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女 第三章 劉柱

作者 ︰ 沉默的美伢

一家人就麼高高興興的吃著米粥,說著村里的家長里短,突然听到門外劉柱的叫門聲,劉芳忙起身高興的看著張氏︰「娘,我爹回來了。♀」

說完轉身就去院子里給劉柱開門了,劉柱做活累了一天。雖說主家包飯,可是從城里走回來,一路上又冷早就餓了。見到自己女高興的過來給自己開門,臉上溫和不少︰「你小弟今天有沒有吵鬧呀?月兒可還乖?」

劉芳點點頭跟著劉柱往屋里走︰「小弟今天很乖,今天月兒自己熬了一大鍋的米粥呢?回來我都听了好大碗,現在肚子都飽著呢?爹你先回屋看娘,我這就給您也端一碗熱粥來,也好暖暖身子。」

劉柱皺眉的想了想︰「可不能再讓月兒去熬粥了。這要是燙傷了可怎麼得了,月兒才三歲呢?」

說完就開門進了內室,劉芳也明白爹這是擔心妹妹,也沒多想就去後罩房端米粥了。

劉柱推門進屋只見月兒坐在邊上整理兒子的小衣物,孩子娘正在給兒子喂女乃,想到兒子劉柱心里就覺得滿滿的,上前走到床邊勾著頭看著兒子白女敕的小臉。張氏皺眉看著劉柱︰「就想著你兒子,你都不想想我今天差點就氣得下床了。」

劉柱一听就知必是後娘又來鬧了,但是自家生了兒子又怎麼讓後娘不順眼了呢?「咋回事孩子他娘?你坐月子這些日子可下不得床的,坐下病根可不是鬧得玩的。」

張氏听著丈夫關切的話,心里到底舒服多了,眼一紅︰「還不是婆婆,她跟到咱家門口破口大罵,說咱們兒子是搶了弟妹的兒子,所以弟妹才生下佷女。讓咱們快點還她親孫子呢?你說這冤不冤呢?」

劉柱也是覺得不可思議,這個後娘真是太欺負人了︰「哪後來你出去沒有?不要把娘的話當回事了,咱們自己生出來的兒子還能抱到弟妹家去,你就安心坐月子吧,隨她鬧吧!咱總不能打上門去真跟娘吵吧,這讓村里人怎麼看,爹也不好受呀!」

張氏就知劉柱肯定會向著公爹的,可這說不理就能不理的嗎?眼淚就這麼掉下來了︰「你不在家不知道,娘罵得多難听,咱們就盼來這一個兒子,能不寶貝著嗎?

听到婆婆那話我能不氣嗎?還好月兒硬是攔下我,去找爹來把娘弄走了。♀

要不然我定要出去同她理論,以前我沒生下兒子受了她多少白眼,每天對月兒和芳兒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動不動就罵我不會生,生不出兒子來。

當時我想死得心都有了,現在好不容易生下兒子了,又不服氣。你到是讓我怎麼忍呀,這兒子沒法過了,你看一家子吃都沒有吃的,月兒才三歲就要自己去熬米粥,你說我心里不難受呀?

次次就為你爹那點面子就讓我處處忍,你再這樣我就技下你們不活了,這日子沒有盼頭還活個什麼意思?」

月兒見爹娘吵架,心里也難受,娘說得沒有錯,自家後來越過越慘。最大的凶手就是女乃和二叔一家了,不僅沒幫過自家一把,當自家被村里人輕視時,女乃最先要把爹從劉家族譜上趕出去。

最後爺受不了女乃和二叔的勸說,就真把爹與自家全趕出了族譜,也趕出了劉家村。爹娘才不得不去外地投親,最後一家慘死。這樣恨心的親人不要也罷了,都怪爹太心軟了,就只記得爺的難處,什麼時候想過娘和自己姐妹受了女乃多少氣。

以前女乃總是讓娘和自己姐妹為女乃田里做活,不做就跟爺鬧,爺沒法子就去跟爹說,爹只好讓娘去做。

這樣也讓自家田里收成少,每所除了吃的就沒多少收成了,而女乃家吃得好還年年有糧賣。不行,一定要讓爹跟娘和自己一家人一條心,這樣才能過上好日子。

月兒眼一紅也哭了起來︰「爹,女乃今天在門外罵得可難听了,說娘是偷了二嬸的兒子。♀還說讓娘把弟弟還回去,不然一定讓娘好看。還跟村里人說娘是偷人孩子的妖精呢?村里孩子都不跟我玩,爹女乃這話是不是真的呀?我們家的弟弟真的是二嬸家的嗎?

爹月兒不想把弟弟送給二嬸,這可是娘生的。爹你不要再听爺的讓咱家次次吃虧了,以前總讓咱們給女乃家田里做活,可咱家田人沒人種收成少,連吃都夠不上。女乃還總是讓姐幫她拾柴,可咱們家沒存上柴天麼冷,姐還要天天去拾柴。手都凍裂了。

爹咱們能不能不要為女乃家做事了,小姑家的孩子一來,女乃就把好吃的給他們吃,從來不給我們吃,但是做活卻要我跟姐做。這是咋回事呢?」

劉柱平時也听張氏說過,可是看到自己委屈的二女兒,心里卻真是難受。自己小時候不是一樣沒少受後娘的氣,可是為了爹也為了這個家的安寧,自己總是忍著。

沒想到自己受委屈也就算了,連帶著妻兒也要受委屈,自己也沒白吃陳工一口飯呀!從小幫著做家事,弟弟妹全是自己帶大的,陳氏還總是打自己,經常不給飯吃。

要不是師傅好心收留自己,估計自己不被打死也被餓死了。本以為自己的忍讓能讓陳氏明白些,沒想到陳氏還是看自己一家不順眼,連自己的妻女都要受氣。

劉柱咬了咬牙,看著張氏道︰「以後你就帶著月兒姐妹做咱家地里的事,不要管娘田里的事了。爹過來說我也不會松口的,現在有我兒子咱可要為兒子多存點錢,不能讓兒子跟咱們一樣種地了。」

張氏見丈夫總算開竅了,心里一熱眼淚又出來了︰「孩子他爹,只要你跟咱們娘三一條心,咱家一定可以過上好日子的。」

劉芳端著米粥進門當然也听到了爹剛剛的話,上前把粥遞給爹,眼里也是高興不已︰「爹,你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我和妹妹以後就能少做些苦活了。

女乃今天看到我拾柴還讓我明天幫她拾呢?天這麼冷芳兒不想去拾柴了,還是為女乃家。如果女乃是我們的親女乃,肯定不會讓我去拾柴的。」

劉柱心里也是難受的,自己從小沒娘所以才吃盡了苦頭,可不能讓自己的閨女和兒子跟自己一樣吃苦了。

看著床上坐月子的張氏,兒子生下都十天了還沒吃過幾只雞呢?還是洗三時張氏的大姐二姐拿來的,這幾天張氏都是東家要些西家要點,但是孩子們不能也去找人家要吃的吧!

可是自家那點家底也沒多少,一直以來陳氏都要了自己一半的工錢,家里地里也沒多少收成,就吃夠吃,所以根本沒多少銀子。所以張氏就不讓自己買雞回來,怕花錢。

想到自己每天做工到天黑才回來,自己一家老小卻吃不飽穿不暖,妻子生孩子連只雞也舍不得買。

月兒知曉爹正在與自己的孝道做斗爭,但是想必也不是一下就改得過來的,只要自己慢慢努力相信爹一定會跟大家一條心,努力過好自家的日子的。

劉柱端碗喝起米粥來,只覺得粥很香,雖然只有粥但是劉柱卻幾口就喝完了。想到這是自己小女兒熬得粥,大女兒拾了天柴回來連口菜都沒得吃,只能吃白米粥。

放下碗劉柱看著劉芳然後看了眼劉月,認真的說道︰「芳兒明天只管拾咱們家冬天要用的柴,你女乃這邊不用理。月兒不要做飯了,爹想辦法晚上早些回來,早上做好早飯再去。你才三歲怎麼做得好這些事。」

劉芳听到爹說自己不用給女乃家拾柴,高興的點頭應下。

劉月卻嘟著小嘴一臉的不高興︰「爹月兒已經長大了,可以幫家里做事了,姐姐都可以幫家里拾柴下地,為什麼月兒不能幫家里多做些事呢?

再說了今天月兒可以把米粥熬好,過些日子就可以做菜給您和娘吃了。」

劉柱看著乖巧懂事的兩個女兒,再看看張氏懷里的兒子,心里突然覺得這才是自己最親的人了。張氏想了想看著劉柱道︰「他爹你也不要太擔心了,難得月兒懂事。咱們家的孩子就是不能太嬌氣了,這樣以後不管多難都能有口飯吃。」

劉柱見妻子也不反對,看著劉月堅定信真的眼神,笑了笑模著月

一家人就這麼高興的聊著,想著以後一定能通過自己的勞動過上好日子,心里充滿了希望。晚上睡覺時月兒挨著姐姐,一臉的幸福。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天還沒亮月兒穿上厚厚的舊棉衣,準備為一家人準備早飯。可是劉月剛穿好衣服,姐姐就醒了眯著眼道︰「月兒這麼早起做什麼?」

劉月為姐姐把被子蓋好,小聲道︰「我想去做些早飯,娘要給小弟弟喂女乃,不能餓著。爹也要吃了好去做工,姐你等一下也要去拾柴,只有月兒無事,所以就早些起身為你們做早飯吧!」

劉芳突然坐了起來,看著自己妹妹小小的身子,在灶台邊做飯,必是非常的不易。掀開被子就穿起衣服︰「姐跟你一起做,你現在還小個人那你做得過來,姐帶著你一起做,這樣大家都有得吃。」

劉月急著辯解︰「可是姐你等一下還要去拾柴,這麼早起來怎麼受得了,這天又這麼冷。」

劉芳拉起妹妹的手認真的看著妹妹︰「月兒,我是姐姐就該護著你。」

說完不由劉月再說就拉著劉月去了後罩房了,天還未亮霧氣很重,所以格外的冷。劉芳先帶著劉月點亮了油燈,然後再去灶里生火。

月兒忙拿上前幫忙。姐妹兩忙得不亦樂乎,一點都不覺得冷,雖然兩個人的手指頭都凍得發紅。劉芳往鍋里加了水,然後想了想才轉身問劉月︰「你說娘是吃米粥好,還是吃面條好呢?」

劉月不多想直接道︰「家里雞還下了雞蛋,娘現在要補身子,不如就下個雞蛋面給娘吃吧!」

劉芳沒想到自己妹妹懂的這麼多,不由狐疑的看著劉月,劉月沒想到自己這麼不小心,自己一個三歲的娃怎麼懂這麼多了。歪著頭想了想才道︰「都是昨天李嬸子說的,李嬸子子昨天還給了娘一碗面條呢?」

劉月這麼一說劉芳也就想明白了,沒想到自己妹妹這麼細心,倒是自己這個姐姐沒想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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