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姑娘是逗比! 齊護法的秘密

作者 ︰ 憶沐

有了慕容名的爆料,杜丸丸再見到吳澤滔時,只覺渾身不自在︰如果慕容名所言屬實,那她豈不是吳澤滔忘年戀的苦逼替身?

可即便她心中不自在,卻還得與他好好相處。這是個溫柔寵溺待她的美男,她還有許多事情不懂,必須依仗于他,就比如武功——

杜丸丸︰「師兄,你把穿雲神功心法教我吧,我想試著找回武功。」

吳澤滔嘆氣︰「教主切莫操之過急。現下你丹田空虛,若是匆忙修習穿雲神功心法,只會傷及自身。倒不如按此書中所言,先修養內力。」

杜丸丸接過小冊︰「好,我會勤加練習!大概要花多久時間?」

吳澤滔︰「過去教主花了13年,現下或許只要10年?」

杜丸丸︰「……」

吳澤滔一臉虔誠︰「教主不必擔心。在此期間,澤滔自會護你周全。」

再比如募捐——

杜丸丸︰「師兄,募捐時齊銳若是不肯配合,我打算逼他捐錢。你比較了解他,覺得該讓他捐多少?」

吳澤滔︰「屬下以為,至少三百兩。」

杜丸丸︰「三百兩!嘶……可咱這手段有點不厚道,逼他捐三百兩會不會太狠了?」

吳澤滔笑眯眯︰「屬下以為,不會。」

又比如教規——

吳澤滔︰「教主,這是你要的教規。」

杜丸丸翻看許久︰「‘誼切桑梓,樂善捐施’,師兄,穿雲教行事如此,怎麼會有如此正義的教義?」

吳澤滔︰「其實穿雲教也曾是武林中的俠義大派,旗下產業甚豐,做了許多造福一方的好事。」

杜丸丸︰「你說的穿雲教和我呆的穿雲教是同一個麼?」

還比如她娘親——

杜丸丸指著教主歷代畫像︰「師兄,這些人哪個是我娘親?」

吳澤滔︰「教主請看。♀最右邊那位女子便是老教主。」

杜丸丸︰「你是說,手托蓮花端莊聖潔有如天女臨世的那一位嗎?」

吳澤滔︰「正是。」

這段對話結束,杜丸丸忍不住朝吳澤滔看去。男人神色復雜看著畫像,眼底似乎真能找出一絲愛慕之意。杜丸丸心中琢磨許久,終是試探問道︰「師兄,我娘親是個怎樣的人?」

吳澤滔垂眸︰「你問得是哪方面?」他悠悠開口道︰「她是武林四大美女之一,又天資聰穎武功高深,任誰看到她,都要責怪上蒼偏心。」

「可作為教主,她比你差太多。祖輩十幾代的基業交到她手上,她卻從來不願為之花費精力。穿雲教落敗至此,很大程度是她的原因。」

「作為情人,她花心濫情。她明知她對男人的熱情維持不到幾個月,卻還是仗著一身武功將他們擄來,關在穿雲宮里,無賴圈養。」

「作為娘親,她……」說到此處,吳澤滔看向杜丸丸,嘆道︰「她根本就不該為人母。你出生後,她幾乎沒有花過時間陪你,你思念她想見一面,還得四下求人,煞費苦心。」

杜丸丸听得皺起了眉︰慕容名不是說吳澤滔喜歡她娘親麼?可這評價……也太低了吧。杜丸丸小聲道︰「師兄,你不喜歡她嗎?」

吳澤滔斂了神色,搖頭一笑︰「教主多想了。雖然她多有不足,我卻不會不喜歡她,畢竟……她是我師父。」

杜丸丸暗自撇撇嘴︰原來如此!瞧這濃濃的怨憤味,吳澤滔明顯是因愛生恨了嘛!無怪他會將穿雲笛帶在身邊不肯歸還,說不準,是夜夜睹物思人呢!

——嘖嘖,他該不會還偷偷藏了她娘親的什麼東西吧!

杜丸丸便憶起了空空的妝奩,假裝無意提了句︰「師兄,前些日我盤點財物,發現我娘親首飾極少,怎麼會這樣?」

吳澤滔笑容不變︰「師父天生麗質,根本無需飾物襯托,是以極少佩戴首飾。」他低頭,脈脈含情勾起杜丸丸一縷發︰「這點你和她很像,清水出芙蓉,卻明媚自然。」

那句「很像」出口,杜丸丸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干笑兩聲,不再多問。

如此幾日籌備,募捐會終是在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召開。杜丸丸沒找到多少首飾錢財,卻也將穿雲宮搬了個空,就連紅木大床琺瑯花瓶都捐了出去。又如願逼得齊銳捐銀三百兩,加上吳澤滔自願捐的三百兩、其余人見風使舵捐出的財物,粗算下來,竟然也有一千兩。

募捐結束後,吳澤滔笑眯眯領人送物件出外變賣,杜丸丸數著銀票,心中也甚美。而齊家豪宅中,卻是風雨欲來。陳堂主接到傳喚趕到齊家大堂,就見齊銳背對大門而立,連忙臉上堆笑上前道︰「齊護法心系源城百姓,厚積福源一片仁心日月可鑒,實在讓屬下佩服!」

他低頭奉承拍馬,心中卻暗自月復誹︰齊老頭今兒真是失心瘋,居然捐了三百兩!他作為「最親近」的屬下,自然也得跟上,是以也捐了五十兩,現在想想都肉痛!

齊銳卻半天沒有反應。陳堂主奇怪抬頭,就見老頭兒臉色鐵青,口中的話便小了音,試探喚了句︰「……齊護法?」

齊銳緩緩轉頭,面色如黑雲壓城︰「你跟了我這麼久,覺得我像主動捐銀的人?」

陳堂主張口︰「這個……」他答「像」也不是,「不像」也不是,一時尷尬,只得嘿嘿笑了兩聲。

齊銳走到八仙桌前,握住嗜龍劍柄,緩慢拔劍出鞘,一字一句道︰「我自然推月兌囊中羞澀,可那乳臭未干的小丫頭……竟然勸我捐出嗜龍變賣!」

說到此處,齊銳怒氣猛然爆發,狠狠一劍斬下!生生將面前的八仙桌劈成兩半!「我以為她是愛劍之人,才將嗜龍介紹與她,卻不料……她竟敢以此為要挾!」

配合這話的,是乒乓的瓷器碎裂聲。齊銳竟又連劈幾劍,暴怒吼道︰「她怎敢!她怎敢!這是不敬!嗜龍豈容她這般褻瀆!」

陳堂主听到這里,總算明白了始末︰無怪老頭子募捐時會突然改變主意!原來是被教主捏住了軟肋,知曉了嗜龍的存在!可是——陳堂主暗自一聲輕哼——怪誰呢?若不是你老人家逢人就炫耀那破劍,教主又怎能得知那是你的心頭肉?所以說,寶貝還是得好好藏著,別以為你是左護法,就沒人敢打它主意……

陳堂主這麼想著,面上卻一派憤慨︰「教主竟然做出這等事,實在太過分!」他眼珠一轉︰「齊護法,要不,我派些人去教訓那丫頭一頓,替你出氣?」

齊銳停下動作,呼哧喘氣,半響方罵道︰「派人?!你以為你是誰?便是你親自上場,也得被她教訓了去!」

陳堂主不信,小心翼翼道︰「我知她武功高深,可咱們多派些人,或許便能討得好處……」

齊銳轉身大罵︰「蠢材!她修得是穿雲神功,笛音一出,以一敵百不在話下!」又憤憤道︰「如果人多就有用,我又怎會放她逍遙?那小教主吃飽了沒事干,就喜歡裝笨扮傻,武功卻不比她娘低!」他在椅中重重坐下,將嗜龍放在茶幾上︰「知道點倉飛鷹麼?」

陳堂主驚訝上前︰「點倉飛鷹?莫不是武林排行第二的殺手?」他斟了杯茶送到齊銳手中︰「听說他使一柄銀槍,一人全滅水鏡府百余人,自此江湖成名,至今無敗績!」

齊銳端了那茶飲了一口,面色深沉道︰「前段時間生了許多事,眼見老教主身體大不如前,我便花了些心思,找到了那點倉飛鷹……」

陳堂主心中一驚︰老頭子竟然花錢請過殺手對付小教主!面色卻不敢有變,只是配合問︰「那結果怎樣?」

齊銳放下茶杯︰「我交了定金不久,點倉飛鷹就失蹤了一個月。後來一夜,他突然來到我府上,告訴我他被小教主重傷,這一個月都躲在山谷休養,今日終于能前來歸還定金。」

齊銳看向陳堂主︰「對于小教主,他只說了四個字︰再不敢犯。」

陳堂主瞠目結舌。齊銳嫌棄看他︰「那丫頭心機之深沉,極其可怕!你還妄想派些烏合之眾教訓她?!」

陳堂主便秘臉思考片刻,又出謀獻策道︰「那,不如我們靜觀其變,以待時機?」

齊銳忍耐吸氣,卻還是忍不住在陳堂主腦門呼了一掌︰「靜觀其變?她今年才十八,我多大?我六十三了!你居然要我和她比耐心?!」

陳堂主痛得呲牙,只覺眼冒金星,再不敢開口說話。卻听齊銳一聲冷笑︰「哼,她不讓我舒心,我便不讓她如意!她不是一腔熱情想要賠償村民損失麼?」他看向陳堂主,眯眼道︰「你去找些人,連夜前往源城各村落,給我傳話……」

齊銳與陳堂主一番低語,陳堂主眼楮一亮,又奉承道︰「齊護法好手段!」

齊銳哼哼得意一笑︰「我倒要看看,還有哪個不要命的,敢來領她這‘賠償款’!」

卻說穿雲宮中,杜丸丸數完了銀票,又找人撰寫道歉信,言辭誠懇表達了穿雲教的悔過之心,告知眾村民明日起,可前來穿雲山山門處領取賠償款。為更好地表示誠意、擴大影響,她還一番叮囑,要求穿雲教教眾出外張貼告示時,務必高唱新口號。

這麼一番忙碌,一個時辰後,一眾人終是帶著告示騎行下山。杜丸丸站山門處,听見口號聲遙遙傳來︰「洗心革面,樂于助人!」不由露出了欣慰幸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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