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紫天奇捂住耳朵,一旁的龍初晴踫踫紫天奇的手臂,「你捂耳朵干什麼?」
「你說什麼,我听不清——」紫天奇看著龍初晴,捂著耳朵對她說。♀龍初晴靠在紫天奇耳邊,大聲的對他重復剛才的話︰「我說的是——你捂耳朵干什麼——」龍初晴最後一個字的尾音還沒有落完呢,白淵屋里突然響起了兩聲慘叫,不過——她听見這兩聲怎麼那麼像夜蕭然還有玲瓏啊,這有些不符合事情的發展規律吧?
紫天奇放下捂住耳朵的雙手拍拍龍初晴的肩,「別介意,他們兩個一向就這樣,走,看看去。」紫天奇說著,拉著龍初晴的手慢悠悠的朝白淵的房間走過去,這一回又熱鬧看了。
再說玲瓏和夜蕭然跑到門口就靜止不動,呆愣的看著屋內的一切,其實屋子里也沒有怎麼樣,只不過是床上亂了點兒,只是——眼前的這一幕是怎麼回事,他/她不是在做夢吧?!
其實無怪乎夜蕭然和玲瓏驚訝的走不動道兒,只是惜月和白淵的這個動作的確是有夠那個什麼什麼的。
只見惜月把白淵摁在地上,右手握著白淵的雙手放在頭頂,雙腿擠進白淵的腿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強暴呢?白淵小幅度的掙扎了一會兒就一點兒力氣也沒有了,只能在惜月身下喘息著,他這三天可是一點東西都沒吃,實在是沒有多余的力氣應付她了,話說她是誰?
「你是誰啊,你先起來」白淵覺得嗓子有些痛,像是被沙粒磨過一樣,聲音沙啞。惜月拽著白淵的衣領,往地上狠狠一顆,「你不是問我是誰嗎,我告訴你,你沒資格知道,這麼點兒小風雨你就趴下了。不就是死了一個白逸麼,白逸是我讓言輕月殺了的,你能把我怎麼樣,這個樣子真是窩囊,我當年救你干什麼的?!」
「你說什麼——」白雲汐支著門框站在外邊,她說‘白逸是她指使言輕月殺的’,這是怎麼一回事?!
白淵震驚的看著惜月,惜月這才反應過來,他沒記憶,自己說了也白說。惜月無奈的嘆口氣。把白淵拉起來。伸手在白淵背後一模索找兩個位置,狠狠一推,直接把他丟到床上,惜月站到一邊拍拍手。如果他在回不過味來,自己因為不打算跟他耗了。
白淵被猝不及防的推到床上的那一瞬間,頭想要炸開一樣的疼,無數畫面用了進來,白淵一時之間蜷縮在床上,無法做出反應,玲瓏走過去,踫踫惜月的肩,「誒。你不會下手太重了吧,那樣韶可是要守寡了」
惜月搖搖頭,她下手有分寸,絕對不會有事的,只是當他知道一切的時候。韶能不能承受的住,這個她就做不了住了。
「你們打什麼啞謎呢,告訴我一聲成嗎?」夜蕭然那個急啊,想過去看看白淵,偏偏玲瓏又拽著他不放,玲瓏是誰啊,連天帝都不敢觸怒的一塊人物,他又怎麼敢惹啊,他和惜月關系好是不假,但是不代表他和玲瓏的關系也好啊。
惜月揮了揮手,示意夜蕭然放心,「都是熟人,你放心。」
熟人,什麼意思?夜蕭然抬起頭看著惜月走到床邊坐下,側著身子躺在白淵旁邊,右手支著腦袋,看著已經平靜下來的白淵,「清醒了,不鬧了,不鬧了我們談談。♀」
「我沒鬧,我只是渴望,渴望——」白淵抬起頭看著惜月的,他只是渴望想要得到,卻又從來沒有得到過的東西,難道就不能讓他如願嗎?惜月伸出左手輕撫著白淵的後背,此時的白淵就像個孩子一樣,需要關心和呵護,「我知道你最渴望的是親情,哪怕就是一天,但所謂親情是你得不到的,永遠都不可能,這是你的性格所決定的,什麼樣的家庭決定有什麼樣的孩子,而你的一生——注定不可能有父慈子孝的那一幕,所以面對現實吧。」
「你說你當初救我干什麼,讓我死了算了」白淵有些自暴自棄的想著。
「哦,我耗費了一千年的法力凝聚起你的魂魄,你倒是好,說死就死,你倒是還給我再死啊,還有——你別忘了你欠的可不只是我而已」
「激將法對我沒用,姐姐已經死了,是被我害的——」
「誰說她死了,還有她是死在你們的父親手里,這是誰都改變不了的事實,」玲瓏把小女孩拉到身前,「你整天算計著如何收買人心,如何得到天帝的位置,但你卻忘記了她是你控制不了的,當年她下凡之後得遇一知己,那個人剛剛死了妻子,身邊帶著一個不足三個月的孩子,她一時心軟便留下了,但我去的時候,她已經死了——」
「姐姐這一輩子就毀在她的心軟上了,」白淵抓著自己的頭發,這讓他該說些什麼好,玲瓏推了推懷中的小女孩,小女孩點點頭走過去,「哥哥,哥哥,別傷心了,好不好,淚水只能模糊視線,汗水才能讓目標更接近地平線。」
淚水只能模糊視線,汗水才能讓目標更接近地平線,所以你如果真的舍棄不下權力的誘惑,那就去爭一爭吧白淵震驚的抬起頭,看著玲瓏,「她,她是——」
「你說呢,」玲瓏攤開雙手,「我最近有些忙,你先照顧她兩天,好好看著你‘姐姐’,別讓她再飛了。」
「你又不參與神魔大戰,你還能有什麼事?」
「我出去玩行不行,要你管,是你父親殺了我父親,我不找你父債子償就不錯了。」玲瓏被白淵不溫不火的語氣氣得只想撓牆,這是什麼態度啊,惜月當年就不該就他,「如果不是惜月說你死了,韶早晚會後悔,我才不會閑著沒事自找罪受,那是用多少個嬰兒的身體給你配的型,才讓你做了一世凡人。」
夜蕭然听著他們的談話,慢慢地抬起頭,白淵的身份是——
「惜月。救救他,我怎麼也叫不醒」蘭傾闋慌張的抱著言輕月進來,惜月嘆口氣,一根金絲纏在言輕月的手腕上,蘭傾闋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惜月皺皺眉,撤了金線,把言輕月翻了個身,直接褪下了他的衣服。「我說這是誰干的?」
「那個那個好像是我失守一推把他推到石頭上去了可是這能怪我嗎。♀他損不損啊。他告訴我汐兒的兩個孩子是我的,你說他缺不缺德。」夜蕭然不干了,這事兒還有沒有天理了,居然說孩子是他的。
「孩子到底是誰和誰生的。你心里沒數,但是我們心里卻一直都有,我可以告訴你,白淵是他們的親生父親,你可以不要他們,但是不可以剝奪孩子認父親的權力。」惜月沉默了半晌之後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攤開在夜蕭然面前,「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你喝醉酒的那次和你發生關系的不是古靈汐,而是白淵。但你嘴里喊得卻是古靈汐的名字,而在十九層地獄,你再次喝醉,嘴里叫的卻是白淵的名字,是不是覺得有點可笑。嗯?」
人類的本性就是如此,在你身邊的時候你永遠學不會珍惜。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多?」這些事情都是他在沒有認識惜月之前發生的,惜月怎麼會知道,難道——
「你有必要知道我能讓天帝忌憚三分的不只是靠別人的庇護,依靠別人能靠到幾時啊,我也有腦子,我會想。」普通人的三言兩語在別人看來是無法聯系起來的,但是她不是普通人,夜蕭然自嘲的笑笑︰「也是,你的腦子里裝的都不是普通的材料。」
「不過我這兒還有一個疑問,」夜蕭然看著正在給言輕月療傷的惜月,「請問白淵是怎麼把那兩個孩子給古靈汐弄肚子里去的?」
「聰明,懂得直切要害,沒錯,是我弄的,白淵以為你愛的是古靈汐,所以——他是在生下孩子的時候死的,為了救他,我耗費了多少人力物力,哦,隨便一提,能夠讓他懷孕的藥也是我給的,是一次性的,而且一炮就中。」
「你說你閑著沒事,設計這麼些個東西干什麼?!」夜蕭然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無奈的原地亂轉,這件事誰都沒有錯,可是換個角度說誰都錯了,這事兒該怪誰?
「這件事至少說明了你在五千年前不是個好弟弟,不是個好情人,不是個好父親,更不是個好人」
「廢話,我五千年前哪里知道這些,」夜蕭然右手按在額頭上,如果他知道,如果——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些如果,而且如果是五千年前他根本不會選擇和白淵在一起,「對了,你是怎麼盯上我的?」他就不信了惜月能偶然之下跑到十九層地獄里去,現在所有的一切都說開了,疑問也是誰知而來。
「是我,是我在‘死’之前,把孩子和你一起托付給她的,」白淵把小女孩抱在懷里,「我不是表面上那麼溫柔的,我也是精于算計,只不過——以前不屑于去干這個而已,因為天帝他不配!」
「不是他不配,而是你心太軟,下不去手除掉他,也是因為你有良心,至少你會為了做錯的事情而自責。」憐心臉色有些蒼白的靠在門邊,剛才能力虛耗過度,她差點沒能爬起來,「如果我有你那份野心,一定會把天帝從上面踹下來,只是我不是那塊料,我渴望的是自由。」
「最近你打算去哪玩啊」
「去冥界,神魔大戰總是波及不到的地方,我先得養養,要不,一起去得了?」
「那還不如我帶你們去四維空間呢」白靈兒站在憐心身後,「那里沒有引力,除了我們任何人都去不了,而且時光輪盤在第五空間,我正好順路把你們帶過去。」
「時光輪盤,你要去第五空間啊,打算干什麼?」惜月回頭看著白靈兒,剛醒過來就要走啊,白靈兒走到惜月身邊,「無論你們用什麼辦法,一定要徹底阻止神魔大戰,否則後果不是你們能承受的,借用蘭傾闋的那句話。你想看秦始皇大戰拿破侖嗎?」
秦始皇大戰拿破侖?這不是時空扭曲之後才會發生的嗎?
「怎麼會出這樣的事?」
「就是那個女媧,在我們那個世代根本沒有神魔大戰,而自從四億年前發生了那件事後,五千年一個輪回,每次的輪回直接造成的就是時空壁的開裂,她又不知道修復,最後傷害的還是你們。」
「你現在過的去嗎?」惜月有些擔心,白靈兒現在的身體狀況她不擔心才怪。白靈兒有些不確定的搖搖頭,「我不知道,若是出不去。那就死在時空隧道中好了。要我死在女媧的眼皮子底下。絕對不可能!」
「我說你們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啊」听白靈兒的口氣,好像很討厭女媧,她到底招誰惹誰了?!
「如果說當年人所共知,統治了七界整整四十六億年。被女媧逼到無路可走的教父在學不會恨一個人,簡直是天理難容!」一個聲音出現在玲瓏頭頂,玲瓏抬頭張望,卻沒有發現任何氣息,而且剛剛的那個聲音中沒有絲毫波瀾,就好像這個人已經沒有任何感情一樣,這是絕對不可能的,沒有感情的還可以稱之為人麼「是誰?」
「白鳳,是你嗎?」白靈兒听到聲音興奮的抬起頭。這個聲音是——白鳳!
白鳳是誰?惜月也同樣抬起頭,只是——沒有四處張望,如果是白靈兒那個時代的人,那麼這里就自己的輩分最大,如果他真的想出來。那麼勢必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看著眼前的大概樣貌在二十五歲左右的白衣男子,惜月知道自己賭對了,不過看著眼前的人這雙如古井般沒有絲毫波瀾的藍眸,惜月心里泛著一絲酸澀,手不自覺的抬起來,欲覆上男孩的臉,究竟是什麼樣的經歷讓這個孩子變成這樣?「你是白鳳」
男子側身避開,眸中沒有絲毫情緒,「抱歉,我不習慣,因為除了她,沒有人會這樣對我,包括我的父母。」白鳳眼中雖然沒有情緒,但是惜月听得出來,他的語氣變了。
「白鳳,我的外甥,真是好久不見了讓我好好數數,大概有五十億年了吧」白靈兒上前熊抱住白鳳,整個掛在他身上,她這句話傳達給惜月兩個信息,白鳳是他大哥的血脈︰當年因為發生了什麼事,白鳳離開了那個並不溫暖的家。
惜月當然是听懂了,不過——白鳳把白靈兒從自己身上扒拉開,「靈兒,別鬧!」
「白鳳長大了,就不理我了,還是小時候可愛」白靈兒的手依舊搭在白鳳的脖子上,卻遠沒有以往的那股強勢。白鳳怔怔地看著白靈兒,右手慢慢的撫上她的臉,「凰兒,你不,靈兒,不要裝了,你代替不了凰兒的,真的。」
「那好,那就算了吧,我要走了,不如你讓鳳凰在叫一聲給我听吧,好歹是被我養大的,最後卻被你佔了便宜。」白靈兒嬌嗔的笑著,依照白鳳的個性什麼難听的話都說的出來,這樣的說辭已經很留情面了,她只是眉宇間有三分像白鳳口中的‘凰兒’,就能得到這樣的殊榮,她該高興才是。
白靈兒逗弄著白鳳肩上的白色小鳥,與其渴望那些永遠得不到的,不讓緊緊抓住眼前的每一秒,是她太貪心了。
「收服,是一件無奈和互相折磨的過程,這是凰兒生前說過的,也是我五十億年來體會到的,」白鳳眼中的溫柔惜月看在眼里,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孩子,如果活在這個世界上的話白鳳抬起手,撫模著小鳥柔軟的羽毛,「小鳳,和你的前主人告個別。」
「你就貧吧,這個性子恐怕只有凰兒能受得了」白靈兒靠在白鳳懷里,听著如同仙樂般的鳴叫,竟然覺得此生再無遺憾,她本就不該對白鳳心生綺念,所以——
白靈兒右手一揮,時空隧道的入口出現在眼前,「我走了」
「等等,」白鳳伸手拉住白靈兒,為她注入了一道力量,「我的力量在凰兒死了之後,就超過了靈體,這樣你能安全一點兒」
「謝謝,」白靈兒回過頭,「白鳳,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我希望你能夠跟著惜月,我知道你從來不參與七界之事,但是——可以留在這里嗎?」她真的真的很希望白鳳回到人間,惜月是個富有耐心的人,她會幫助白鳳找回丟在五十億年前的感情,她不希望白鳳這樣放任下去。
「無極空間沒什麼不好的,那里除了熱一點真的沒什麼不好的,至少我覺得只有那里的熱度,才可以讓我感覺到溫暖,」白鳳的表情又回到了最初的平靜,他的身體是感受到熱度了,但是心里的寒冷卻是無法融化的。白鳳看著白靈兒期盼的眼神,他實在無法拒絕,因為——今後的他們恐怕是無緣再見了,白鳳點點頭,「好,我答應你。」
「這樣我就放心了,你是大哥唯一的孩子,我還沒听你叫過我一聲‘姑姑’呢,不過要等下一次了」如果他們還有機會見面的話,那麼她不在祈求愛情,只求以一個長輩的身份好好的呵護白鳳那顆冰冷的心,白靈兒轉過身去,不再看他,「我這次真的走了,再見。」
「等等,」白鳳再一次叫住了白靈兒,這次她沒有回頭,她害怕一旦回頭就不舍得離開,「什麼事?」
「父親的死不干你的事,他只是想找個機會離開地球而已,沒想到卻讓你背負了罪孽」白鳳張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因為——
「我知道,他就是個自私的家伙,追求自己的幸福,卻讓你失去了愛的權力」白靈兒最後回頭看了惜月一眼,然後踏進時空隧道,消失不見。
深深愛過,才終于懂得,痛苦有多深刻。
痛苦失去,才終于懂得,應該珍惜什麼。
走過恨過,才終于懂得,生命給的苦澀。
但求相忘,才終于懂得,應該如何取舍。
愛上你,我不後悔!l3l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