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啊?你怎麼跑到亂獸山脈深處去了,那里可是連我哥都不敢隨便去的地方呢?」阿蘭的水靈靈的大眼眨也不眨的盯著拓跋傲羽,邊走邊問,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重復著先前說過了無數次的話語,如此行動,直到有一次她險些撞到了一顆古樹上,嚇得她小臉發白後方才有所收斂。♀
嘴中下意識的問出了口,阿蘭的心里並沒有指望拓跋傲羽真的能回答她,可這一次,卻是與以往有些許地不同。
「拓跋傲羽!」少年說話時聲音有些沙啞,看著南宮蘭的雙眼微不可查的一閃。
「哥,他說話了!」阿蘭先前險些被撞,陰影尚在,此刻再被拓跋傲羽這突如其來的聲音一嚇,頓時驚的跳了起來,可隨後她就反應了過來,立即大聲喊道。
「不用你提醒我,我自己听到了。」南宮豪劍眉微挑,一臉嚴肅的凝視著拓跋傲羽,如此片刻後,他朝拓跋傲羽抱了抱拳,說道︰「在下雄獅部落南宮豪,這是舍妹南宮蘭,不知拓跋兄是哪里人?如何進入了亂獸山脈深處?」
「北漠!意外。」拓跋傲羽淡淡地道。
「北漠?沒有听過這個名字,難道是在東臨荒的某個地方,嗯,應該就是這樣,要是就在邵陽城附近的話,我肯定知道。」南宮豪臉上的嚴肅表情只維持了少頃便消失不見,隨後低著頭自言自語起來。
對這一幕,拓跋傲羽並不意外,這兩兄妹一路而來都是這樣,有時說話總是神神叨叨的,神經似乎特別的大條,南宮豪的實力拓跋傲羽看不穿,就連南宮蘭,拓跋傲羽也無法判斷其是什麼境界,這個發現令他頗為警惕,不過,知道兩兄妹並無惡意,索性拓跋傲羽就留了下來,畢竟他對這個陌生地一無所解。
……
七日後,一行三人的奇怪組合出現在了亂獸山脈的外圍,三人中有兩男一女,女子頭上眨著兩個羊角辮,口里不知道在念叨著什麼,兩個男子中一個神色冷酷,冷冰冰的,全身上下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另一人則搖頭晃腦,書生氣十足,這三人正是拓跋傲羽和南宮豪兄妹。
路上,通過旁敲側擊,拓跋傲羽知道自己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東臨荒!
說起來,拓跋傲羽心里還是很感謝南宮兄妹的,若不是他們臨時需要到亂獸山脈深處獵取荒獸骨液的話,他怕是早就成為了凶獸的月復中之物了。
據南宮豪兄妹介紹,亂獸山脈綿延數百萬里,崇山峻嶺,天才地寶亦不在少數,是邵陽城出名的凶獸荒獸獵殺地,一些修士獵人常進入山脈中尋寶和捕獵,而南宮豪兄妹的身份則是邵陽城三大勢力之一雄獅部落的族人,其父乃是雄獅部落族長。
在東臨荒,大地兆億傾,方圓億萬里,人族脈修馳騁,部落縱橫,凶獸肆虐,人族間相互攻伐,強者生存。
在這里,人族不尊天,不敬地,不拜蒼穹,只信自身,他們始終相信,脈修是這片天地最強大的人!
脈修無敵!!!
除了部落,這里還有宗派的存在,宗派,對于部落來說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因為,宗派不但意味著有完整的修煉術法,而且還有龐大到難以想象的修煉資源,故而,東臨荒的部落以及一些零散的散修都以能加入宗派為豪,離邵陽城最近的宗派是聲名頗盛的大道宗。
雖說很多修士都以加入宗派為豪,不過由于宗派擇選弟子的要求太高,所以,每年的淘汰率都達到了一個驚人的高度,繞算如此,每年都還是有許多人慕名而來,宗派的地位也就這般在東臨荒越來越高。
明白這里是東臨荒後,拓跋傲羽心知要回到族落已經不是三兩天可以完成的事了,且需要從長計議,因此,他擺正心態,不再著急。
這是一個陌生而又地域廣袤的地方,除卻宗派較之北漠大地更為盛行外,似乎,和自己生長的地方也沒有多大的區別。
一路行來,拓跋傲羽還發現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東臨荒的修士較之族落的修士要強大許多,當然也更加神秘,他們稱自己為「脈修」。
「脈修?是修血脈的意思嗎?」拓跋傲羽心里如此想道。
在和南宮豪兄妹不斷的接觸過程中,拓跋傲羽也大概知道了兩人是這樣的人,當下,心里徹底放下心來,談話時,也就沒有了諸多的顧忌,除了自己的身份被他說成是一個散修外,其他的,如為什麼踏入了凶獸縱橫的亂獸山脈,他就說自己是一個苦修士,一路行來,未曾記路,因而導致最後迷路了等等。
苦修士,一群意志堅定,身體強橫,不怕吃苦,無懼艱難,挑戰身體極限,只為強大而修煉的人,在這群人的眼中只有修煉兩字的存在。
這樣的一類人,走到那里都會受人尊敬,因而南宮蘭對這樣的回答倒也沒有懷疑。
只有南宮豪在听完他的話後,目光深邃,若有所思的多看了他一眼,隨後沒有再多問關于他的一切。
而拓跋傲羽在這過程中也適時的將自己的諸多疑問說了出來……
「拓跋兄,你說的地圖我們身上倒是有一份,不過僅是邵陽城附近的地圖罷了,若你真的想要得到完整的東臨荒地圖的話,我建議你去大道宗,大道宗這樣的大宗派,應該會有東臨荒的地圖,正好三月後就是大道宗來邵陽城招收弟子的日子,我建議你去試一試。」南宮豪想了想,方才神色誠懇的建議道。
「對啊,傲羽哥哥,我也建議你去試一試呢,你可是苦修士耶,听說苦修士一般都是很強悍的存在,你雖然只有六星境的實力,不過阿蘭很看好你哦!」阿蘭兩眼發光的看著拓跋傲羽,小手使勁地搖了搖他的胳膊。
自從幾天前听到拓跋傲羽說自己是一名苦修士後,阿蘭便對其崇拜之極,沒事的時候經常跑來向他請教一些異地見聞,拓跋傲羽大窘,他那里有什麼見聞可說,本著少說少錯的原則,他一般都是閉目不語,南宮豪則仿佛沒有看到妹妹阿蘭的胡鬧一樣,任由著她,若是注意觀察的話,不難看出他嘴角那絲掩藏極深的笑意。
「大道宗招收弟子!」拓跋傲羽心里一動,可隨後他就想到了這種大宗派招收弟子的要求,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符合大宗派選擇弟子的標準,還有,阿蘭居然可以看出自己的修為,境界似乎真的比我高許多呢!
仿佛知道拓跋傲羽心里想什麼一般,南宮豪繼續道︰「大道宗招收弟子有三大要求,其一,參悟血紋,其二,進百戰榜,其三,覺醒血脈!只要符合這三個要求中的兩個就會被大道宗收為外宗弟子,符合三個則被收為內宗弟子,從此鯉躍龍門,一步登天。」
「參悟血紋?那是什麼東西?」拓跋傲羽從南宮豪的話中猜出了他應該知道自己苦修士的身份是假的,所以他也就大大方方的不再掩飾,將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
「你連血紋都不知道?」南宮豪這回真的有些詫異了,就連南宮蘭,這個時候也看出來了拓跋傲羽的不對勁。
拓跋傲羽神色坦然的點了點頭,沒有多作解釋。
「血紋是一種神秘的血脈符號,它位于血脈之中,若是參悟了血紋,則可以凝聚出一件屬于自己的武器,我們稱其為‘蠻器’,蠻器隨著脈修修為的增強會隨之進階,因此是脈修最難得的攻擊利器,蠻器並不若世俗的武器一般為實體,而且還不能做到隨心所欲。」
「相反,蠻器是虛體,他沒有固定的形態,且本身就是由脈修的血脈參悟而成,同體同源,威力不可量,脈修中一直流傳有這樣的一句話,‘脈修最強神兵不是由煉器大師鍛造而出,而是用自己的身體鍛造適合自己的最強神兵’。脈修用其進行戰斗時,可將其衍化于體外,器隨念動,鬼神莫測。」
「而不戰斗時,則可將其收歸*血脈內進行蘊養,修士一旦將其參悟凝聚成形後將再難變換形態,每次喚出,均是一個形態,若是強行扭轉蠻器形態,則蠻器損,無法再度凝出。」
「參悟血紋,獲得蠻器,是每一個脈修一生的執念。」
「有的脈修很強大,他們突破了十一星,成為了戰靈之下的至強者,可是他們很多都沒有蠻器,沒有蠻器的脈修,戰斗力普遍都不高,實力遠遠低于擁有蠻器的同階脈修。」
「然而根據參悟的血紋不同,蠻器的威力也各不相同,還有,蠻器必須是在戰靈境之前凝聚完成,在戰靈境之後,就不能再凝聚蠻器了,因為那時的血紋已經徹底融入到鮮血之中去了,就算通過強者強行提煉,提煉出來的血紋也只是廢紋罷了,不可能凝聚出真正的蠻器。」
南宮豪的詳細解答,讓拓跋傲羽听得心馳神往,讓他知道了脈修居然還可以鍛造屬于自己的蠻器,他以前在族落的時候,根本沒有听到過這樣的論述,也沒有在祖書上看到過如此另類的介紹。
而此刻南宮豪的這個蠻器論述,則仿佛為他打開了另一條通往修煉之巔的大門。
「十一星?是戰士的境界嗎?」拓跋傲羽只听過九星戰士,未曾听過十一星,心下有些疑惑。
「是,十一星是戰士的小圓滿境界,一般來說,戰士只能突破到九星,然後就是戰靈境,可事實並不是這樣的,這種說法頂多只適用于那些積澱不深,修煉天賦不強,血脈稀薄的修士。」
「若是修士積澱深厚,天賦又強,血脈濃度也高的話,那麼他就有很大的可能突破十星,十一星,至于突破大圓滿境的十二星,不是不能做到,但很難很難!」說到這里,南宮豪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一時竟是有些感概與唏噓,雙眼露出一抹追憶之色。
「難怪!」這一刻,拓跋傲羽想到了族長拓跋橫流,想到了族中的戰士,他眼中露出一絲隱藏極深的思念。
或許,族長他們都還不知道有十二星的存在吧!l3l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