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金鑾殿之中,所有人都在小心翼翼的屏息以待,靜待著這位王後接下來要帶給他們的刺激。
帝弒天不紊地轉動扳指,鳳眸緊緊落在那張潔白的宣紙上,飄在額前的幾縷銀絲,遮掩著他眸中的驚喜,睿智的雙眸微微閃爍,帶著一抹,沉斂的月復黑,冰冷悄無聲息的退卻了。緩緩地,他唇角上翹,破天荒的,也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在大殿上展露笑顏。
他站了起來,周身打破固有的寒冷,吐出一個音節,「好!」
一個好字,蘊藏著無盡的喜悅,這些向來瞻前馬後的大臣,怎能听不出來。
心情忐忑的眾人,都在小心的揣摩著,這樣喜悅的畫面,究竟意味著什麼?
莫非,是因為王後的「畫作」!
一提起王後,他們腦子里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來剛才那難忘的一幕幕。
真的不敢對這個王後,有太大的希望。
帝弒天手一抬,白天立刻示意,端了一盆清水上來備用。
白天自然也察覺了王上的好心情,雖然不知道王後在干嗎。
不過,應該是好事吧。
如此,白天看向某獸的眼中,也多了一抹溫柔。
近一刻鐘之後,忙碌的某獸終于停了下來。
看了看它書寫的杰作,然後相當自戀的點了點頭。
矮油,銀家就是聰明。
不過,就是尾巴又髒了…
圓圓的腦袋瓜一抬,就掃到了白天手里的水盆。
縱身一躍,歡月兌的撲到了帝弒天懷里。
「吱吱吱」你看你看,都是因為你,銀家尾巴又髒了!
某獸尖聳的小嘴一嘟,指著它的尾巴,狀似撒嬌的說著。
帝弒天的眸,幽深似海,黑的勝過它尾間的墨,可是這種黑,卻又仿佛更能夠襯托出他那精致的五官,還有那濃重的寵溺,融入在黑色之中,他的眸光,是亮的,亮的讓它心顫…
「小東西…」
他在叫它,聲音低沉中帶著些沙啞,眉梢微沉,那熾熱的目光盡數落在它身上。
是喜悅,是佔有,是寵溺,或是淪陷,連他也分不清了。
只是覺得,越來越喜歡這個小東西。
抬手,撩起清水,仔細的清洗著它被弄髒的尾巴。
動作輕柔,順著它的毛發,一點一點的撥弄著。
這一幕,落在眾人眼中,更是驚訝不已。
他們王上有嚴重的潔癖,整個天澤,乃至整個天和大陸,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可是他們現在看到了什麼?
他們英明神武,向來一塵不染,高貴如神嫡的王上,竟然面色溫潤的抱著一只髒兮兮的小獸!
而且,在為它清洗尾巴!
天哪,今天究竟是什麼日子。
在短短一個時辰之內,他們竟然經歷了一輩子都不可能經歷的情緒起伏。
震驚的上限,一直的、不斷的在被刷新著!
洗好之後,依舊用內力烘干。
某獸再次白的一塵不染,尾巴似乎更加蓬松了。
擺來擺去,故意的掃過帝弒天的下巴。
許是習慣了它的調皮,帝弒天也就默許了。
大手撫模著懷里的雪白,薄唇微啟︰「白天,將王後的賞賜,送給哈雷皇子。」
「是,王上。」
白天聞言,拿起桌上的宣紙,一瞬間,眸中閃過震驚。
這是…
不過,也只是一瞬,就恢復了以往的淡然。
跟隨帝弒天多年,處變不驚,情緒收放自如,早就不在話下。
緩步,走到哈雷面前,將手中的宣紙遞給了他。
下一刻,大殿再次變得寂靜無聲。
哈雷雙手捧著宣紙,身子,竟然出現了微微的顫抖。
霍然,跪了下來。
眾臣都被這一幕弄懵了,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竟讓哈雷情緒這般激動。
「哈雷叩謝王上恩典,叩謝王後指點。哈雷回國後,一定會稟明父王,為王後建祠造碑,銘記王後再造恩德。」
不長不短的一句話,從哈雷嘴里說出來鏗鏘有力,一字一句,都飽含著激動之情。
「建祠造碑,再造恩德。」
這八個字看似簡練,卻重如千斤,非一般人能擔當的起。
歷代以來,只有功勛卓著,或是為國犧牲的英雄前輩,才能享受到如此殊榮。
可是他們听到了什麼,莫哈國竟要為這位不靠譜的王後建祠造碑!
這中間究竟出了什麼差錯,莫不是這哈雷皇子的腦子出了問題?
眾臣的詫異、震驚、不解,帝弒天都看在眼里。
冷眸掃過,嘲諷一瞥,低斂神色。
「想知道嗎,自己去看看吧!」
這些大臣,一向自視甚高。
加上剛才小東西的表演,估計快要忽視這位王後了吧。
既然如此,就親自看看吧。
這可比任何贊譽與,夸獎有用多了。
眼楮為實不是嗎!
帝弒天話落,眾臣仍舊有些畏縮,不敢上前。
于是,獨孤影城抬頭,走到哈雷身邊拿起了那張宣紙。
飄逸的字體,利落的步驟,一目了然。
「一,防固風沙,設置沙璋,在沙面上覆蓋致密物;二,植物治理沙漠,有計劃的栽培沙生植物,在沙漠邊緣地帶早防沙林;三,水資源利用,挖井積水,輸水;四,避免沙漠化範圍擴大。」
看到最後,獨孤影城已經驚呆了。
「這…這是…這是沙漠治理措施!」
一句話落,眾臣只感覺「轟」的一聲,腦子里好像有什麼東西炸開了。
獨孤丞相說什麼?
沙漠治理措施?
那張紙上!
是沙漠治理措施!
一時間,眾人只覺眼前一片空白,腦海一片空白,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了…
抬頭,看看那位巴掌大小的王後。
低頭,再想想它適才的所作所為。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能信嗎,敢信嗎,可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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