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奕此刻真的很無語,這位月兌線的女獸醫,讓她簡直無言以對。♀她只得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說道︰
「帶我去你家吧,時間很緊,我沒時間耽誤在這里。」
女獸醫雖然月兌線,但也知道輕重緩急,也知道判斷他人此刻的態度和心情。所以她老老實實找了自己的一件襯衫,給谷奕穿上,由于身材問題,襯衫有些小了,緊緊裹在谷奕身上,使得谷奕顯得前所未有的性感。女獸醫吞了口唾沫,心想,這位大姐大實在是個尤物,這人究竟是什麼來頭?看樣子外貌似乎不是帝國人,但卻說了一口標準的帝國話。難道是混血特工之類的?女獸醫繼續腦洞大開,她不知道,這一次她居然猜得**不離十了。
女獸醫帶著谷奕上了她的那輛小巧可愛的甲殼蟲,令人意外的是,她家不住在這個小鎮,而是住在距離小鎮最近的一處近郊樓盤。這樓盤距離小鎮大約有二十多分鐘的車程,看樣子新建不久,女獸醫說,她是五年前醫專畢業後才在這小鎮里開了一家寵物診所,小鎮上的人養的寵物有個什麼病痛都會來她這里看病。雖然賺的不多,但過得還算是清閑快樂。她沒有什麼朋友,自己一個人來帝都打拼,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生活。
女獸醫的話讓谷奕想起了莊琳菲,莊琳菲在帝都也是舉目無親,唯一的朋友肖晴也曾經失去聯系整整四年。在那四年里,莊琳菲究竟是怎樣度過的?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小家伙,辛辛苦苦地在帝都的最底層奮斗,雖然莊琳菲從沒和她提過那四年的生活,但她依舊能夠想象出許多。一個原本有點公主脾氣的大小姐,卻被這個社會磨練成家務全能,什麼工作都干過,努力打拼,積極向上的堅強女人。除了燒飯做菜,洗衣打掃,她還會理發,還會急救,甚至水電工的工作都會,還懂得遇見什麼人說什麼話最合適,進退得體,溫柔可親。和她在一起時沒多大的感覺,可如今不過分開不足一天的時間,谷奕忽然覺得自己居然一直在依賴著莊琳菲,是她在照顧自己的飲食起居,是她在默默無聞地支持著自己,她沒有做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也沒有極為出色的能力,卻已然在潛移默化之中,成為了谷奕無法或缺的一部分。
琳菲,真的好想你。習慣了你在身旁,如今我獨自一人,卻覺得度秒如年。你還好嗎?有沒有陷入危險,有沒有受傷?你在哪里?
越想著,谷奕心中越是揪得慌。她必須盡快獲得所有人的消息,首先第一步就是要趕回四中附近的那家老旅館去赴約。現在,這是自己尋找伙伴們的唯一途徑。她的手機丟了,之前也借了女獸醫的手機,撥打了她記憶中伙伴們的號碼,但是沒有一個人接听。她此刻雖然面上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內里卻心急如焚,沒有消息對她來說是最大的折磨,一分一秒,她都無法安心。
她在女獸醫家沒有多逗留,借浴室洗了個澡,借了女獸醫的一套比較寬大的運動服穿,最後甚至借了女獸醫的一部淘汰下來的手機用,卡也是女獸醫給她暫時辦的。到了最後她要離開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當初夸下海口,說什麼錢不會少給你的,完全就是訛詐的行為,因為她此刻身無分文。她的錢包還遺留在房車上,哪來的錢來給女獸醫?不過這位月兌線的姑娘只是苦笑了一下道︰
「幫人幫到底,我當初救你也沒圖什麼錢財,你不用給我錢的,我就當愛心捐款了。」
谷奕笑了,世上到底還是好心人多,這是她從前沒能體會到的事情。以前的她鑽在各種險境之中,成日里與敵人勾心斗角,不是你殺人就是人殺你,太過殘酷血腥。♀雖然現在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她的心態卻發生了變化。許多事情,不是非得殺人才能解決的。也不必與人那般狠聲惡氣,大多數情況下,爭執與打斗是可以避免的,這世上那麼多人,有幾個人會與你有解不開的仇恨?心中何必那般戾氣深重。世上還是好心人多,每個人心中都有善念,我們需要學會的是體諒他人,從中才能獲得永久的輕松快樂。
但是這不代表谷奕就會對現在的敵人手軟,說實話,她現在對上帝瘋子的所為所謂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她已經處在了爆發的邊緣,這一次大難不死,谷奕便發誓絕不會再著了對方的道,新仇舊恨,一並清算!
谷奕在好心女獸醫的車費資助下,在八月二十六日下午三點多的時候,趕到了她們約定的四中對面的老旅館。詢問前台之後,谷奕深深皺起了眉頭。前台說,前天晚上確實有一位名叫肖晴的小姐來這里住店。除了她以外,就沒有別人來了。過了一天,也就是昨天晚上,肖晴小姐就退了房,離開了。
谷奕詢問她是獨自一人離開的還是和別人一起離開的時候,前台說,似乎是跟著一個上了年紀的女性離開的。谷奕仔細詢問那上了年紀的女性的相貌,前台卻無奈回答道,當時正值半夜,她正在犯困,那女性一直站在遠處不曾靠近,給的背影居多,因此不曾看清樣貌。衣著也相當普通,看起來就是帝都中最尋常的中年婦女。
這就奇怪了,按照肖晴的性格,是絕對不會隨隨便便離開旅館的,這里是大家匯合的唯一地點,離開了這里,就會徹底失去聯絡,後果不堪設想。而且,肖晴的手機應當是一直處于開機狀態的,可是谷奕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卻一直打不通,證明此刻她也失去了聯系。難道說,那個中年婦女,是上帝瘋子的人,把肖晴抓走了?
可這也不對。前台說,肖晴在退房的時候神色正常,甚至還有帶有喜悅的情感,當時還好心情地和前台開了個玩笑,因此前台印象深刻。這麼說來,這個中年婦女,應當是肖晴認識的人,且她給肖晴帶來極好的消息,使得肖晴心情愉悅。在當時那樣的情況下,能讓肖晴愉悅的消息無疑就是谷奕等人平安無事的消息,這麼說來,肖晴很有可能是被那中年婦女騙走了。
只是,肖晴所熟悉的中年婦女會是誰?為何會和這件事扯上關系?又一個疑點出現,谷奕不禁有些頭大,事情怎麼越來越復雜了?
無奈之下,谷奕只得決定暫時離開老旅館,自己獨自先到四中查詢一番,或許,能有新的線索。她之所以不急著去那個從女殺手口中套出來的,囚禁嘟嘟的地點,是因為她清楚地知道,嘟嘟現在已經不在那里了,她急著去也沒用,還不如小心翼翼地先在四中獲取自己想要的訊息,然後再去那里仔細查探不遲。更何況上帝瘋子已經知曉她得到了藍山富貴園的地址,也清楚她會去那里,那麼藍山富貴園就很有可能成為下一個等待谷奕的陷阱。谷奕現在雖然表面上傷勢已好,但實際上內傷猶存,不能大動作,否則會心口痛,在傷勢完全好之前,她不想輕舉妄動。
當然,其實四中也不是完全的安全。因為四中這個消息是從孫晉那里套出來的,現在回想一下,當時孫晉其實已經在上帝瘋子的監控之中了,谷奕很難不去懷疑上帝瘋子其實也清楚四中這個訊息。但谷奕相信,四中畢竟是位于人流密集地的學校,雖然現在是暑假中,但已經到了八月底,大部分老師已經開始回學校上班了,高三年級也已經提前開始上課。憑著上帝瘋子一貫的行事風格,是不會在學校中大動干戈的,否則實在太過引人注意。
為了保險起見,谷奕沒有急著先去四中。她先是到了附近的銀行,用洛言的秘密賬號和密碼提取了一筆錢出來,然後去了附近的一家大商場,購買了一些易容必備的東西。黑色的假發,化妝用具,衣物。隨後回到了老旅館入住,因為老旅館不需要身份證,給她帶來了不少的便宜。化完妝,一個面容冷峻,黑發黑眸的高個女青年便出現在了房間中,混血兒的面部特征不見了,完全變為了東方人的臉。谷奕的化妝水平非常高超,其實應當說是易容水平高超。稍微修改一下臉部的線條,眼角的輪廓,並沒有做多大的改動,就能把一個人變成另外一個人。從前她沒有選擇易容,是因為她覺得沒有必要,但是如今要進入四中深入查詢資料,她必須得全面改變自己的外貌。畢竟沒了莊琳菲那個記者身份的掩護,她必須將自己重塑成另外一個人。
她已經想好了自己的身份,一位律師,受委托前來四中尋找一個人當初在四中工作生活的資料。如此,看資料便會更容易一些。至于這個人究竟是誰,谷奕也有打算。當初她听聞莊琳菲的養父莊雲生在四中工作過,便動了心思。如今莊雲生過世多年,這個時候來四中可能顯得有些突然,但是因為莊雲生一生未婚,孤家寡人,沒人來四中要資料也無可厚非。此刻她完全可以說是莊雲生的一個遠房表佷委托她搜集莊雲生當年的資料來編寫傳記。
在帝都之中,一直都保留著編寫個人傳記記入家譜的風俗習慣,大部分帝都人在親人過世後,都會四處搜集親人一生的成長,學習,工作資料,編寫成傳記,然後記入家譜。大人物的傳記往往都會出版成為書籍,給許多的人傳閱。這是很自然的事情,就像是春節要包餃子吃,清明要上墳一般自然。許多單位甚至設有專門的部分來負責這方面的工作。
易容之後,她特地去了附近的一家文印店,找人專門幫自己設計了名片,一位名叫古易的律師,來自某家不大知名的小型律師事務所,這樣的身份,最為合適。
搞定一切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她知道今天可能不大方便去四中了,不過她依舊打了一個電話給四中的外務辦公室,簡單講了一下事情的大概,對方並未有懷疑,和她約定了明天十點鐘見面,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
第二天十點鐘,易容後的谷奕準時來到了約見會面的會客室,一連串全新的線索正在等待著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