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朔同學!」病床邊的桃藍反頭看到來人,驚喜迎上去,拉她手瞧得仔細。「听凱文說血刺昨晚還去了那棟古建築,救出了幾位老師,你有去嗎?沒傷著吧?」
「我是血刺的機械師。」陸朔沒有正面回答,抬頭看床上臉色蒼白的鄭麗,抽手走了過去。
鄭麗看到她撐著身要起來,旁邊周蝶連忙小心的去扶她。
「小朔……」鄭麗復雜的望著她,情緒有些激動。「我們很抱歉以前那麼對你,我真的不知道曉婷……曉婷她會是那樣的人。」
陸朔只望著她們,沒有說話。
高大的周蝶緊張的看看鄭麗又看看陸朔,恐慌的前言不搭後語。「小、小朔,我們真的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昨天、那些老師……小朔,這真的不是我們本意。」
那天她看到陸朔從天而降擄走鄭麗就害怕的要死,發瘋的四處找她們,卻听到不斷響起的槍聲,最終打開空置的教室後門時看到滿身是血的鄭麗,她真的嚇得六神無主,後在听說兩名老師犧牲,以及曉婷做的事情後,心里更加揣測不安。
小時候跟著即聰明又漂亮的曉婷一起,純屬小孩的虛榮,後面還繼續跟她作威作福是覺得過癮,但當初來國防大時她就有些擔憂,更讓她們沒想到的是,都是因為她們才引起了這場災難,打破國防大的寧靜。
陸朔定定的看了她們會兒,向房里的桃藍講︰「桃藍,你能出去一下嗎?」
面對如此直接沒有一點委婉的話,桃藍微微錯愕,接著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頭出了病房,在踫到來找人的凱文時與他一同離去。「凱文,我覺得陸朔同學突然變得成熟與有魅力了。」
「她一直如此不是嗎?」
「可是我一直以為她天真可愛的啊!」
「她同時也天真可愛。」
「我凌亂了。」
「呵呵……你繼續保持這份凌亂就行了。」
陸朔望著鄭麗肩上的繃帶,緩緩開口。「傷怎麼樣?」
鄭麗搖頭。「子彈是穿透性的,止住血就等愈合。」
「需要特殊治療嗎?」「鄭麗、周蝶,這件事是因我而起的,你們只是個導火線。」
「也是因為我們才炸的不是嗎?」也許是受傷,也許是被別人利用的徹底,鄭麗變得堅韌許多,嬌小的個子透著股倔強。「不需要特殊治療,我想慢慢等它愈合,好以此來反醒我這些所做錯的事。」
對她能有這樣的想法,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鄭麗頭腦不差,如果她真能夠這麼想也是件好事。陸朔思索了一下,躊躇的講︰「我可能會離開國防大,至少在事情沒有解決前都不會回來,我希望……」
「小朔同學,我能最後求你件事嗎?」鄭麗打斷她的為難,定定的望著她。
陸朔遲疑了會兒才講︰「你說說看。」
「我們想離開國防大。」
听到這話,陸朔松口氣,臉色柔和了些。她剛才確實是要說這件事,現在她自己提出,算是真正的讓她放心了。「好,我會幫你們安排。」「在我離開前,還需要你們再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說。」周蝶話里幾分感激的急切,讓她聲音微微顫抖。
陸朔觀察她們每個表情,緩緩問道︰「你們是怎麼進入國防大的?」
「我們也不清楚,是曉婷突然有天說我們能來國防大,問我們想不想來,我們說想來,然後就來了。」
她視線沒有閃爍,語氣在正常頻率。確定她們沒有說慌的陸朔點頭,起身開門時反頭看了她們眼。「手續會在一個星期內辦下來。」說完便開門、離開。
這次一別,以後恐怕就真見不上面了吧。多年的關系緩解,陸朔突然莫名傷感。她童年或許是很精彩的,讓她遇到了蕭郝與周蝶她們,要說恨她開始有過,現在想來,如果沒有周蝶她們,自己可能就不會有這麼強烈的變強,現在突然兒時的玩伴都離開,就連國防大好不容易認識的一些同學也要分離,真是讓她有些孤寂啊。
「陸朔同學,會長讓你去一趟會長室。」樓梯間李古擋住她的路。
陸朔抬頭看他,然後調頭就走。
「會長,正好我找你也有事兒。」走進不陌生的會長室,陸朔一幅紈褲樣坐椅上,毫不避諱的望著他劍眉星目又顯溫文的臉。「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華生笑了下,看她混身透著刺來保護自己的模樣,想以她身手,她根本無須建立任何的城牆,除非是她不想讓人走進她的世界。斟酌了下,華生伸手示意。「你先來。」
「曉婷最後如何處置了?」陸朔也不客氣,張口就問昨晚後面的事,沒有任何的前提和預告。
「她消失了。」
「消失了?」陸朔驚訝的問︰「怎麼可能消失?你們沒將她看起來?」
對她的炸毛,華生淡然處之的靠椅背上,如實的陳述。「她聲稱機械不是她啟動的,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們不可能因為一次失誤就把學生送進警察局,只讓人看著她,可今天早上看著她的人通知我,她不見了。」
陸朔深深的皺眉,對突然消失的曉婷感到不安。她是個危險人物,在一切事情沒有弄清楚前,她又無端消失,讓人不得不往最壞的結果去想,至于她們為什麼能進國防大,只有去找保賢了。「會長,這件事我想會馬上結束,但我還是想提醒你,注意自身及學校的安全。」
「嗯,謝謝提醒。」華生對她小大人的話沒反感,欣然接受。「你的問題完了,現在輪到我了。」
看他莊嚴的樣子,陸朔也嚴肅起來。「你問。」
「能給我一個血刺特訓的名額嗎?」
陸朔︰……
「臥操!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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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學校的陸朔沒回基地,直接搭車去了國科院。
看到她氣勢洶洶沖進大門,好幾個兵哥去攔她。
「小姐小姐,你不能就這麼進去,請登記。」
「登你妹的記,我是這里的常客!」陸朔勇往直前,撥開一波又一波的後備科研者及兵哥。
她將一個警衛扔出時,兵哥們瞬間高度警惕,槍口對準她嚴厲喊︰「停下來,否則立即擊斃!」
「我要是不停呢?!」陸朔轉身揚起高傲的頭顱,盛氣凌人的瞧他。
兵哥被她這鋒利的眼神一瞧,吼的更大聲。
听到風聲趕來的姬鴻博士,穿過層層警衛防線,看到里面的姑娘時無語,隱約覺得頭又疼了。
「你們讓開,我認識她。」姬鴻一開口,所有兵哥都看了看他,在隊長的手勢下仍防備著,直到博士帶著她進入玻璃大樓才放下槍。
陸朔虎著臉,走進大樓里還一幅心高氣傲模樣。「姬鴻博士,我們恐怕不止是認識吧?」
「如果可以,我真不想認識你。」姬鴻走回自己的實驗室,頭也沒回的篤定問︰「不是來找我的吧。」
陸朔掃了圈雪白的實驗室,沒有進去,靠在門邊聲情並茂的講︰「來找博士當然會用更溫柔的方式,這麼粗魯會影響博士對我的好感度。」
「這個你可以放心,因為你完全沒有。」
老妖怪,說的話還是一樣討人厭。「我趕時間,不跟你說了。」說完就轉身去另道門。
姬鴻看她飄揚的長發,搖了搖頭,繼續手下的事情。
當站在另一扇門前時,陸朔徹底讓姬鴻知道了什麼叫暴力。
外面喧囂聲不斷,姬鴻告訴保全室,說是私人問題不要干預,一切損失記在柳先生頭上。
用口袋早準備好的炸彈將門炸開,陸朔在一陣濃煙中,如出塵仙子般的走進辦公室。
正要按警報器的柳如風看到進來的人,又看警報器。科學院的保全系統是世界頂級,他這里發生這麼大動靜還沒有人上來,想是被什麼人率先提醒了。想到斜對面的博士,柳如風優雅笑了笑,坐回辦公椅上等著她走近。
「好久不見啊,柳先生。」
「不是很久,兩個月前才見過。」見帶著銷煙款款而來的少女,柳如風表情未變,似被炸掉的不是自己辦公室的門。
陸朔猙獰一笑,猛的沖過去撲桌上便拉住他衣領往外摔。
柳如風單手撐住桌面另只手反將她按桌上。「我听雲說,你脾氣有些不好,所以我特意去練了兩下。」
被壓制的陸朔扯了扯嘴巴笑得詭異,手臂輕一轉,一把泛著白光的匕首對準他喉結。「我脾氣確實不好,特別討厭那些一而再、再而三挑釁我的人。」
「我想這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柳如風看了眼下頜處的刀,對視她凌厲的眼楮。
陸朔把電腦甩桌上,那串熒綠色英文字在破碎的屏幕上顯得陰森非常。「以前你那個話嘮弟弟,總喜歡用這種方式跟我聊天。」
「不管他喜歡什麼方式,他現在都只能跟囚犯聊。」
「你確定?」
匕首往上送,直抵皮膚。柳如風沒有害怕,跟她商量的講︰「如果你願意友好交談,我可以帶你去看望他。」
陸朔斂著神色想了想。「好。」
兩人同時緩緩松開手上的力道,陸朔在他退開時也收起刀,滑下辦公桌。
柳如風模了模脖子,沒多說什麼,拿起衣服出門時多瞧了兩眼門洞大開的門。
陸朔揚眉。「我不會賠你的門的。」
「我是在想門沒修好前,也許可以去血刺坐兩天。」柳如風說著抬腿跨過廢墟。「而且以你那點可憐的津貼,恐怕只夠買這門的幾顆螺絲,陸朔士官。」
她會當上軍官的!一定會!
不過當上軍官好像津貼也不夠買他的門?臥操,科學院是用毛爺爺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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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智商犯罪監獄,位于帝都的心髒最偏僻地方,方圓百里沒有人煙,這在寸土寸金的帝都,不知國土局要費多少心力去阻止那些無良的開發商,才讓這繁華的都市擁有這麼一片寧靜之地。
陸朔坐著柳如風那輛騷包的蘭博基尼,糾結的看外面飛馳的景色,又看時間。她享受途中的風景,同時急著想快點去到目的地。
見她頻頻看時間,柳如風忍不住問︰「趕時間?」
陸朔粗聲粗氣的「嗯」了聲,接著想他現在帶自己去看柳如雲,也是想確認這件事,所以又緩了緩語氣。「下午要去個地方。」
「911基地?」
「你怎麼知道?」
「呵,只要是我想,沒有什麼是我不能查到的。」
柳如風語氣有些輕狂,即使他已經過了輕狂的年紀,但他說出這話時陸朔一點不覺得反感。他能夠讓自己信服,信服他不是口出狂言,所以她在信服的同時,很想讓他協助血刺,找出毒鴆的海外藏身地。
似是看出她在想什麼,柳如風加快車速的時候直白講︰「我是不會協助血刺的。」
「為什麼?」
柳如風沒回答。
看他側臉,陸朔咬牙。「哼,才不稀罕,血刺一定會解決她的!」
瞧了眼氣鼓鼓的女孩,柳如風面帶笑容的一路將車開進牢不可摧的監獄。
進入高大鐵門,柳如風用最高指令一路通行到監獄心髒地帶。
剛在外面就對這棟龐然大物驚詫的陸朔,自進入大門之後,便新奇觀察這里的每一處建築及布局,同時維思殿堂迅速分析,看是否能抓到漏洞,那樣她就能狠狠的鄙視柳如風一回。可隨著越來越深的進入,看的關卡門道越多,陸朔腦袋就有些發懵了。
她還未想通一道門里的全部結構,就已經去到下道門,而這里的層層門道,陸朔發現它們都是緊密相連的,而且……看電腦上不斷閃動的代碼,以及出現許多相同字符,她想這里的匣門如果關閉,都會是統一時間,意思是絕無越獄的可能,因為這長達二十多分鐘的通道,只要他在其中一個環節被人發現,他都會被關在這里。
「你可以慢慢研究,希望你能找出弊端。」柳如風看了眼玩弄電腦的女孩,走進監獄核心地方,也就是它的心髒。
陸朔感覺他停了下來,抬頭看過去,瞬間被眼前的事物驚呆了。
現在他們就像站在一條狹窄四周都是無盡黑暗的路上,但站台又只有十來米,而呈圓形空洞的牆壁上,均亮著一盞盞燈,密密麻麻像個巨大蜂巢。
陸朔走上前,扶著站台的鐵桿護攔,仰頭、俯視那些亮光的地方,選中一個便將場景放大,從窗戶看到房間里,看到整潔到單調的空間,還有一個穿著囚服睡在床上的人。退出景象,陸朔低頭看腳下的深淵黑洞,吞了吞口水問後邊的柳如風。「這里有多深?」
柳如風走到她身邊,瞧著蜂巢些許得意的講︰「上十層,下十層。」
陸朔呵呵笑道︰「還好不是十八層。」
「十八層也不會是地獄。看到那些燈了嗎?那燈能讓房里的人看到他們最想看到的事和物。」
「你弟弟看到的是什麼?」
柳如風往回走。「這個只有他自己知道。」
「柳先生,你真把你弟弟關在這里?」陸朔緊跟上去急急問道。「讓他整天活在虛幻里?」
「只有這里才能關住他。」「虛幻?那家伙現實的很。」
「在你架構的幻世界里,想法是自由的。」
柳如風腳步未減,走進一間白得刺眼的房間才回答她的問題。「因為雲一進入房間就把燈打碎了,然後整天不斷在為我制造麻煩。」說完按住對講機︰「把1314號房的人帶來審問室。」
听到這話,陸朔才發現她剛才一路進來都沒有看到警衛,想是柳如風對自己設計的監獄非常自信,沒有在通道口配備獄警。
「柳先生,我不斷在想,你是不是因為太愛你弟弟了,才會想把他困在自己身邊?」
坐椅上的柳如風詫異看她。「為何這麼說?」
「1314,斜音是一生一世啊!」陸朔始終想不通他們之間的關系,只能不斷往這方面猜想。
柳如風抽了抽嘴,很快恢復優雅的笑容。「你有沒有想過,我是想一生一世都將他囚禁這里?」
「好變態的愛!」
和她有代溝的柳如風︰……
柳如雲很快被帶來,只是第一眼看到他的陸朔差點以為自己認錯人了。以前那個瘦得像鬼的家伙呢?「霍,大機械師,變圓潤了。」
圓潤是用來形容男人的嗎?
柳如雲掙月兌獄警壓制,氣度不減的走近她,彎腰看小不點的陸朔。「我在這吃好睡好,心寬體胖是應該的,只是小機械師,你怎麼還是這麼矮。」
陸朔︰囧。她也不想啊。
其實柳如雲只是長肉肉了一些,正常身材,剪成寸板的頭要顯得精神一些,眉目疏朗的不比他哥哥差。瞧著這樣的柳如雲,陸朔想她要不要也來這里呆兩個月,幸許能長高高?不過還是算了吧,長寬容易長高難。
陸朔眼楮轉了轉,回到正題上嚴肅質問。「柳如雲,昨晚的十二點到凌晨兩點,你在什麼地方?」
柳如雲不拘小節的坐下,似這是他家般的隨意。「這個問題你還不如直接問他。」說著銬一起的手指了指柳如風。「我現在在這里除了吃就是睡,黑白顛倒,我懷疑這家伙就是想讓我胖死。」
「胖死也是種不錯的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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