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幾個人過來,帶上氧氣瓶和清水跟著進去,另外一些守在洞口隨時準備救援!」
「是!」
廖晨輝說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然後快步朝著挖掘的救援現場跑去,現在大家都盡了全力,下面的人堅持住啊!
鳳悠然坐著直升機到了救援地,看著現場的秩序,她的心微微松了一下,可能沒有她想的那麼糟糕,看到鳳悠然的出現,那些員工和傷員都將路給讓了出來,廖晨輝听著騷動,看著從人群中走來的鳳悠然輕輕的松了一口氣。
「鳳總!」
「現在情況怎麼樣?還要多久才能挖開里面的隧道?」鳳悠然蹙眉問道,看著廖晨輝疲憊的神情,她也隱隱知道事情並不是自己想的那麼輕松。
「通道里的大石塊太多了,挖掘機進去以後還需要人力來協助,所以進展並不順利,以原來設計圖上標注的長度,現在也就進行了一半。」
「里面的通風設施怎麼樣?還能運轉嗎?對講機能不能使用?」
廖晨輝搖了搖頭,對講機除了開始的時候有些滋啦滋啦的響聲,不到五分鐘就全部斷掉了,而且通風設施似乎也已經發生了故障,隨著時間的推移,里面的人是越來越危險了。
「我知道了,去忙吧!」鳳悠然沉沉說道,里面的狀況她現在已經知道了,現在可以說外面人能做的就是盡人事听天命了……
廖晨輝看著鳳悠然的背影,突然跑過去喊道︰「鳳總,在礦洞的另一側,白逸和戰醫生已經開鑿了另一條通道準備只穿進礦洞,我派了人也跟著進去了,如果順利的話,里面的人應該還有一絲生機。」
「什麼?!你再說一遍!」鳳悠然瞪大了眼楮,白逸和戰烈也進去了,他們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而且就是如此也不一定能夠救得出里面的人,他們自己的命也許都會搭在里面。
「我和戰醫生趕到的時候,白逸已經不知道進去多久了,戰醫生也不顧阻攔闖了進去,我已經叫後援帶著東西跟了上去,如果真的有問題,他們應該會把那兩個人帶出來。」廖晨輝認真說道,這些年的相處,他自然很清楚幾個人之間的糾葛,就是這個事情,估計就是里面不是夜爵傲,換做了白逸或者是戰烈,以他們彼此對鳳悠然的了解,都不會讓她傷心,都會用盡全力一搏,所以定他理解,也由衷的佩服他們。
鳳悠然揉了揉額頭,竟然都下去了,他們瘋了,真的瘋了……
「我,我去辦公室,讓我靜一靜!」鳳悠然說完,一步步朝著自己這些年的居所走去,她要好好的想一想,現在心里亂極了。
坐在沙發上,蜷縮起自己的腳,雙手抱著膝蓋,將頭埋進了她的雙腿中,閉上眼楮,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個無邊無際的漩渦之中,夜爵傲出事,她心中的平靜被打破了,原本以為自己與他這輩子的牽絆也就是如此,可是沒想到突如其來的事端,讓她心底那份有些羞于表達的情愫迸發了出來,對葛冠宇的愧疚,對兒子的不安,還有對夜爵傲的那份特別,讓她都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
夜爵傲對自己這樣,她能理解,兩個人之間有太多的回憶和過去的種種牽絆,如果不是自己因為他的不信任而有心放手,不是因為他為夜家人的身份,或許她和他就不會走到這一步,他們相愛,也彼此折磨,但是她幸運的擁有了葛冠宇的關懷而走出了陰霾,而他卻固執的執著著。
也許夜爵傲這次真的出事了,她會將他深埋在心里,會傷心,會痛苦,可是這是對他,只對夜爵傲一人,但是白逸和戰烈是不同的,對他們,她有感激,有感動,有密友之間的情誼,可是卻獨獨缺了愛情,如果他們出事了,那份沉甸甸的代價,幾乎讓她都吃不住,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用坦然的活完自己所過的每一天。
他們的愛情,她負擔不起,而自己卻享受著他們多年的默默付出,在內心深處,她是愧疚的,這份愧疚勝過一切的感情,所以在听到了他們下去的時候,她的心也跟著停擺了。
為什麼那麼傻?明明知道答案卻執意要那麼做,你們可知道她的心要承受不起了嗎?為什麼……
房間里的光線漸漸暗了下去,這一天似乎又在指縫中流走,鳳悠然看著窗外的刺眼的高射光,松動了一下麻木的雙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白逸微微停頓了一下,用袖子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這幾年隨著打著在這里挖寶的名頭,可是自己卻沒有真的做過什麼,原本熟練的動作也有些微微生澀,按著鎬子仔細的刨下前方的泥土,要不是他沒事總是在礦洞周圍溜達,他還真不一定能發現這個地方這里有別于礦洞的岩石結構,是土質,而且如果以他的猜測,這里面應該還有一個很大的空間,雖然奇怪于這樣的結構,可是條路直接通道塌方地點,是絕對能爭取生機的方法,雖然里面的情況是未知的,但是他的信念讓他不斷的告訴自己,一定要堅持下去。
「白逸,你怎麼樣?換我吧!」戰烈拿著清水遞給他,可是卻被白逸給拒絕了。
「你不知道土層的情況,如果弄不好的話,這里也有塌方的可能,水我先不喝,省著點吧!」原本跟進來的幾個人都先後退了出去,畢竟這里面又熱又窄小,他們能堅持也完全憑的是自己的意志力。
「不行,一會兒你要是月兌水了,我們豈不是要困在里面,快喝,這是命令!」戰烈用力將水塞進了他的手里。
白逸只拿著水瓶在嘴邊沾了沾,然後掃了眼戰烈,哼道︰「你也知道要月兌水的?別死在里面給我耽誤事兒,把水喝了,同樣也是命令!」說完塞給了戰烈,自己又拿著鎬子,小心的刨了起來。
戰烈看著她的背影,無聲的笑了,這個倔驢就是有好話從他的嘴里說出來都會變了味道,輕輕的喝了一口水,擰緊了蓋子,跟在白逸的身後,開始清理著旁邊的泥土,兩個人繼續緩慢前進著。
而在塌方處,夜爵傲被滴落在臉上的水給弄醒了,他緩緩睜開眼楮,漸漸適應了里面的黑暗,想到剛剛出事的那一幕,他用力撐起身,大聲喊道︰「有沒有人啊?听到的回答我!」
可是回應他的確實自己的回聲,想到那跟自己一樣沒有跑出去的工人,他的心中一沉,那……都是命一天天鮮活的人命啊!
「嘶……」
腿上的劇痛讓他有重新趴在了地上,他知道現在自己能做的就是等待外面的救援,將臉放在滴過水的地方,清涼的感覺讓他的頭腦瞬間清醒了過來,閉上眼楮靜靜的感受著這從未有過的寧靜,也許這將是自己生命的終點,他不害怕,可是心中卻是充滿了遺憾,如果他真的喪命于此,那麼他將再也看不到鳳悠然了……
想到她,他的心中充滿了力量,他不斷的再鼓勵著自己,讓自己一定要活下去,這些年來,他毫不掩飾的追求,她雖然都視而不見,可是他知道,她的心里對自己絕對不是無動于衷,他為自己曾經犯的錯誤而一直懊悔著,甚至在午夜時分,他久久凝望著她的房間,不為別的,只想感受這這份和她在同一片天空下的幸福。
悠然……悠然……他在心中默默的念叨著……
廖晨輝恨恨的推開挖掘機上坐著的工人,自己坐在上面,皺著眉使勁挖掘著,時間越來越少了,黃金七十二小時即將過去,因為挖掘到了一定的深度,可以使用上了生命探測儀,可是多方面探測了許久,就是不見又任何反應,而在白逸和戰烈進去的位置,那種生命的跡象也越來越薄弱,此時他真是恨不得能炸開這個礦洞,另一邊他派了幾波的人下去,也展開了救援工作。
鳳悠然垂下雙眸,看了眼已然急躁不堪的廖晨輝,轉身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這四十八小時的不眠不休的堅持在此時,讓她從生的希望,變成了一種要歇斯底里的絕望,她的所有情緒已經在了承受的邊緣,她在乎的人都在里面,而這一切也都是因為她……如果不是她任性的非要來這里,也許這些人會在京都過著他們本應該過著的舒適日子……
噗通……鳳悠然跪在自己的窗台邊,充滿了憂傷的鳳眸看著外面刺目的燈光,听著耳邊挖掘機不要命的瘋狂挖掘聲,雙手合十,閉上雙眸,白色的光照在她的全身,讓她散發著一種聖潔的光芒。
「小女鳳悠然隨並不是虔誠的佛教徒,但是佛祖慈悲為懷,拯救蒼生,希望您睜開法眼,看看那些受苦的人,請你賜予他們生的希望,保佑他們平安無事,如果能達成小女心願,我願用十年的壽命來換取他們的平安,請您一定要保佑他們!」鳳悠然說完用力在地上磕了三個頭,半晌才緩緩起身。
她原來是不信的,可是為了他們……她願意相信這世上真的有佛祖的存在,相信她能渡他們平安……
一聲透著震驚的眸子看著不遠處的一切,先是震驚,隨後是痛心,閉了閉眼楮,悄然無聲的離開了那里。
------題外話------
蝶兒的新文各位親沒有看嗎?是不喜歡這個類型還是寫的不好看呢?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