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舒愨鵡
站在雲朵上,墨言卿一身銀白色戰袍。
襯得他更加是豐神俊朗,銀色發絲如星河投影。
唇角輕抿著,眼神如寒星一般深邃冷靜。
他自然知道只身一人去魔界的危險,卻依然保持著淡雅的風度。
天帝率領天界諸臣在盤古廣場上送別墨言卿,以太乙真人為首的諸臣子們個個眼觀鼻鼻觀心,口中說得一個比一個動听,內心卻都打著小算盤。
——不知道聖將軍這一次到底能不能從魔界回來,萬一殞身的話,那這空缺到底誰能填的上……
——萬一那樣的話,天界的安危到底誰來保護?而眾神的好日子是否還能過下去?
——又或者,萬一聖將軍真的得勝回朝,也許他在天界的地位就更加鞏固……到那時候,像玉清、東華這些和他結過梁子的仙人們,似乎日子會更加不好過了……
眾人一個個轉動著眼珠,心中都暗自掂量著。
唯有天帝高高坐在寶座上,眼中沒有任何表情。
臨走前,幽寶睜著一雙紅彤彤的眼眸,看著墨言卿,欲言又止。
紅靈抱著他來至墨言卿跟前,子風師兄三人一起擁了過來。
「子風,為師這一去不知幾時能回,你在冰洞里面好好照顧眾師弟」
「弟子遵命」
「為師去也」
「師父……保重」
眾人目送墨言卿,看他白色的戰袍消失雲端,幽寶再次撲在紅靈懷里哭了起來,紅靈用手模模它的頭,一臉擔心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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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璣宮。
天帝的別宮。
「叔父……」那位婀娜多姿的瀾燕公主一身紫色衣裳,臉色有點發青,端著一盞桂圓人參靈芝茶來到天帝的榻邊,「該休息了啦。」
天帝抬起頭,淡淡道︰「燕兒今天不高興?」
瀾燕嘟著嘴放下茶碗道︰「燕兒怎麼能高興嘛,聖將軍他……」
「哈哈,就知道小燕兒是為了聖將軍不高興。」天帝現在還無兒無女,對待這個佷女兒就如同女兒一般,「聖將軍只不過是暫時去魔界,又不是不回來了,這才剛走,你這相思就這麼濃了?」
「叔父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魔界是很危險的嘛,那個新來的魔尊有那麼厲害……聖將軍他這一去,萬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可怎麼辦嘛……」平素高傲,萬物都不入眼的瀾燕在天帝面前可變成了一個嬌滴滴的小女孩,鼓著腮幫子直撒嬌。
「瀾燕。」天帝收斂了臉色,以一種高深莫測的表情看著上官瀾燕,「你要知道,朕是這天界之尊,朕有自己的考慮。朕知道你心中對聖將軍有意,但是他是這天界的首席守護神,首先要完成自己的使命——而且,若是不能戰勝魔尊,他這聖將軍又如何能當得起聖將軍這一身份,又如何能有資格做朕的佷女婿?」
瀾燕臉上一紅,卻什麼都沒好意思說。
「燕兒,你是朕唯一的佷女,朕很明白你的心思,你對墨言卿早就有意,朕也看得出來,要指婚呢,也未嘗不可——只是墨言卿現在還尚未立下大功,總是差了一點點,這一次,就是朕給他最好的機會。」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天帝斂容道,「這一次假若墨言卿得立大功,朕對他的賞識將會上升一個層次,指婚之事就不遠了。」
「可是……」瀾燕咬了咬唇,猶豫了半天,還是說了出來,「叔父一片苦心燕兒明白,可是聖將軍現在心里已經有了人了……」
「你說的是那個凡人女子?」天帝冷笑。
「一個小小的凡人女子,怎麼可能和朕的親佷女兒,瀾燕公主爭搶一個男子?」
瀾燕冷笑一聲︰「可是聖將軍chong得那女子得很呢!上一回那女子……那女子冒犯我,他都幫他說話,還斥責我!」
 
「哦?真有此事?」天帝蹙起眉頭。
「那,那是自然!」瀾燕心想反正叔父也不可能去徹查,他那麼疼愛自己,自然要對那個凡人女子動怒的!
天帝冷哼了一聲︰「此事也不可操之過急,瀾燕,當先還是天界的安危最為重要,你要知道那東方逸竟然化身為魔尊,他在一千年前就是我天界最高守護神,功力不可限量,現在練了邪功,更加難以對抗!」
「那墨言卿他……」瀾燕愁眉不展。
「朕也希望他能回來。」天帝閉上了眼,「燕兒,朕累了,要休息一會兒,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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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正中央——魔淵。
在一片靜寂中,厚厚的黑霧籠罩著漆黑的,四周環繞著猙獰獸頭的魔殿。
獸頭口中吐出鮮紅可怕的火焰,里面隱隱綽綽,竟然好似跳動著人的心髒。
「你要做什麼?」魔殿正中的鐵柱上,以鐵鏈拴住的紅衣女子憤怒地抬起頭,怒視魔尊。
魔尊冷冷地一笑,伸出手臂抬起白素的臉︰「你現在是本尊的俘虜了,沒資格問那麼多。」
「誰是你的俘虜?」白素啐了一口,「是你自己利用我師父擔心我那一念之差封印了他的靈力,如此卑鄙,虧你還是魔界之尊,還是我師父曾經的摯友!」
魔尊瘋狂大笑︰「白素,請你記住,在戰斗中原本就是以命踫命之事,他自己要在與我對決之時分心,這原本就不是絕頂高手應作之事,太愚蠢了,等于把自己的命運交到對方手上!露出破綻被本尊利用,又何以為奇?」
白素冷哼︰「你沒有心!」
「是,我本來就沒有——」魔尊的眼楮血紅,狠狠瞪著白素,「你可知道我經歷了什麼?那時候,我是天界守護神東方逸,魔界攻上天界,我橫刀立馬迎戰,而那些老頭子們呢?他們平日里夸夸其談,說這說那,在那時退得一個都不剩!我的‘伏魔陣’少了阿卿一人配合,必須由他們出一個人補上空缺,然而他們個個懷有私心,生怕自己少了個膀臂被人打倒,因此誰也不肯!」
「誰也不肯?」白素不知不覺被魔尊所說的話所吸引。
「哈哈哈哈!你也覺得很可笑吧!」魔尊狂恣大笑,信手一揮,揮出一片血紅風暴,漆黑魔殿之中,血紅魔光四處扭曲!
白素下意識地閉了閉眼。
「太乙真人作為天界第一仙導師,座下弟子何止上百,然而卻不肯出一個人來補上此陣!什麼東華帝君、西海龍王皆不肯!最後本尊只能勉力維持此陣……此陣原本是完美無缺,誅魔萬千,卻因為少了一角而最終被當時的魔尊攻破!」
「……那然後呢?」
「哈哈哈哈,然後?然後?然後,魔尊以誅仙劍一劍刺破本尊胸膛——不過本尊也非泛泛之輩,登時也反手刺向他,並發起火龍陣,要和他拼個魚死網破!」
白素咬了咬牙,心想這麼一個當年忠誠拼死保衛天界的第一守護神,怎麼會變成了魔尊?
「可是,在那火龍陣中,本尊听見一個聲音——他說‘你多傻啊,為了那麼一幫勾心斗角、爾虞我詐的神仙犧牲自己,你這麼優秀的人才,為什麼不去向我魔界?’哈哈哈,當時,本尊終于醒悟了,我犧牲這一切,又為了什麼呢?于是我心有靈犀一點通,接受了前魔尊的靈力,化身為新一代魔尊!哈哈哈哈,從此魔界皆拜伏于我腳下!!!」
「你……」白素不知該說什麼好。
雖然有些同情他,可是就這樣入魔,也許說明原本的東方逸也有魔性,只是這一下被*,全部展露出來而已……
「你是想說我不該就此淪入魔道?」魔尊冷笑,眼光好似刀子一般剜過白素,「哈哈哈,虧本尊之前還認為你有些個性,卻不知也和那些山羊胡子一般愚鈍!」
「魔不魔道,白素不明。」白素倔強盯著他,眼瞳里全是執意的顏色,「白素乃是一介凡人,對白素來說,神仙未必都是好的,想當初,我剛到天界,什麼也沒有做過,滿懷著單純拜師的渴望——卻就有一群神仙過來說我是魔,把我綁上驅魔柱,要用三味真火炙烤……」她嘲諷地彎了彎嘴角。
魔尊的眼瞳一閃,似乎也有
所共鳴︰「原來你也有這樣悲慘的過去。」
「是的,所以我從來不認為神仙就一定是好的,而魔界就一定是壞——」白素轉過頭,眼神炯炯地看著魔尊,「但是我始終認為,一個人只要是自己的朋友,是個好人,就永遠不能忘記他對你的好,永遠也不能以刀刃對著他!」
「你是說墨言卿?」魔尊的手收緊了力度,狠狠掐住白素的下頜,「你的意思是本尊不應該和墨言卿對抗?可是現在本尊已經是魔尊了,而他還守護著那該死的天界——我和他這一戰,不可避免!」
「魔界有何重要?而天界又有何重要呢?只有自己所需要守護的人,才是最重要!」白素一咬牙,「就好像師父,是他救了我,他是我最重要的人,無論他是仙是魔還是凡人,我都不會背棄他!」
「你對他這麼好?」東方逸眼中閃過一抹邪光,「你那麼喜歡他?為什麼人人都喜歡他?」
「因為師父是好人!」
「胡說,本尊對你也不錯,否則早把你殺了!」魔尊的眉心血紅如同心髒一般一閃一閃,話語里都是壓迫力,「你可知道,我是吃了多少人的心,才練成這萬魔掌?若不是看你還頗為合本尊的意,本尊也把你的心給吃了!」
「你若是真的對我不錯,就應該放我回師父那里!」她厲聲道。
「我為何要放你回去?我就要讓墨言卿嘗嘗和心愛之人分離的滋味!誰要他不听本尊的話,硬要守著那該死的天界不放——哈哈哈哈——」魔尊眼中跳出一線銳光,倏然命道,「來人!」
「參見魔尊陛下。」
幾個魔姬穿著黑衣,面戴黑紗飄然而至︰「陛下有何吩咐?」
魔尊彎起嘴角,詭異地笑著看著白素一眼︰「你們去準備一套嫁衣,按照魔尊夫人的規格來準備……還有大婚各種需要的物事,不需要本尊一一吩咐吧?」
「遵命。」幾位魔姬似乎早就習慣了主人這樣心血來潮的吩咐,盡管如此,還是微微地瞟了白素一眼。
白素渾身血液都逆流了︰「你要干什麼?」
「我要娶你啊。」
「——我,我才不要嫁你!」
「沒有人敢違逆本尊,我說要娶,你就要嫁!」
「……憑什麼?」
「就憑我比你強大。」魔尊笑得凜冽,「白素,你現在知道了嗎?若是你足夠強大,你現在就可以殺了我,回到你師父那里,可是你不能!所以——你只能服從我!」
「……我不要服從你!」
「那你可以和我對決。」魔尊邪邪一笑,手一揮,白素身上的鎖鏈全然掉落下來!
他冷道︰「來,和我對決!」
白素咬著牙,在頭頂上結出純白扶迦印!
接著,手指一抖!
指尖逸出朱紅色光劍!
光劍熒光閃閃,圍繞著劍身。
逼出一股強烈的劍氣!
魔尊眉心微動︰「你的確還是有兩下子,不錯。很不錯,不愧是阿卿的好徒弟!」
白素冷道︰「少說廢話,來吧!」
魔尊口中竟然飄出三道黑煙,在半空中迅速凝做三具手持大刀的猙獰骷髏,張牙舞爪地向白素撲了過去。
白素絲毫不懼,身影一閃!
片刻間掌心出現一束紅光,迅速罩住一只骷髏!
那骷髏如被燒灼一般,猛的一震,還待沖來的時候,全身骨架卻忽然散了開去,正是被她的「朱雀印」給破了咒法。
隨著骨架的散裂,另一波骷髏頭又連綿不絕的攻擊而來。
泛著幽幽的綠光,噴著血紅的血液,如同血河一般。
白素身形敏捷,一個閃電,迅速躲開,默念口訣,在靈台娩出純正的靈氣,瞬間雙指間浮夸出一個完整的太極八卦圖,死死的壓住那一團叫囂的骷髏。、
白素嘴角微微一笑——這一戰,她打得好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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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風中翩然而行,指間朱色利劍揮舞,絲絲銳響,剎那間風雲聚集,盡數在她周圍。
「好!你這下子,讓我更想娶你了……哈哈哈……」魔尊絲毫不被剛才小小挫敗所惑,笑得如此快意——這個女子,果然有意思!不但有個性,而且夠強大!
「那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魔尊哼了一聲,右手處幽幽青光亮起。
這是他的絕學之一——天引雷霆魔尊劍法!
雲端深處,無數的電芒迅速彙集,轟隆雷鳴之聲,在天際炸個不停。片刻之間,黑暗漩渦深處,巨大電芒匯聚而成,沖天而下,落在白素的朱色光劍之上。
白素只覺得虎口一麻……
那麻感通過虎口直傳入白素手臂,接著是肩膀,胸口……
她的手臂,軟軟地垂了下去……
眼前,一片模糊……
師父……
師父,你來了麼?
……師父,你不來也好,魔尊太厲害了……你不用來救我了,不要以身犯險……
——白素,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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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言卿銀發在風中飄揚,他召喚一朵祥雲,手持光劍,緩緩地朝著黑紅相間的魔界而去!
他從來沒有對一件事情如此急迫過。
白素,等我!
你一定要等我!
墨言卿繃緊唇,眼光充滿殺氣!
他手執青色驅魔劍,殺入魔殿大門!
然而,他看到的卻是一片詭異的紅色。
紅色的帷幔,紅色的衣裳,紅色的……白素?
「阿卿,歡迎你來參加本尊的婚禮啊。」那個曾經熟悉,而今卻冷漠的聲音,響徹他耳邊。
看到眼前的一切,墨言卿愣住了,臉色瞬間變色。
即使是在他知曉自己的舊日摯友東方逸已化身為魔尊的時候,都沒有那麼淒涼和熾烈的臉色。
而白素,早已被魔尊封住,身軀如同斷線木偶,不能前去迎接他。
穿著那身華麗而可笑的血紅色嫁衣,站在魔尊身側。
她從來沒有如同那一天般不願意見到師父!
師父的臉煞白,原本冰一般冷寂的眼瞳里,竟然有血紅的顏色。
師師父。
誰,許我之言,諾我一生情弦。
誰,寫我之憐,讓我前世入淺。
誰,浮我之淚,許我永世相隨。
誰,挽我之發,束我三千青絲。
誰,吻我之唇,許我一世傾心。
誰,著我之裝,許我禍水天下。
師父你可知,白素心里對你的千言萬語換做此時的一個淒涼眼神。
啊——
寒風狂舞,銀發翻飛。
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師父,白素驚的瞪大雙眸,卻叫不出聲來。
那一場惡斗……
墨言卿看到白素動彈不得,他的心中也是焦躁無比。
「阿卿,現在你還沒吃夠苦頭麼?對戰時還在顧及他人」東方逸陰森刺骨的聲音傳來。
就在此時,墨言卿將只覺得頭頂一陣刺骨的氣息傳來,仰頭一瞧,一團黑氣瞬間沖破十幾層防御,來到他面前。
黑雲黑氣一散,路出渾身骨節出 嚓 嚓咬個不停的小口,陰森森的望著墨言卿將笑道︰「來讓我嘗嘗你滋味如何!」說罷,黑雲小口一張,頓時無數利齒從嘴中翻出,閃著鋒利的寒光朝墨言卿將撕咬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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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望著黑雲咬下的大嘴,墨言卿將猛然伸手插入黑雲嘴中,五指一扣,死死嵌入黑雲舌頭之中。頓時一股劇痛傳來,黑雲發瘋似地將利齒瘋狂咬下,但是剛剛咬上著墨言卿的臂膀,卻只听嘎 幾聲,黑雲的利齒竟是崩碎了去。
墨言卿將面容一變,化身成為煉器仙君,一把拽住黑雲的脖子,甩手擲出萬里之遙。
「阿逸,你只會躲在暗處發招麼?」墨言卿冷冷道,絲毫不顧臂膀上鮮血噴柱。
東方逸一愣,只見他打手一揮,如同狂風大霧一般稠密的魔頭大軍,頓時如潮水一般退卻散去,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來多少魔頭都是死。
墨言卿想用金盾護甲,卻被黑雲隨手一撕,直接裂開了手臂的血肉,生生的咬去一口臂肉。
黑雲大口即將撕咬而下,那墨言卿將原本還一臉震驚恐慌,忽而面色一抖,剎那間扭曲突出,變得陰冷威嚴。
黑雲拖著血淋淋的舌頭,一陣狂風似地從遠處席卷而來,周身掠過並且被一連引爆了數十顆的仙星,也正說明了黑雲此時的心中有多麼憤怒。
「黑雲,住手」東方逸聲喝一聲。
但黑雲確是個執拗性子,雙目死死盯著仙星上的墨言卿,雙手從骨節處伸出數根漆黑的骨頭,好似一根根尖銳的骨刺!
墨言卿掌間一揮,數道流光憑空而現,直接匯聚在他手中,形成一柄青色長劍。
「驅魔劍…」躲在暗處的東方逸不由一愣。
東方逸當然看出那柄劍是驅魔劍,雖然看不清表面的材質,掠過空間之時隱隱會有星光閃過,模樣甚是不凡。
但是他好歹在仙界當過上仙,自然認得此劍,可是黑雲可不管這些,掌中骨刺揮舞,劃開一道道的空間裂縫朝墨言卿沖去。
「找死的東西」墨言卿一陣微怒,手中長劍朝著黑雲一指,頓時一道空間波動射出,黑雲甚至能夠听得見空間裂開的嗤嗤啦啦的細微聲響。
眼看不可硬接,黑雲單手一劃,瞬間五道裂縫橫于面前,他自己本身則是迅速朝一側翻滾了出去。墨言卿的一道劍光,瞬間將黑雲劃出的裂痕削成粉碎,周邊空間破裂開一片巨大口子,幾萬個來不及逃月兌的魔頭,被空洞吸入其中化作虛無。
黑雲躲過一擊陰惻惻的哼笑一聲,直接將雙手上十根骨刺甩了出去。這些骨刺一入空中頓時化作數道虛幻不可見得光影隱匿消失,下一個瞬間確是出現在墨言卿的面門正中。
「哼,雕蟲小技!」墨言卿手中黑劍一提,頓時一股猶如水波一般的空間波動震了出來並且朝周圍蕩開。十根骨刺剎那間被海浪一般的波紋減緩了速度,並且在方向上也扭曲了。黑雲見狀一驚,連自己打出的骨刺都能直接攔下,這墨言卿的修為瞧來要比自己深厚不少。剛想到此處,黑雲只覺得從打出的骨刺上傳來一股灼熱的氣息,好似融化的金屬汁液,散發著無窮的熱量朝自己蔓延了過來。
「瞧瞧我這融火訣如何?!」墨言卿一聲怒笑,驅魔劍背在身後,揚手便朝黑雲頭頂扣了過來。
黑雲驚恐的發現,周身好似有灼熱鐵流盤旋,身子不僅動彈不得,更是痛苦的緊。眼看墨言卿掌中如同滾滾岩漿一般拍了下來,若不想辦法月兌離制約,只怕就要重傷在此處了!黑雲終歸不是墨言卿的對手,哪能斗的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