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身上有著我從未見過的香味,那是靈魂的味道,我不會看錯自己的獵物。♀
嫦熹頓了頓,沒什麼表情,我猜不透她的思緒。
「我給你重新換張干淨的紙。」
「不用,我喜歡原來的。」
嫦熹拎起紙張,疊好,又放進自己的衣懷里。
我翻了個白眼,不理會她的矯情︰「好吧隨便你,記住,你還有一天。」
我以標準的模特貓步瀟灑的邁開腿,瞬間消失在這個空間里,周圍,又恢復了只有嫦熹呼吸聲的寂靜。♀
那時候,我並沒有看見,嫦熹在我離開後浮上嘴邊的一抹陰笑。
也沒想到,嫦熹的聰明會遠遠超過我的想象,一場才開始醞釀的陰謀和復仇大計,把我拖進了其中,徹底的拉開了腥紅的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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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太陽剛打頭,集市那邊就稀稀疏疏開始涌入了人,他們邁著緩慢的腳步,以慵懶的姿態迎接每一個早晨的到來。
發髻上綁著麻布的婦人們吆喝著自己攤子前的胭脂水粉,但因為寒冷的冬風,聲音並不洪亮。♀而對街賣菜的總是精神抖擻,因為冬日的菜是不好賣的。
他們組成了長安城不大的一處集市,他們活的比那些官人富商要匆忙的多。
而與此同時,嫦熹也早早起床了。應該說是被強行拉起來的。
她吐了一晚上,都是因為那桶污水,沒有睡好,又沒有吃飯,身子根本吃不消。
「听著,公子跟墨香紡織的老板約好了午時過後提貨,這批布料不能耽誤,姑娘們還等著裁剪新衣,你們把這單子給陳老板,伙計會幫你們送回來的,剩下這錢,再去置些胭脂水粉。」
顧嬤嬤從衣袖間掏出整齊疊好的紙張,和一摞錢幣塞進嫦熹的手中。
她和眉兒對視一眼,這是故意為難她們的差事。她們根本沒吃飯,連件像樣的棉衣都沒有哪里能抵抗的了風雪,眉兒的身體到處都是被打的淤青,哪有力氣再上街呢。
眉兒還算精明,看了下錢袋里的錢幣,輕輕撅起小嘴︰「這些錢哪里夠買胭脂水粉的……」
想來也是顧嬤嬤私自扣下了些錢,自己吞了去。
嫦熹拉住眉兒沒讓她繼續說,答應了這個差事。因為她腦中閃過一個念頭,或許可以逃走……
眉兒還是有些能耐,跟混著好些的小丫頭們借來了兩個斗篷,雖舊了些,但也能御風寒。
街邊各種貼街的房子層次不齊,這幾天雪落了又停,停了又落,積雪終歸還是老實的挨在百姓的房梁上,不願化去。
嫦熹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在這樣冷的天兒,她是從來沒有出過門的。
眉兒卻不懼嚴寒,看見街旁好玩的小攤,哪兒還顧的上保暖,歡喜便湊了上去。不比眉兒那開心的模樣,嫦熹眉頭微鎖,心里翻騰的厲害。
要不要逃走,要不要逃走……
「你不會現在想著準備逃走這個蠢主意吧?」
我用極其慵懶和鄙視的口氣說著,聲音卻洪亮的在人群里劈開。
嫦熹慌張的抬頭,我正站在街對面,看上去極像個站姿做作的女妖怪。
我撩了下頭發,摘下墨鏡以四十五度角仰望了一下溫和的陽光,然後拽了拽肩上的皮草,有節奏的抬起膝蓋,踩著才入手不久的小皮靴向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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