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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羽衣始終不敢露出笑容,她害怕一切都是她的夢境,她害怕她沒有笑的資格!若是表現的太開心,老天會剝奪掉她所珍惜的幸福。♀
「目前零星的治療比較重要。」向木田菁提議道,「我得先帶她過去接受治療,一天都不能耽誤。」
「可以。」木田菁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錢方面你不需要擔心,一定要給這孩子接受最好的治療。」
「這是當然。」
木田菁突然變柔和的態度,讓閔羽衣產生了看見的是另一人的錯覺,原來,木田菁也有和藹的一面。
如果沒有一開始的悲劇,木田菁也不會處處采取威脅的方式逼舒甘藍就範吧!因為,此刻木田菁親和的面容,能讓閔羽衣立刻聯想到當初那個幸福的家庭……
一刻都不得閑,木田菁讓保姆送來了零星的衣服,讓零星和離開,舒甘藍同閔羽衣都很舍不得。
但零星卻很開心,除了可以去治眼楮之外,她還能與她的家人團聚︰「阿姨,謝謝你這些天對我的照顧!」
木田菁撫模著尹零星的小腦袋瓜子笑道︰「阿姨會去看你的,你要照顧好自己。」
尹零星沒說話,笑著點了點頭。
臨走之前對木田菁再三交代道,一定要讓舒甘藍在十天之內去見他的師父,雖然舒甘藍眼楮的確有恢復光明的希望,但這個漫長的治療過程,他一個人是沒辦法完成的,必須結合他師父的力量!
木田菁也向保證,十天之內肯定會帶舒甘藍去美國見他!
為了趕飛機也沒能說上幾句寒暄的話,便帶著尹零星離開了,對舒甘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就是︰
「一定要對自己的人生負責。」
他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如今他的雙眼已經不是他一個人的事了,很多人都在關心他,包括只有九歲的尹零星。
他也一定會去美國接受治療的,不為他,為了他牽住的那雙手——他心愛的人!
「羽衣,身份證帶了嗎?」
木田菁突然的提問讓閔羽衣有些糊涂,但還是回答了對方︰「帶了。」
「那給我。」
現在在醫院,有什麼需要身份證的地方嗎?
帶著好奇閔羽衣從錢包中掏出了身份證︰「阿姨,要身份證有什麼事嗎?」
「辦護照啊!」木田菁接過閔羽衣手中的身份證,沒好氣地道了句,「你難道不想和甘藍一起去美國嗎?」
閔羽衣不敢相信地看著木田菁,從得知舒甘藍的眼楮有救後,雖然木田菁對她的態度依舊很可怕,可她還是能感覺到對方對她的好了。
木田菁居然能主動提出帶閔羽衣一同前往美國的決定,這令一旁的舒甘藍也覺得不可思議。在檢查室里對他說過的話又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不管以前的木田菁在你心中的形象是怎樣的,但現在已經不是了,你不了解她受過的傷,就不能以你個人的感情給她判死刑,等你真正看清她了,再做出你的決定吧!」
「如果你真心喜歡以前那個木田菁,怎麼不用你的力量把她找回來呢?」
「她要是真心對你不顧,就不會想盡辦法帶你來見我了。」
……
對木田菁他沒辦法一下子原諒,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完治療,再好好審視這個似乎有著很多難言之隱的女人!
「甘藍,你的呢?」
不管怎麼樣,木田菁能帶閔羽衣和他一起去美國,舒甘藍還是很感激的,最起碼不用每件事都用威脅的手段,令彼此不快,他配合地準備拿出錢包,卻發現沒帶在身上。
「可能落在房間了。」閔羽衣提醒道。
「我回家去取。」木田菁戴起墨鏡對兩人開恩道,「你們自己隨便逛逛就回去,我先走了。」
就算木田菁不這麼說,舒甘藍也沒打算和他一起回去,來到宋流蘇工作的地方,怎麼也得去見一見的。
順便告訴他這個好消息——除了閔羽衣,宋流蘇就是最關心他的人!
從認識宋流蘇開始,對方就一直勸他去治眼楮,還說認識一個很厲害的醫生,可當時,他一點想治療的*也沒有。
對于那時的他來說,生活就是漆黑的,看見看不見根本一點區別也沒有。
現在想來,真是辜負宋流蘇當初對他的心意了。
木田菁走後,兩人向著宋流蘇工作的地方走去。
「甘藍,以後,不要和阿姨發生正面沖突了好不好?」走著的閔羽衣,對著舒甘藍作出了請求,「她其實對你很好,只是,可能方法用錯了……」
舒甘藍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走著,但腦袋卻沒有停止思考。
從木田菁時隔多年再次回到他生活的那天開始,與木田菁接觸的一幅幅景象都浮現了出來。
如果說木田菁的出現對他而言是無所謂的存在,那絕對是騙人的!就因為當初那麼在乎,所以心里才會如此焦躁;更因為當初她對舒延的狠心拋棄,才讓他無法輕易的原諒!即使知道木田菁在想盡辦法對他好,可他還是會很沒良心的去想,那只是木田菁為了心里好過一些。
對于木田菁這個人,舒甘藍沒辦法向閔羽衣保證些什麼,因為,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和木田菁之間的戰爭什麼時候會爆發。
他不是那種嘴上說沒事就沒事的人,心里那個疙瘩一天不解開,他就永遠走不出困擾了他將近十年的仇恨!
「對不起羽衣……這個要求我可能暫時沒辦法做到……」
舒甘藍面帶痛苦的表情回答了閔羽衣,就是這種令人心痛的神情令閔羽衣再一次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她已經勉強舒甘藍做了太多事了,再這樣下去,她就太自私了——她只需要對舒甘藍好不就行了嗎?不管別人怎麼樣,她得站在舒甘藍身邊的,要不,她這個女朋友就太失職了!
「嗯,不想那些不開心的,我們去找流蘇哥吃午餐吧!」
舒甘藍露出許久未見的輕松笑容,點頭示意。
宋流蘇躺在座椅上閉門養神著,閔羽衣到現在都沒有聯系,可下午又有預約的患者,走不得又放不下的感覺真糟糕。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闖進宋流蘇的耳朵內,他轉身看向門口。
「流蘇哥,請我們吃午餐吧!」
門前,閔羽衣帶著天真的笑臉出現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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