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福郡主婉拒了姜璐琪幾次邀約,在姜璐瑤看來並非是欲擒故縱的把戲,而是不想同蕭睿華踫面,不願意再勾起往事或者說不想被蕭睿華影響,但姜璐琪偏偏總是想把永福郡主扯進來,一旦有點什麼事……永福郡主可是皇後養大的,又是長公主最小的女兒,太子一邊正愁拉攏不了蕭睿華。
還有比賜婚更妥當的?
蕭睿華城府很深,為了身居高位,可以犧牲一切,況且姜璐琪能嫁給他,是因為茶樓事件,別人不提不代表消息能一點都不透出去,縱使蕭睿華不樂意停妻再娶,他還能扛住聖旨?
如今蕭睿華是得皇上的信任寵愛,可他寒門出身,上無家族,下無親眷,如無根之萍,全憑著聖上寵,有有很多人看好他,自然也有更多人嫉妒他,同時時刻準備著出手打壓蕭睿華。
蕭睿華最欠缺的就是人脈,同朝廷大佬們博弈的人脈,而長公主恰好能給他提供最欠缺的東西。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嫂子是蕭睿華唯一的妹妹,姜璐瑤也不樂意同姜璐琪廢話,她過得好壞,同自己一文錢的關系都沒有。
在永福郡主存了放棄的念頭時,姜璐瑤再主動湊上去,給蕭睿華或者給某人提供一個可操作的機會……永寧侯府四爺也就是姜璐琪的父親可沒二爺疼女兒,只要皇上給他足夠的好處,姜璐琪一準會被犧牲掉。
進了世子夫妻居住的屋門,姜璐瑤見姜二爺醉醺醺的打著酒嗝,臉龐被酒氣暈紅了,勉強撐著下顎︰「瑤瑤呢?呃,這麼急著叫我回來有事啊?」
二太太捏開姜二爺的嘴,把兒媳手中端的酗酒湯灌進姜二爺口中,動作及其的簡單粗暴,蕭灼華看著都替公公難受,無論是姜璐瑤還是姜紋瑾,他們顯然都習慣了父母相處的方式。
灌了醒酒湯,二太太還不甘心的狠狠的戳了姜二爺的額頭︰「下次再喝這麼多,再在外面瘋跑,你就別回來了。」
「不敢啦。」姜二爺拍了拍額頭,「今日是佷女回門,又不是瑤瑤回門,我用不上回來陪著罷……就算佷女婿是兒媳婦的娘家大哥,也用不上我啊,四弟可是有很多的話要同佷女婿說,他們才是正經的岳父和女婿。」
「我叫您回來,是因為你女婿很可能會惹下大事。」
「啊?」
姜二爺晃動著腦袋,醒酒湯下肚讓他身上的酒氣少了許多,本來他就沒喝得不省人事,又听到事關趙鐸澤,容不得的姜二爺再裝酒醉,靠著墊子道︰「又是那個老寡婦欺負女婿?不是我說,女婿哪都好,就是那群寡婦親戚愁人,楊家的寡婦真真是輕不得,重不得,稍微罵罵她們,就覺得對不住楊帥……哎,女婿如果沒有那群親戚就更完美了。」
「爹。」姜璐瑤打斷了姜二爺的話,知曉有些事同姜二爺多說沒用,況且姜璐瑤自己都不知道其中的內情到底是什麼,只是本能的感覺出趙鐸澤不妥,她實在是擔心趙鐸澤先發現了什麼,然後……然後因為偏激的性情下了狠手,「您最近少出去玩,幫我看著點你女婿。」
「就這事?」
「這是一件很重要的大事,爹也曉得世子爺的脾氣,我擔心他一時沖動。」
「到底什麼事讓他沖動?我看最近他不是表現的不錯?」
「正因為不知道,所以才讓您幫忙看著嘛。」
「還有你不知道的事兒?」姜二爺一直把自家閨女當作全才看待,見姜璐瑤面容慎重,坐直了身體,「到底什麼個狀況?女婿不肯同你說?」
在一旁的二太太目色也不由得擔心起來,拉著姜璐瑤坐下,「女兒啊,到底什麼事兒?我腦子轉得慢,不過老話不是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嗎?你嫂子比我明白,讓她幫你參詳。」
「兒媳……」
「母親放心,我會幫著小姑子的。」
蕭灼華連忙表態,姜家二房的氛圍也是蕭灼華所珍惜的,姜二爺夫妻和姜紋瑾對她太好,好到她非常想回報他們,姜璐瑤不僅是蕭灼華的閨蜜,還是她想要孝順公婆的寶貝女兒,蕭灼華焉能眼看著?
姜璐瑤心里暖暖的,說道︰「也沒什麼大事,只是最近我覺得世子爺許是隱瞞了我什麼事兒。」
在姜二爺瞪眼楮前,姜璐瑤道︰「並非關于女子,或是他養了外室。我猜測世子爺的生母自盡的事另有隱情,我希望我猜錯了,可我不能不提防。」
「又是個楊家女人!」姜二爺撇嘴,晦氣!進了楊家門的女人腦子就沒有清楚的。
「爹,您最近……」
「行了,我會時刻盯著女婿。」姜二爺點頭答應了姜璐瑤,「你不出面也好,瑤瑤啊,女人該糊涂就得糊涂,你凡事都想到他前面,會讓女婿心里不是滋味兒,我看女婿心情雖然是偏激固執了一點,但性情還不壞,也不是沒有妾侍就過不了日子的人,你別太擔心了。」
姜璐瑤無奈的強調︰「不是因為女人,爹,我到底要說幾遍您才能明白?」
「楊妃不是女人?」姜二爺晃點著碩大的腦袋,「光盯著女婿就行?用不用我幫忙打听?」
「不用!」姜璐瑤很嚴肅的道︰「爹,您千外別提關于楊妃的任何事,見到你女婿,您什麼都可以說,楊妃,楊家是禁忌,您不能說。如果我能問出的話,也不至于讓您幫忙。」
姜二爺有點糊涂了,左右他就不是個明白人,所以听吆喝監視女婿就是了。
明確了方向,姜二爺一頭倒在床榻上,呼呼大睡起來,以後可沒這麼逍遙的喝酒了,得監視女婿……二太太嘴硬心軟,狠狠的掐了睡熟的姜二爺兩把,開始招呼婢女伺候姜二爺梳洗,換了衣服姜二爺才能睡得更舒服。
姜璐瑤同蕭灼華去了東廂房,並排坐在臨窗的炕上,「嫂子,我也不瞞你,我听太妃說了當年楊妃自盡的事情,越想越是糊涂,開始我覺得保住楊家血脈的楊妃是算無遺漏的女諸葛,後來她生產後自盡前……我怎麼覺得她仿佛怕秦王不夠埋怨自己?」
又是弄得懷孕的侍妾小產,又是把侍妾趕到莊子上,借著懷孕多次給太妃臉色看……同秦王也總是爭吵不休,姜璐瑤把听到的消息和自己的感覺都講出來,「若說楊妃不是個聰明的,早些年她是怎麼抓牢秦王的?若說她是個厲害的,難道女子有了身子會笨三年?」
蕭灼華考量了好一會,信息太少,她也不好說其中到底有何問題︰「說不好,許是在楊家冤案和差一點小產的狀況下,楊妃會想偏了,她性情大變也說不準的,她一旦對秦王起了疑心,楊妃做出什麼來都不奇怪,況且既然你也說過,楊妃為娘家動用了老秦王保命的東西,太妃也好,秦王也罷,總不可能對楊妃一點也不抱怨,當時的狀況誰也不曉得……」
「我根本不知道伺候過楊妃的人都去了哪。」姜璐瑤嘆息︰「只有世子爺才有可能找到他們,所以我怕……怕萬一其中真得隱藏了什麼,以世子爺的性情真有可能會築下大錯,一旦他走上了歧途,他……」
「你是說?」
「嫂子,別說,什麼都別說。」
蕭灼華摟住了姜璐瑤,輕輕的拍著她的肩頭,「瑤瑤,我想不會是最壞的狀況,一切只是巧合罷了。」
「我不想他變得那麼可憐,那麼可悲。」姜璐瑤慢慢的合眼,她一直拒絕往最壞的情況上考慮,「楊妃最後不是心軟了麼?她是心軟的對吧。」
如果楊妃的心軟也是一步棋呢?
蕭灼華這話不敢說出口,柔聲安慰︰「父親會幫瑤瑤你看著世子,不管真相是什麼,一定不會有問題的。世子爺不管怎樣,身邊還有你,你是他的明媒正娶的妻子,還能扔下他?有你,還有父親,母親和相公,世子爺一定會明白的,有很多人在意他,珍惜他,心疼他。」
他不是笑話,也不是傻瓜。
姜璐瑤靠在嫂子懷里,輕聲說道︰「我打算嚇唬一下乳娘,也許從她口中能探听到什麼消息,總好過讓阿澤一個人在外面亂闖。」
「我幫你。」蕭灼華扶正姜璐瑤,在她耳邊低聲念了好幾味藥材,「你把這些東西最好放到她平時吃用的補藥之中,若是無法做到,就加到香爐里,這個方子會讓人產生幻覺,到時候你再弄點風聲什麼的出來,不愁她不當作楊妃顯靈。若是乳娘心里有楊妃,她一定會叩拜楊妃靈魂,到時候你再細問過,萬一她被人收買,你也可以讓她把楊妃想成是來報復的……」
「嗯,嗯。」
姜璐瑤記住了這幾位藥材,有了藥材,她行事方便多了。
命人準備了筆墨,姜璐瑤把自己需要的東西寫到紙張上,慶幸她曾經年輕過,也曾經喜歡過永遠的一年級小學生,那個走到哪里,哪里就有人死的死神,看了幾百集後,吊線足以吸引她注意,裝神弄鬼,鬼怪飄來飄去,吊線是不可或缺的。
「我不等我爹醒了,我得趕回王府去,再耽擱下去,阿澤會起疑心的,這時候我可不能再做任何讓他誤會的事情。等我爹醒了,你請他按照紙上的東西準備,我記得我爹曾經同抓鬼的道士喝過酒,請我爹向道士請教一番,抓鬼和鬼怪是不分家的。」
「父親還同抓鬼的道士認識?」
「三教九流,就沒他不熟悉的。」姜璐瑤唇邊勾出一絲笑意,「嫂子,你將來就會明白,其實老爹的狐朋狗友用好了也是有大用的。」
「你也別想得太多,太復雜,事情總會水落石出,需要什麼就讓人給我送信。」
「嗯,我不同嫂子客氣。」
姜璐瑤起身後,沉思了一會,悄聲問道︰「有一件事,我覺得不大妥當,可能又是我多想了,令兄應該不是忘恩負義之輩。」
「事關我哥哥?」
「永福郡主可能認識令兄,他在朝廷上挺不容易的,有多少人稱贊他,就有多少人想看他倒霉,提醒令兄小心一點……我同四妹妹交情一般,並非是為了四妹妹出頭,只是同皇族貴女,尤其是永福郡主這樣的貴女有所牽扯,沒準會影響令兄的前程。長公主可不是一個甘于平淡的公主,忍心把最小的女兒放在皇後娘娘身邊,長公主只怕另有心思。」
姜四爺雖然沒大本事,給蕭睿華提供不了十足的幫助,還總惦記著從女婿身上得到好處,但他唯一好的一點就是涉及奪嫡的程度不深,經過徐廣利一案和世子爵位的旁落,姜四越發的小心謹慎,以他官職也無法深入奪嫡漩渦深處。
但是長公主一脈可就不一樣了,畢竟這位長公主可是皇上很喜歡,很看重的一位妹子,長公主的兒媳,女婿可以連成一張很大的關系網。
凡事有利就有弊,一旦長公主倒向的皇子失敗,誰登基也不會饒過長公主一家。
蕭灼華拉了拉姜璐瑤的手,感激道︰「我代替兄長謝謝你,不是你說,我根本就沒看出永福郡主的異樣。」
「方才四妹妹說過,永福郡主幾次有事沒能出宮推掉了邀約,我猜測永福郡主也是個有骨氣的人,想來也不願意做壞人姻緣的人,然四妹妹……她仿佛再跟誰較勁似的,想得太偏。我擔心因為她的‘好意’反而讓令兄陷入麻煩之中,你心里有數就好,最好問問令兄到底是怎麼回事,也許是我想多了。」
「不管怎麼說,我謝謝小姑子。」
「既然你都叫我小姑子了,就不必同我見外,我是外嫁女,以後父母和哥哥還要依靠嫂子,嫂子的娘家哥哥也是我哥哥,我也希望令兄能步步高升,好關照我哥哥啊。」
蕭灼華一听這話撲哧笑了,「果真如同母親所言,你是不肯吃虧的。」
「嫂子,我先回去了。」
「好。」
蕭灼華親自把姜璐瑤送出了候府,馬車逐漸遠去,淡出蕭灼華的視線之外,幽幽的嘆息一聲,「哥哥,你錯過了一個最適合做你妻子的女子,如果你當初娶了她,你得多省心吶。」
現在的嫂子同姜璐瑤一比,差遠了。
秦王府那麼復雜的局面,當年楊家冤案那麼多是非,姜璐瑤不過進門一個月左右,竟然可以撥開表面深入到實質中去,憑著蛛絲馬跡扭轉局面……蕭灼華極為佩服姜璐瑤,換了她,許是還被蒙在鼓里呢。
不管真相是什麼,趙鐸澤和姜璐瑤先查到真相,會比旁人利用真相傷害利用趙鐸澤強上許多,這才是一個賢妻應該做的,輔助夫君,彌補夫君忽略的地方。
反觀姜璐琪……做得全是表面文章。
姜璐瑤若是對姜璐琪有壞心的話,會直接同蕭睿華見面,說明狀況,這麼做不僅能讓蕭睿華感激她,還有可能加深蕭睿華對其的好感,蕭灼華毫不懷疑,若是姜璐琪是瑤瑤的話,她一定會主動去展現自己,巴不得自己在別的男人心里有個好印象呢。
既然不嫁蕭睿華,姜璐瑤就不會再給任何人誤會他們的機會。
所以,很多誤會都是因為不謹慎產生的,如果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又怎麼會有男女之間的誤會緋聞呢?
……
姜璐瑤乘坐馬車回秦王府,好好的馬車在半路上突然輪子壞了,姜璐瑤只能下來等候下人把馬車重新修好。一切的巧合都是孽緣,好巧不巧,趙鐸溢恰好騎馬經過此處,同站在路邊的姜璐瑤正好砰個正著。
趙鐸溢身穿一身團花寶藍直綴,身姿挺拔,面冠如玉,端是一位俊美的富貴公子。
他比尋常公子哥,更精神,也更有內涵,溫潤似暖玉的眸子似能暖人心扉,他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大嫂。」
「二弟。」
既然踫到了,他們也不能當作互相不認識。
姜璐瑤暗自感嘆踫到誰不好,偏偏踫到了趙鐸溢,見趙鐸溢下馬向她拱手行禮,姜璐瑤屈膝道︰「你不必多禮。」
趙鐸溢目光悄悄的掃過姜璐瑤,同閨中的打扮不同,那時她是一位柔美的少女,而此時,她面容明艷,周身的打扮凸顯出貴氣,鮮亮的衣服勾勒出她妖嬈嫵媚的身段,動人卻又不會讓她顯得很輕浮。
「馬車壞了?」
「是啊,從侯府回來就不怎麼好了。」
「我幫你修修。」
「不用……」
「天快黑了,你也不想回去不王府。」
趙鐸溢走到馬車旁,蹲□體看了看壞掉的輪子,天不僅要黑了,還有可能下雨,姜璐瑤若是被雨淋病了,他會……趙鐸溢的師傅教導過他如何看天象,為將者不可能不知道天象的變化。
「二少爺,您別沾手了,交給奴才就好。」
「你修不好的。」
趙鐸溢挽起了衣袖,道︰「你听我的,搭把手,把輪子卸下來,里面有東西卡住了。」
僕從點點頭,幫著趙鐸溢忙前忙後,輪子不輕,來回裝卸讓他光潔的額頭布上一層的汗水,汗珠砸在地上,留下一個個圓圈,趙鐸溢曉得姜璐瑤就站在自己身後,可他不敢去看。
明明他已經遠離了,但還會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
趙鐸溢用肩膀扛了一下車輪,她是秦王世子妃,是自己的嫂子……
等到裝好了車輪,趙鐸溢起身,此時方才晴朗的天空卷起了厚厚的雲層,強風吹動柳梢搖晃著,塵埃也在空中彌漫飛舞,趙鐸溢轉身對姜璐瑤道︰「你快上車,這是一場暴雨……我幫你趕車回去。」
姜璐瑤黝黑的眸子盯著他所在的方向看,趙鐸溢心差一點跳出出胸膛,她發現了?
「你往哪里跑?」
姜璐瑤提起裙擺,直接向趙鐸溢跑過來,趙鐸溢的身體似被釘在了原處,動彈不得,他得拒絕姜璐瑤……得拒絕她,她只是自己的嫂子,他們有緣無份,他不能對不住兄長,如果他是秦王世子……
她如同風一般從他身邊刮過,趙鐸溢轉動脖子,回頭看到了,在街角有一人騎在馬上……是大兄?
「你敢跑試試看?」
「瑤瑤。」
趙鐸澤住了韁繩,本來他打算悄悄的離去的,因為姜璐瑤沒回秦王府,秦王世子也得過永寧侯的傳承,雖然看天象不如對此yin侵很深的趙鐸溢,可他也能看出是不是有雨的。
因為擔心姜璐瑤,他騎馬來尋她,沒想到會看到趙鐸溢不計麻煩的幫她修馬車。
姜璐瑤站在柳樹下,趙鐸溢揮汗如雨,他們之間似有一種淡淡的情愫……
趙鐸澤知道自己應該理直氣壯的接走瑤瑤,可困在他心頭的疑問讓他沒有了底氣,而且他也怕自己的多疑,殘暴傷害到瑤瑤,所以他想偷偷的離開,當作不知道這事,可姜璐瑤的眼楮太尖,「阿澤,你敢跑,我就敢追。」
姜璐瑤沖過來,讓趙鐸澤無所遁形,跑還是留下?
強風停下了,豆大的雨點淅淅瀝瀝的掉落,姜璐瑤揚起臉頰,看著坐在馬上的趙鐸澤,兩人誰都沒說話,趙鐸澤撥轉馬頭,催促馬向而去,姜璐瑤眼里閃過一絲失望,不過如果他以為自己會放棄,那就錯了。
姜璐瑤提著裙擺追在駿馬後面,喊道︰「阿澤,你有種就別停下!」
趙鐸溢眼看著一人逃,一人追,在雨中緩緩的合眼,錯過了就是錯過了,自己是不可能再有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