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的的眼淚不爭氣地流下來,他顧不得時間,撥通了盧玲的電話,電話的那頭是關機的盲音,林楠看了看信件的時間,是昨天寄來的,也就是說,林楠心中的盧玲將要在明天離開新京。特麼對于+我只有一句話,更新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林楠自從同盧玲有了那次巧遇之後,就認為自己找到了可以真心付出的人,盧玲的善良、溫柔、甚至任性,都觸動著林楠心中最柔軟的地方,盧玲在新京沒有家,林楠就想方設法地陪盧玲,但隨著林楠的工作走上正軌,盧玲同林楠的矛盾開始出現,林楠隨機的出警和連續的加班,使他和盧玲見面的機會越來越少,但他們之間從來沒有過爭吵,盧玲一直在默默地忍讓,林楠怎麼也沒有想到,盧玲的出國的消息會這麼突然,林楠也根本想不通,為什麼自己喜歡的東西總不能全部得到,林楠不會因為盧玲而放棄自己熱愛的警察工作,但也絕不想盧玲離開自己,矛盾的林楠一下倒在了床上,只感到眼前的天花板在不斷地旋轉。
首都機場進站口,林楠撥通了盧玲的手機,
「喂,盧玲,你在哪?我去過你家,門一直瑣著,我就在機場,你在哪?」林楠焦急地問,
電話的那頭一段的沉默,傳出了盧玲的聲音︰「林楠……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見面了吧。」
「為什麼?盧玲?讓我見見你好嗎?請听我跟你解釋……」林楠說︰「你到底在哪里?」
「林楠,你是個好警察……」盧玲的聲音開始顫抖,
林楠回過頭,看到了身後淚流滿面的盧玲。
「你為什麼不見我?為什麼把手機關機?你知道我的感受嗎?」林楠激動地用雙手抓住了盧玲,「你知道嗎?你在我心中是不可替代的……」
盧玲艱難地笑了笑︰「林楠,你不明白我的感受,我承認自己愛你,我也曾反告訴過自己不能離開你,但我考慮了我們的未來,我找到了答案,我無法接受你現在的生活方式,也許我們都該靜一靜了……」盧玲擦了擦眼淚︰「就把這段時間當成對我們感情的考驗吧……」
林楠一時語塞,不知怎麼開口,眼淚卻不爭氣地又流了下來。♀
藤原健次穿著一件灰色的襯衫,推著行李車,進入了機場進站口,他看了看那對僵持對視的情侶,不屑一顧地搖了搖頭。
「祝你一切順利,盧玲」林楠說︰「我會在新京等你的消息……」
盧玲不敢再看林楠的眼楮,低聲說︰「你會為了我……放棄警察這個職業嗎?」
林楠沒有猶豫︰「不……會……我說過了……我是一個警察……」
盧玲沒有再回答,提著背包向林楠身後的進站口走去。
飛機載著人們的希望融進了天空,林楠走在空曠的機場,心中悵然若失,風把他的頭發吹亂,把他的思緒吹散,林楠此時,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去什麼地方了……
藤原健次坐在前往臨安的侯機室,看了看飛進天空的波音757,推了推金絲眼鏡,盤算著自己到臨安的時間。
趙光用電話在听著老潘的匯報,
老潘︰「秦華、或者華秦,叫這兩個名字包括同音的人數太多,根本無法確定哪個是他。」
趙光︰「那用這個名字的出入境呢?」
老潘︰「也不少!持有護照的沒有日本人叫著個名字,有個阿根廷人女人,肯定不對,還有一些外籍人士,只能逐一排查。」
趙光︰「盡快排查,如果無法確定是哪一個,還是沒辦法對他進行通緝。」
趙光合上電話,繼續在麗宏苑保衛部內看著監視器,在這幾天里,趙光對肖雅慧的生活規律基本有了掌握,肖雅慧每天早上大約10點起床,11點和保姆帶著孩子去花園散步,中午12點上樓,下午如果出門,大約14點左右,晚上18點必然會回家,鄭磊19點也會下班,之後兩人會在21點左右去花園散步,肖雅慧的生活儼然過得閑適而富足。鄭磊則沒有任何異常舉動,每天8點準時出家門,乘出租車到所在的銀行上班,中午短暫休息,直到晚上19點下班回家。
這麼看來,鄭磊的生活也許和藤原健次沒有任何交叉,鄭磊的背景簡單,工作單調,也不像是能夠代替藤原健次成為男主人的樣子,鄭磊也許根本不知道藤原健次的存在,也許根本不知道肖雅慧的真實身份……那肖雅慧與鄭磊同居的目的是什麼呢?難道只是為了單純的男歡女愛?趙光通過保姆得知,鄭磊和肖雅慧其實剛同居不久,晚上在同室居住,保姆每天把孩子哄著了才能回家,肖雅慧經常用手機發短信息,但從來不當著鄭磊。♀
趙光突然有了靈感,又打電話給老潘︰「潘爺,快幫我查一下鄭磊所在的銀行,是不是與藤原健次公司的開戶行相同。」
幾分鐘後,老潘回了電話︰「趙光,我查了,和你想的一樣,鄭磊所在的銀行就是藤原健次公司的開戶行……」
趙光合上電話,輕輕點了點頭,如果沒有銀行的關系,藤原健次他們所騙的巨款很難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成全部提現,鄭磊的所在銀行同藤原健次的開戶行相同決不是偶然或巧合,鄭磊與藤原健次、肖雅慧之間一定有什麼潛在的聯系或利益,但趙光還是想不通,作為一個男人,藤原健次怎麼能忍受鄭磊佔有自己的女人,反過來說,鄭磊怎麼能接受藤原健次的女人?趙光還是感到迷惑,他看看表上的日期,離限期破案還有5天……
林楠坐在長途車上,看著車窗外的綠色快速地後退,夏日清晨的陽光斜射在他的臉上,讓他感到溫暖,車里的人不多,和他一樣,也拿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林楠前邊坐著一個女孩,身材單薄而消瘦,油黑的長發一直垂到肩下,神情惆悵而憂郁,每次坐這趟車幾乎都能看見她,林楠猜測也許她有個十分英俊的男友,現在也在那里……
林楠請了一天假,今天他像每次一樣,去看他的父親,父親已經快執行完畢了,林楠倒數著日子,盼望著與父親的早日團聚。長途車駛過了收費處,已經離第一監獄不遠了。被灰色圍牆包圍的監獄建在群山的腳下,遠遠地已經能夠看到大概的模樣。
林楠見到了父親,父親的精神狀態看著還不錯,父子之間被一層厚厚的玻璃隔擋,
「大楠,你真是像個男子漢了,最近案子多不多?」父親看著林楠,深深的皺紋里埋藏著歲月的滄桑。
父親看著比上次要胖了些,但依然很瘦,皮膚被曬成古銅色,眼神慈祥但依舊缺少光澤,林楠看著父親,回答道︰「案子不多,就是不太好搞,爸,再過些日子我就24歲了,到時候你可要和我一起過生日。」
父親點點頭,用手扶著厚厚的玻璃說︰「是啊……24歲了……記得我24歲的時候還在上山下鄉,那是東北的建設兵團,你爸爸那時年輕,有干勁,一百多斤的糧食一下就能扛到肩上,那時侯的想法真的很好,就是響應號召,哪里需要往哪搬,後來回到了新京,把握住了機會,上了業余大學,當上了廠長,後來……」父親說到這里,回過頭用手擦著眼淚。
「您看您,又來了,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再過一段時間,您就可以出來和我們團圓了。」林楠安慰父親。
父親看著林楠,眼楮越來越濕潤,︰「孩子,人年輕的時候可以犯錯,但隨著人的長大,錯就越來越犯不起了……人的權利越大,責任也就越大,如果無法控制好自己的權利,那就必定會給自己和別人帶來無盡的禍患,一紙合同,一個簽字,就能讓一個生龍活虎的企業倒閉,就能讓幾百人失業……罪孽啊……你是個警察,是我的驕傲,孩子,你記住,做什麼事都不要有僥幸心理,都不要欺騙自己,我當時就是太相信自己了,太相信經驗了,被那個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沖昏了頭腦,甚至連最基本的擔保手續都沒做,就把公司的錢白白送給了別人,造成了無法彌補的損失,我現在所受的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我一點也不怨恨誰,可我就是愧對我的那些老員工啊,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林楠默默地听著父親的話,說︰「您放心吧,他們一點也不怪你,前些天,王叔叔、孫叔叔還來過家里問你的情況呢。」
「那就好」父親似乎舒了口氣︰「我唯一的心願就是把那個阿根廷人繩之以法,別讓他在騙更多的人,唉……但是听說現在還沒有破案。」
「爸爸,別想了,過去的事就過去了,我相信那個人總有一天會受到應有的懲罰的。」林楠安慰父親。
父子倆靜靜地交談,仿佛此刻時間都已經停止了,但林楠多麼希望剩下的幾個月能快點過去,父親能早日回到自由的世界,那樣,他們便可以和以前一樣地快樂奔跑,和以前一樣地享受陽光了。小時侯的林楠很瘦,像個豆芽菜,父親就每天早上逼著林楠和他一起跑步,林楠害怕游泳,父親就偏讓林楠學習游泳,每當林楠遇到挫折、痛苦,父親總會讓他自己去解決,父親給林楠起的名字就是要讓他像楠木一樣地堅強,父親很少沖林楠發火,但林楠在心中,父親的形象卻是一座威嚴的山……林楠看到現在的父親,心里酸澀不堪。
探視的時間到了,獄警走到了父親的身邊,父親站起了身,說︰「大楠,回去告訴你媽說我很好,好好工作,不用老來。」
林楠沖父親點著頭,目送父親走出了探視間的大門……
走在路上,林楠竟感到了夏日難得的涼爽,第一監獄的道路筆直而正規,各種景物都顯得一板一眼,牆外的世界雖然和牆內的世界在同一片天空下,但感覺竟然是那麼不同,一些麻雀不時飛到牆里,蹦蹦跳跳地四處張望,也許這里面的世界對于它們來說,是陌生而神秘的。法律就是一道圍牆,越過它的人終會受到應有的懲罰,牆外燈紅酒綠的**常常會把善良變成罪惡,常會把人從牆外送到牆內……
「阿根廷人……」林楠的心突然一陣發緊,瞬間的思緒讓他難以解釋,他跑回了監獄的探視間,懇請獄警再讓他和父親說幾句話,不一會,父親又被帶到探視間。
「怎麼了?大楠,這麼著急找我有什麼事?是不是忘了交代什麼了?」父親看著林楠焦急的樣子有些迷惑。
「爸,我只是想問您,那個阿根廷人叫什麼名字?」林楠問。
父親仍然迷惑地看著林楠,想了想說︰「好象叫……叫……秦華……」
林楠的腦袋翁地一聲,他從沒想過世界上會有如此的巧合,造化弄人,難道讓父親陷入牢獄,讓自己家庭遭受毀滅打擊,讓命運發生改變的罪魁禍首,竟是他現在要抓的罪犯?不對,林楠轉念一想,他們查到的阿根廷籍叫秦華的明明是個女人啊,同父親說的那個男人格格不入,但他現在要抓的秦華卻恰恰是個男人,和父親說的相同,這就好比是一道擁有三道迷題的運算,放在一起沒法運算,分別拆開卻可以約等于。林楠反復地推翻自己的假設,又一次次地繼續懷疑,父親看著林楠不知所措,林楠自己更是不知所措,現在解決這個問題只有一個辦法,對!只又一個辦法,林楠想,那就是盡快抓到藤原健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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