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卿止住墨衣的腳步,自己稍無聲息的來到依依跟前。只見依依用白布蒙著口鼻掩住這刺鼻的血腥味依舊全神貫注的為傷者止血包扎,全然不覺柳雲卿的到來。
這認真地眼神,專注地神情,柳雲卿發覺那個總喜歡在自己懷中撒嬌的女乃女圭女圭仿若**之間懂事了長大了。
「怎麼這麼晚了還不休息。」低沉冷靜的聲音緩緩響起,不難听出其中的關心。
「師父?!」听聞這聲音就在自己身邊,依依高興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只是一起身才發覺自己的腿因為長時間的蹲著早已是麻木酸痛︰「哎呀呀呀,哎呀呀呀,天哪天哪,麻了麻了。」說著依依竟是忍不住跳腳。
依依這蹩腳的模樣倒是逗笑了原本嚴肅的柳雲卿︰「呵呵,瞧瞧你,怎麼還不休息?」
「師父您怎麼來了?快快走避,這里髒的很。」說著,依依便指著這一地不同傷者留下的血污與自己身上沾染了的血跡。
這股子血腥味實在嗆鼻,柳雲卿的鼻子本是靈敏,被依依這麼一提醒更是蹙眉掩鼻依言來到一旁遠遠的瞧著依依。依依因這滿身的斑駁血跡也不願靠近他,生怕沾染了絕麗出塵的人兒。
「師父怎麼來了?」只有話語中難以掩飾的喜悅。
「幾日不見,過來看看你。這種地方……還是早些搬回去吧。」說了一半,話鋒回轉,只邀得依依回去,這等骯髒不堪之地實在不適合依依久留。
瞧著柳雲卿滿臉厭惡的神情,依依心想,北院縱是污穢不堪,也是他的過錯不是麼?偏偏這麼個謫仙般的人兒非要建立這等如地獄修羅場般的勢力。來了幾日,依依見的最多的就是弱肉強食,別無其他。
院中之人自相殘殺,只有強者能夠活下去。派出去出任務的人,也被外界的強者抹殺,能回來的便是九死一生經受了更猛烈的歷練。唯一慶幸的便是傷的再重,完成了任務也撿回一條命。只是不多久就會被院中的強者所替代。周而復始,輪換往替。
這個世界是殘忍的,然而面前的美人更殘忍。
就算沒有什麼可出的任務也會不停的有外人侵擾,在北院里依依已經不止一次看到有別族勢力殺將進來,卻又被北院的殺手們抵擋了回去。
誰說這些人不是來尋仇的?
「依依不想回去了,這里需要依依。」依依第一次推拒柳雲卿的好意,便是眼也不眨的盯著他瞧,生怕他因此而生氣。
想他柳雲卿竟是為這丫頭連夜趕來,她還不領情。該是氣極了的卻在看在依依這忐忑不安緊瞅著自己的眼神時,氣兒無緣無故的消了大半。
「關于北院這回你也了解了個透徹,依依可是有什麼看法?」柳雲卿來了興趣。
「……刺客冢……」這個詞兒在依依第一次偷看到北院里面的情景時就反復的在腦海中回蕩了,只是不知道它也有得以見天日之時。
「呵呵呵,刺客冢?依依竟是為師父的北院兒起了個好名字。」柳雲卿竟是掩嘴兒輕笑了起來,刺客冢,真是不錯,名副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