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葚酒釀好後,味道如何還需要時間陳釀,蠶種經過一代一代培育,優化雖慢,卻能看到蠶繭的韌性色澤越來越好,竟從草紙色漸漸呈現出琉璃色樣來,並且有幾只蠶繭在空間亂爬,啃食了空間內種植的草藥,出現了變異,結成蠶繭後,蠶繭出現別樣色彩。♀
變異的整個蠶繭自然柔順,色澤光滑,形成單一的顏色,艷紅翠綠、天黃地紫,還有兩個淡藍色的,使末月驚喜不已,她再無知,也听說過現代天蠶絲的昂貴,那還只是一種天然綠色蠶絲,若她自己這五樣異種蠶能成規模培養起來。
哪怕一年只能夠做一件衣服的,也是天價,末月想到此,對這幾個變異的更加用心培養起來,整天觀察它們吃食哪種草藥,邊看邊紀錄,忙著這些時還不忘記後門垃圾場之事,她的蠶快要培養好了,後門垃圾場自是要抓緊收拾。
如今天剛五月,正是萬物成活的,草木生長的時候,趁著父親沒派官,還有空閑時間,林常也整日沒甚事做,正是辦理此事的好時機,可怎麼讓父親主動按她的策劃行事呢?總不能讓她一個四歲小女孩去給大人出主意,就算出了大人都不一定听。
末月端坐在書房內,趴在書桌上尋思著,好一陣兒發呆,直到午時快吃飯了,目光忽然落在黃舊古書之上,眼楮一轉,心里有了主意,父親大人不能听小女孩子的,但肯定會听先賢古人的,她還記得第一次書房讀史時,父親在安寧公主傳記後面寫的感慨之言。
過了兩天,末月正在屋內熟睡,門口忽然傳來敲門之聲,趙氏等人正忙著,綠葉過去開了門,見門口立著個穿著破爛,滿面皺紋,卻未曾留須的老大爺,聲稱來討口吃的,請好心人行行好,聲音嘶啞尖利,讓人听了直皺眉。
綠葉年紀小,心地卻不壞,並不以外貌衣著看人,只是以奴婢之身出生長大的她,不能替主人做主的教育是刻在骨子里的,有心行善卻不敢自己做主,忙跑去織房跟趙石二人回話,趙氏石氏兩個都是心內存善之人,自是善心一發,石氏竟親自過去了。
不但將早上新蒸的饅頭給乞丐老頭裝了幾個,還贈了百十個銅板,老乞丐自是感激非常,連連道謝,最後竟從破爛褳搭兜里取出本書,堅持送給二人以做報答,石氏拒絕幾次,後見老乞丐堅持,又不願意在門口糾纏,看看書面破損,書頁發黃。
以為是普通書籍,不值的什麼錢就收了下來,目送老乞丐離開後,才關門進院,邊走邊隨手翻了下舊書,卻在不經意間一楞,拿著書籍的手抖了抖,站在院子中聲音發顫的喊道︰「娘,你快過來看看。」
「怎麼了?」趙氏從織房走出,在門口就看到了兒媳婦驚慌失措的模樣,心里嘆息一聲,她這兒媳婦好是好,可惜離官家夫人那種喜怒不形于色差遠了。
石氏忙快走幾步,到趙氏跟前,指著書本的一頁道︰「娘,你快看這個。」
「恩、咦!」趙氏慢條斯理的應了聲,卻在看到書頁時驚疑一聲,見書頁上竟畫著一架同現在完全不同的織機,忙一把將書拿過,細細看來。
看完後又翻回頭頁,從頭看起,剛看了幾句,就拉著石氏,走向書房,門也不敲的走進去道︰「崎遠,崎遠你快看看這書是真是假?」
末月在屋內偷笑听著院子里的動靜,隨手一招,自窗戶外招回一滴靈氣濃郁的靈水,她正是借這滴靈水施展j□j幻影法書,變成那老乞丐幻影,那本書也是她考慮到如今歷史背景,和那位現代同鄉公主的事跡,把記憶里一些現代看過,有關耕農紡織的事寫了下來。
書本是用除塵術將一本百年舊書里的墨跡全部清除,又用神識控筆寫下,里面不但有桑基魚塘、稻田養魚,還有旅游時看過的壯族竹籠機、瑤族織錦機、苗族織錦機等,都是以隨筆白話文的口氣所寫,並在開頭表明,是宮內無名老太監偶然看過安寧公主隨筆手書記了下來。
後安寧公主因病前于明治帝矛盾,病榻前燒毀部分手書,深覺此部分與百姓生計有關,毀掉可惜,因此根據記憶抄錄下來,或有不全,請看此書者驗證補全,末月在寫完後,又將水珠幻影成老太監形象,使大人們先入為主,認定其確實是紀錄安寧公主的隨筆。
父親大人不能听小孩子的話,總不會認為安寧公主所言為假吧?只要父親覺得桑基魚塘能成事,末月就能拐彎抹角的提醒,後門那一大片,二畝多的地理面積,也許不用她提醒,精明的女乃女乃就能想到呢?末月僥幸的想。
這也是以她的閱歷能想出的,算是比較周全的方法了,完成此事後,第一次動腦設計些事情的她累的厲害,腦累心更累,此刻一完成,覺得問題不大了,才放松下來,真的睡了過去,熟睡的她沒發現體內真氣較平時活潑了幾分,不在那樣死氣沉沉,現在有種生氣勃發的感覺。
可惜她還是把對古代人的思想覺悟定位到現代人的思想程度了,以為古代人得到本類似密集的東西,定要藏著掖著,用里面的內容給自家創造利益,卻不了解古代人那忠君愛國愛民之心是利益難以污染的,對安寧公主安定兩國國民生活之事更是尊敬于心。
當天,趙氏、林崎遠、石氏悶在書房大半天,對那本書看了又看,趙氏、林崎遠二人又細細問過石氏對那老乞丐的印象,待听說那乞丐老的厲害卻沒留胡須,聲音嘶啞又尖利,喉結隱不可見時,幾人更堅信了此書的真實。
林崎遠當天下午就帶著舊書去了林海府上,沒多久林海又邀請了位貴客過去,直到深夜才分別離開了林海府上,第二天林海以他可面君直奏的御使之權在下朝後申請面君,皇帝允了,直到傍晚林海才回府,沒人知道林海奏了什麼?說了什麼?
林崎遠府中更是安靜的不得了,過了幾天,聖旨突降林海府上,竟提升剛任正六品都察院都事的林海為正五品都察院郎中,一時京城處處傳言林海聖寵正濃,皇帝愛重,而沒幾天林崎遠家接到吏部的派官任命函就顯的無足輕重了。
末月倒有些驚喜,沒人沒權的自家父親竟得了從五品翰林院侍講的缺,留任京城,一上來就是從五品,雖然是個窮翰林,林海也夠給力的了,難道他真是老皇帝的親信,所以才會在新帝登基後家破人亡?紅學專家們還真有點本事。
哎!不想那些主角配角的事,要加緊掙錢了,她可不要做窮的下不起酒館的官家小姐,只能說末月對這時代的官場太不了解了,她對翰林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北宋生活一書中,買不起房屋,吃不起酒的窮官描述中。
不知道這時代文臣大員閣臣除了出自祖蔭,大多出自翰林院中,翰林清貴可不是白說的,可以說翰林院官員是眾文臣的預備役,只有在這里面熬資歷,還能熬到皇帝重視,那就有出頭之日了,要是熬不住了,就請人申請個外派,做個地方官去了。
林崎遠這官,沒有上朝資格,卻必須每每到翰林院當值,南城偏遠,離翰林院不近,林家家景普通,也顧不起長期的車轎,因此林崎遠每每早起,帶著林常走著去當值,想來沒少被院內之人嘲笑,林崎遠在家中卻無異常表現,堅持步行,身體到好了很多。
當官沒轎子做,別人不覺得如何,末月卻氣的不行,現代電視中,哪個官不坐轎子的,連個七品縣官都有轎子坐,她父親可是從五品,怎麼可以沒轎子,她要趕緊掙錢去,可惜,那本書砸進去連個動靜都沒有。
她又不會耍心眼,想那一個辦法就累死半個腦袋,在想別的方法是萬萬不行了,要怎麼辦呢?空間內的桑樹苗、蠶種已經培育的差不多了,外面連地盤都沒騰出來,末月紅著眼楮盯著那大垃圾場,倔強勁一上頭,干脆不管不顧起來。
晚上偷偷出去,在垃圾場最邊緣的隱秘處種下幾棵桑樹苗,還把幾個琉璃色蠶繭掛在女敕枝下面,做好準備後第二天上午,她蹬著小短腿,跑到廚房拿了件小鏟子小簸箕,自己跑到後門垃圾場,不顧髒污鏟了起來。
每鏟完一小簸箕垃圾就端著倒到垃圾場最邊緣處,一旁的綠葉還以為小小姐在玩,忙在旁拉著她,拿過鏟子簸箕勸阻道︰「小姐,這個髒啊!不能玩,弄的髒髒臭臭的,太太會罵的,回院子去吧!」
「不要,月兒要開荒地種菜給父親吃,父親最近都瘦了,嗚嗚」末月忙做奪回玩具的樣子,聲音帶著哭鬧的樣子,掙扎不休。
綠葉忙抱起末月,邊向院子走邊哄勸道︰「好小姐別哭了,菜咱們院子里種的有啊!那些夠吃了,這里又髒又臭,種不得菜。」
「不嘛、不嘛,月兒就要種。」末月裝做小孩子哭鬧不休的樣子,她是小孩子,干嘛想那麼多,她就要任性著來,這麼想著,她也被自己哭鬧的聲音弄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裝哭也是個技術活啊!l3l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