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跟我公對公？」白麗華把眼一瞪，「我偏不跟你公對公！要論公，我還不借你呢！我之所以借你，是因為咱倆私底下的情分！」
馬一明慌忙澄清，「您千萬別開玩笑！我跟您沒私情！」
白麗華被他誠惶誠恐的樣子逗樂了，「瞅你嚇得那樣兒！怎麼啦？就是有私情你還吃虧啦？我哪點兒配不上你？你說！」
馬一明窘得不行，「要不我再想想別的辦法……」
「站住！」白麗華說，「我還不知道你？要是有別的辦法你也不會來找我！別硬扛啦，拿去吧！」
馬一明贊助獎學金的事，石紅越想越不踏實，于是來底商找他，偏巧只有李勤勤在屋。友情提示這本書第一更新網站，百度請搜索+兩個女人臉對臉，都有些尷尬。
李勤勤說︰「他基本上都不在這兒。如果是公事兒，你可以跟我說；如果是私事兒，你打他手機。」石紅很納悶，「這兒不是公司嗎？他不在這兒在哪兒？」李勤勤一笑，「你問我，我還想找人問問呢！」
石紅以為李勤勤對自己有敵意，就說︰「你還挺記仇的啊……我不已經說了嘛，不管你們倆怎麼樣，現在都與我無關！」李勤勤說︰「你整個弄擰了，不是我跟他怎麼樣，而是有人跟他怎麼樣！」石紅听出話音不對，立刻敏感地想到一個人。
「誰呀？你說的是……白麗華？」
一提到這個話題，兩個女人立刻變得立場一致起來，于是李勤勤把她了解和揣測的種種情況告知了石紅。李勤勤很清楚，光靠她一個人是敵不過白麗華的，如果說她需要盟友，那麼石紅無疑是最佳人選。
石紅緊急趕往學校。此時，學校正在舉行馬氏獎學金成立儀式，全體師生齊聚在操場上，校長激情洋溢地致辭。
「老師們，同學們！今天，我和大家一樣，心情無比激動。優秀企業家、慈善家馬一明先生懷著對教育事業的滿腔熱情和對我校的友好感情，慷慨解囊，無私奉獻，給予了我們大力幫助！……」
石紅匆匆趕來，想要阻止馬一明，但為時已晚。在暴風雨般的掌聲中，馬一明健步走上台，作為學生代表的馬克跑上台來，為馬一明獻花並系紅領巾。不料，一陣風刮過，把紅領巾吹得滿地翻飛，馬一明和幾名校領導慌忙追趕，一時大亂。
儀式過後，馬一明興沖沖地走向石紅。
「哎，怎麼樣？這回馬克該說我給他掙臉了吧？我在台上怎麼樣？有風度吧？」
石紅給他來了個大窩脖，「你還好意思說呢，這準是你的錢嗎？我都知道了，你公司賬上能拿出來的就10萬！你說，另外那十萬是不是那個白麗華的錢？」
馬一明窘得滿臉通紅，「就算是……我是跟她借的，怎麼啦？我還不是為了馬克？！」
「為了馬克？馬克要知道你這錢怎麼來的，他都不認你當他爸！」
「你胡說什麼呢？我怎麼啦？」
「你那些事兒別當我不知道！你還說你發展起來了，還不就是靠著白麗華？！什麼金勞、辦公室、筆記本電腦，連你從頭到腳這身行頭全是白麗華給你的！還要當什麼集團副總，我看你就全賣給她得啦！」
「你又吃醋！人家那是欣賞我重視我！起碼不像你似的，老埋沒我價值！」
「呸！吃軟飯還理直氣壯，你真恬不知恥！」
一語既出，馬一明大愕，「你憑什麼……你胡說！」
「這麼說還是好听的呢！你一個大男人，靠著個女大款，說好听是吃軟飯，說難听就是……就是面首！」
「面首是什麼？」
「就是男妓！」
馬一明張口結舌。石紅痛心疾首道︰「馬一明，你原先干公司是不順，我著急是著急，可我從來沒瞧不起你你起碼自力更生，靠的是自己勞動啊！我真沒想到，你現在竟然這麼沒骨氣，靠一個女人養著，我告訴你馬一明，我就是瞧不起你！」
石紅劈頭蓋臉一頓數落之後，掉頭就走。
馬一明無地自容。他痛定思痛，決心不再仰仗任何人。于是，他想方設法催回了一筆貨款，立刻拿給了白麗華。當馬一明把一摞人民幣整整齊齊地碼在面前時，白麗華驚訝了。♀
「用得著這麼急嗎？我又沒催你！」
馬一明取出金勞，「這表我也不能要，請您收起來吧。還有您借我那輛車，我想了，或者還給您，或者您把車賣給我，哪怕分期付款呢，反正不能白用！」
白麗華斜著眼瞟著馬一明，「合著你這是跟我清賬來啦……」
馬一明說︰「我這人不能欠別人賬，那樣兒我難受！」
「你想跟我一筆兩清互不拖欠，對不對？」
馬一明月兌口而出，「對！」
白麗華氣惱地一拍桌子站起來，「什麼？你現在用不著我了是吧？」
「董事長……」
白麗華糾正道︰「麗華姐！」
「麗華姐……您別誤會！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您幫助了我。您對我的幫助，到什麼時候我也不會忘！我永遠欠您這份情！」
白麗華這才轉陰為晴，「知道就好！我說你也不是那種沒良心的男的，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你不是那種人！我就是生氣你老拿我當外人！」
「這不是外人不外人的事兒，我是個男的，男的就得自各兒長本事，不能老是靠別人！」
白麗華拿話試探他，「你長本事了是吧？听說你辦公室不打算要了，想搬回底商去，你怎麼也不跟我商量呢？我批準你了嗎？甭問，集團副總你肯定是不願意當啊！你呀馬一明，真是狗坐轎子不識抬舉，越拽你越往後出溜，白費我一番苦心！」
「我是覺得我沒經驗，不勝任。」
「這是真心話嗎？我知道你最近業務開展得不錯，原來老說你翅膀硬了翅膀硬了，這回真硬了，要單飛了是吧？」
「我不是那意思！我真不是……」
「你不用說了。其實你這麼做，我還挺欣賞的，我頂看不上那種沒氣節的男的！好，就算我成全你！」
馬一明如釋重負，白麗華卻胸有成竹。
「馬一明，你就是孫悟空，我就是如來佛，你就是單飛也飛不出我的掌心去！」
從白麗華辦公室出來，馬一明立刻給石紅打了電話，把自己這一舉動告訴了她。石紅暗暗欣慰，但當馬一明提出一起吃晚飯時，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拒絕了。剛放下電話，鄧醫生出現了。自從石紅離婚後，鄧醫生有事沒事總往石紅這兒跑。
鄧醫生打量著石紅，由衷地說︰「我發現你最近越來越漂亮了……」
石紅只是笑。
「我原來跟你說什麼來著女人好比花，像你事業心那麼強，放棄了事業，你會枯萎的。怎麼樣？你在藥房那段時間萎靡不振的，我看著你都心疼。你再看現在，又當護士長了，你又開花了吧？」鄧醫生說，「晚上一塊吃飯吧？」
「不行，我還得去接馬克呢！」石紅看看表說，「哎呀，快來不及了，我得趕緊了！」
鄧醫生說︰「別著急，我開車送你去！到門口等我！」
不等石紅再說什麼，鄧醫生已經跑去開車了。
此時，馬一明的車就停在醫院門口，他發現石紅上了鄧醫生的車，疾駛而去。馬一明悵然良久。
夜色迷離。馬一明駕車游走在都市中，黯然神傷。手機響了，接通後，听筒里傳來冉冉清澈的聲音。
「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馬一明怔了怔，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晚上在酒吧，你來接我吧！」
馬一明走進酒吧，左右張望，遠遠望見冉冉正跟幾個客人談笑風生。片刻後，冉冉轉回身款款走來，馬一明注意到冉冉面若桃花。
冉冉說︰「你等我一會兒，踫上個大戶，那幾個人要兩打！哎，你喝什麼？」
馬一明說︰「什麼也不喝。」
「你不喝酒，喝點兒飲料吧，我請你！」
冉冉向吧台服務生交待了幾句什麼，就拎著兩打啤酒向剛才那幾個人走去。吧台服務生給馬一明端來一杯可樂，馬一明的目光卻始終追著冉冉。只見她走到那幾個人跟前，把啤酒放在桌上，剛要走，卻被其中一人拉住，對方不知向冉冉說了句什麼，其他人輕浮地大笑。
馬一明雖然听不到他們說什麼，但憑那幾個男人的浮浪相，他斷定他們是在調戲冉冉。冉冉背對著馬一明的方向，所以看不見她的表情，無法揣測她的態度，但馬一明認為自己義不容辭，所以挺身站起，大步向那方走去。
那幾人言語輕浮，但冉冉應付他們卻是游刃有余。雙方正調笑間，馬一明義憤填膺地來到跟前，指著鼻子向對方發難。
「你們想干什麼？想干什麼？耍流氓是嗎？」
冉冉趕忙阻攔他，「哎呀，沒事兒啊……」
馬一明說︰「你別怕！有我呢！」
那幾個人虎著臉站起來。馬一明寧可吃虧也不能退縮，冉冉一把拉住他，沖對方發威道︰
「干嘛呀？我男朋友不跟你們打架！現在沒實力的男人才靠動武呢！」
對方不以為然，「喲喲，就他還有實力呢？可惜一朵鮮花……」
「別有眼不識泰山！一晚上不就消費幾打啤酒嘛，還真拿自己當大款啦？讓我男朋友給你們展示一下實力，告訴你們什麼才叫酒吧消費開瓶拉菲！」
冉冉這話登時把對方給鎮住了。馬一明激靈一下子，連忙阻止冉冉。
「別別！我不喝酒！」
「我知道！就是滅滅他們威風！」
冉冉說著朝吧台走去，馬一明趕忙追著勸阻，「算了吧，別跟他們滯氣！犯不著！」冉冉說︰「剛才不是你非要跟他們打架嗎？怎麼又……」
「那也不一定非要開洋酒啊！還拉菲……」
「開瓶酒對你不是小意思嗎？再說了，酒吧人都知道你是老板，你也不能老那麼低調啊！拿出老板的範兒來，讓他們瞅瞅！」
冉冉來到吧台前，沖服務生打了個響指，「開瓶拉菲！記我男朋友賬上！」
「哎等一下！」馬一明攔住服務生，又勸冉冉，「我跟你說……」
冉冉瞥著他，「你別是心疼了吧？」
「不是……我是不願跟他們比富！」
「我說你也不會在乎這點錢呢！」冉冉對服務生說，「開！」
「哎等會兒！」馬一明尷尬地說，「我今天沒帶那麼多錢……」
那幾個酒客似乎看出端倪，遠遠地起哄。
「哎呀行啦！記你賬上！」冉冉很不耐煩，對服務生說，「開！」
砰地一聲，馬一明像是中了一槍。
`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