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兄弟的躲避,讓曾西北爺孫倆撲了個空。♀但杜家供奉的祖宗牌位最大的一張赫然寫著‘遠祖杜崇之靈位’。曾西北不識字,便問孫子上面寫什麼,曾世平自小就受到爺爺講的家史影響,對‘杜崇’兩個字,爺孫倆都可謂刻骨銘心。
曾西北憤怒至極,立刻讓孫子將牌子取下來,一斧頭劈成了兩半兒。杜氏兄弟陰險狡猾,欺軟怕硬,又怎會跟曾西北爺孫倆正面沖突。听說曾西北劈了他家的祖宗牌位,直接跑到鄉里的派出所報案。
派出所立刻作出反映。
「朱所長,曾西北那老頭,欺人太甚,提斧頭上門是要殺了我們兄弟倆,幸虧我們跑得快,那斧頭沒劈著我,結果他就劈了我家的祖宗牌位了,您得抓他去勞改啊!」杜曉明在派出所裝出一副被害人可憐樣,言語之中少不了的添油加醋。
「是啊!他真是想要我們的命啊!」杜曉章道。
「勞不勞改不是你說了算,我們會去調查,你們跟我們一起回去,如果真像你們說的曾西北提斧行凶,我們自然不會坐視不管,如果你們敢報假案,那我們也不會輕饒你們兩個。」派出所所長朱進道。
「這怎麼能算是報假案呢?那老家伙都攆上門去了。還有他那孫子,最近還在練什麼武功,一拳就可以打殘我們兩個,我們兄弟都是老老實實的莊稼人。你說我們招惹他什麼了?」杜曉明嘰嘰喳喳的說著。
「無風不起浪,你們有沒有招惹他,這個我們也會調查。還說不會報假案,你說你們兄弟倆搬到那里才幾年,你們往派出所跑的回數還少嗎?」朱進道。
「誰叫村里的人都見不慣我們家以前的地主。」杜曉明道。
杜氏兄弟自從搬到三岔村,一直是恃強凌弱,欺軟怕硬。遇到軟弱的就欺負,然後還四處炫耀。要是遇到強的吃了虧,就到派出所報案,哭訴村里的人們排擠他們是地主。
事發當日,恰逢曾濟榮不在家,曾濟財也去了丈母娘家。曾西北也是看準了這一點才出手,他知道,如果三兒子在家,此事勢必會受到阻攔。得知父親劈了人家的祖宗牌位,而且杜家又報了案,曾濟榮已是焦急萬分,父親年紀大了,這要真被公安抓去,可定受不了。大哥有事當兵的,如果父親被抓,他也會很尷尬。給大哥打電話?只會讓大哥擔心,何況遠水救不了近火。
曾濟榮急忙趕到鄉里的衛生院找曾濟鞠,商量看怎麼處理好這件事。曾濟鞠知曉後也認為叔叔的行為已經很嚴重了,但是怎麼也不能讓叔叔被抓進去。于是他急忙到所里找朱所長說情。
「曾院長,不是我不給你面子啊!只是你們家老爺子這事兒做的,你看,人家都來報警了,我們不去,這萬一弄出人命,我沒法向上面交代啊!」朱進道。
「朱所長,我不是有意要為難你,只是這件事說到底是杜家有錯在先出手傷了我二哥。您看,如果事情不太嚴重的話,能不能以教育為主,我叔叔年紀大了,身體又不好,你們要是真把他弄進來。搞不好他還會在里面出事兒。」曾濟鞠道。
「曾院長,這事兒真的不行啊!我也只能公事公辦了,當然了,您放心,我們也不會只听杜家兄弟的片面之詞,一定調查清楚。」朱進勢要出警,這也是職責所在。
「您看這樣行不行?我跟你們一起去,看看能不能將兩家人談和。據我所知這件事很復雜,不是簡單的矛盾,跟一段家仇有關。如果你們抓人,只會加劇兩家人的矛盾跟仇恨。」曾濟鞠道。
「這恐怕不合適啊!您是醫生,我們是公安,我們的職責不同,您應該知道吧?」朱進道。
「其實,那段家仇跟我也有關,我現在就站在曾家的立場上,由你們公安在場,決絕跟杜家的世仇,我這樣說您看可以嗎?」曾濟鞠道。♀
「好,既然曾院長自己想把事兒往身上攬,那我沒什麼意見,但是如果你們家老爺子確實犯了法,那我也只能抓人了。」朱進道。
曾濟鞠說服了朱所長,一起來三岔解決曾杜兩家的矛盾。
曾西北一听公安要來抓自己,他立刻想到叫孫子趕快逃走,萬事由他一個人擔當。
「平兒,你趕快去你姑姑家後山的洞里躲一躲,爺爺年紀大了,抓去勞改也無所謂,你還年輕,不能去,如果他們敢抓你,爺爺就跟他們拼了。」曾西北這是也意識到自己的冒失搞不好會連累孫子。
「爺爺,要不您跟我一起去,讓他們來了也找不到人。」曾世平道。
「算了,爺爺活了一大把年紀,既然敢做,就不會害怕。听話,等事兒過去了,你姑姑會送你回來。」曾西北道。
曾世平畢竟太年輕,一听公安來了,要抓他,被嚇住了,他一向最听爺爺的話,如今禍闖出來了,爺爺偏要一個人承擔,可是又不能不听爺爺的話。只得按爺爺的吩咐道姑姑家去躲幾天。
曾世平走後,曾西北把斧頭那出來又磨了一遍,磨到斧口都泛了寒光。然後又提出洋槍,裝滿火藥,洗(打)了一槍,他要確定這支槍還能隨時听他使喚。
朱進帶著三個公安,跟隨曾濟榮一起回來,隨行的當然還有曾濟鞠。杜氏兄弟還怕,就一直縮在後面,他們要確定曾西北被拿下以後,才敢進村。
剛到村口,只听‘啪!’的一聲槍響,朱進被一震,可過了不到半分鐘,又傳來一聲槍響。
「曾院長,你們家老爺子這是在向我們示威呀!」朱進道。
「朱所長,你別誤會,這可能是別人在洗槍,未必是我爹打的。」曾濟榮道。
「不會啊!我知道,槍聲就是從你家那里傳來的。而且這個地方我來過。說起來我跟曾家還有點淵源呢!」朱進道。
「哦?怎麼講?」曾濟鞠疑惑道。
「曾西北,也就是你們家老爺子的母親就是從我們朱家來的,算起來我還是他的晚輩。小時候我見過他。」朱進道。
「原來是舅爺家的人,這事就好辦了。」曾濟鞠道。
「誒!公歸公,私歸私。我今天不是來跟你們認親戚的。這老爺子這樣不合作,恐怕我們的采取行動啊!」朱進道。
「我知道,可是你剛才也說了,我叔叔的母親是你的親姑女乃女乃,你是他的晚輩,你要對他用強,這你也跟表叔不好說啊!這樣,你們在這里稍等,濟榮,你陪著朱所長他們,我先去看看這槍是不是老爺子打的。」曾濟鞠也有點緊張,他了解曾西北的脾氣,要把他逼急了可是什麼事兒都敢做。
「好!我就給你這個面子。」朱進道。
曾濟鞠來道曾濟榮家,曾西北正在喝茶,槍就靠放在門前的柱子上,只見院子里有十幾只斑鳩,血淋淋的被扔在地上。
「叔,剛才真是您放的槍啊?」曾濟鞠笑臉問道。
「嗯!打斑鳩呢嘛!不過,要是打人,我想也是這個數兒了,誒大佷子,你怎麼來了?一個人?不會帶人來住你叔吧?」曾西北淡定道,他知道曾濟鞠一個人的到來肯定後面就跟著派出所的人。
「叔,看您說的,我是來救你的。」曾濟鞠道。
「救我?大佷子,你讓開,今天誰敢來抓我,定叫他跟這斑鳩一樣。」曾西北道。「叔,您怎麼這麼橫啊!今兒個我來就是為了讓您不被抓,您想想,您不怕死,這我知道,可是您要是打死了人,那你也會被抓去槍斃的。到時就救不了你了。」曾濟鞠道。
「要死,我也會拉上幾個墊背的。」曾西北毫不在乎。
「您不在乎,也得想想我們幾兄弟啊!我大哥是抗美英雄,您這不是往他臉上抹灰嗎?」曾濟鞠道。
「濟元?要是你大哥在家,杜家那兩兄弟敢動力二哥?都是濟榮沒出息。」曾西北道。
「叔,那段世仇已經過去很久了,咱們不能翻出來,我二哥被打,咱們可以讓公安抓姓杜的呀?可您倒好,直接去劈了人家的祖宗牌,還拉上平兒。」曾濟鞠道。
「誒!你別說這事兒啊!全部都是我做的,跟我孫子沒有半點關系,平兒早就去了他姑姑家了。」曾西北將整件事扛下,急忙跟曾濟鞠說跟平兒沒關系。
「這您一個人說了不算,有人看見了。這樣,只要您今天听我的話,我包您不會有事,萬幸的是您沒傷著人。只要您配合,跟杜家說清楚,以後大家不再互找麻煩就行了。」曾濟鞠說之以理動之以情。
「大佷子你真敢保證他們來不抓我去坐勞改?」曾西北語氣開始緩和。
「當然了,您是我叔,我能害您嗎?」曾濟鞠道。
「那,我可跟你說啊!要是我被抓去勞改,而我又沒拉著墊背的,那我出來可饒不了你。」曾西北道。
「知道了。」
終于說說通了曾西北願意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談,曾濟鞠也算送了一口氣,連番叮囑曾西北不要發火動粗,免得激怒公安,還說一會兒朱所長來了,就說自己是打斑鳩,根本不知道派出所的人來了。一定要讓朱所長把斑鳩帶回去吃。然後才道村口來請朱進,並解釋一切。
朱進一听只是打野味,就沒過多的追究了。
最後,朱進叫來村長陳重和隊長胡忠及杜氏兄弟,在以前的公社里一起處理這件事。
結果是,杜家兄弟打傷人在先,按理應該拘留和陪醫藥費,曾西北劈了人家的祖宗牌,按理也得賠,這兩件事一筆勾銷。踩踏的莊稼由杜家兄弟賠償蕎子兩百斤。曾家以後不能再提世仇的事。
這個處理,村長和隊長都覺得合理,不偏左不偏右。杜氏兄弟雖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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