃動了一下,連帶著上面的花瓶也落了下來,碎了一地的瓷片。
莫思琪趕緊去扶起蘇半月,而蘇半月已經不省人事,光潔的額頭上滿是鮮血,半邊臉頰更是高高的腫起,上面還清晰的印著一個巴掌印,看起來異常的駭人。
「半月……」莫思琪焦急的喊著,瞪向張宛欣,冷冷的開口,「還不快叫醫生……」
張宛欣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諷刺的笑道︰「不就是一個女佣麼,死了也沒有什麼好可惜的。」
身側的拳頭驟然握緊,莫思琪冷冷的看著她,柔軟的嗓音听起來卻異常的森寒。
「你若是不救她,我就讓瀚予和你離婚,看他是听你的,還是听我的。」
「你……」張宛欣薄怒,揚起的巴掌瞬間朝著莫思琪的臉上扇去。
然而預料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就快要扇下來的巴掌赫然被一只修長好看的手握住。
莫思琪抬眼看去,只見一張儒雅英俊的臉瞬間放大在自己的眼前,那人赫然就是凌澤。
他拿開張宛欣的手,淡淡的笑道︰「媽,你這是做什麼?」
「這個小jian人敢gou引你爸爸,我正教訓。」張宛欣恨恨的說著,狠毒的目光盯著莫思琪那張冰冷的臉上。
凌澤淡淡的掃過昏迷不醒,滿臉鮮血的蘇半月,依舊笑得淡然︰「媽,你的教訓未免太重了吧。」
一看蘇半月就知道她傷得不輕,尤其是額頭被撞的那一下。
其實在她們起爭執的時候,他就已經注意到了,只是不動聲色的站在樓道處靜靜的看著,就是想知道那個女人在面對他母親的刁難時會怎樣應付,看得出,那個女人並不像她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的柔弱。
「澤兒,你這是在責怪媽媽麼?」張宛欣眸色幽深的看著他,眼里滿是嫉恨。
凌澤悠然的笑了笑︰「媽,您想多了,我只是不想看到自己的母親和一些沒有身份地位的人起爭執,那樣會降低您的身份,您覺得呢?」
凌澤的這一席話說得很漂亮,既貶低了蘇半月和莫思琪,又提高了張宛欣的身份。
果然,張宛欣的臉色不似剛剛那麼的陰沉和惡毒,她狠狠的瞪了蘇半月和莫思琪一眼,便轉身上樓。
凌軒垂眸看了看臉色冰冷的莫思琪,半響,彎腰想要抱起她懷中的蘇半月。
莫思琪驟然打開他的手,冷冷的喝道︰「你要做什麼?」
凌澤眸色一深,淡淡的笑道︰「你若是不想她失血過多而死,那就不要阻止我。」
莫思琪沉默了半響,最終松開手,讓他抱起蘇半月。
不是她不著急蘇半月的傷,只是凌家對于她來說,沒有一個好人,她想要去認那個親哥哥,可是她那個親哥哥卻厭惡她,甚至當她是恥辱。
而眼前這個男人,雖然看似溫和儒雅,可是她卻知道,這個男人骨子里其實冷酷到了極點,她敢保證,剛剛張宛欣在為難他們的時候,這個男人一定在不遠處不動聲色的看著。
蘇半月很快便被凌澤抱上了車,莫思琪因為擔心蘇半月的傷,也跟著上了車。
一路上她都是緊緊的抱著蘇半月,雖然蘇半月只是挨了一巴掌,撞傷了額頭,可是看著剛剛她被打的情景,以及她額頭上大片的血跡,她便知道,她一定傷得不輕。
那一巴掌本來應該是她受的,可是蘇半月卻代她受了,她心里既是感動又是愧疚。
明明是她惹怒那個瘋女人,結果罪卻是要她來背,她突然好想自己變得強大起來,這樣就沒有人能夠欺負她,甚至是欺負她所在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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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蘇半月中午沒有給凌軒送飯去,甚至連知會都沒有知會他一聲,害得他就那樣干干的在辦公室里等著她的飯。
他其實也挺佩服自己的,餓得發慌了都,居然還固執的等著她的飯,仿佛她不送飯過來,他就情願餓著一般。
這真是一種愚蠢的執著啊。
一回到凌家大宅,他便陰沉著一張臉到處找蘇半月。
自從她的那兩部手機慘遭被摔之後,他竟然一直忘記了給她配一只手機,如今想打電話罵她都罵不著了。
粗lu的踹開那個女人的房間,chuang上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屋子里沒有半個人影,他的臉不禁又陰沉了幾分。
該死的女人到底去哪里了,他廚房客廳都找了一遍都沒有找到。
按理說,那個女人應該沒有那個膽子連一句話都不說就鬧失蹤,凌軒的眉頭深深的皺起,腦中忽然浮起一抹不好的預感。
該不會是……
「宋姨,老爺今天可有回來過?」疾步下樓,凌軒看著正在伺候張宛欣喝茶的宋姨沉聲問道。
宋姨動作一頓,看向凌軒,恭敬的應道︰「沒有,老爺這幾天都沒有回來過。」
凌軒沉默了半響,又問道︰「你有沒有見過蘇半月?」
宋姨不自覺的垂下眼看著張宛欣神態自若的喝茶,仿佛是在等著那個女人的指示,否則她什麼話也不敢說。
見宋姨不回話,只是垂首看著張宛欣,凌軒心中便已明白幾分,倒也不逼那位年長的佣人,只是坐到另一旁的沙發上,看著張宛欣狀似漫不經心笑道︰「媽今天可否看到我的女佣了?」
張宛欣緩緩的放下茶杯,笑得諷刺︰「沒想到我們家的大少爺竟然這麼關心那個小女佣,不知情的人還真以為你們之間有點什麼呢。」
凌軒也笑,不過笑容不似剛剛那麼的淡然,反而多了些冷意。
「今天那個女佣忘記送飯了,我只是想教訓教訓她而已。」
「哦?教訓她?」張宛欣臉上的諷笑更加的明顯了,看著凌軒,一邊喝茶,一邊說得雲淡風輕,「那軒兒還得感謝我了,我今天剛剛幫你教訓過她了。」
凌軒驟然握緊拳頭,冷冷的瞪著她,語氣如三尺寒冰,讓人不寒而栗。
「你對她做了什麼?」
因為他驟然寒冷的氣息,整個大廳如蒙上了一層寒冰,讓人害怕,更讓人不安。
宋姨從始至終都只是低垂著頭,不敢說一句話。
張宛欣倒也不怕他那張驟然陰沉的面孔,諷刺的笑道︰「我能對她做什麼,如今她身邊那個女人還是你爸爸身邊的大紅人呢,我怎麼敢去招惹她們。」
說著,眉眼一轉,惡毒的臉上瞬間浮起一抹鄙夷與得逞的笑意。
她說︰「大少爺可真是會照顧女佣啊?連女佣懷孕了一個月都不知曉?真不知道是她自己太不檢點了還是怎樣,恐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那孩子的父親是誰吧,哈哈哈……」
張宛欣這句話一說完,凌軒頓時呆住了,半響,臉色卻比之前更加的陰森,連眸中都是嗜血的戾氣。
他壓抑著聲音,一字一句沉聲問道︰「你說她懷孕了?」
不待張宛欣回答,凌浩驟然奔過來,一把抓住張宛欣的手臂,急急的問道︰「媽,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半月她真的有孩子了嗎?是誰的?你怎麼會知道?」
凌浩問了一連串的問題,張宛欣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回答,最後索性來了一句︰「你不會自己去問她啊,不過,想必她都說不出那個孩子的父親。」
「你胡說,誰說她不知道那個孩子的父親是誰,她一定知道的,她一定知道的……」
凌軒眸色幽深的盯著凌浩的背影,他只看到了那個男人的震驚與激動,卻沒有看到那個男人眼里的悲痛,所以他自然的想到這個孩子也許是凌浩的。
然而想起上次葉陌給他看的那截錄像,他又懷疑那個孩子是葉陌的。
不管怎麼想,他都絲毫沒有想過,那個孩子也許是他自己的。
因為,在他的記憶中,他從來都沒有踫過那個女人,又何來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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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莫思琪眼神復雜的看著躺在病chuang上的蘇半月,半響,對身旁的男人淡淡的開口︰「二少爺,謝謝你送半月來醫院,你可以回去了。」
凌澤唇角一勾,低沉的聲音依舊的優雅溫潤。
「你這是在趕我嗎?」
莫思琪冷冷一笑,不溫不怒的開口︰「二少爺說笑了,這里是醫院,我哪有什麼權利趕你走,只是,我和半月的事情似乎並不關你的事情,你有那個閑情在這里耗著,還不如回去好好的開導開導你媽媽。」
凌澤依舊優雅地笑著,只是那雙幽深的眼眸里藏滿了寒冰。
他靜靜的走到莫思琪的面前,突然伸手攬過她縴細的腰肢,一反平時優雅的樣子,瞬間化為邪魅的妖/孽。
莫思琪心中一驚,急忙伸手推他,卻只是徒然。
眼前的男人看似儒雅溫潤,其實力道還是大得很。
凌澤看著她慌亂的樣子,邪魅的笑道︰「你不是想要得到我的心麼,這樣反抗做什麼?」
莫思琪有些惱怒的推著他的胸膛,她只不過是一時氣憤,才說想要得到他的心的。
這個男人的心如此的深不可測,給她,她都不想要。
更何況,她還是他勾/引他父親的一枚棋子。
臉上驟然浮起一絲冷笑,莫思琪諷刺道︰「二少爺你真奇怪,你這個樣子讓我很難做決定誒,我都不知道要不要放棄你那位威嚴的父親了。」
凌澤的臉色果然沉了沉,緩緩的放開她,冷聲開口︰「既然踏出了第一步,就沒有回頭的余地,你若想回頭,就等著承受這世間最殘忍的苦痛。」
呵!最殘忍的苦痛?莫思琪心中冷笑,這個男人還真是冷血動物一枚。
不過,她心中忽然有個疑問,他到底是不是凌瀚予的親身兒子,如果不是,那麼……
凌澤負氣離去,在出停車場的瞬間,驟然看到凌軒的車迎面駛來。
然而那個男人不知是太急切還是太憤怒,居然沒有認出他。
唇角緩緩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他是來看蘇半月的吧,那麼,那個孩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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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軒幾乎是帶著滿腔的怒火推開蘇半月的病房,然而那個女人似乎還沒有醒,躺在病chuang上一動不動,chuang沿邊上坐著莫思琪。
莫思琪看到他,先是一愣,隨即淡淡的開口︰「大少爺……」
然而她的眼里有著一抹濃濃的哀傷,任誰也忽視不了。
縱然這位哥哥不認她,但是她也不會怪他,因為她的母親曾經說過,說自己對不起他,她不明白,于是問母親,然而母親卻只是哭,不說話,她最後也便再沒有問過了。
凌軒看著她,神色冰冷,語氣森然︰「滾。」
莫思琪眸色黯了黯,卻並沒有起身,只是低聲開口︰「半月還沒有醒,我想陪著她。」
「她不需要你陪。」凌軒依然冷冽的開口,眼神冰冷得能將一個人的心涼透。
若不是因為她,蘇半月也不會受傷。他問了宋姨,才知道事情的始末,心中恨極了張宛欣,同時對她也有一絲絲的怨恨。
那種怨恨的心理從小就有。
莫思琪靜靜的看著他,沉默了半響,站起身低聲道︰「既然大少爺這麼討厭我,那我也不好再停留,半月醒了之後讓她不要亂動,醫生說她的身體還要做進一步的觀察。」
說完,緩緩的走到門邊,又停了下來,轉身,眸色幽深的看著他挺拔的背影︰「半月的孩子……是你的吧?」
既然他知道半月在醫院,那應該也知道半月有孩子了。
凌軒身形似乎震了震,沉聲低吼︰「滾。」
莫思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唇角微微扯了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那個孩子,或許只有半月才知道他的父親是誰。
凌軒走到chuang邊,看著昏迷不醒的女人,眸色深得看不見底。
她的臉色慘白得如一張紙,額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紗布上似乎還沁出了點點的血跡。
一邊的臉頰高高的腫起,上面紅腫的巴掌印清晰可見,與她另一邊慘白的臉色形成鮮明的對面,看起來觸目驚心。
看著這樣的蘇半月,凌軒的眸中赫然浮起一抹戾氣。那個女人下手太狠了。
他對蘇半月狠,他覺得天經地義,可是,他見不得別人對蘇半月狠,那個女人只有被他欺負的份,別人想欺負她,那還得過問他。
凌軒坐在chuang沿上看了她半響,最後竟下意識的伸到被褥下緊緊的握著她的手。
他氣沖沖的來這里,本來是想問她肚子里那個野種是誰的,可是看到她如此淒慘的樣子,他的氣竟然漸漸的消了下去。
或許,他心里是有一點在意她的吧,事到如今,心中清晰的感覺已經不容他去逃避,去自欺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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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思琪一走出醫院的大門,一輛豪華的跑車就在她的身側停了下來。
莫思琪垂眼看去,是凌澤。
凌澤搖下車窗,對著她優雅的笑道︰「上車。」
莫思琪遲疑了半響,最終還是坐上了他的車。
凌澤唇角微微勾起,側臉看著異常的邪魅迷/人,莫思琪有一瞬間的失神。
他確實是一個容易讓女人*的男人。
車子開動,方向卻不是回凌家的路。
蘇半月幽幽的醒來,思緒還有些混沌,額頭上也傳來陣陣的痛意。
她下意識的抬手去撫自己的額頭,卻踫到傷處,瞬間痛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