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太多,三兒一女就夠了,太多了,我擔心偏心,虧待了哪個孩子。」
「你會麼?」
「難說,小孩子最怕得就是父母偏心。」
趙鐸澤移動身體空出身邊的位置,姜璐瑤聰明的躺在他身旁,兩人的頭靠在一處,手交握在一處,「瑤瑤。」
「嗯?」姜璐瑤不想說話,鼻音挑高。
「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里沒有你,沒有岳父的夢……我很孤獨,四周都是算計我的人,我只能化身為狼同他們撕咬,我好累,好累,撕咬得滿身鮮血淋淋,沒人幫我一把,更沒人給我包扎傷口,最有我死了……我記得我死後,所有人都鼓掌相慶,指著我的尸體說我死得好,不用擔心我再傷害無辜的人。」
「阿澤。」
姜璐瑤的心被趙鐸澤的幾句話揉成了一灣泉水,撐起身子躲在了他的懷里,柔聲道︰「如果你是狼,我就是母狼,無論怎樣,我都會跟在你身邊,哪怕你和全天下為敵。」
趙鐸澤的淚水一滴滴的滾落,不想讓姜璐瑤看到,手掌按住了姜璐瑤的後腦,「瑤瑤有沒有什麼話同我說?你怎麼會知道……知道我的身世?讓岳父跟著我?」
「在你離開王府前,我什麼都不知道,可我看出你在苦惱,我怕你……擔心你,所以才讓我爹跟著你,保護你。這世上我只信任我的親人,信任他們不僅可以保護我,還會全心照顧你。後來,我在楊妃祭日時,算計了你的乳娘,從她口中听說了一部分真相,我……我打了乳娘耳光,並說同楊家不死不休。」
「阿澤,你不用擔心你是壞事做盡的人,我也不是好人呢。所以說惡公配惡婆,我們是天生的一對。」
「乳娘說了什麼?」趙鐸澤再提起乳娘時,似說一個陌生人一般。
「你想听真話,還是假話?」
姜璐瑤不知道該怎麼說,如果說乳娘對趙鐸澤有愧疚,萬一趙鐸澤回王府繼續奉養乳娘,豈不是給了乳娘和楊家可趁之機?畢竟乳娘和趙鐸澤共同經歷過很艱難的一段日子。
如果說乳娘把趙鐸澤當作賤種,擋箭牌,對趙鐸澤毫無疼惜之情……姜璐瑤又擔心趙鐸澤一時接受不了,擔心他回京就把乳娘給殺了。同時乳娘侮辱趙鐸澤的話,姜璐瑤又怎麼能說出口。
「算了,你說過忠僕除了主子之外,心里眼里誰都沒有的。」
趙鐸澤摟緊了姜璐瑤,有了瑤瑤和岳父一家,乳娘已經傷害不到他了,听和不听有什麼區別?
左右乳娘只能是自己的仇人,縱使他無法報仇,也不會再對乳娘盡孝。
趙鐸澤眉目間陰霾激憤消失了不少,在他背著姜二爺瘋狂在谷底尋找出路時,他腦子里除了救人再沒有任何的念頭,一切的仇恨,一切的不平,一切的委屈都沒姜二爺的性命重要。
如果此時他再執著于射殺傷害趙鐸澤,他又怎能再孝順岳父,保護瑤瑤呢?
他的敵人太多,在他身邊編織的網子太大,稍有不慎,他就有可能被他們算計死。
「瑤瑤,你說我該怎麼辦?」
「阿澤想不想繼續做秦王世子?」
「想。」趙鐸澤此時在姜璐瑤面前完全的放開心胸,坦誠相見,「我當時有心射殺炸趙鐸溢就是想要繼續做秦王世子,只要他死了,或是殘疾了,就有沒有人能再從我手中奪走世子的位置,我為了這個位置痛苦了十幾年,為什麼要讓出去?瑤瑤,我是個小人……」
「是人都會這麼想,只要有人敢在這件事上用道德指責你,他們就是最不遵守是非道德的人,他們是羨慕你,羨慕你可以佔據秦王世子的地位,換了他們,他們也會同你做出一樣的選擇。」
「瑤瑤總能為我找到借口和理由。」
「阿澤,你有沒有想過秦王妃?」
「……」
趙鐸澤目光深邃了幾分,試探的問道︰「秦王妃?」
姜璐瑤額頭同趙鐸澤的額頭踫到一起,「沒錯,就是她。你算算,她是在楊妃過世一年後嫁到秦王府的,轉過年就給秦王生了兒子。我不知道你找到的僕從說了什麼,但楊妃連換子的事情都想得出,她會沒想到秦王再有兒子嗎?楊妃會對此毫無準備嗎?」
「嘶。」趙鐸澤皺緊了眉頭,「楊妃的婢女說過,她給父王用了藥,只是當時父王一直對楊妃有忌憚,而且下藥也不容易,但我確定楊妃是給父王用了藥的……她成功了。」
「如果她成功了就不可能有秦王妃生下的三個兒子,阿澤,不管楊妃給你父王用了多少的藥,秦王妃接連生出了三個孩子,而且他們雖然容貌上比較像秦王妃,但依然能看出是你父王的骨血,你總不會認為秦王妃給你父王帶綠帽子吧。」
「父王不是糊涂的,他只是謹慎平庸了一些。」
「那也不可能秦王妃好運到不受種子的影響,你父王種子有問題的話,再肥沃的土地也結不出果實。」
「……」
趙鐸澤有點哭笑不得,話雖然說得粗,但道理不粗,「這麼說秦王妃也是知道的?」
「明顯她是知道的,第一她既然能把秦王的身體調理好,便是一個細心懂得藥理的人,這一點她隱瞞得很深是吧,整個王府的人都不知道秦王妃懂得藥理醫術。」
「是。」趙鐸澤點頭,如果不是瑤瑤說起,他也想不到秦王妃會藥理,「會不會是她身邊的人懂得藥理?」
「不管是誰懂得藥理,總歸是你父王能讓女人生孩子,從不能生到能生,這個轉變是人都會懷疑,秦王到底被誰下了藥……秦王妃也是個聰明的人,她用溫厚,寬和的外表掩藏起她的野心,當年她嫁給你父王時,楊家尚未平反,而楊家那群寡婦……」
姜璐瑤口中露出一抹的嘲諷,「不是我小看了楊家太君那個老寡婦,看似她是個厲害干練的,其實並不善于隱藏情緒,而她的對手,秦王妃確是個體察入微的人,只要楊門太君稍稍露出一點點的風聲,或是對你不聞不問,再結合秦王的身體狀況和打听出來楊妃在臨死前種種不尋常的表現……不說秦王妃篤定換子的事,起碼她能猜個□□不離十。」
「她的心機有這麼深?」
「你看她把趙鐸溢捧起來同你較量,你還不明白?如果她什麼都不知道,至于拼命的捧一個庶子麼?大明朝以嫡血為尊,趙鐸溢縱縱使天縱奇才,他也排在你和秦王妃所出的三個兒子之後。」
「報應,她以為萬無一失,費盡心思保護的人卻認繼妃為母。」
趙鐸澤眼底痛快了不少,這真是莫大的諷刺,楊妃如果在天有靈,一定會被氣活過來。
姜璐瑤拍了拍趙鐸澤的手臂,「所以說,秦王妃早就有過安排,讓你和趙鐸溢對子,你毀了趙鐸溢,你也就毀了,到時候她的兒子就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她看似對秦王府的一切不在意,可是最後不僅她兒子功成名就,才學之名滿天下,秦王的爵位也是他們的。」
活著才有希望,活著才能應變。
楊妃所謀不能說不周全,然因為她死了,所以後面的變化死人根本無法再落子。
能看出以後的三步就已經是天才,想每一步都看透,都提前安排好,楊妃太高估了自己,也太低估了秦王所娶的繼室。
「瑤瑤,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辦?如果你是楊妃……」
「我啊。」
姜璐瑤坐起身體,攏了攏頭發,嫵媚的一笑,「阿澤,你說做公主好不好?」
「什麼?」
「你父王總歸是站在皇上那邊,所以他不敢為楊帥說話,楊妃同他生活了好幾年,又怎麼會不知道你父王在楊家冤案時候的選擇?」姜璐瑤一邊說著話,一邊用手指輕輕的描繪著趙鐸澤的眉眼,「如果我是楊妃,在皇上動手前,不管我用什麼辦法,一定會說服或者逼迫楊帥……謀反。」
「哄。」趙鐸澤腦袋像是炸開了一樣,謀反?「你怎麼敢?」
「怎麼不敢,皇位不是看誰德行高,不是看誰功勞大,而是看誰手段高,看誰心夠狠。我就不信楊帥不明白飛鳥盡,良弓藏的道理,況且那個時候,阿澤,你的祖父已經暴斃而亡了。他可是皇上的嫡親弟弟,同皇上一女乃同胞,又有太後護著,可他還是死了,你能說他只是因為重傷不治而亡?」
「不能……」
「這不就是了,我祖父永寧侯裝傻榮養,老秦王暴斃,而三大名帥中實力最強,影響最深的楊帥又能有什麼好結果?皇上連親弟弟都沒放過,又這麼會放過楊家?據史書記載,那時候楊帥剛打了勝仗,穩固了北方防線,聲望最隆的時候,這個時候不如把心一橫,直接起兵謀反……」
「那樣的話會生靈涂炭的,萬一蠻族趁此機會入侵……」
「自己的性命都沒了,還顧著別人?」
姜璐瑤撇嘴道︰「天下大亂總有平靜的時候,楊帥不自信啊,不相信自己會治理出更勝大明朝的盛世。我很佩服曹操的一句話,寧可我負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負我,至親的性命危在旦夕,我還考慮天下人?你是和天下人親,還是和至親親?」
趙鐸澤原本的念頭被姜璐瑤幾句話徹底的顛覆了,莫怪岳父說瑤瑤睚眥必報,護短。
被世人稱頌的楊妃如今看只是個笑話,她只能保住楊家的一絲血脈,保住自己的兒子,卻讓親生兒子認繼妃為母……瑤瑤呢?她能謀天下,謀江山。
誰優,誰劣,不言而喻。
趙鐸澤眼里涌出了幾分光彩,束縛著他身上的枷鎖仿佛一個個的被瑤瑤一劍斬斷,「謀反?是個好想法,可惜楊帥不大可能同意。」
「當皇帝懷疑楊帥的時候,一點點小事都會讓這個懷疑無限的放大,我如果說不服不了楊帥,那麼我會讓楊帥不得不反,逼著他造反,其實這也不難。皇上清洗楊家時,殺了很多人吧,那些人都是只忠誠于楊帥的。當部下有了更好的前程時,我不信他們會無動于衷,等著皇上卸磨殺驢把他們的腦袋砍掉。楊帥于邊境而言其實跟寺里的關公像差不多,只是部下和士兵的精神信仰。真正打天下時還是得依靠屬下,他們要是隨著我一起干,縱使最後沒有成功,我也死得值,死得轟轟烈烈,左右在楊家冤案爆發時,世人都說楊家是逆臣,做一把逆臣又有怎樣?」
總好過像楊妃抱子自盡,姜璐瑤同大明朝的土著不一樣,她對皇帝根本沒有那麼深的臣服和敬仰。
「陳勝吳廣都敢反抗秦始皇□□,喊出了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皇家祖上好像也是逆臣吧。」
趙鐸澤越听眼界越是開闊,越听心底越是火熱,如果當年祖父還活著,同楊帥一起……是不是造反的機會更大?
楊帥既然知道他用京城做誘餌會惹怒皇帝,曉得事後給楊妃送信示警,怎麼就想不到謀逆呢?
「如果楊帥成功,楊妃是楊帥親手帶大的,又是他唯一的女兒,自然會被封為長公主,誰敢對長公主的兒女動手?不想活了?至于你父王……伺候得好就留著,伺候得不好,死啦死啦的。」
「噗。」
趙鐸澤從後抱住了明顯陷入長公主情節中的姜璐瑤,「瑤瑤公主,瑤瑤女皇,你能不能留下我?」
「看你的表現嘍。」姜璐瑤嫵媚誘人的瞥了趙鐸澤一眼,安心的靠在他懷里,「阿澤,性格決定命運,同一件事,同一個場景有很多種選擇,我不敢說我做出的決定是正確的,但我不會為自己的選擇後悔,你說如果楊妃知道眼下的狀況,她會不會後悔?一定會的吧,可是楊家謀反失敗,我死得轟轟烈烈,無論是去極樂世界,還是永遠的沉在九幽地府,我都不會後悔。」
趙鐸澤細細的吻著姜璐瑤的脖頸,親吻中隱含了一絲絲他自己都感覺不出的膜拜,「瑤瑤……」
「可惜啊,楊妃和楊家做了自以為最聰明,最忠臣的選擇,可指不定皇上心里怎麼高興呢。」姜璐瑤被趙鐸澤的吻撩撥的情動,感覺到腰間頂著灼熱,主動解開了衣服的扣子,「阿澤,你表現的時候到了哦。」
「妖精。」
趙鐸澤把姜璐瑤撲倒在床榻上,拔掉挽著她頭發的發簪,青絲如同錦緞鋪陳在床榻上,「禍水,紅顏禍水。」
「錯了。」姜璐瑤撅起嘴唇,「我是禍害別人的禍水,我從來不禍害自己人的……阿澤,你是想被我禍害呢,還是想……」
「我想要你,只要你。」
趙鐸澤忘記了如今面臨的狀況,只想把這個妖精一樣的女子就地正法,讓她明白,縱使她將來做了公主,也不能拋下離開他。
去他媽的,她怎麼可能做公主?
趙鐸澤忍不住爆出口,把自己深深的埋入姜璐瑤體內,狂野的,狠狠的親吻著姜璐瑤的嘴唇,「我要做王爺……」
他不能讓瑤瑤有機會拋下自己。
「好,我的王爺殿下。」姜璐瑤摟住了被自己挑起野心的趙鐸澤,「你做王爺,我為王妃,你若為賊,我便做賊婆。你為奸佞,我為惡婦。」
趙鐸澤還能說什麼?只能恨不得把姜璐瑤融進自己的身體里。
秦王世子……滿足不了他的野心,他不想再被任何人擺布。
不想再重復今時今日的悲劇,他得擁有左右天下大事的力量,秦王世子……說白了就是一個花瓶,一個看似富貴,卻吸引了皇帝和朝野上下目光的美麗花瓶。
因為他是秦王世子,在明處,所以被人算計利用,秦王妃的兒子們卻可以入仕途歷練高升,可以彰顯名聲,他只能平庸,只能給世人以暴躁易怒的印象,他才學,能力不顯,哪個能人會支持他?
趙鐸澤想了很多,對楊妃的恨意,對趙鐸溢的戒心嫉妒,以及對秦王妃的警惕,已經影響不到他了。
甚至,他想著是不是主動把這樁換子的事情揭穿?
以前他以為事情暴漏後,他會想辦法隱瞞,想盡一切辦法,不惜殺人也要保住這個秘密,保住秦王世子的位置,現在……他不再這麼想了,綿綿的細吻落在熟睡的姜璐瑤臉龐上,性格決定命運,這話說得真好!
趙鐸澤相信換個女子絕對不會說出這番話,安心的躺在愛妻身邊,把愛妻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趙鐸澤唇邊勾起一抹深深的安心的笑容,有了瑤瑤,真好。
此時他反倒不覺得以前受得苦,被人算計利用都是壞事了,如同岳父所言,他若不是世子,怎麼會娶到瑤瑤呢?
瑤瑤……給他任何東西都不換的。
因為有了瑤瑤,趙鐸澤願意暫且放下對楊妃和楊門寡婦的怨恨,如果他真是楊家的外孫,以瑤瑤的性格一定會同腦子不清楚的楊門太君有沖突,到時候他不知道該向著誰好。
事情果然要向好的方面想,在絕境中也會有希望的。
趙鐸澤摟著姜璐瑤睡得很熟。
……
離著他們所在地帳篷不遠的帳篷里,秦王皺緊了眉頭,帶了幾分隱憂的問道︰「阿澤還沒醒?」
「現在還沒消息,屬下見不到世子,世子妃不許任何人接近世子殿下。」
「兒媳……」秦王重重的嘆息一聲,實在不知拿姜璐瑤怎麼辦,「王妃一會去看看兒媳,她到底在鬧什麼?不讓太醫進去,阿澤的病情怎能好?」
秦王妃一雙白玉般的手掌捧起一盞香茗遞給秦王,柔和的寬慰︰「世子妃是個明白的,王爺您是關心則亂啊,此時世子的病越重越好,如此才能換得皇上的同情,熬到世子爺回到京城,太後娘娘沒跟皇上一起出京。」
「你是說阿澤,他裝病?」
「妾身可沒那麼說。」秦王妃嗔怪的瞥了秦王一眼,極顯得溫婉又帶了一分的狡黠,「當時的狀況您也不是不曉得,世子爺可是帶著弓箭在山上出現的,如果不是巡山的是溢兒,不曉得會有怎麼的議論呢。溢兒為世子可是背了個不小的黑鍋,皇上……」
秦王妃惋惜的嘆息,「本來溢兒是在皇上身邊伴駕的,如今呢?成了看管駿馬的馬夫,世子爺一日解釋不清,溢兒便得繼續做馬夫。世子爺只是太過疲倦,看世子妃沉穩的樣子,我想世子爺的病情不是很嚴重……可溢兒有今日容易麼?就因為世子爺和姜二爺闖進了圍場,害得他……縱使如此,溢兒也沒說世子爺一句不是。溢兒的性情太過溫良,太惹人疼惜了。」
秦王臉上閃過一絲的愧疚,「讓溢兒受苦了,我想阿澤會把事情解釋明白的。」
秦王妃欲言又止的目光讓秦王臉上有點掛不住,「你想說什麼?」
「能有什麼?不就是為溢兒委屈麼?按說都是他們都是我的兒子,可我對溢兒怎樣,王爺不是不曉得。」秦王妃似護短的母親,罕見的同秦王嗆聲,「您就想著世子,就沒想過溢兒。您為世子爺著想也無可厚非,畢竟世子爺身份比溢兒貴重,然您也不能阻止我不管溢兒,不心疼溢兒。」
「好了,好了。」
秦王攬過對自己耍小性子的王妃,「是本王說錯了話,曉得你疼溢兒。」
秦王妃扭了扭肩膀似想甩開秦王,又像是舍不得秦王,她分寸拿捏的很到位,隨後靠在秦王懷里,悄聲道︰
「今日說到了兒子們,我就多說一句吧,王爺,您不覺得世子爺同永寧侯世子離得太近了麼?妾身听說世子爺不顧自己的性命也要救下姜二爺,他從山上滑下去救人,萬一世子爺傷到了……雖然對姜二爺是應該有孝心,可世子爺畢竟同尋常的女婿不一樣,身份貴重,承擔著王府的重責。況且姜二爺文武不成,整日的無所事事,我實在是怕世子爺學了姜二爺。將來若是他受制于妻族,您的面上也無光。」
「世子爺是您的嫡子,可不是姜二爺的兒子。」
「嗯。」
秦王陷入了思考,趙鐸澤是對其岳父太過親近了。
秦王妃在秦王懷里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