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楓抱胸,看著凌軒氣憤的神情,冷冷的笑著︰「听見沒有,她說你們離婚了。舒愨鵡」
「閉嘴。」凌軒咆哮一聲,冷哼道,「她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又怎麼樣,我沒簽照樣離不了,更何況,那份離婚協議書早就被我撕了。」
這句話如一個驚雷,在蘇半月心湖里炸開了層層漣漪。
他說他沒簽字,現在仔細的想起來,她簽字的時候,男方簽名處確實沒有簽名。
乍一听到這個消息,她的心里除了驚訝,還有一絲雀躍,原來他們根本就沒有離婚。
莫如楓眸色晦暗的看著蘇半月眸中一閃而過的喜悅,她也是不想跟他離婚的吧。
六年前,這個男人叫她去死,她都可以原諒他,甚至還如此的愛著他,看來他們之間他真的插不進去。
眸光瞥到莫如楓冷漠晦暗的臉,蘇半月心中浮起一抹愧疚,她看向凌軒,淡淡的開口︰「你先出去一會。」
凌軒頓時瞪圓了眼楮,那表情就好像在控訴︰你為嘛要我出去,我才是你的正牌老公,憑什麼,憑什麼要我出去。
瞧著他那份委屈控訴的表情,蘇半月扶額︰「我有話要跟莫如楓說,你出去一會行不?」
凌軒這會徹底不干了,冷哼︰「有什麼話不能當著大家面說的,更何況我還是你正牌老公。」
他將正牌兩個字咬得很重,仿佛強調他就是她蘇半月唯一的男人,其他一律都不算數。
蘇半月也來氣了,吼道︰「叫你出去你就出去,我這會不想見到你總行了吧。」
凌軒臉色頓時陰沉無比,咻的站起身摔門而去,那力道比昨夜還狠,門板狠狠的顫動,像是要發地震一般。
蘇半月一陣無語,這是醫院不是你家好不好。
小雙也乖巧的出去找伙伴玩。
莫如楓深深的看著蘇半月,沉聲道︰「你故意把他支開,想和我說什麼?」
蘇半月抿了抿唇,像是下了什麼決定一般,抬眸低聲道︰「我想重新和凌軒在一起。」
「決定了?」
「嗯……」蘇半月點了點頭,語氣中含著一絲抱歉,「對不起,莫如楓,你一定會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孩。」
「何必說對不起……」莫如楓苦笑,「你這樣說真虛偽,我討厭。」
好吧。蘇半月垂眸,她也覺得自己蠻虛偽的。
「你不是恨他麼,為什麼這次一回來就這麼迫不及待的和他在一起了。」
蘇半月嘆了口氣,道︰「我也以為我恨著他,可是再見他之後,才發現我心中的愛蓋過了那絲恨,你也知道我的病,或許我活不長,我只想和他開開心心的過完我剩下的日子。」
「蘇半月,你為什麼總是這麼悲觀,你就不能想著你的病其實是可以治好的麼,雖然是癌癥,但是胃癌又不是治不好,你老說自己活不長做什麼。」莫如楓的聲音中有一絲惱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她。
蘇半月不禁笑了起來,道︰「能治好那是再好不過了,如楓,我只想要你知道,我的幸福只有凌軒才能夠給,或許我很自私,但是我真的回報不了什麼給你,所以,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莫如楓沉沉的看了她,頓了半響,驟然苦笑︰「好,我明白了。」
一句「明白了」飽含了多少的無奈,可是她也無能無力,她只希望他能夠盡快的找到屬于自己的那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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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治醫生的辦公室里。
凌軒冷冷的看著年過半百的老醫生︰「蘇半月得了什麼病?」
駭于他強大的氣勢壓力,醫生抹了抹汗,一臉為難的開口︰「對不起莫先生,這是病者的**,恕我不能告訴你。」
凌軒倒也沒生氣,只是慢慢的從口袋中拿出一個小紅本子扔在他面前,底氣十足的笑道︰「看了這個或許你會告訴我。」
醫生拿起來一看,頓時驚訝的叫道︰「你是她的老公。」
小紅本子是他們兩人的結婚證,他一開始還以為莫如楓是蘇半月的老公呢。
「快告訴我她的病情。」凌軒沉聲開口。
蘇半月身上沒有傷,也不像是換了感冒,那她到底是為什麼要住院,這一點讓他的心里很不安。
醫生見他是患者的家屬,也只好實話實說︰「蘇小姐換的是胃癌,已是第二期,如若再不治療,恐怕就晚了。」
凌軒渾身一震,心底涌出一抹深深的恐懼,她怎麼會得胃癌,她看起來是那樣的健康,怎麼會得癌癥。
「你可以治好她麼?」凌軒沉沉的看著醫生,仿佛將心中所有的希望全寄托在這位醫生的身上。
醫生嘆了口氣,有些羞愧的開口︰「如果做手術的話,我連五成把握都沒有。」
她的胃癌已經接近末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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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辦公室,凌軒心事重重,在走廊的長椅上坐了良久良久。
黃昏的時候,他才去病房看蘇半月。
此時她正睡得香甜,他不忍心吵醒她,輕手輕腳的走過去。
她的臉較之前消瘦了不少,臉上和唇上都沒有什麼血色,蒼白得讓他有些心疼。
抬手輕輕的拂過她的臉頰,眸中帶著一抹眷念。
他一定會找世上最好的醫生來治好她的病。
蘇半月嚶嚀一聲,緩緩的睜開眼楮,入目的是凌軒那雙溫柔心疼的眼眸。
她頓了頓,想起這個男人上午負氣離去的背影,她忽然有些詫異。
這男人不會受了什麼刺激吧,怎麼突然變了這麼一副柔情的表情。
她剛剛坐起身,凌軒便一把抱緊她,頭擱在她的肩窩處,低聲呢喃︰「半月,不會有事的,我們會永遠永遠的在一起。」
此時蘇半月的心里完全不能用驚訝來形容了,簡直是驚悚。
這男人怎麼像被什麼附身了一樣。
輕輕的推開他,蘇半月撫了撫他的額頭,詫異的問道︰「你怎麼了,受了什麼刺激?」
凌軒深深的看著她︰「我是受了刺激,為什麼不告訴我?」
「什麼?」蘇半月疑惑,他說的話她怎麼一句話都听不懂咧。
「你的病。你得了這麼嚴重的胃病為什麼不告訴我?」凌軒幾乎是吼出來的,雙目赤紅。
蘇半月垂眸,他還是知道了。
「凌軒……」她垂著腦袋,聲音很低很低,「也許我活不長了,你還想要和我在一起麼?」
凌軒惱怒的抬起她的下巴,二話不說的攫住她的唇舌,以行動來說明他的心意。
他的wen帶著憤怒和懲罰,狠狠的啃咬著她的唇。
蘇半月只覺得唇瓣被他摩擦得火辣辣的疼,然而卻沒有推開他,反而用心的去回應他。
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凌軒終于放開她,沉聲低吼︰「你說的什麼鬼話,別說你長命百歲,就算你只有一分一秒的生命,我也要把你捆在身邊,你只能是我的。」
他說得霸氣十足,她听著,心里只一陣感動。以前的恨和委屈在這一刻煙消雲散。剩下的時間里,她只想和他在一起。
他說得對,哪怕生命只剩下最後一刻,她也要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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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半月出院後,帶著小雙回到了她和凌軒以前的家。
踏進別墅的大門,一股熟悉感讓她心頭微微有些酸澀。
這里的一切都沒有變,連他們房間里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變。這些年,他就是靠著這些回憶過日子的吧。
凌軒從身後抱住她,擱在她肩頭柔聲笑道︰「歡迎回來。」
蘇半月依靠在他的懷里,看著牆壁上的結婚照,心頭滿滿的都是感動。
這個家伙當初還要和她離婚
呢,感情是氣她的。
「媽咪,媽咪……」
小雙歡快的聲音頓時傳來,蘇半月下意識的要推開身後的男人。
然而凌軒緊緊的摟著她的腰,硬是不讓她離開半分。
「凌軒,女兒來了……」
「那有什麼,我們又沒做那種事,還怕她看了,就算真是在做那種事也不怕啊,我們是她的父母嘛。」
「……」
小雙站在門口嘴巴張成了o型,大概從來沒有看到自己的媽咪跟哪個男人如此親密過,以至于小丫頭頓時驚呆了。
「小雙,過來……」蘇半月詫詫的笑道,狠狠的瞪了身後男人一眼,完全不顧及他們家小寶貝此時才六歲。
小雙听話的走過去,看了凌軒一眼,又看向自己的媽咪,愣愣的說道︰「媽咪,我是不是打擾了什麼?」
「……」
蘇半月憤恨的看著凌軒,她家寶貝一定被污染了,不然不會蹦出這麼一句話。
凌軒終于好心的放開蘇半月,轉而抱起小雙,嘻嘻的笑道︰「小丫頭,叫聲爹地來听听。」
小雙很是乖巧的喊道︰「爹地。」
她對爹地的要求不是很高,只要是對她媽咪好,然後她媽咪又喜歡,任何人都可以做她的爹地,原以為莫如楓會成為她的爹地,看來是沒有可能了,小丫頭想著,心里不免有點小小的遺憾。莫叔叔貌似對她媽咪挺好的,她也挺喜歡那個男人的。
凌軒在她的臉上大大的親了一口,抱著她拉著蘇半月一家三口坐在窗台上看落日。
冬日的夕陽灑在身上美輪美奐,這一刻是蘇半月這一生最幸福的時刻。她真的好想時光就停留在這一刻。
******
半個月後,凌軒給蘇半月聯系了一位胃病界的權威專家,在推蘇半月進手術室的那一刻,凌軒拉著她的手,眸中斂盡天下所有的柔情︰「半月,我和女兒等著你出來。」
這一刻,蘇半月心中的感動是無法言說的,她想,這一刻就算死在了手術台上也無憾了,只是好舍不得,好不忍心丟下他們兩個。
凌軒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靜靜的等著,那種等待的恐懼仿佛熬盡了他的一生一般。
小雙太小,熬不了夜,趴在他懷里睡著了。
經過一天*的手術,手術室的門終于開了,蘇半月被推了出來。
凌軒抱著小雙急忙走過去深深的看著她安詳的睡顏。
這位胃腸科的專家是一位年輕男子,他笑著,眉宇間有些疲倦︰「這一次的手術很成功。」
凌軒一喜,心中長久以來的大石終于落下。
然而男子又說了一句︰「你不要高興得太早,她的胃病太嚴重,光靠這一次手術是不夠的,還有一次手術要兩個月後才能開刀,若第二次手術也成功,那麼她的胃病就算是徹底的治愈了。」
凌軒的臉上又盈滿擔憂,他真的很討厭這種感覺,時時刻刻都被恐懼拉扯著。
男子見他神色憔悴,安慰道︰「也別太擔心了,一般來說,手術第一次成功了,第二次基本上沒什麼問題,只是這兩個月要好好的*她的胃,為下一次手術做準備。」
「好,我知道了,謝謝。」
凌軒的聲音里含著濃濃的疲憊。
晚上的時候,蘇半月醒了,一睜開眼就看見凌軒和小雙伏在她的chuang邊。
如果有人問她幸福是什麼,她會毫不猶豫的回答,幸福就是一睜開眼就能看到自己最愛的人在身旁。
凌軒揉了揉她的長發,輕輕的扶著她起來,將早已準備好的清淡食物遞到她面前,柔聲笑道︰「肚子餓了吧,來,吃一點。」
「我沒事了吧。」蘇半月問,張開嘴巴吞下他喂過來的清粥。
凌軒點了點頭,笑道︰「沒事,還有一次手術,兩個月以後動刀,不過問題不大,這兩個月我可得好好的伺候你的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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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听著他輕快的話語,蘇半月忍不住笑了起來,握著小雙的手,滿臉幸福。
「半月,等你完全好了以後,我們去旅行吧。」
「旅行?」蘇半月疑惑的看著他,好好的,怎麼突然想起旅行來了。
「你看吧,我們結婚這麼久好像一次都沒有出去旅行,而且結婚的時候連度蜜月都沒去。」凌軒說著,語氣不免含著一抹深深的遺憾。
蘇半月一想,好像真是這麼一回事。
頓了頓,她挑眉看著他︰「你有時間?」
「廢話,陪老婆當然是最重要的。」凌軒忍不住吼道。
蘇半月捂著嘴咯咯的笑了起來。
小雙在一旁忽然布滿的叫道︰「媽咪,你什麼時候給我弄個弟弟妹妹出來?」
蘇半月一愣,驚悚的看著她。
這小丫頭片子都在說些什麼呀,什麼弟弟妹妹。
凌軒心里則是樂開了花,一個勁的贊美自己的閨女真是太上道了,太善解人意了。于是他很慈愛的模了模小寶貝的頭,滿臉贊許的看著她。
蘇半月一頭黑線,她怎麼感覺這父女倆是串通好了一樣。
尷尬的咳了咳,蘇半月一本正經的看著她︰「小雙,好端端的,你提起弟弟妹妹干什麼?」
小丫頭頓時嘟著一張小嘴,滿臉委屈的說道︰「以前沒爹地的時候,媽咪總是跟我說話,現在有爹地了,媽咪就不理我了,我不管,媽咪得給小雙變個弟弟妹妹出來,給小雙解悶。」
凌軒訝然了,敢情這小丫頭怪他搶走了她媽咪。
唉,閨女吃父親的醋,貌似很詭異耶。
蘇半月不想再繼續深討這個話題,忙安慰女兒,笑道︰「小雙乖,媽咪以後不理你爹地就是了,以後媽咪的心里眼里全部都是小寶貝行不?」
「耶,媽咪最好了。」小雙一時高興,噌的就往她的懷里鑽。
凌軒大驚,急忙擰起小丫頭扔在一旁。
她老婆胃那里可是剛動過刀子的,哪挨得住她這樣親昵的動作。
小丫頭頓時用一種哀怨的眼神瞪著他,凌軒頓時一頭黑線,被自己閨女怨恨,那趕腳也是非一般的詭異耶。
蘇半月掩嘴偷笑。
這樣……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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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蘇半月猛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她的腰突然變粗了,臉蛋也變圓了,此刻,她深切的體會到某人說要好好照料她的胃的用意了,敢情那男人將她當豬養。
嗚嗚……她不要成為豬一般的身材。
這一個月內,除了凌浩來看過她,期間一個人都沒有來過。
也對,她在這個世界上本來就已沒有什麼親人朋友,除了凌浩和莫如楓,還有葉陌。
自那日和莫如楓說開後,那個男人便沒有再見過她,她想,或許他真的是想通了,這樣也好,對大家都好。
關于葉陌,她听凌浩說,葉陌前年結婚了,之後就移居去了美國,而葉琳依舊是瘋瘋癲癲,似乎受了什麼刺激。
葉陌算是她第一個喜歡的男人,雖然她對葉陌的喜歡算不上愛,但是那種感覺依然是挺刻骨的,她是希望他能夠幸福的。
一個禮拜前,凌浩又來看她了,帶給她一個非常好的消息。
他說,他在電視上意外的看到了一個和莫思琪長得很像的女人,他回頭跟凌澤一說,結果凌澤立馬飛奔到那個城市去尋找莫思琪。
听到這個消息,蘇半月心中又驚又喜。
當初沒有看到莫思琪的尸體,她就懷疑莫思琪根本就沒有死,既然她大著肚子跳江都沒有死,莫思琪欣許也活了下來。
這不僅是一個好消息,更是一個希望,拯救一個男人的希望。
經過這件事,她算徹底相信凌澤是愛著莫思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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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上午,蘇半月帶著小雙剛買菜回來,就看見一個女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她先是一愣,見是徐思顏,心中也有一抹了然。
她知道,當初這座別墅是凌軒買給徐思顏的,而且這座別墅一直都沒有換過鎖,所以徐思顏有這里的鑰匙一點都不稀奇。
松開小雙的手,蘇半月笑道︰「乖,去院子里玩去。」
「是,媽咪。」小雙很听話的走出去,小臉上一直都是神采奕奕的笑容。
徐思顏看著小女孩,眼里有一絲羨慕和嫉妒,她知道,那就是凌軒的孩子,可惜不是她為凌軒生的。
蘇半月走過去,禮貌的笑道︰「徐小姐,你好。」
徐思顏沖她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視線落在她手里的購物袋上,她買的都是食材,像極了一個家庭主婦,可是她非常的羨慕她,如果可以,她也願意就這樣天天的在家里為她心愛的人做飯洗衣打掃屋子,可惜凌軒不給她這個機會,或者說,她九年前就失去了這個機會。
蘇半月一時也不知道跟她說些什麼,打過招呼後,便提著購物袋竟廚房,將東西一一分類放好。
其實她每天只負責買菜,做飯的事情是凌軒負責的,那個男人不管工作多繁忙,都會回來為她跟小雙做飯,他是很緊張她的胃的,只有他親自做飯,親眼看著她吃,他才會放心。
對于這一點,蘇半月是感動極了,自知沒什麼好報答他的,見他又那麼的辛苦,所以晚上他求歡的時候,她一般都不會拒絕,很多時候還是她主動的慰勞他,把他伺候得心猿意馬。
這一個月,他們經常做,而且也沒避孕,她知道那個男人是還想要一個孩子的,她也是很想。
從廚房出來的時候,徐思顏已經不在沙發上,蘇半月一愣,以為她已經走了,然而大致的巡視了一番,發現她原來在後面的游泳池旁邊。
這座別墅是附帶了一個游泳池的,不過她不會游泳,所以她也從來沒有去那里游過泳,在她的印象中,凌軒也很少在那里游泳。
她走過去,見徐思顏站在游泳池旁邊,痴痴的看著平靜的水面,臉上的表情好像陷入了某種回憶當中,唇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蘇半月不想打擾她,轉身欲走。
她忽然開口,淡淡的笑道︰「你知道這里為什麼會有有一個游泳池麼?」
理智告訴蘇半月不要听下去,可她還是頓住了腳步,問︰「為什麼?」
「因為我想學游泳啊……」徐思顏說著,忽然抬起頭,臉上帶著一絲幸福的回憶,「因為我想學游泳,所以凌軒就在這里建了一個游泳池,那時候,他經常會教我游泳,可是我似乎很笨,總是學不會,他總是抱著我在水里嬉戲玩鬧,有時還會悄悄的松手,嚇得我死死的抓著他,那個時候他的眼里心里都是我,我們還在這水里恩愛過,他很溫柔,從來都不會弄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