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趙鐸澤想從楊家拿走最寶貴的東西——軍魂。
當世三大名將,老秦王是勇將,永寧侯為智將,唯有楊帥以帥為名,足以看出楊帥在軍中的地位遠非老秦王和永寧侯可比。
趙鐸澤沒有辦法為生母報仇,又無法抱怨自己將近二十年的苦楚,一旦換子的事情大白天下,旁人只會認為趙鐸澤是個幸運小子,得到本不該他擁有的一切,可世人哪里知道他的痛苦?他的掙扎?
「不要了。」趙鐸澤最後決定舍放棄楊家的一切,「無法為我娘報仇,我要楊家的東西會惡心,對不起尸骨無存的娘親。」
「阿澤你想個辦法把亂葬崗上所有的尸骨都葬了,他們在那里陪著你娘陪了將近二十年,也算你娘的親人,鄰居,這也是一件功德的事兒,我再給你找齊四十九個和尚道士超度亡靈。」
「等到楊帥祭禮後,我會同皇上說。」
姜二爺點點頭,動腦筋的事兒不要找自己。
看酒氣醞釀的差不多了,姜二爺搖搖晃晃的走出了酒樓,讓侍衛準備好狗血之類的污穢物品,他直奔楊家。
這一次他也沒等忠伯通報,直接狠狠的踹了楊家大門,「讓我進去,我有話說……老寡婦,你讓我進去,欺負我女婿,好大的膽子啊。」
「永寧侯世子……您這是……」
「閃開。」
姜二爺把膀子一橫,提著整整一桶的狗血擠進了楊家大門。
楊家的僕從大多是老邁的老頭,擋不住如狼似虎,大發酒瘋的姜二爺。
姜二爺耍開混,一腳踢飛一個,弄得他都懷疑自己的功夫怎麼厲害了,以後不用再說文不成武不就。
「姜二爺,你到底要做什麼?」
楊門太君自知理虧,當年的婚約不僅是老秦王和永寧侯定下的,證人是楊帥。
姜家以世子千金嫁給秦王世子,楊家卻換了嫡庶的身份,讓永寧侯世子的嫡女做了庶子的兒媳婦,作為換子的主謀,楊家在道義上是虧欠姜家的,因此楊門太君才對姜二爺多加容忍。
可楊家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
太君不會容忍姜二爺跑到楊家耍酒瘋,裝瘋賣傻。
「我的確是庶子……」姜二爺嘲諷的大笑︰「可我是皇上親封的永寧侯世子,只要皇上一日不撤掉我世子的位置,我就可以一直享受富貴榮華,所以說我女兒是名正言順的秦王世子妃,哦,我現在是記名嫡子,是宗室嘉敏郡主的兒子,同皇上還沾點親戚。」
「來人,送姜二爺會永寧侯府。」
太君不耐煩姜二爺滿嘴顛三倒四的醉話,發狠道︰「你盡可去永寧侯耍你的世子威風……此處是楊家,不是你永寧侯府的後院。」
「我爹和楊帥是袍澤,也算是生死之交,我不忍看著楊帥的血脈被老妖怪殘害,呃。」姜二爺打了酒嗝,想著自己醉啦,醉啦,醉啦,想怎麼罵人,就可以怎麼罵人。
「老妖怪,你快快現形,休要再玷污楊帥的威名。」
「你……」太君被姜二爺一口一口個老妖怪氣得渾身發抖,幾乎倒仰過去,「胡鬧!」
「我來降妖除魔,淨化楊家窩藏的妖孽,妖怪。」
姜二爺抽出了一把桃木劍,在手中比比劃,上竄下跳的瘋狂叫道︰「天上老君急急如令,妖怪快快現身,快快現身……」
原先提過姜二爺的狗友三教九流都有,降妖除魔的道士也有幾個,姜二爺雖然學捉鬼學得不正宗,但比比劃劃的,口中又念念有詞,倒也似模似樣,突然姜二爺靈光一現,抽風般的抽搐著。
身體直挺挺的向後倒去,仿佛僵尸躺在地上,他這副鬼樣子把在場的所有人嚇了一跳。
太君顧不上生氣,萬一姜二爺死在楊家,楊家豈不是虧欠了永寧侯府?
「你怎麼回事?」
「我是楊帥。」
蹭得一聲,姜二爺從地上爬起來,眸子直直的盯著太君,「我回來了。」
「胡說!」太君頭皮發麻,更為生氣,「姜承義,你混蛋。」
「我當年為國盡忠,為安撫黎民百姓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只求你好好的撫養我楊家的血脈,可你呢……」姜二爺跳到太君面前,一把扯過太君的胳膊,抬起蒲扇大的手掌給了太君兩個嘴巴,「你把我唯一的孫子養成了病秧子,什麼都不懂的痴兒,我楊家唯一的外孫子呢?」
姜二爺聲音陰森森的,真有股鬼怪上身哦感覺,「我的外孫過得不好,你還幾次三番的苛責外孫,你對得起我嗎?對得起為楊家自盡的女兒嗎?」
「……」
太君被打得頭暈眼花,嘴角都被打裂開了,「姜二爺,你好,好大的膽子。」
「閉嘴。你個妖孽,我不是姜二爺,是楊帥,楊帥!」
姜二爺再一次狠揍了太君兩巴掌,這次直把太君打得雙耳轟鳴,口中吐著血沫子,「老吾老及人之老,又吾幼及人之幼,我為了國泰民安可以犧牲一切,你這妖孽可倒好,太不把人命當回事了,就你的命兒是命,別人的命就不值錢?」
「我真是後悔娶了你這個喪門星。」
「別再打我祖母啦。」
楊家寶跑了過來,縴細的小胳膊抓著姜二爺的袖口,「我不管你是我祖父,還是姜二爺,你不能再打我祖母。」
姜二爺可以毫無顧忌的動手打楊門太君,因為這老巫婆欺人太甚,但是面對楊家寶,他下了來手。
「家寶,你要記得祖父的話,你多同阿澤玩,別再在家里呆著,要去見見世面,阿澤是個好孩子,他會照顧你,別同趙鐸溢玩,他不好,太磨嘰,太善良,世道凶險,你又是我楊家唯一的血脈,不能太單純天真。」
「祖父?」楊家寶怯生生的問道︰「你不是姜二爺嗎?」
「我現在是你祖父,借著袍澤之子重返人間,我只是想告訴你,家寶,你不能長在寡婦手中,你祖母是妖怪……心狠手辣的妖怪。」
姜二爺一邊裝楊帥附身,一邊想著怎麼善後,潑老寡婦一臉狗血,即便皇上怪罪兩句,也能應付過去,可他為了給女婿出氣,裝楊帥上身,打了老寡婦……這個罪名有點大。
他的肩膀太小,承擔不起。
怎麼辦?怎麼辦?
瑤瑤,你爹我該怎麼辦?
沖動了不是?
可老寡婦該揍啊,阿澤太讓他心疼了。
姜二爺不後悔揍了老寡婦,對了,對了,瑤瑤說過楊帥是忠臣,舍身取義的大忠臣,老爹說過楊帥會陣法……有些陣法失傳了。
陣法?就是陣法。
姜二爺一把推開太君,凶狠的命令︰「我告訴你,你再把家寶當作小女兒養,我請雷神劈了你。」
他蹲在地上,咬了咬牙,把手指咬破,在地上涂鴉起來,他看過永寧侯給趙鐸澤的陣圖,雖然他記不住,反正楊帥是鬼,隨便畫兩張,以後讓瑤瑤幫忙想折圓謊話就是了。
無論是他帶來的人,還是楊家的人,都傻傻的看著姜二爺在地上涂鴉。
畫了好一會,姜二爺對著皇宮方向磕頭,「祝我主福壽安康,大明朝國運太平。臣來了,臣留下了至寶……臣走啦。」
當,姜二爺再一次躺了地上,抽動了兩下,似身上的靈魂遠離一樣。
在場的人像是呆子一樣看著姜二爺搞怪,莫非楊帥真的附身了?
在楊帥祭日前,也不是不可能。
姜二爺翻身而起,模著腦袋迷茫的問道︰「你們怎麼了?怎麼這麼看我?我方才不是在降妖除魔嗎?妖怪走了?」
「哇哦。」姜二爺指著被打得臉頰紅腫的太君道︰「誰打得你?是誰這麼大膽子?對付妖怪,不能用耳光,要用狗血。」
姜二爺動作極為利索,提起放在一旁的小桶,把桶里的狗血潑向了楊門太君,躲閃不及,太君被潑個正著……
「太君,太君,你恢復了神志了嗎?」
姜二爺頗為可氣的靠近太君,「你身上的妖怪是不是走了?」
太君一臉一身的血污,她一口氣沒上來,被姜二爺生生的憋得氣悶過去,姜二爺見癱軟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太君,搖頭道︰「妖怪附身她太久了,你們好好的伺候太君將養身體,趕明我給太君送點補藥過來。」
「走啦,走啦。」
姜二爺大鬧了楊家之後,帶著侍衛極快的退出楊家門。
他用借來的筆墨寫了一封書信,叮囑道︰「送去給秦王世子妃,讓瑤瑤幫忙救命。」
「二爺,您去哪里?」
「去向皇上請罪。」
鬧了這麼大動靜,主動請罪是不是可以爭取個從寬處理?
********
皇宮,趙鐸澤跪在皇帝面前,「陛下,臣有罪。」
「阿澤,站起來說話。」
「臣還是跪著好。」趙鐸澤面帶不平,低沉的說道︰「臣只是想讓乳娘回到一直想回的楊家過她想過的日子,可太君誤會臣無情,臣被皇上點為楊帥的主祭,太君並不怎麼滿意,臣在楊家商量的祭禮事時,乳娘……」
「她說了什麼?」
「臣從小听她說得太多太多,楊家的冤案,父王的負心薄幸,臣如果不是經常面見陛下,許是會被乳娘欺騙一輩子。」
皇帝一听這話,蒼老的眸子閃過一絲絲精光,「後來呢?你到朕跟前就是想說你乳娘的事?」
「臣脾氣不大好,太君又對臣有誤會,同臣起了紛爭,臣心情郁悶,就去了酒樓,沒想到臣的岳父也在酒樓飲酒,臣同岳父一向親近,便同岳父訴說了委屈,陛下也曉得,臣的岳父最是護短,他非說太君既然是臣的外祖母,不會如此不近人情,一定是被妖孽附身……」
「當時臣的岳父也喝了不少的酒,所以他提著狗血去楊家了,臣苦勸不住,只能先進宮來向皇上請罪。」
「千錯萬錯都是臣的錯,臣從沒想過佔據楊家遺澤,太君她們誤會了臣。」
趙鐸澤埋頭,蜷縮著身體,「臣是宗室子弟,已經是秦王世子了,臣只想對外祖父盡一份孝心罷了。」
皇帝自打被姜二爺救過後,側面的了解了一番姜二爺的品行,發覺此人是一個富貴閑人,只要好吃好喝就行,由此皇帝對姜二爺更覺得親近。
靠近皇帝一般必有所求,像姜二爺這樣只求自在渡日的人太少,姜二爺根本就沒想過爭權奪利。
姜二爺對兒女的維護,讓被皇子傷透心的皇帝覺得溫暖。
據密探回報,姜二爺除了吃喝玩樂最大的本事就是胡鬧,既然姜二爺趁著酒醉去楊家‘驅鬼’,想來楊家一準很熱鬧。
皇帝很希望楊門寡婦倒霉,顧及著太後和民間百姓,他不能把那群寡婦怎麼著,不代表他心里對楊門寡婦不反感,楊門太君孤高自守,做出只守著楊家府門的做派,仿佛皇帝是個昏君,想要對楊家寡婦下手。
當年皇帝敢動手把楊帥黨羽剪除,還怕一門子寡婦?
皇帝只是不想再動手而已。
「皇上,永寧侯世子求見。」
「哦。」
皇帝側耳听去打听楊家消息的內侍回報,一手端起茶盞,剛剛抿了一口茶,听見姜二爺大鬧楊家的英勇事跡,皇帝差一點被這口茶嗆到,好不容易咽下去,問道︰「你是說永寧侯世子被故去的楊帥附身了?」
「是。」內侍低聲回報經過。
趙鐸澤也听得一清二楚,他不由得目瞪口呆,岳父大人,威武已經不能形容你啦。
他實在想知道姜二爺的腦袋到底是怎麼長的。
總有神來之筆出現。
楊帥附身,痛打太君,趙鐸澤遺憾沒有親眼所見,這世上只有一人能理直氣壯的教訓楊門寡婦,那人便是楊帥的英魂。
皇帝咳嗽了兩聲,意味深長的說道︰「楊帥還畫了陣圖?」
「是。」
「把陣圖抄回來。」
「永寧侯世子清醒後,為了降妖除魔,拿狗血潑了太君,狗血沾染了陣圖……已經不怎麼清楚,奴婢擔心抄不全。」
皇帝嘴角微微翹起,「無妨,再讓他喝酒,楊帥能上身一次,就能有第二次。永寧侯世子,真是個寶貝疙瘩。」
「阿澤,你的岳父不錯。」
「陛下過譽了。」
「不是過譽。」皇帝如卸重負般乎了一口氣,「只要他再召喚到楊帥英靈,他想要什麼賞賜,朕就給什麼。」
皇帝一直為邊疆的事情犯愁,楊帥在戍邊軍的地位並沒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減弱,皇帝經常調動八大總兵換防,但他不能調動每一個戍邊的士兵,因為蠻夷最近打了幾次勝仗,楊帥當年布下的防御體系有崩潰的前兆,此時戍邊軍隊士氣低落,很多人都在呼喚當年的楊帥。
此時姜二爺神來之筆的弄了楊帥附身……只需一刻工夫,皇帝就想到了很多事兒。
楊帥不可能復活,大明朝的將軍青黃不接,實在沒有二十年前三大名將都在的盛況,皇帝可以讓被楊帥附身的姜二爺做將士們的精神領袖。
皇帝不後悔除掉楊帥,因為無人可以動搖大明的根基,姜二爺好吃懶做,沒有任何的野心,皇帝可以放心的用他。
趙鐸澤也想明白了皇帝的意思,暗自苦笑,岳父大人,您成名了。
「陛下,永寧侯世子在外面哭喊著請罪。」
「他召喚到了楊帥的英魂,請罪?朕不知道他有什麼罪?」皇帝道︰「賞姜承義,朕感謝他召喚到了楊帥,朕希望有朝一日,能同楊帥見一面,陣圖,讓他再仔細回想一番,朕需要楊帥布陣圖,只要他想起來,朕還會重賞他。」
「遵旨。」
「阿澤,你也回去罷,楊帥主祭的事情,你同你岳父商量著辦,楊家,你不必再去了,既然她們想要過清淨的日子,朕不忍這群未亡人再被俗事纏身。」
「遵旨。」
趙鐸澤磕頭後,退出了御書房。
皇帝低沉的笑了,姜二爺……神來之筆,神來之筆,楊家那群寡婦再沒有一點的用處了,大明朝的軍魂落在了姜承義身上。
若是換個人,皇帝不會如此開心,姜承義偏偏文武皆不成,縱使有了‘楊帥’的聲望,他也不可能有楊帥的‘野心’。
方才趙鐸澤說的話,皇帝不得不多想,低聲吩咐了內侍幾句,「朕要個答案。」
「遵旨。」
***********
皇宮門口,正哭得傷心的姜二爺听了聖旨後,糊涂了,這是怎麼回事?皇上不僅沒怪他,還給了賞賜……
「岳父。」
「阿澤。」
姜二爺被趙鐸澤攙扶起身,問道︰「你腦袋聰明,快告訴我,皇上為什麼賞賜我?」
趙鐸澤把姜二爺直接攙進了馬車,他自己也跳上去,坐在姜二爺身邊,看了姜二爺好久,「岳父的運氣太好了,吉星高照,千百萬人中也沒有一個像岳父一樣的人。」
「好好說話,你現在說的話我也听不懂了,裝什麼高深莫測,不知道你岳父我腦袋不好使?」
「只要岳父能把您被楊帥附身時畫的陣圖獻給陛下,岳父,我敢保證,在大明朝你比我父王還厲害,沒有一人敢再動您一根汗毛。」
「莫非因為楊帥附身?」
「沒錯。」
「可是這種事情,別人也能做,找個人不就行了?」
「別人都不行,一是旁人想不到,二是皇上不會承認他們被楊帥附身,三皇上也希望借此機會抬一抬您的地位,四你女婿我被皇上看作太子的左膀右臂,您又是最護短疼愛子女的人,楊帥在您身上‘復活’最讓陛下放心,最候一點,只有永寧侯能畫出楊帥用兵的陣圖。」
趙鐸澤目光深沉,以前他把皇帝當作是昏君,如今看來,做了幾十年皇帝的當今並非是昏庸無能之輩。
做皇帝……趙鐸澤在皇上身上學了好幾招。
「我爹會幫我畫陣圖?還不如指望瑤瑤呢。」
「岳父大人,永寧侯不幫您,我幫您。」趙鐸澤安慰姜二爺,「我祖父好歹也是當年的名將,父王的嫡妃是楊帥唯一的女兒,王府的書房里有些關于楊帥的記載,楊妃的嫁妝也都上了鎖,我如今還是楊妃的親子,翻動生母的嫁妝誰敢我不對?楊帥的喜好,言行,岳父學兩句就足以應付過去。」
「我不要做神棍啊。」
「岳父。」
趙鐸澤的胳膊被姜二爺死死的抓住,見岳父大人一副不甘願的樣子,忙安慰道︰「沒事,沒事,您做不了幾次,但凡你做神棍時,我都會在您身邊就近保護你。」
「嗚嗚,嗚嗚嗚。」
姜二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神棍很好听嗎?很好听嗎?」
怎麼會這樣啊?他不過是想名正言順的揍老寡婦一頓而已,「都是老寡婦的錯。」
趙鐸澤點頭道︰「沒錯,都是她的錯。岳父大人別氣壞了身體……」
說這話,趙鐸澤一點不覺得虧心,真正被氣壞的,被揍的人是誰?
姜二爺不僅沒少胳膊腿,還被皇帝委以重任,以後他在京城橫著走都成。
趙鐸澤正色道︰「以後會還是會有皇子拉攏您,您不用理會他們,如果實在嫌他們煩,就跟我說,我幫你打發走他們。」
「還有皇子?」
「嗯。」
「我……我能不能說楊帥沒有上身?做人要誠實。」
「不能。」
趙鐸澤忍著笑,陪著姜二爺一起耍寶,他很清楚,姜二爺也很清楚,木已成舟,再說什麼都無補于事,姜二爺心里並不情願做這樣的事兒,可為了趙鐸澤,再不情願,他也會做,現在耍寶只是讓趙鐸澤開心一點。
趙鐸澤怎能不感動?怎能不孝順岳父?
世上除了瑤瑤之外,岳父對他是最好了。
他們翁婿兩人回到永寧侯府,一下馬車,二太太就跑了上來,上下看著姜二爺,「听說你能召喚楊帥的英魂?」
消息傳得很快,二太太已經听先一步趕回來的姜璐瑤說過此事了。
姜二爺訕訕的保證,「同夫人在一起的時候,楊帥是不存在的。」
「死鬼,有點正形成不,沒得讓孩子們笑話你!」
二太太啐了姜二爺一口,扭頭扶著兒媳婦進門,埋怨道︰「慢點,慢點,我就說不用你去迎你公公,你非要動彈,動了胎氣,我可不饒你。」
「母親,我沒事。」蕭灼華滿臉的幸福。
祖宗什麼樣,她現在就什麼樣,不管是不是合規矩,姜紋瑾從沒搬離她的屋子,整日里圍著她轉悠,通房侍寢,姜紋瑾提都沒提過,他心里眼里只有她一個。
她懂得醫術,自然曉得自己身體的狀況,連小月復還沒凸起,別說迎公公了,就是再走得遠點也沒事。
姜璐瑤含笑對姜二爺道︰「爹,您是越來越會玩了,都玩起楊帥附身來了,我想不到您將來還能玩點啥?」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