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帝女大人,就憑這法術,我也比不過您吶!連自己的法器都控制不住,看來無心之人的心,真的亂了。」
無心沒有想到自己的憤怒一擊會變成這個樣子,也可以這麼說,她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有這樣的能力。一時間她有些愧疚,覺得自己做過了。但是看到夏暮煙幸災樂禍的神情,還有那唯恐天下不亂的言行,即使無心再冷靜,也免不得被她激怒。
「無心,冷靜點。我們都沒事,你可以的。」
溫柔清晰的聲音像風一樣飄進了無心的耳朵里,無心轉身看去,除了看熱鬧沒有躲過的一幫鬼怪還有一些店鋪外,別人都在冰凍的那一刻免受了被凍成冰棍的危機。胡彧站在外圍溫柔地看著無心,讓她安心。
在百鬼的擂台上,沒有規則,贏者即晉級。但是卻有一個死規定,那就是除非有一方認輸,否則不得離開擂台,旁人也不得幫忙。小黑和小牛那次已經是極大的寬限了,無心二人的對戰,鬼王們是不會讓任何人插手的。
「有心,無心又能怎樣?既然活著,我就從不害怕面對。失去了我會再奪回來,我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但是我不會再讓你牽著我走了。」
「哦?原來心髒的秘密是這個啊!無心女,你竟然有了一個死穴。呵呵那你知道不知道,在你身邊愛你愛到死的人最終會是害你最慘的人呢?」
「就算真的有那麼一天,那也是我的事,與你無關。我都死過一次了,還會害怕再死一次嗎?夏暮煙,廢話不必再說了。是繼續打下去,還是現在各自休戰,你選一樣。」
夏暮煙眼神中充滿了興趣,她不知道胡彧在這個無心女的心里究竟佔有多大的分量。但是一句話就可以讓一個即將失控的人恢復冷靜,不得不說他在無心女的心里還真得無可取代呢!
「也好,今天來不過是想看看你罷了。不過。百鬼過後,你要小心了。真正的暴風雨,才剛剛開始。」
說完夏暮煙轉身跳下了擂台,鴨公嗓在確定兩方平手各自休戰後,就立即取消了兩人晉級的資格。無心回到台下,解凍了在場的鬼怪。雖然每個人醒過來時都是一副被打蒙的狀態,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對百鬼的熱情。
無心回到胡彧身邊,臉色很不好。鴨公嗓在一旁統計晉級人數還有被淘汰的人,最終他發現鬼王一方有資格的還剩下杜子仁和蔡郁壘,可是女方只有媚娘。最重要的是媚娘自從追隨莫江賢走後。就再也沒回來。
糾結許久的鴨公嗓最終將絕對權交給了十位鬼王。經過鬼王最終的評判。鬼王封給了蔡郁壘,但是鬼後卻頒給了杜子仁。這是百鬼史無前例的,更何況沒有哪一個男鬼會願意被封為鬼後的。
杜子仁用手挑了挑長發,眼神迷離的沒有拒絕。與其說沒有拒絕。不如說他心思根本就沒有放在這上面。就連比賽完畢後的慶典和游行,杜子仁都沒有參加就早早的打道回府了。
無心這邊還在因為夏暮煙的話感到糾結,即使夏暮煙說的都不是真的,但一旦入了耳,進了心,又怎麼會權當沒听到呢?
「胡彧,如果有一天,真的會有那麼一天像她說的那樣,你會怎麼辦?」
胡彧輕輕攬過無心的肩膀。讓他面對著自己。現在的無心已經不是那個毫無心機,沒有心跳的活死人了。她能感受到情感,開始對事物敏感。所以他更加明白,越是這樣時候,越要讓她安心的道理。
「我不能保證永遠不會有那麼一天。但至少我向你保證,傷害你的人一定不會是我。因為無心就是我的世界,傷害了你,我的世界也會隨之崩塌。」
不得不說胡彧的情話說的上乘一流,若是個平常的小姑娘,早被他迷得七葷八素了。但是無心,終究是無心。並不是胡彧不能入心,只是無心給他的定位偏差了。
「我只是問問,我相信你,從一開始就相信著。活了就活了吧!如果真的有人用你威脅我,或許我真的會挖出我的心髒,把你贖回來。」
無心認真的言語還有神情再一次打動了胡彧的心,他多麼希望無心能明白他的心意,然後也能說出同樣的話。那樣即使真的為她傾覆世界,也值得。
無心和胡彧在一旁有一搭沒一搭得聊著,而楊意一行人卻在百鬼的花車游行還有慶典上玩的不亦樂乎。甚至他們完全忘記了這里是鬼的世界,楊意大老遠的就舉著一個巨大的大鬼臉波板糖沖無心她們走了過來。
「原來這里也有賣糖的啊!而且還是這樣純逼真的恐怖鬼臉,我一定要拿回去,能嚇死他們一幫人。」
無心看著楊意手里大號的噩夢糖,不忍告訴她實話。這玩意被帶回去真的會做噩夢的,那是孟婆用孟婆湯換取的別人的前世記憶,再將里面恐怖可怕的記憶摻雜在濃縮的糖水中,制程噩夢糖。
因為鬼界的鬼怪本身就活在很恐怖的環境里,噩夢糖除了味道奇特以外,還可以在品嘗的瞬間讓吃糖的人感受到那種可怕記憶的的刺激性。是的,鬼界的鬼們都無聊到用這玩意尋找刺激了,不過不知道作為人類的他們會不會被嚇出失心瘋。
「楊意,我勸你擺著可以,最好不要吃。味道都是其次,總之你自己不想太刺激的話,就別吃。」
人往往都有這樣的毛病,你越不讓她做什麼,她就會做什麼。就像我說不要去想粉紅色的大象,那此時此刻,所有人腦海里肯定都是粉紅色的大象。而楊意恰恰就是比一般人還要心急的那一種,在無心剛說出來時,楊意已經一口咬上了噩夢糖。
結果可想而知,楊意開始無意識的抽風,說著讓人莫名其妙的言語。最終還是端木凜把她搖醒的。無心和胡彧站在一旁都快要樂瘋了,就連薇薇都肩膀抽抽的抱著陌祁開始笑。
看著被噩夢糖整的楊意,無心的心卻像缺了一塊。曾經的她也希望有這樣的生活,不去顧及一切,想瘋就瘋,想鬧就鬧。想哭就哭
胡彧從身後抱住眼神迷惘的無心,將下巴擱置到無心的肩窩。無心身上那種清涼的氣息,讓胡彧舍不得放手。越來越無法割舍,對無心的佔有越來越強。甚至胡彧曾經想過,將無心綁到沒有人可以找到的地方,相守永生永世。
「在想什麼?」
無心感覺到趴在身上的胡彧情緒有些不對,但是問題換來的是胡彧在她頸間的輕吻。那種像對待至寶一樣的親吻,仿佛下一秒彼此就要分離,那種莫名的哀傷讓無心不禁轉過頭,想看看胡彧究竟怎麼了。
但是卻在轉頭的一霎那,被胡彧順勢親上了微涼的唇。以前不是沒有過,無心也並沒有在意。但是這次胡彧的親吻,卻帶著一種滲進骨髓的悲傷,還有苦澀。讓無心的心髒不由得為之抽痛。
這是無心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被胡彧親吻,並且沒有推開。她沒有在意別人的眼光,就連楊意的大呼小叫都被她屏蔽了。她不知道為什麼,但是總有一種如果現在推開胡彧,那麼以後都會失去他的感覺。
直到胡彧親夠了,才慢慢離開了無心那冰涼像果凍一樣讓人欲罷不能的嘴唇。他沒有想到無心竟然沒有推開他,胡彧能感覺到某些事情將要來臨的氣息。他害怕如果現在不去證實,恐怕自己以後都不會再有機會了。
「無心,有句話或許以後我都不能再說(沒有機會說),但我還是想說,我愛你。很愛很愛,不是家人朋友的愛,是戀人之間的愛,是我想讓你做我的女人的那種愛。我愛你,不止是歷經千年的等待,更多的只是因為是你。
我知道現在的你不知道什麼叫愛,但是如果有一天你明白了,請你一定要告訴我。即使或許那時候,讓你明白愛的那個人不是我。」
胡彧一席話不止驚呆了無心,更讓在場的鬼怪都為之一震。緊接著是一片的喝彩,還有起哄讓無心接受並嫁了的,楊意就是其中一個。但是無心還處于呆傻的狀態,完全不明白這一瞬間發生了什麼神展開。
她一直將胡彧看做最親近的人,但是從未想過兩人之前會有什麼曖昧的關系。更沒想過所謂的戀人,胡彧的話像一個重磅炸彈炸的無心的思維都短路了。但是即使是這樣,無心還是听出了胡彧言語中更深層的意思。
「胡彧,你是不是有事瞞了我?你是不是出事了,還是傷口又裂開了?不要說得像遺言一樣,很奇怪好不好?」
胡彧原本就沒打算能讓無心一瞬間開竅,但是竟然有人能將告白的情話听出遺言的味道,真不知道是自己說的太沒自信,還是听的人思維跳的太活躍。
周圍的鬼怪在听到無心的回答都愣了,一秒後就是一陣的哄堂大笑。都知道無心帝女是沒有感情沒有心的,胡彧的告白原本還想看個奇跡,沒想到無心的回答竟然這麼‘悲慘’。
胡彧像放棄了一樣,頹廢的揉了揉無心的秀發,剛想笑笑說兩句話岔開,卻在一瞬間僵住了。
一股熟悉卻讓胡彧為之害怕的氣息就在鬼群中!胡彧慌忙的在四周尋找著,但這種氣息卻消失了。那是一種讓胡彧深切地感受到想要帶走無心的氣息,他不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或許一切真的像夏暮煙說的一樣,開始了,就再也停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