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優皺皺眉,龍九這號人物他也知道一點兒,龍九出自龍組,二十八歲,但不是說龍組從不參與各組織之間的爭斗嗎•••裴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查理失去記憶到底是催眠還是別的什麼我還不清楚,所以不敢下手,而且我也沒有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至于龍九的身份和在龍組的地位•••我需要回去問一問二月。」白淵剛說完,裴優一口茶噴了出來,「咳咳•••你說二月?!」
「怎麼了•••難道裴瑞沒告訴你二月三年前就被調包了?」白淵抽出紙巾替裴優擦拭,他那個問題看裴優的樣子就知道問了也白問,裴優還被蒙在鼓里,「也是,你那幾年回了法國挑選合適的繼承人,所以不知道二月的某些特征。」白淵說的那些年指的是他從八歲到十歲在意大利特訓的時候。三年前,白淵之所以認出來的原因有三,第一、年齡不對,二月十三年前就已經十六歲了,雖說年齡上的差距可以用易容彌補,但有些地方卻不可以;第二、真正的二月手上有一層老繭,而龍初晴雖然是個高手,但她的手卻保養得極好;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龍初晴眼里有感情,而二月是是卡登家族的永久殺手,是從出生便養在家族內部的,而且二月往那兒一站,根本沒什麼存在感。龍初晴根本不是個殺手!
「她到底是誰?!」裴優猛地站起來,把白淵壓在沙發上,只是極其曖昧。
「她叫龍初晴,是龍組唯一一個有真實姓名的人,至于身份•••」白淵抬頭直視著裴優月白色的雙瞳卻不再往下說了,龍組的成員幾乎都是異能者,而且是嬰兒時期便被劫到惡魔森林里去的,以龍為姓,以能力排序。而真正有姓名的只有龍組的主人!
「咳咳,你們要抱到什麼時候?」蘭傾闕出聲提醒,這兩個人的姿勢可真夠那什麼的,這還有個大活人呢•••裴優反應過來,趕緊從白淵身上撤下來,「話說這龍組到底屬于哪一頭的•••」
「我倒是知道一些內幕。♀」蘭傾闕靠在沙發上,龍組的上一任主人幫助年幼的母親離開琉璃島之後沒幾年便死在了醫學研究之上,龍初晴是那個人的遺孤,但卻不是這一任龍主,「說白了,惡魔森林便是進入琉璃島的最後一道防線,龍族在無形之中被琉璃島的人當槍使了。至于•••哦,他們成立了有上百年之久,最初是段家的人創建的,目的是為了把被世人稱之為惡魔並且排斥的異能者收養起來,給他們一塊淨土。他們為了報恩與段家簽署了某種協議。」
「你怎麼知道?」白淵重新打量著蘭傾闕,三年前那次 肩而過後看來自己好像查的不怎麼徹底,蘭傾闕斜睨了白淵一眼,「天?{一族一直想得到我身上的神力,但卻無法得手就是因為神力一脈單傳,而跟神力一同傳承的是記憶。段家跟我八百年前是一家。」蘭傾闕揉揉太陽穴,小時候就像做夢一樣,每知道一件事母親就虛弱一分,他那時總是埋怨老天不公,為什麼有多大的力量便要承擔多大的責任,而母親則笑著和他說‘闕兒,你的命運從來不是老天來確定的,一切在于你的決定。’現在想想,汐兒也是這樣想的吧?
「說的挺玄幻,不過•••我相信。因為司徒家嫡系便天生有雙會催眠的眼楮。」白淵只挑了這件人盡皆知的事說。既然蘭傾闕有所保留,他為何要完全坦白?都說兄弟是拿來利用的,他和蘭傾闕都算不上是兄弟•••
「這卡登家族到底姓什麼?」蘭傾闕一愣,他記得卡登家族建立了最少二百年,好像是意大利人建的吧?
「卡登家族族姓是卡洛斯,不過我的外婆送了外公一個中國姓氏,並規定只有教父和繼承人才能用這個姓,‘司徒’傳到汐兒這已經第三代了。♀汐兒還有個名字是蘭迪亞•德•卡洛斯。」
「就是三年前出現的有名的軍火女王蘭迪亞!」蘭傾闕震驚了,怪不得言家會追著汐兒不放,連他這個三年不問正是的人都知道蘭迪亞這個名字,難怪•••「那他們可知道蘭迪亞是•••」汐兒嗎?
「我想言家只是認為蘭迪亞是卡登家族的人吧•••汐兒做事極為謹慎而且我想沒有一個家族先會讓自家的繼承人到世界各地走私軍火卻不給繼承人正名吧•••」白淵放松身體靠在沙發上,這件事到現在還沒有那麼糟,「裴優,你最好回一趟法國,小王儲最近好像有點不安分」
「你是說伊萬科夫•威廉?」今年十歲的伊萬科夫是他和小瑞選定的皇帝,但看來年齡太小也不是個好事,太小了反而容易讓人鑽空子,「真是前有狼後有虎啊•••怎麼這幾年卡登家族會外有內患呢•••」
「機遇與挑戰並存,只要成功了言加從此覆滅,這也是對汐兒的一種試練了吧•••」白淵正說著看見周嫂從樓上下來,白淵立即站起來,周嫂是他從卡登家族帶回來的管家,他在意大利的兩年間多虧了周嫂的照顧,「周嫂有事嗎?」
「大少爺,老爺問你可以開飯了嗎?」周嫂點點頭,態度尊敬卻不卑微,她是卡登家族早年退役的殺手,承蒙大少爺賞識才帶回了白家。白淵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已經十一點半了啊,他竟然把軍人‘時間就是生命’的準則忘得一干二淨了,「嗯,周嫂你去叫汐兒進來,我上樓去請爸爸和澈叔。」
「好好,我馬上去。」周嫂看著白淵上樓的背影有些欣慰,大少爺終于長大了•••蘭傾闕有些疑惑的瞅瞅周嫂的眼神,這是什麼意思?裴優拍拍蘭傾闕的肩,「白淵小時候比汐兒更抵觸自己的父親,但三年前的事讓白淵徹底轉變了自己的態度。走,我們去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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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您坐。」餐桌前,白淵為白逸拉開椅子,白逸欣慰的點點頭坐下,很久以前他本以為會徹底失去兒子的心,但三年前曾澤的一句話,深深的打動了他。當時白淵左腿被鋼筋洞穿,一度失去了知覺,看著兒子躺在病床上那頹廢的樣子他心都碎了,曾澤卻對他說︰「白淵的傷是因為心里原因造成假性殘疾,能救他的只有你,每個孩子心中都有一個完美的父親,去,去打碎他的夢,告訴他‘如果站不起來,你就永遠拋棄他。’如果你想挽回和白淵的感情,那麼現在必須狠得下心。」•••結果,他成功了。雖然他們相互忽略了二十年,但他相信一切都會好的,只是•••白逸瞄了一眼坐在椅子上大快朵頤的白雲汐,無奈的搖搖頭,什麼時候這孩子能轉了性子就好了•••白淵順著白逸的目光看過去,皺皺眉正想說什麼,卻被白逸按到了座位上。蘭傾闕挑挑眉,白淵和白逸的互動他看在眼里,看來這關系還真亂的可以•••
飯局還算相安無事的吃到最後,白淵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挑起了話題︰「汐兒,我想知道你的看法。」
「什麼?」白雲汐放下筷子,調皮的向白淵眨眨眼楮,哥哥說的是什麼,她可不懂。
「別給我裝,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白淵猛地站起來,雙手支著桌子,灰藍色的眸子中寒芒閃過,白雲汐從里面找不到往日的溫暖。不,這不是她哥哥!「我不是你的兵,你沒資格這麼對我大吼大叫!」
「我是你的哥哥,我就有資格。等你坐上教父的位子,你才有資格和我說‘不’!」白淵深吸了口氣,重新坐下,發火對這個任性的妹妹根本沒用,「汐兒,舅舅已經在位三十八年了,體會遍了人情冷暖想要歇一歇了•••三十八年,不短了•••」
「他退位,我便要接麼•••真是不可理喻!」白雲汐站起來,憤恨的盯著白淵,為什麼,為什麼哥哥也要逼她?!白雲汐視線慢慢右移,看向白逸的位子,「哥哥,你告訴我,是不是他逼你的,告訴我啊,哥哥•••」白雲汐指著白逸,目光灼灼的盯著白淵,哥哥,你說話啊•••
「我•••••」
「是,是我逼他的。」白逸打斷白淵的話,既然汐兒這麼想,那便順著她吧,為了保持白淵和汐兒的感情,他不介意父女關系弄得更糟,真的不介意•••反正已經沒有挽回的余地了。
「好,好,好,你們都是一條船上的是吧••這個家容不下我,我走!」白雲汐說完拉著蘭傾闕沖了出去,白淵想攔都來不及。裴瑞看了看白淵,「不去追嗎?」
「我可追不上•••」白淵說著取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初晴我和汐兒談崩了•••是,早知道就听你的了••••好,麻煩了•••」
「這••有用嗎?」裴瑞看著白淵掛斷電話,雖然他不知道對面說了什麼,但听白淵的口氣,八成是讓龍初晴去追人了。白淵疲憊的靠在椅背上,「龍組里的人都有給其成員植入芯片,以保證他們如果死在外面,也不至于曝尸荒野的習慣。所以•••為了隨時保護汐兒,初晴必定會用上某些必備的工具。」
「放心,汐兒身邊不是還有那尊大神嗎?」宮千澈並沒有太過擔憂汐兒的安全問題。
「有蘭傾闕才不安全,那個人雖然很強,但身體卻差的可以,而且他和琉璃島的恩怨,我們還是躲遠一點好。」白淵習慣性的撫模著右手的虎口,是他把汐兒慣壞了•••白逸拍拍白淵的肩,「既然汐兒安全了,那就說說你吧••」
「我?」
「嗯,出去了三個月,你的腿還好嗎?」三年前的那次事故,白淵雖然最後站了起來,但一到陰雨天氣,白淵的左腿還是會沒有力氣而且劇痛不止。
白淵怔怔地看了半晌,突然覺得鼻子酸酸的,「爸,已經不疼了•••初晴會醫術,她幫我治好了。」
「那你可要好好謝謝人家。」
「一定。」白淵點點頭。他沒有告訴白逸的是,初晴之所以為他治傷,是因為初晴要求以此換取她的二哥受到很好的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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