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這邊兒情況緊迫,楊林十三州那邊兒也不容樂觀。舒愨鵡
帝弒天至那日昏迷之後,就陷入了沉睡。
獨孤影城快馬加鞭,從京都帶來御醫,可是已經一天一夜了,仍舊毫無起色。
凌天刀氣,再加上原本集聚在體內的劇毒,讓他的身子已經差到了極點。
不過,那些卻不至于昏迷這麼久。
據太醫言道,是悲戚過度所致。
其實就算太醫不說,他們也明白。王後生死不明這件事,對王上的打擊很大。
好在,君流風也同時失蹤,蒼生門忙著尋找他們門主的下落,沒有再將注意力放到這邊來,這樣一來,倒是讓他們的壓力減輕不少。
不過,列國答辯在即,若是君王因為身體的緣故,不能出席,暗處隱藏的敵人,一定會趁機造謠。
到時候,引起列國嘩變,局面將一發不可收拾。
此刻,整個州衙,被一片愁雲慘霧籠罩。
獨孤影城一人支撐著大局,白天負責尋找王後的下落。
然而,渺無音訊。
所以,他們既期盼著帝弒天醒來,又害怕帝弒天醒來。
熊熊的大火,灼熱的氣息,猶如張著血盆大口的魔鬼,滾滾的岩漿翻涌著,宛如決堤的洪水,頃刻之間就能吹毀一切。
泛著寒光的鐵索橋上,詭異的紫色藤蔓密集,盤根錯節,看上去陰森恐怖。
一抹白色翩然而立,紫色的眸,是那麼的熟悉。
忽然之間,鐵索驟然斷裂。白色身影宛如流行一般,急速下落。
一點點的縮小,再縮小,直到消失不見…
「不,不要…不要…」
躺在床上的帝弒天大汗淋灕,絕美的面容上寫滿了焦急。
「小東西!」
伴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喃呢,已經暈睡了一天一夜的帝弒天猛然醒來。
俊逸不凡的面容上,寫著滿滿的憔悴。
狹長的丹鳳眼快速的掃過四下,卻不見那抹熟悉的身影。一向沉穩睿智的眸中,第一次染上了惶惶不安的色彩。
那個夢境太過于真實,以至于讓他第一次從夢中驚醒。
記憶頃刻間回籠,那日的地動山搖,那日的一秒之差。
記憶就像一個無知的魔鬼,一波一波的肆意踐踏著他已經千瘡百孔的心。
那個夢,是預示著什麼嗎?
「王上,您醒了!」
一見帝弒天蘇醒,獨孤影城連陰的臉上,終于看見了一絲陽光。
不過,下一刻,他再度沉默了。
因為王上問︰「找到王後了嗎?」
一時間,相對無言。
沉默宛如一把鋒利的小刀,穿梭在他們各自的血肉中。
獨孤影城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能沉默著。
不過,一看他的臉色,答案就已然明了了。
帝弒天猛地起身,「噗!」
還未成得到調息的氣血再度上涌,一抹腥甜從口中溢出。
「王上,您切莫著急,白公公率領鐵甲軍日夜尋找,相信不日定會有王後的消息。王後是上天派下來的神使,它一定能逢凶化吉,回到王上您身邊的。」
獨孤影城慌忙上前,攙扶著帝弒天的脊背,示意他躺下。
不過,他心里清楚,以王上的性格,這世上,除了王後之外,恐怕再無人能改變他的心意。
所以,想要勸阻他,還得從王後身上入手
「王上,就算是為了王後,您也要保重身體。莫非,您想讓王後回來之後,再用它的血救您一次嗎?」
一句話,勾起一段記憶。
初見的場面,依舊歷歷在目。
那小東西從天而降,砸到他的身上。後來,許是冥冥中的牽引,他無意救了它,它感恩救了他。
從那一刻起,他們血水交融,變密不可分。
「孤無礙,你不用太過于擔心。」
帝弒天面色一凝,顯然已經從回憶中走了出來。
低沉的嗓音,因為昏迷太久,變得有些沙啞了。不過,卻絲毫不影響他的高貴氣度。
伸手,示意獨孤影城不用攙扶,而後徑直坐了起來。
雙手做了一個奇怪的印結,自行運功調息。
絲絲的白色內力,隱隱約約的籠罩著他健碩的身體,剛毅的線條,絕美的五官,只是,比起往日,似乎更加寒冷了。
平整的眉心間,蘊著一團化不開的濃墨。
許久,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收斂了身上的氣息。
「幫孤約見百曉生!」寡薄的唇瓣上下翻動,冷冷的吐出一句話。
百曉生,一個江湖中人。傳言,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只要是你能想得到的,他都能說的出來。
關于雲海森林,知曉內幕的人,早就死了幾百年了。
如今看來,也只能找這個傳說中的百曉生試試。
「是,王上。」
獨孤影城聞言,立刻退到了門外。
就在他離開的一瞬間,帝弒天突然睜開了眼楮,而後站起身來。
修長的身軀,頓在原地,如艷魅壁畫,只蠱惑眸子黑白相間的轉動。
雲海森林,一個古老而神秘的地方。
關于那里,有很多傳說,然而,卻沒有一個人親眼見過。
傳言,那里居住著大陸上最厲害的猛獸;
傳言,那里的野獸,都有著驚人的能力;
……
那個小東西消失在那里,會是巧合嗎?
身形一閃,帝弒天消失在了屋子里…
——
紫光閃爍,靈氣傾瀉而出,如奔涌的洪水,徑直對著靈兒襲來。
我擦,姐這什麼人品啊。
還沒有踫著鞭子,就被人家攻擊了!
思緒還沒有落下,強大的氣息瞬間迸裂而出,波濤洶涌。
氣流在一瞬間都化為了利劍,皮膚上傳來清晰的痛意。
靈兒身子靈敏的閃躲著,然而紫靈鞭攻擊凌厲,招招致命。
泥煤的,這丫的和姐有仇吧!
莫非她上輩子上了她男人?
還是殺了他媳婦啊…
看著攻勢如此猛烈的紫靈鞭,某靈心中淚流滿面。
一旁的紅炎見狀,急的自敲紫宸的腦袋。
「你丫的,趕緊讓你那破鞭子停下來,要是傷到小爺的人,小爺跟你沒完!」
正在與紫靈鞭對抗的某靈,在听到紅炎的這句話,心里稍稍感動了一下。
還算這小鬼有良心,知道擔心她。
然而這個想法還不曾落下,緊接著下面又傳來一句,「萬一小爺的靈死了,小爺以後找誰吃飯啊!」
「……」某靈滿臉黑線,她發誓,如果不是現在她被紫靈鞭纏著分不開身,她真想下去給那個小鬼一腳。
合著在他心里,她就是一個保姆,隨時管飯的!
紫靈鞭的氣息愈演愈烈,猛然間紫光大增,彭的一聲撞擊著靈兒的身子。
火凌軒見情況不妙,遂飛身而上,試圖幫助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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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可是那紫色的氣流,就跟有思維一般,竟然自動形成了一個結界,將他們隔絕在外,旁人根本無法靠近。
火凌軒試著硬闖了幾次,可是完全沒有作用,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靈兒獨自戰斗。
看著身上不斷增加的傷口,靈兒眸光驟然變色。
丫的,姐怒了,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對吧。
原本的閃躲,在瞬間變成了近身攻擊。就在紫靈鞭舉起的一瞬間,靈兒一個瞬移到它身後,徑直握住了手柄的位置。
下一刻,劇烈的疼痛從掌心襲來,靈兒下意識望去。
白女敕女敕的小手上,不知何時溢出了血漬,被紫靈鞭不停的吸食著。
想要掙月兌,可是它就像是粘在了手上一般。
「吾命紫靈,滴血成契,不死不離!」一個婉轉的女聲突然在腦海中響起。
緊接著,紫色的結界瞬間消失,空間的氣息也逐漸平穩了下來。
適才還狂暴不已的紫靈鞭,此刻,靜靜的躺在靈兒的手中。
收起靈力後,飄然落地。
看著手上的紫靈鞭,某靈心下閃過一抹疑惑。
莫非她就是紫靈鞭的有緣人?
所以,這算是認主了!
「靈兒,恭喜你。」火凌軒是雲海城中的人,對于這些門道,自然明白。
「我去,沒想到靈就是紫靈鞭的有緣人,這是走了什麼運啊。」在靈兒落地的一瞬間,紅炎就立刻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
一雙清澈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她手上的紫靈鞭,一臉羨慕的說著。
好吧,其實他覬覦這條紫靈鞭已經很久了,不過一直懶得上來。這次好不容易要拿,結果被靈搶先了。
嗚嗚嗚,他這個命啊,比苦瓜還苦呢…
一看見這個小鬼,靈兒就想起了適才他說的話。
伸手,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腦門。
這猝不及防的一下,讓紅炎踉蹌了幾下,差點沒摔倒了。
待身子站定,嘟著小嘴氣呼呼的轉過身子,欲找某靈理論一番,卻見她和火凌軒已經走遠。
「喂,你們倒是等等小爺我啊!」
伸手,倉促的扛起地上碩大的包袱,立刻追了上去…
——
月色高懸,疏影婆娑。
偶爾,傳來幾聲蛙鳴。
雲海城今晚的夜空,格外的美麗。
大街上,人流涌動,都向著王宮而去。
三三兩兩交頭接耳,說的都是關于明日進入七巧玲瓏塔之事。
王上親自選拔人才,對于雲海城而言,是一件天大的事兒。
所以,各家族都早早的,等候在了王宮之外。
火家大宅
火岩面色凝重的站在秘境出口,焦急的等待著。
凌軒和靈兒進入秘境,已經整整兩日。眼看著明日七巧玲瓏塔就要開啟,可是還不見這兩人出來。
萬一,要是錯過了開啟的時間。靈兒想要進入那里,就要再等上一年了。
抬頭,看看天色,距離日出已經不遠。
搖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哎…」
「爹爹,您是在擔心哥哥和靈兒嗎?」火凌容的聲音突然想起。
火岩抬頭,就看見凌容端著一碗參湯走了過來。
「凌容,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去睡啊?」伸手,自然的接過他遞過來的湯碗,將參湯喝下。
「爹爹,您不是也沒睡嗎,人家擔心您的身體啊。」火凌容說罷,撇撇嘴,轉身,望向了秘境的入口,「況且,人家也擔心哥哥和靈兒,不知道他們
現在怎麼樣了…」
「爹爹相信,他們一定會平安的出來的。」
「恩恩,我也相信,所以我要跟爹爹一塊兒等著!」
見他意志堅定,火岩也就沒再說什麼,由他去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看著破曉的晨光漸漸升起,火岩的心越發的慌亂。
如果再不出現,可就真的來不及了。
就在這時,秘境的入口突然開啟。
「靈兒,凌軒!」
「靈兒,哥哥!」
火岩和火凌容的聲音同時響起,一臉欣喜的望著秘境口的兩人。
「爹爹,凌容,我們回來了。」看著他最親的人,有一種思念躍然而出。
雖然進入秘境只有短短的兩天時間,可是他們九死一生,所以對于這次再見,感覺格外的珍貴。
快走兩步,上前抱住了火岩。
「喂,你們兩個也太不夠意思了,都說了讓你們等等小爺,你們干嘛還走那麼快,真是討厭。」
倏爾,一個罵罵咧咧,飽含不滿的童音從秘境內傳來。
緊接著,一個身穿紅色肚兜的小女圭女圭走了出來。
光禿禿的小腳丫踩在地上,就跟那新生的蓮藕似的,白女敕可愛。
一張精致的小臉上,眉眼如畫。嘴巴微微嘟著,看起來委屈極了。
最顯眼的是,肩膀上背著一個碩大的包袱。
不用想也知道,這就是我們非常臭屁的紅炎娃子。
「哇,這個小女圭女圭是誰,好可愛哦!」火凌容一看到紅炎,立刻走上前去。
伸手,想要模模紅炎的臉,結果被他一臉嫌棄的躲開了。
「丫的,你想干嘛?小爺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不搞基!」
「噗!」靈兒剛剛喝下的茶水,直接噴了出來,然後一邊笑,一邊猛咳嗽個不停。
「咳咳咳…哈哈…咳咳…哈哈哈…」
偶滴娘呦,她這是淘了一個什麼活寶。
為毛總是這麼搞笑呢?
正常男人!
還不搞基!
噗哈哈…
矮油,這個小屁孩真是太好玩了。
「靈兒,你沒事吧,你喝慢一點兒啊。」一听見靈兒咳嗽,火凌容顧不得管那個可愛的女圭女圭,轉頭就跑到了靈兒身邊,動作極其輕緩的給她拍背。
「木事兒,凌容鍋鍋,乃不用擔心銀家。」
「好了,現在已經沒時間了。靈兒凌軒,你們馬上拿著推薦信趕往王宮。」
「爹爹,凌軒明白。」火凌軒一臉慎重的點了點頭,然後看向靈兒。
「恩,走吧。」小腦袋重重一點,褪去了適才的嬉笑,臉上寫滿了認真。
這次闖關關系到天天的病情,只許成功,不能失敗。
所以,不能有一絲兒戲的姿態。
「你們去哪兒,小爺也要去!」紅炎听罷,立刻將身上的包袱一扔,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靈兒身邊。
兩只爪子死死的爪子靈兒的衣襟,一副死活都要去的模樣。
看著身後這只大尾巴,某靈嘴角痙攣了。
他也去?
怎麼去!
她這個年紀去,已經是很奇葩了。
還帶一個兩歲的!
得,估計去了不用比賽,而是直接被圍得水泄不通,當奇觀看了。
「你還是在這里等著吧,這次去的名額只有兩個人。」靈兒蹲子,附在紅炎耳邊低聲哄騙著。
「小爺又不算人,小爺是火之
靈。」
「……」完全解釋不通,雞同鴨講的悲哀。
「那你能變身成別的東西嗎?如果能,我就帶你進去。」某靈笑的一臉陰險的說道。
這小鬼倔強的很,只能出此下策為難他,讓他知難而退。
然而某靈不知道,人家確實能變身。
就在它話音落下的一瞬間,紅光一閃,原本抓著她衣襟的小鬼已經不見了。
「小鬼?小鬼?我擦,哪里去了?」靈兒掃過四下,卻不見那小鬼的身影。
「小爺在這里!」
倏爾,一道熟悉的童音響起。
「在哪啊?」
「在你手腕上!」
蝦米?
手腕!
靈兒低頭看去,果然,一個赤色的火焰手鐲靜靜的套在她白皙的手腕上。
我去,這丫的還真的能變身啊!
就在某靈還沒有從驚訝中緩過神來的時候,一道非常欠揍的聲音再度響起。
「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小爺特帥,特厲害,感覺特崇拜小爺我啊,哦呵呵呵…」
「……」
崇拜泥煤,這丫的不自戀會死啊!
「靈兒,那個小女圭女圭是?」看到這一幕,火岩心下有些明了,隨即開口道。
「火之靈!他是火之靈。」靈兒也沒有隱瞞,直接就告訴了他。
對于火家,對于他們父子,靈兒是絕對的信任,沒什麼好隱瞞的。
況且,如果不是火岩允許她進入火狼一族的秘境,她也不可能有所提高,更不會認識紅炎。
所以,火家對于她而言,是有恩情的。
也是,她在這個陌生的地方,認識的第一批朋友。
火岩听罷,臉上並未露出任何一絲驚訝之色,仿佛,早已看出來了一般。
伸手,模了模靈兒的頭,然後囑咐道︰「靈兒,進入七巧玲瓏塔之後,一定要小心。不僅要闖關,也要防著身邊的人。」
雖然這是公開公正的選拔人才,可是人心難測,利益驅使,他們難免不會自相殘殺。
往往人的私心,要比任何機關陣法都可怕的多。
靈兒前世是一名特工,對于這些,又怎會不知道。
于是,一臉慎重的點了點頭。
「好了,快沒時間了,你們趕緊去吧。」
「恩,火叔叔再見,等著靈兒的好消息。」
「恩,叔叔相信你,會有收獲的。」
……
天高雲淡,暖風送行。
整個雲海城,都環繞在茂密的森林之中。
所以,空氣自然比其他地方都要好得多。
王宮是一城之中,最重要,也是最為絢麗的建築,位于雲海中央,氣勢高聳。
淡淡的金光籠罩著,那一個個明艷艷的磚瓦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不知道是何材質,能打造出那樣一座絕美的宮殿。
通體金光熠熠,透徹宛如上好的水晶。
一大一小兩人,靜靜的矗立在人海中。
「靈兒,那個地方,就是王宮的入口!」
順著火凌軒所指的方向望去,那熟悉的藤蔓植物和那口氣張狂的是個爍金大字再度出現在眼簾。
「唯我獨尊」!
這不是她那日剛掉下來時,所看見的地方嗎。
當時心下還疑惑,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有這般狂傲的口氣。
沒曾想,竟是這雲海城的王。
據小黑講述,雲海城能夠抵御任何軍隊,這麼說來,如果不是這個王上沒有野心。
這片大陸,估計早就沒獸獸佔領了。
這樣至高無上的存在,確實配得上「唯我獨尊」這四個大字。
「哎呦喂,這不是火家那小子嗎?」忽然,一個妖里妖氣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花千柳!」
看著已然站到他們身前的男子,火凌軒劍眉一斂,語氣不怎麼和善的說道。
花千柳?
怎麼不叫花柳病呢!
「噗嗤!」某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下子笑出了聲音。
這會兒,花千柳才注意到,原來這次火家推薦的人中,還有一個女乃女圭女圭!
「我說火凌軒,看來你們火家真是沒人了,竟然派個小女圭女圭出來迎戰。哈哈哈…」
話落,花千柳仰天大笑起來,隨即,看著靈兒問道︰「小屁孩,你斷女乃了嗎,就來參加比賽?」
靈兒眸光閃動,在抬頭的瞬間,已然換上了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
一雙如水晶般的大眼楮調皮的眨了眨,不答反問︰「難道老伯乃還沒斷女乃嗎?矮油,羞羞羞。」
靈兒這句話用一種軟膩膩的聲音,而且說的相當的真誠,一听就是實話啊。
而且故意提高了音調,所以……周圍的人都听到了!
一時間,各種詫異的目光向著花千柳投來。
花千柳沒有料想到靈兒會這麼回答,一時間有些語凝了。
隨即反應過來,凶神惡煞的目光掃過四下,大吼一聲︰「看什麼看!再看本公子弄死你們!」
花家大公子花千影是王上身邊的紅人,所以花家的人向來都很囂張。
一听花千柳這麼說,立刻收起了目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況且闖關在即,誰也不想再還沒有進入玲瓏塔之前,給自己樹立一個強敵。
「小屁孩,你竟敢耍本公子,你找死!」
轉身回來,看著面前這個小鬼,花千柳恨得咬牙切齒。
舉起拳頭,眼看就要落在靈兒身上,卻被火凌容攔下了。
花千柳回頭,就對上了火凌軒沉重的目光。
「火凌軒,你最好別參與本公子的事兒。」
「花千柳,我好心奉勸你一句,你最好不要出手。今天你既然會出現在這里,想必也是來參加選拔的。你應該不會忘了這里規定吧。
進入玲瓏塔之前,若出現斗毆情況,不管誰對誰錯,雙方都會被取消參加的資格!」一名身穿素衣的女子突然開口說道。
對啊,他差點把這個忘了。
為了準備這次的選拔,他費了多少功夫。
如今,竟然被一個小鬼氣的亂了方寸,真是不應該啊。
花千柳想罷,冷哼一聲,放下了高舉的拳頭。
「哼,算你們走運,本公子暫時先放過你們。」等會進入塔中,新仇舊恨再一塊兒算。
寬大的袖子一甩,氣焰極度囂張的離開了。
「靈兒,你沒事吧?」花千柳一走,火凌軒立刻上前詢問道。
「凌軒,是不是我賣萌太久,讓你忘了我的本性啊!」靈兒調皮的眨眨眼楮,一雙墨眸中氤氳著明顯的狡黠。
呵!
她夏靈兒看起來像是好欺負的主兒嗎?
拜托,像欺負人這種事兒,向來都是她干的。
見靈兒這般模樣,火凌軒略帶尷尬的模了模後腦勺。
雖然他已經見識過靈兒的強悍,可是她如今這幅樣子,真的很容易讓人忘記她的月復黑。
「 !」
突然,擊鼓聲音傳來,原本人聲鼎沸的空間,一瞬間鴉雀無聲。
下一刻,氣息突然變得異常強烈,似乎大地都在微微的顫動。
徒然間,一只體型碩大的靈鷲,躍然出現在王宮上方。
羽毛如匕首一般,銀光熠熠。一雙鷹眸中,無聲的泛著寒光。
一時間,似乎感覺呼吸都變的困難了。
這濃厚的威壓,連靈兒都有些承受不住。
不愧是王宮,竟然有這般厲害的魔獸。
「參加銀風將軍!」
一時間,所有人眼觀鼻,鼻觀心,莊嚴而立。
靈鷲銀風,雲海城中的戰神,是王上的四大護法之一。
靈力修為高深莫測,放眼整個雲海城,不,應該說放眼整個大陸,都沒有幾人,能稱之為對手。
「今日,又是一年一度的選拔大賽,對于規則,想必各位都很清楚。只要能從塔里的某一層出來,就會得到相應的封賞。」話落,碩大的翅膀一掃,幾名士兵立刻抬出了一個箱子。
而後,將一個類似于號碼牌的東西,給眾人發放。
「這是棄權牌,如果堅持不下,只要將靈力輸入這個牌中,自然會有人接爾等出來!」
自始至終,銀風都一直保持著獸的形態說話。
準備工作就緒,他們原本站立的地方,竟然出現了一個光圈。
「這是空間秘術,能將我們傳送到塔內。」火凌軒知道靈兒對雲海城的好多事情都不明白,立刻解釋道。
空間秘術,這是第二次听到這個名詞。
對于這些詭異的事情,經歷過那麼多以後,靈兒已經見怪不怪了。
不過,空間秘術不是用來存儲東西的嗎?
原來還能用來瞬移!
那麼她那次為什麼會突然從徐州州衙,瞬間到達帝弒天身邊,就可以解釋了。
看來,她身上果然存在空間秘術。
某靈的思維還沒有落下,他們周圍的景象忽然發生了變化。
一個碩大的空間里,看不到邊緣。
許是沒有適應里面的光線吧,所以感覺有些暗沉。
就在眾人還沒有適應環境時候,突然,許多暗箭飛涌而出。
「大家小心!」不知道是誰,善意的提醒了一聲。
不過,很顯然還是晚了。
那些暗器,就跟長了眼楮一般,直擊人們的要害。
靈兒與火凌軒背對二戰,相互輔助的躲避著這些暗箭的襲擊。
「啊!」
慘叫聲此起彼伏,不絕于耳。
不到半刻中,適才進入的參賽者已經死傷過半。
利劍穿梭,向著一名青衣女子而去。
就在女子以為她躲不過去的那一刻,一只短劍突然飛來。
兩兩相撞,掉落在地。
女子抬眸的瞬間,就看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是那個小女孩!
「謝謝!」
靈兒只是禮貌性的點了點頭,這名女子她記得,是在王宮外面幫她說話的那個。
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一向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
「這樣不行,凌軒,你在掩護我,我去尋找著暗器的源頭。」
經過這一會兒的打斗,靈兒已經模索出了一些門道。
這暗器看似鋪天蓋地而來,不過,在東南方位,卻空著。
所以,那里一定有蹊蹺,她的過去看看。
听了靈兒的話,火凌軒想都不想,滿口答應。
「好,靈兒
你要小心。」
身子一轉,火凌軒擋在了靈兒身前,趁著這個空檔,靈兒徑直躍起。
不過,這個鬼地方是在是太黑了。
早知道光線這般暗,就帶個火把進來,等一下。
火把!
對啊,火把。
她雖然沒有帶著火把,可不是帶著一個臭屁的火之靈嗎。
「喂,紅炎,在不?」
「哎呦,你終于想起小爺了。」聲音一如既往的欠扁。
不過,現在也不是跟他計較這個的時候。
「喂,你趕緊出來,幫我照亮一下這個鬼地方。泥煤的,太黑了,啥都看不到。」
某靈憤憤不平的抱怨著,話音還沒落下。
刺目的火焰憑空而起,將整個一層照的燈火通明。
溫度驟然上升,那些暗器在射出來的一瞬間,直接被燒成了灰燼。
熊熊大火,在靈兒周圍環繞著。
看著這幅場景,某靈嘴巴不停的抽搐。
早知道這些暗器這麼容易解決,她還非那麼大勁兒干嘛。
直接讓這個二貨出來,吐一口火就成了…
「怎麼樣,小爺厲害吧,哈哈哈…」
……自覺無視。
突然而至的大火,讓眾人驚訝不已,許是太過于驚訝了,全然沒有注意到這火的起源來自那個四歲的小丫頭。
經過適才的打斗,原本放在身上的棄權牌,早已不知掉落何處。
靈兒勾唇一笑,暗嘆這設計者的用心。
其實這里只要進來,除非闖過一關,否則,根本出不去。
就在暗器危機解除的一瞬間,花家的人瞬間將剩下的所有人包圍了起來。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開口的年輕男子身穿一件青綠色長袍,因為適才的暗器,身上的衣服零零碎碎,還沾染著血跡。
手持一把長劍,一臉疑惑的看著花家的人。
「什麼意思?呵呵…」聲音妖媚,有些娘氣。
一听這個熟悉的聲音,某靈心下明了。
不用問,又是那個花柳病!
果然,下一刻話千柳就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一張妖媚入骨的臉上,灌滿了陰險的笑,一雙狐狸眼中淬著明顯的殺意。
「就是你們看到的這個意思。」
「花千柳,你這是自相殘殺,違反規定的!」不知道是誰,將局勢緊張,開口喊了一句。
下一秒,再度傳來了那陰森的笑。
「哈哈哈…」花千柳似乎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笑的前俯後仰的。
「規定?誰規定的?只要本公子能殺了你們,就沒有人能和本公子搶。」
「你覺得,依舊一定能殺掉我們嗎!」一名大漢一臉氣憤的喊道。
雖說他們花家人多勢眾,可是他們所有人加起來也不一定會輸。
最後大不了落個兩敗俱傷,他花家也佔不了多少便宜。
「你們運功試試!」
「該死的,你給我們下毒了!」
體內的靈力完全提不起來,這樣對上花家,必死無疑。
「卑鄙!」火凌軒咒罵了一聲。
對于花家,他一向是不喜的。
整個花家,除了大公子花千影之外,其他的沒一個好人。
一個個都心思陰毒,總想著怎麼害人。
都說性格是會遺傳的,如今看來,果然不假。
「哈哈哈…」听到火
凌軒的話,花千柳笑得更大聲了,就連花家其他人,都跟著大笑起來。
「卑鄙?本公子我就是卑鄙了怎麼著,你還能過來咬我啊。」花千柳一臉無所謂的說著,似乎一點沒覺得「卑鄙」是個貶義詞。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這會兒,總算是體會到這句話的含義了。
「本公子告訴你們,成王敗寇,只要能贏,本公子不在乎用什麼手段。火凌軒,你要是不說話,本公子差點都忘了,剛才被那個小鬼耍了。」
倏爾,一雙狐狸眼中染上了狠戾,直直的射向了站在火凌軒身邊的靈兒。
那惡狠狠的目光,似乎恨不得立刻將靈兒抓過來,千刀萬剮。
那個該死的小鬼,適才讓他丟盡了臉,如果不出這口惡氣,實在不符合他花千柳的性格。
細長的眉毛挑了挑,似乎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
大手一抬,示意花家眾人退下。
然後話鋒一轉,口氣略帶玩味的說道︰「本公子今天心情好,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
細長的手指一揚,指向了角落那抹小小的白色身影。
「只要你們殺了那個小鬼,本公子就放過你們!」
「花千柳,你別得寸進尺!」火凌軒率先出聲,展開雙手將靈兒護在了身後。
該死的花千柳,竟然想用這種方式至靈兒與死地。
如今所有人都中了毒,難免有人為了自保,從而答應花千柳的要求。
對于花千柳提出的這個要求,眾人倒是沒有想到,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將眾人神色遲疑,花千柳突然出手,大掌一揚。
「啊!」伴隨著一聲慘叫,一名男子七竅流血而亡。
「看到了沒有,此刻殺掉你們,對于本公子而言易如反掌。如果你們不肯按照本公子的話去做,那麼,下一個死的,很有可能就是你們。」
對著手指,輕吹了一口氣,「怎麼,各位想好沒有?」
「大家不要听他的,花千柳這個人心思狠毒,眾所周知。就算你們殺了那個小姑娘,他也是不會放過你們的。」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順著聲音望去,正是剛才靈兒出手救下的女子。
這名女子是木家的大小姐木青蓮,為人仗義,俠肝義膽。
有些接受過木青蓮幫助的人,都下意識的靠到了她的身邊。
「好,好,你們有骨氣,那就別怪本公子心狠手辣了。」大手一抬,「花家眾人听著,把這些人,都給本公子…」
話音還沒落下,一名黃衣女子飛身而起,在空中瞬間變為一只體積龐大的老鷹。
鷹眸寒光一閃,鋒利的爪子對著靈兒抓去。
「敢動本主的人,找死!」
人未到,曼陀羅花先至,夾雜著渾厚的內力,鋪天蓋地而來。
緊接著只見一道碧光閃過,那名黃衣女子吐血倒地!
紅衣妖嬈,風華絕代,翩然而落。
手中握著一把成色極好的碧玉簫,邪魅的桃花眼中微微上挑,仿若花色。
性感的薄唇上下翻動,吐出兩個輕柔的音節,「小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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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塵揮著小手絹大唱︰「票票啊,你快回來,我一人承受不來,你快回來,文文因你而精彩…」
昨天塵塵一回來就爬上來碼字,結果被盜版讀者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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