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著嘴愣了愣,無意間泄露了一個天機︰「哎呀,那是幾百年以後的事情呢,還輪不到你操心,估計到時候,你和呂雉都變成活化石了……哎呀,這都不是重點,重點在于,那個女皇帝統治整個唐朝的時候,就有很多男寵啊,各個都是美男啊,那個長相,那個身材……」
我回想起在唐朝我進宮做女官的時候,跟武則天關系可好呢,她的每個男寵我都見過,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什麼叫男顏禍水。
嫦熹看了一眼蕭決,壞笑的一下,咳了兩聲問道︰「哦?說的好像你見過一樣。」
我大手一擺︰「我不只見過,我還模過呢!」
就在我瀟灑的說出我輝煌的戰績時,蕭決猛地捏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回頭,他正眼神陰森的看著我。
就是那種日本漫畫經常出現的表情,他的整個臉都被打上了黑色鉛筆的陰影,然後眼里放出兩條紅光,嘴巴還念念有詞︰「你模過哪兒?」
「啊……哈哈,我模過他們的頭發,很柔軟,恩,發質不錯,呵呵呵呵……」
我扶著眼角,不停地拍打著我的魚尾紋,笑的如三月春風般溫暖和煦。
然後我瞄了一眼正在偷笑的嫦熹,我決定如果她再惹怒我一次,我就把芥末醬從她的乳/溝倒進去,我相信她至少身體上某一處還是對芥末醬過敏的。
然後今天還有一個人也在府里頭發了瘋,那就是這幾天一直不正常,並且成功把嫦熹逼瘋的劉章。
其實嫦熹並不知道他不正常,因為這幾日她都拒絕接受關于劉章的信息,這個劉章說來也怪,就都沒有來主動的找過嫦熹。
所以這場冷戰從三月初一直維持到了今日十五,我今天去廚房找找有什麼好吃的時候,听見吳婆她們提到了劉章。
「你們在說侯爺什麼呢?」我挑著眉,一副愛听八卦的標準表情︰「是不是說他壞話呢!」
吳婆趕緊蒙上了我的嘴巴︰「噓!芙蕖丫頭,你可別亂說啊。」
我看她們神經兮兮的,好奇心又膨脹了︰「那你們跟我說說,怎麼回事?」
吳婆似在回想︰「其實也沒什麼,只不過從昨天開始,侯爺就一直很關心下不下雨,我昨天看的天邊倒很是通透,雲彩也不多,就說今兒個肯定不會下雨,誰知從早上開始就看不見太陽了,現在這個天兒又暗了下來,侯爺便跑來急晃晃的問我是怎麼回事。」
我咬著黃瓜︰「那是怎麼回事呢?」
「我一個老婆子,又不懂天象,我哪兒知道啊,我看侯爺那麼急,狠狠嘆了口氣又急匆匆的跑了,我想著,是不是誤了什麼大事,哎呦喂,到現在我的這個心還是旗鼓不安,這要是真耽誤了大事兒,那可怎麼得了!」
在我吃掉一根黃瓜的時間里面,我實在是沒有听到什麼有趣的八卦。
我丟掉黃瓜的爛根,安慰道吳婆︰「他能有什麼事兒啊,別擔心了昂!你的任務就是做好菜,你要是覺得愧對侯爺,你就多燒幾道好菜,什麼鮑參翅肚統統都擺出來,昂!」
我當時並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自然也就不會跟嫦熹提起。
因為我覺得,劉章這個呆頭呆腦的男人能除了研究朝政,帶兵練武,還能做出什麼重要的事情來,我實在是想象不到。
我只是一笑而過︰「難道劉章會想著在沒有下雨的夜空來點燃煙花或者放孔明燈來向嫦熹表白嗎?別開玩笑了!」
到了晚上,我趴在窗戶邊,外面已經下起了稀稀疏疏的雨點。
「今天十五,竟然看不到月亮,真是遺憾。」
打開的窗子鑽進來了一些涼風,嫦熹找了件斗篷披在身上,這幾日她一直都是林黛玉的模式。
「山驛蕭疏,水亭清楚,仙姿太幽。望一枝穎月兌,寒流林外,為傳春信,風定香浮。斷送光陰,還同昨夜,葉落從知天下秋。憑闌處,對冰肌玉骨,姑射來游。無端品笛悠悠。似怨感長門人淚流。奈微酸已寄,青青杪,助當年太液,調鼎和饈。樵嶺漁橋,依稀精彩,又何藉紛紛俗士求。孤標在,想繁紅鬧紫,應與包羞。」
當我霹靂啪啦的念完這一大堆的時候,嫦熹非常不容易的向我投來矚目的目光。
她剛才很認真的听我念完了這段詞,那表情是想品卻品不出來的感覺︰「芙蕖,你剛才念得是什麼?是詩?」
「倒不是,是到很久很久以後的叫宋朝的時候很流行的一種文體,改日我可以教你。」
其實說起來,我還做過李清照的師傅呢,這個臭丫頭,出了名兒就忘了我這個啟蒙她的人了。倒還不如我跟武則天拜把子時候認識的那個叫上官婉兒的姑娘。
同樣是並稱四大才女的,還是婉兒听話些。
「那倒不用,既然是很久很久以後的,那我學它作甚。」
嫦熹顯得非常不屑,我挑挑眉,說道遇見的拽屁的臭丫頭不少,但是沒見過像嫦熹這麼狂傲的,她簡直沒有把我視作一種威嚴的存在。
蕭決說過一句話,讓我非常氣憤。他非常理所當然的說道︰「你不覺得嫦熹從某些方面來說跟你很像嗎,臭脾氣,還倔強,不听勸,有點狂,超毒舌,愛嗦……不過有點不一樣,她不會使用暴力。」
當蕭決說完這番話後我就直接把他踹進了水溝。
「熹姑娘!熹姑娘?」
門外是蒲青的聲音,我裝作沒听見,無奈之下嫦熹只好親自開了門︰「蒲青公子,什麼事兒?」
蒲青有著明顯喘息的聲音,像是急急忙忙跑過來的,他呲牙笑了一下︰「少主讓我請熹姑娘過去,他有事兒要找你。」
「 !」我在旁邊一副牙疼的樣子撐著下巴︰「你家少主終于想起來,這府里頭還有我家小姐啦?」
我說這話的時候我自己都覺得酸。
蒲青看了看我︰「此話怎講,少主一直惦記著熹姑娘,他這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