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強覺得怎也不好回答,接不接受他道歉與幫不幫他忙都不好作肯定,加之幾分不願再與他和張春梅之間有點什麼,不願與他發生交流,便只等待眼神望著他,希望他有話自己說,最終看情況再發話。♀+言情內容更新速度比火箭還快,你敢不信麼?
陳昌浩顯然看懂了他的意思,稍沉吟了下又道,二強,實在對不起,那畜牲都是我們素來沒管教好,讓他德性變得太差,也蠢得太豬腦殼,親老表也干出那事,讓你受驚擾生不愉快了,那其實與陳家所願無關,都是他該萬死自己想出來的事,這兒我就代表陳家向你說聲對不起,向你賠不是,也覺得很沒臉見你,希望你能大人大量原諒過他,也原諒陳家,就算不當親戚也當老熟人,見二強仍用那眼光望著他沒作聲,稍沉默了會兒便喝了口茶又道,那畜牲公安局現在要報他的勞教,因原來打人就進過局子,屬幾進「宮」的人,你知道的,我兩口子早退了休,年紀也不算太小了,陳雨又不在身邊,雖說素來有他也像沒他,但關鍵時刻身邊有個他總是比沒他強,再說王月和他本來鬧成那樣,這一勞教他那家肯定要破下來,王月定和他非離不可,他那樣子離了家里只怕要把他當「孤老」養著才活得下來,別看他平時假裝風光八面著,其實點用沒得,什麼事也做不好,全仗著我這做老子的耍的威風過的日子。所以二強,我希望你能幫個忙,麻煩你往公安局跑趟,把那事的性質變通說明一下,說成親戚之間因糾紛而引起,讓他們取消勞教呈報,憑你現在名氣與關系,這點事你稍下點力就沒問題,雖沒臉再提親戚關系,也沒資格臉皮在你面前說這些事,但我還是要求你,求你無論如何要答應幫這個忙,看在那畜牲和陳家的大難的分上,也看在以前的親戚關系分上,說完便用企盼眼光直望著二強,有種無奈,也有種擔心,怕二強不答應,從那語氣,神情很難看出是曾當過官的人,仿佛顯點畏畏縮縮。
一听是要幫助陳塵,二強心里不禁直來氣,本想就那樣子等了他走,見他很有幾分誠懇,想也畢竟是親舅舅,這麼一大籮的話出口不回幾句也實在太對不住他,待他落音,便語氣淡淡道,道歉其實沒必要,一來事情已過,又公事公辦過,二來就算這事沒上公安局,我也沒想太計較這事,你既上門來了,心意我還是領了,至于那忙的問題請恕對不起,我最近實在太忙,新公司的事快讓我焦頭爛額,再說那事已經處理過,翻案也只怕難,這忙我只怕難幫到,你就別再朝我這兒想了,說完便幾分淡漠神情朝了他一眼,只望他能快點走,心里直幾分煩,像他近幾天來的心情,腦子里隱隱直想著陳塵那事。♀
自那天與港商談過,第二天,二強便與港商簽訂下合同,接著便緊鑼密鼓投入到了廠房擴建工程里。由于原公司地處市區最繁華地段,周圍能被征用的土地早已被分割無余,規模要擴大,新公司必須得另外選址才行,二強便本著地價相對便宜,搬遷補償較小,與原公司盡量保持近距離原則一連市內挑了好幾處地方,結果縣規劃局一問都不能用,這便又把目光落往縣城西北角的一片老居民區,規化局一問還行,這才將廠址定了那兒,花些時間跑完手續,跟著便開始辦起拆遷,但不巧的是,陳家就住這兒,同屬搬遷對像。
其他搬遷戶很快作了搬遷,並于新建區域緊張作起修造,陳家卻遲遲沒動,開始是因張春梅原因,听說征地的是二強,張春梅頓氣得快跳起八丈高,仿佛這是對陳家是種極大侮辱,讓他一個「土包子」征起她這老城里人的屋場,仿佛專門在與陳家作對,趁二強因為忙這事經過門前,幾次指桑罵槐罵他不要臉,自己沒地方要別人屋場,心里便很想作點對故意遲遲不搬,沒想這後來跟著出了件事,讓她迅又想搬也難搬,這話得從陳塵說起。
話說陳昌浩兩口子已退休幾年,陳昌浩那點余威早已沒了什麼,陳塵雖覺得自己因老爸的「下山」已經掉價不少,但那公子哥的習氣卻是難改,除了死要面子仍一副公子王孫樣,追潮流趕時髦更是沒譜,見些包工頭老板們都開始養起小蜜,心里很快就羨得直淌口水,覺得這比皮爾卡丹之類更要時髦品牌得多,花些功夫,自己趕快也泡了個,然後頻頻幽會,王月得知此事便大鬧了場跑回了娘家,暗中卻派人悄悄盯梢起陳塵,趁著陳塵的一次床上,便將兩人雙雙捉了奸,然後一紙離婚訴狀便交了法院,一心要離,陳塵本沒想發展成那樣,知道自己離了婚也再難有好果子吃,加之陳昌浩兩口子壓力,因為就業的事始終沒個著落,只去王家接過幾次王月又老兩口接過幾次沒回便天天甩著手玩著,以喝點小酒打打麻將混著日子,沒多久便有了這房屋拆遷的事,拆遷補償款一下來,老兩口便將所有錢都交了陳塵,想要他像別人那樣也趕快忙起修造,陳塵嘴里應著,一副假忙里卻天天上著麻將桌,一心想借那款作本錢大撈一把,偏偏手氣又差,幾次豪賭便將那些錢輸得精光,究竟也有點怕,外面躲過幾天才被張春梅找了回來,因為陳家仍然還沒拆遷,想著修新房的事,心里遂動起鬼點子,趁著二強上班,帶了一黨子人沖了二強辦公室,將二強多處打成輕微傷,也將辦公室許多東西砸了個稀爛,直威脅二強要將他和陳昌浩兩口子的補償翻個倍,否則別想陳家拆房子,因為有人報警,110跟著過來人將陳塵一黨子抓進了公安局,結果陳塵一黨子好幾個人被處以治安拘留十五天,包括陳塵。♀至于陳塵被報勞教的事,二強也是剛听陳昌浩說,這事沒兩天,兩口子也終于開始做起拆遷的事,究竟覺得抗不過,也怕把二強惹得太火對陳塵的事澆油,因兩家七七八八東西都沒處放,便一股腦兒都往了華林家里,由于是親老表之間,還鬧成那樣,二強便感到這事兒格外丑人慪人,也覺得這點小侮辱給他的滋味實在太不一樣,覺得陳塵真是越來越豬狗不如,什麼事都可以干得出,自打出這事,心里便一直隱隱不痛快著,一想到陳塵就冒火。
見二強那態度,陳昌浩霎時急得直要命,直露出十二分苦色與燃眉之相來,臉上所有皺紋仿佛都在往眉心那兒堆,本來杯子已往了嘴邊,準備要喝口茶,听了二強的話,遂將杯子拿下來往了茶幾上,嘴里跟著道,二強,你不幫忙我只有時時想到死,我已沒辦法,你沒法理解我,我心里苦得直滴水,昨晚跑到紅姣華林那兒,要他們來替那畜牲道歉求情,兩人死也不願出面,覺得沒臉,只怪那畜牲太慪人,落得怎樣也是應得,該重點才是。我可一夜沒睡著,你想,我是個老的,那畜牲再屎再爛也是自己身上肉,是個呆子傻子也是自己的,把他養大只是為他好,為這事雖恨不得啃他骨頭,丟人倒不說,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往離婚路上走,往「孤老」的份上落。陳雨那情況早算不得個陳家人,他若落成那樣,我還有多大興趣活著,二強,以前都是我不好,光替自己想,很對不起林家和你,但兩家也畢竟有過相好的時候,血脈上還是一大家,希望你能把以前的事大量過去,看在我的分上網開一面幫我這回,求你了二強,我已實在沒法,好嗎?語氣始終無奈低沉里帶點急促,仿佛二強會突然甩了他走掉似的,說著說著眼里竟出現些潮紅。
望著他那樣子,二強很快又心軟下幾分,微微酸澀里直替他感到種可憐,幾分不忍里遂決定勉強答應下他,否則自己已有點過火,畢竟親舅舅,又當過縣長的人,雖素來表現得可恨了些,畢竟心急得已在自己面前直低三下四,恐也是太沒法,待他說完,便幾分淡淡神情道,最近確實太忙,不過你說的事我會抽時間往公安局跑趟,也盡量想達到你的想法,還算有幾個熟人,相信問題不是很大,但不管成與不成,這可都得有個條件,陳塵必須得先向我寫悔過,這道理你該清楚,我總不能讓人找了事還傻子一樣白替人說話,相信這點要求不算太高,語氣透點斬決,說完定定看了陳昌浩一眼,帶點不容置否。
陳昌浩望著他的眼神顯出點猶豫,大概因「悔過」問題陳塵那兒不好說下來。
見他那神情,二強跟著來了句,悔過的事必須得有,否則就別提這事,語氣已透點火氣,臉上著些慍色,說完跟著轉成側身朝一邊打了眼,顯得很是沒心再和他說什麼,本來就對陳塵火得不得了,還要替他說情,一肚子窩囊火,這點尊嚴他總得要,絕對不能放棄,心里只覺他也太差勁了點,兒子面前這點威都難拿出來。
陳昌浩跟著堆點笑道,好好好,我明天一早就去公安局拘留所,叫他寫,寫好跟著給你送來,邊說邊望著二強,臉上有種生怕再得罪他,望著二強那神情,心里突然覺到種他的好不一般,仿佛陳塵與他相比簡直太狗屎不如,帶點不知不覺,不禁又想到那玄空大師「不可長久」與「親不親疏不疏」之類的話,心里早明白,原來這都指的二強征地的事,因為兩家關系,陳家與二強也確實只算得不親不疏。
因一直都感到很尷尬,答應過陳昌浩要求,二強便沒想再和他多聊,只打算把答應的事做好為是,待陳昌浩落音,跟著就那側身姿勢道,那就這樣,明天上午我等你送那「悔過」來,然後去公安局。
清楚二強與他沒心多說一句,陳昌浩跟著起身道,那就讓你費心了二強,事後我叫紅姣華林來感謝你,我走了,打擾你了,說完便轉身往了門外。
二強還就那姿勢道,感謝的事不必了,你好走,不送了,說完轉了身,又開始寫著那郵件。
從小車上一下來,二強便急急往了自己二樓辦公室,心里帶點亂糟糟,也隱隱含點著急,因為陳塵那事,剛又到公安局去了趟。那天見過他,陳昌浩第二天上午便拿了紙陳塵的「悔過」來,二強一過目,那字簡直像雞爪爬出來,也看不出幾句誠心悔過來,明顯帶點敷衍,望著陳昌浩那紅汗白汗,二強還是跟著往了公安局,然後按陳昌浩那意思來了遍,由于都是熟人,盡管都有些討厭陳塵,惡心著他的臭名與德性,還是答應二強決定考慮下,要他今天去听結果,本來可以打個電話問問就是,考慮那樣不禮貌,這便又過去了趟,結果被告之已取消陳塵勞動教養呈報,雖是個滿意結果,二強還是覺到種不樂,仿佛幫賣自己的人數了錢,一時又直恨自己心太軟。
因為新公司的事,二強一直都很忙,辦完陳塵這事,這便打算到辦公室取份資料就往縣政府跑趟,因為匆忙,走路總是匆匆然著,剛到自己辦公室門口,便邊掏門鑰匙邊朝院子里打了眼,帶點無意,一眼里,好幾輛大卡車正在塔子里停著,許多員工正往車上搬瓷磚,顯得一派忙碌,打開門往了室內,二強從檔案盒拿了那份資料就準備返身出門,腳剛朝向門口,手機突然響了,掏出手機看了下,是紅姣打來的,帶點微微心煩,遂將手機扣了耳邊強作些歡悅道,又是麼事陳大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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