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谷奕就被電話的振動吵醒。琳菲和2號還在熟睡中,她悄悄拿起電話,走出了臥室,來到了駕駛室,坐在了副駕駛位上接了電話。
電話里傳來了宗未凰有些氣急敗壞的聲音︰
「我說谷大特工,你們到底又做了什麼?日本料亭和地下停車場的命案究竟是怎麼回事?」
「沒想到宗科這麼快就判斷出這兩起案子和我們有關了,真不愧為神探。」谷奕此刻心情不錯,也不急于回答宗未凰,語氣調侃道。
「谷奕!我現在沒那個心思和你開玩笑,你要知道,帝都已經積壓了不少命案沒破,都是我幫你們壓著,現在還沒人知道案子是你們做的。你若是再不給我一個交代,我也保不了你們了。」
「你們是不是抓到了一個昏迷的女人,手里還拿著刀。」谷奕卻對她的怒言怒語不以為然,反而岔開話題說道。
「是啊,那女人腦後挨的那一下子可不輕,醫生說有中度腦震蕩,現在在醫院接受治療,有專門的警力看守。那女人是怎麼回事?我看似乎是個殺手。」
「沒錯,就是殺手,包廂里死的那個男人,名叫孫晉,是琳菲從前的上司,《帝都周末》的社長兼總編。殺死孫晉的人就是那個殺手的同伴,那個殺手雖然沒有直接動手,但也算是協助犯案了,之後她還試圖用刀子殺死我,不過被我打暈了。另外,死在停車場里的那個女人也是一伙兒的,我們也是不得已才殺了她。現在,真正殺死孫晉的凶手在我手上,我將那個女殺手留給你們,就是希望你能幫我個忙。」
「什麼?」宗未凰何等聰明,此刻已經判斷出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我想利用那個女殺手來套話,你只管幫我看好她就行,我估模著最遲今天晚上,就會有客人光臨她的病房,你們不必非得抓住那不速之客,只需保證那女殺手的安危就行。其余的事情,交給我來做吧。」
宗未凰在電話那頭皺了皺眉,說道︰
「你又要做什麼?這事情能成嗎?」
「能,我已經接近事實的真相了,等我得到了新的消息,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到時候,可能還需要你的幫忙。」
「我不知道你們究竟在調查什麼,但已經死了這麼多人了,難道還不能罷休嗎?」宗未凰擔憂地問道。
「我們也是迫不得已,或許以後還會死更多的人,事情遠沒有結束。小宗,你最近要看好盧振凱、劉龍、安明石和杜瑟,他們的生命一直都在被人覬覦,很快就要輪到他們了。我不希望他們死掉,或許他們並不願意警方插手保護他們,但我希望你能暗中盯好了,就算保護未果,起碼也要抓到殺死他們的人。」
「好的,我明白了。你和洛姐也要小心,我等著你們的電話。」
電話掛斷了,谷奕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抓了抓短短的頭發,心情有一絲期待,也有一絲凝重。事情順利的話,她很快就能知道嘟嘟的具體位置了,只要知道嘟嘟在哪里,她就有信心救出小家伙。只要能救出嘟嘟,以後她們就不必再如此提心吊膽了,琳菲一直緊繃的心緒也能得到放松。只是,那上帝瘋子,一日不除,她們就難以安寧,最後,到底還是得和上帝瘋子正面較量。
心里緩緩思索著,她走進了衛生間洗漱。等到她洗漱出來,正巧洛言和肖晴也起來了,谷奕發現這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古怪,說不出來究竟是怎麼回事。本來這倆人互看不順眼,見面就吵架。今天早上卻顯得格外安靜,洛言居然變成了紳士,謙讓來謙讓去,肖晴也矜持無比,偶爾和洛言有一絲肢體接觸,她都會鬧個大紅臉。
不過谷奕也沒有去細細思索她們之間究竟怎麼了,等到二人洗漱完,她將宗未凰來電的事情和她們說了,二人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之後,谷奕開始做早餐,琳菲也拖著2號起床了,2號目前精神狀況穩定,一直都處于嘟嘟的控制之下,早上起來後還抱著谷奕親熱了好久。谷奕雖然對于克隆人的親近依舊有些別扭,但想著這軀體里的靈魂是嘟嘟,她也就釋懷了。
幾個人圍在一起吃早餐,谷奕打開了客廳里的電視機,開始收看早間新聞。♀果然,昨晚的那場日式餐廳的風波已經讓媒體知曉了,不過目前為止媒體的報道僅限于河未處理干淨而造成的食物中毒,大約是警方封鎖了消息,並沒有將那個暈倒在庭院中的女殺手的事情告知媒體,當然了,還有不少當時在餐廳中就餐的食客表示听到了槍聲,還有人看到了有人在庭院中打斗,不過這都是一面之詞,當時並未有人拍攝下任何照片或視頻資料,因此媒體雖然報道了這些食客們的說辭,卻並沒有傾向于相信這些話。
谷奕快速地吃完了早飯,之後便取了一份早餐端在手里,走到了車廂後端的倉庫門口,打開了倉庫門。那女殺手正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谷奕進來後也沒有多大的反應,谷奕將餐盤放在了她身邊,解開她綁縛在身後的雙手,抓著她的衣襟將她拉起來,說道︰
「別裝死了,吃飯了。」
那女殺手冷冷地看了谷奕一眼,也沒有犯別扭,默默地拿起餐盤中的面包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可能是吃得太快噎住了,她急忙端起杯子,喝下杯中的牛女乃。她已經很久沒進食了,這頓早餐對她來說難能可貴,不吃白不吃。吃了,也不代表她就會向谷奕妥協。
餐盤里除了半條法棍,一杯牛女乃,還有一碗皮蛋瘦肉粥,對于囚犯來說,這頓飯食未免有些太豐富太仁慈了。不過這就是谷奕的風格,她若是要折磨人,有千萬種方法,但她此刻並不想折磨這個女殺手,所以她不會在飲食這種事上做文章。她知道這女殺手正在做著激烈的心里掙扎,但早晚會倒向她這一邊,因為自己已經徹底握住了她的把柄。
看著面前的女人狼吞虎咽,谷奕慢條斯理地從懷里掏出一副平板電腦,打開視頻播放頁面,然後架在了離她不遠處,她手夠不到的地方。說道︰
「你的姐妹目前在仁和醫院的病房住院,病房四周有警察看守,這些警察都是我的人。病房里有針孔攝像頭,會一直將病房里的情況傳送過來。一旦有人侵入你姐妹的病房,你會看得一清二楚。但是,你要清楚一點,你姐妹的性命,這些警察並不會負責,因為到現在,你還沒有答應與我合作,所以我沒有義務保護你姐妹的生命。你的姐妹被暗殺,除了看守她的警察會有點小麻煩之外,外界根本不知道你姐妹的存在,也引起不了多大的波瀾。我在警察里的人權力可不小,可以輕易做到讓那些看守的警察月兌責。那麼,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我想最遲今晚,好戲就要上演了。」她隨後又掏出自己的手機,翻出幾張近距離照片,放到女殺手面前,說道︰
「如果你不相信床上的人是你的姐妹,現在你可以仔細確認一下,我說的是不是謊話。」看著那女殺手的面色迅速蒼白下去,她笑眯眯的瞄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然後繼續說道︰「現在是早間八點半,你還有十幾個小時的思考時間,等到夜幕降臨,我會再來看你。早飯很好吃吧,好的早餐是好的開始,祝你今天過得愉快。」
說著,她將手機收了起來,沖那女殺手燦爛一笑,重新將她的雙手背在背後綁好,順便拿出一根短繩,將她的脖子拴在了她身後的欄桿上,讓她就算伸直了腳也夠不到平板,之後才端起餐盤,站起身,離開了倉庫。
剛出了倉庫,就見洛言似笑非笑地靠在門邊看著她。谷奕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徑直路過,果不其然,洛言急忙就跟了上來,鉤住谷奕的脖子笑道︰
「阿奕,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變態的呢?」
「哈?」
「你這一手視頻轉播實在是太折磨人了,那女人越是看著那視頻,心里就越掙扎,越慌亂,肯定堅持不了多久。阿奕,你這個點子實在太變態了。」
「我這不叫變態,叫掌握他人心理。難道你從前的心理課都白上了嗎?」
「嘿嘿,阿奕你實在無趣,我和你開玩笑,你卻這麼一本正經。」洛言訕訕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谷奕走回廚房,將餐盤放到水池里。見洛言無精打采地坐在沙發上,便說道︰
「你要是沒那個心情開玩笑,就別勉強,你知不知道剛剛那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什麼叫我沒那個心情開玩笑?我心情好著呢。」洛言梗著脖子,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
谷奕笑了,環視四周道︰
「琳菲她們呢?怎麼就剩我倆了?」
「哦,琳菲和肖晴帶著你女兒去林子里散步去了。」她嘟囔著回答道。
谷奕坐在了她身邊,然後問道︰
「你是不是有話要和我說啊?看你這欲言又止,東拉西扯的模樣,我就知道你心里有事。」
洛言默不支聲,只是一個勁兒地揪著自己的衣擺,好似那衣擺和她有深仇大恨一般。
谷奕瞧著她這別扭勁兒,無奈地搖搖頭道︰
「是不是有關肖晴的事兒?我今早看你和她似乎有些不對頭。」
「阿奕,你還記得我從前和你說過,我是單身主義者的事兒嗎?」
谷奕心下了然,面上依舊不表現出來,波瀾不驚地回答道︰
「我知道,你這人特自私,或者說特自戀,就愛自個兒,別人誰都喜歡不上。想當一輩子的單身貴族,自在風流嘛。」
「喂!這麼瀟灑的生活態度怎麼到你嘴里就變味兒了?」洛言抗議道。
「怎麼?我還說錯了?」谷奕一瞪眼看向她。
「那倒沒有,我確實自戀。」洛言氣哼哼地說道,也不知道她說這話的時候是在自戀還是在自我批評。
「怎麼?是你向肖晴表白了,還是肖晴向你表白了?」谷奕不打算和她在這里磨洋工,單刀直入地問道。
洛言听到這話,一下子就蔫了,垂頭喪氣地說道︰
「她向我表白了,說喜歡上我了……」
「這事兒不是挺值得高興的,你咋這幅樣子?你究竟是沒接受呢還是沒拒絕呢?」谷奕皺眉說道。
「阿奕,我就知道你懂我,我是沒接受,但也沒拒絕,我只是很迷茫。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歡她,該不該接受她。」
谷奕看著她那副模樣,伸出一根手指頂在她腦門上,說道︰
「傻!」
洛言一臉不解地看著她,谷奕也沒做解釋,站起身道︰
「你看好那女殺手,我去找琳菲,一會兒就回來。」
說罷,便開了車門下了車。
作者有話要說︰實在不容易啊,最近家附近這一片的電網癱瘓,宅男宅女哀鴻片野,血流漂杵啊。小書千辛萬苦終于等到了搶修成功,這才發上來一章。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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