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界已經證明蛆蟲食腐療法是可行性的,並且這種療法比手術來的溫和妥當,恢復的也快速,所以這是相當好的一種辦法,柳舒一開始是真的沒想起來,但是上趟廁所後……
反正靈光就是這麼一閃,這種療法就給冒出來了,她也就是偶爾看雜志看來的,當時也就是那麼的一瞄,現在能派上用場也是可喜可賀的了,只是就是這個療法的方式和所用物惡心了那麼點。
顯然巫醫也是考慮到這個,臉綠了一下,挺艱難且不死心的問︰「你確定嗎?」
柳舒很無奈,但也很堅定的點點頭︰「確定,現在也姑且用這個法子試試了,要是實在不行的話……」那就節哀吧!
比起人命和心里反胃這些,到底該怎麼選擇顯然大家心里有數了,桑德的傷勢也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然要是出現個什麼意外,誰也不好受,當下巫醫便道︰「我去給桑德退燒,至于那個蛆蟲嘛,呵呵,你們看著辦就好。」
說完,巫醫就進屋揣著自己做好的草藥,召喚出小紅鳥,騎上去就跟柳舒兩人擺擺手︰「一切就交給你們了。」
柳舒︰「……」這是坑人呢還是坑人呢……
對著落荒而逃的巫醫背影狠狠的豎了根中指鄙視了一把,就算這的確是挺惡心的,可你也不能這麼‘死道友不死貧道’好歹你也是巫醫好不好,簡直太讓人失望了。
「小舒我們要去抓蛆蟲嗎?」阿維爾傻乎乎的問。
默默的白了他一眼,她听到這個詞就難受,還抓,抓個屁啊抓。
最終他們還是要去抓蛆蟲,不過吃虧的事情柳舒是不願意干的,蛆蟲什麼的不要太惡心好不好,忍住胃里的翻滾,心里思索找什麼人合適,挑三揀四之下選擇了諾亞。
哼哼,好歹是未來的大舅哥,不找他找誰,柳舒可以說欺壓諾亞是一點壓力都木有。
「你們找我干嘛?」找到諾亞,他正在家里忙活呢,諾琳心里愧疚一直在照顧桑德,家里的事情也多,諾亞就一個人忙,好在他阿媽也在,也需要他干什麼,找到他的時候正在往屋子里抱柴火。
「桑德的傷有辦法治了。」柳舒上來就開門見山的道。
「真的啊。」諾亞驚喜的裂開嘴,知道自己妹妹恐怕就是人家的了,諾亞可是真心的希望桑德能好好的。
「額,有辦法,什麼辦法,需要我做什麼嗎?」好歹沒高興傻掉,諾亞突然覺得他們來找自己似乎不太單純呢,正想好好的回答可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家里有個豬隊友。
「你們在這,還沒有去找蛆蟲嗎?」諾琳剛從巫醫口中得知柳舒想出了蛆蟲食腐的辦法,心里一松,想到自己都一整天沒吃飯了,桑德父母也是,又記掛著家里,就奔過來看看,準備再做點吃的過去讓桑德阿爸阿媽也吃點,剛進家門就看到柳舒和阿維爾,一時沖動就小跑過來了。
「可是有什麼需要。」諾琳現在一心只想桑德快點好起來,急病投醫,簡直是什麼都願意答應。
「咳咳。」干咳兩聲,柳舒有些心虛,不過秉著跟巫醫學習‘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優良風氣,她還是開口了︰「那個找蛆蟲還需要個抓的人,所以就來找諾亞了。」
阿維爾覺得找和抓,自己都可以勝任的,悄悄看了眼柳舒,然後站直身子,雖然他都可以,不過既然小舒不願,那麼就算了吧,小蟲子而已,抓著也顯示不出什麼。
「阿哥那你一起去幫忙好嗎?」二話不說諾琳調轉頭眼巴巴的看著自家哥哥,什麼叫胳膊肘往外拐,女大不中留,潑出去的女兒收不回來的水,簡直在這一刻表現的淋灕盡致啊~
裝模作樣的搖頭感嘆一下,心里喜歪歪的柳舒,抿唇沖著諾亞一笑︰「那咱們就走吧,早點弄好,桑德也少受點罪啊。」這話出口,諾琳看著諾亞的眼神更專注了,似乎他還是不點頭答應,絕對是要哭出來給你看的架勢。
‘被逼無奈’的諾亞斜了自家‘豬隊友妹妹’認命的點點頭︰「好吧,我們這就去。」
「那你們都小心點啊,我會做好飯等阿哥你回來吃的。」諾琳溫柔小意且體貼的道。
‘希望諾亞回來還能吃得下去飯’柳舒很不厚道的想。
三兩下收拾好,告別諾琳三個人就直接往外走。
「哦,對了我們到底是要去找什麼?」剛才就注意著諾琳,諾亞倒是沒有太在意到底他們要找什麼,現在一出來就開問了。
「恩,蛆蟲。」模模下巴,柳舒道。
「哦,蛆蟲啊……恩,蛆蟲?」悶頭往前走的諾亞腳步猛地的頓住,然後瞪大眼楮看兩人不死心的又問︰「你們剛才說要找什麼?」
「咳咳,你沒听錯。」沒有多少誠意的同情的拍拍諾亞的肩膀︰「我們就是要找蛆蟲,別管它到底怎麼治好桑德,反正到時候看就是了,恩,時間緊迫咱們先走吧。」
被拽著走的時候,諾亞還渾渾噩噩,完全沒從這個噩耗中清醒過來,看的阿維爾都覺得于心不忍,不過也就是覺得而已。
柳舒到底還是覺得茅坑里的蛆蟲實在是太惡心了,就算他們忍住胃里的反胃把這些蟲子抓回去了,可是要是桑德以後知道自己身上爬過什麼,會不會惡心的搓掉一層皮就不可得知了,更甚的,要是諾琳有潔癖不要桑德了怎麼辦,絕對不能壞人姻緣啊,這是會遭雷劈的,所以再三想想還是尋找了第二個迂回點辦法。
當然材料還是蛆蟲,可是換了個地方抓,不是只有茅坑才有蟲子的,腐爛物的地方也有,感謝老天爺,現在的天已經比較熱了林子里死了的動物沒有被其他東西及時吃掉應該會腐爛,而也會生出蟲子來。
柳舒想著食物生蟲子和茅坑里的蟲子兩相對比果斷選前者有木有,而她提出來後,知道自己擔任了抓蟲子大任的諾亞連連點頭答應,就差沒有舉雙手雙腳贊同了,所以為了大眾著想,還是第一個好啊。
阿維爾自薦自己去尋找林子里的腐爛動物尸體,柳舒欣然同意了,對于這對合伙起來坑人的夫婦,諾亞咬著小手絹表示了自己深深的鄙視,太坑人了有木有,當他表達出不滿的時候,柳舒就拍著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諾亞這是你的責任,大舅哥也不是那麼好當的,關鍵時刻就是要出來頂包。」
諾亞沉默了,然後抬眼︰「大舅哥是什麼。」
于是柳舒又是不厭其煩的給他介紹了一番親戚叔伯嬸子妯娌關系圖,等到諾亞頭暈眼花都出現蚊香眼後,她才意猶未盡的住了口,而可憐的諾亞則被強賽了一腦子,阿爸的兄弟是伯伯叔叔,阿媽的姐妹是姨媽,妹妹的伴侶是妹夫,而自己是大舅哥這類復雜的關系連線圖。
阿維爾的速度還是很快的,就在諾亞在努力消化自己剛學到的知識時候,他已經在部落外的林子轉悠的一圈,並且知道了那里有腐爛動物,柳舒精神一震,也不多說,從懷里掏了個小罐子一把塞給諾亞道︰「快去抓吧,記得多抓幾條啊,你妹夫的命就看你的了。」
諾亞悲憤的捏著小罐子,眼神特幽怨的瞅了這對夫婦一眼,然後展開翅膀飛走了。
「他,應該不會有事吧。」阿維爾表示了自己的同情心。
「安啦,要相信他。」柳舒笑嘻嘻。
「恩。」果斷拋棄微小的同情。
等差不多過了一刻鐘左右,視線內才出現了諾亞的身影,兩人迎接過去,等到獸人降落的時候就看到他青白著一張俊臉,怎麼看都一副不好的樣子。
柳舒小小的愧疚下,訕訕的上前道︰「那個,沒事吧。」
「沒,事。」咬著牙,從牙縫了蹦出來兩字。
「呵呵。」撓撓頭,哂笑︰「沒事就好,就好,那我們……」
「給你。」一把把小罐子遞過去,唔,他要找個地方好好的吐一下。
「好好,給我們,你沒事就……」阿維爾非常識趣的接過,連忙安撫。
手一松,諾亞轉身就跑,他忍不住了……
瞧著他奔騰的背影,柳舒緩緩搖頭‘真的是難為他了啊’
給諾亞的小罐子是帶有蓋子的,現在蓋子正蓋的好好的,柳舒沒心思看看里面到底是個什麼樣,既然蟲子都到手了,那麼也不要在耽擱,當即便道︰「我們快走吧,正好先用看看。」
「好。」沖著柳舒寵溺一笑,阿維爾拉著她就走。
桑德家現在很安靜,到不是沒人,而是人們都大氣不敢喘,生怕打擾了桑德,畢竟現在他垂危,所有人的心情都低沉了起來。
兩人趕過去,這里已經不像上午那麼多人了,人多也不好,畢竟都幫不了什麼,不過伊娃幾個卻過來了,想必是知道柳舒在這吧,這不見到他們倆回來,都站起來了。
「巫醫說你們去找辦法去了,怎麼樣?」凱西急性子的問。
「喏。」沖著阿維爾努努嘴,配合默契的,獸人揚了揚手里的罐子。
「那是什麼啊?」凱西好奇,想看看。
「想看可以,看完別後悔。」斜了她一眼,柳舒涼涼道。
伸出去的手頓住了,有了這句話,她心里突然就懸了起來,里面難道有很可怕的東西,心中忐忑可卻更加難耐了。
好奇是種病,要治啊親~
凱西到底還是扼住自己的賤手,沒敢去開罐子看到底是啥,不過心里卻想著待會用的時候自己偷偷看還不行嘛。
「你們回來了。」巫醫不知什麼時候從房里出來︰「我暫時讓桑德的高燒退了些,不過傷口再不好好治,還是不行,既然東西找到了,我們就開始吧,刻不容緩。」
幾個人都陸陸續續的進屋,好在房間夠大,人多也不顯得擠,站定後阿維爾手里的罐子就格外的引人注目了,大家都挺好奇的這里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巫醫也就告訴了桑德父母和諾琳,伊娃凱西都是後面來的她就沒多說了,所以都不知道。
掀開獸皮,把桑德的腿暴露在空氣中,短短時間未見,那傷口似乎又惡化了,紅的血黃的膿都攪合在一起,一股子難聞的酸味沖出來。
「阿維爾打開吧。」柳舒看一眼別過頭道。
「還是我來吧。」說話的是桑德的阿爸,大家都叫他納斯大叔。
納斯是知道這罐子里裝的是什麼,大家都為了他兒子奔波,反而他自己沒干什麼,心中有愧,而蛆蟲又挺惡心的,深深覺得還是不要再難為人家,自己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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