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惑香 第四章 鬼語前世緣(4)

作者 ︰ 夭魘

漢朝末年,黃巾軍起義失敗後不久,漢靈帝去世。m當時政局一片混亂,天子駕崩而民心渙散,各地民不聊生。更有強盜匪人橫行街市而無人管理,而鬼鬼就出生在這個混亂的朝代。

鬼鬼的父母都是貧得不能再窮的農民,在這個硝煙四起的年代,連自己都養不起,何況還有一個孩子。所以,在鬼鬼三歲的時候,父母實在養不起她,就在一個雨夜,將她丟在了逃離饑荒的路上。

鬼鬼其實很懂事,三歲的她早已看清,自己是父母的累贅。有時候父母都吃不到東西也要給自己吃,所以,即便是父母拋棄了她,她也不怪他們。

弱小的鬼鬼只能在乞討的人群中,慢慢地游蕩。因為年紀太小,搶不到吃餓肚子早已經是常事,所以,直到鬼鬼到了十五歲,看著還像個十歲的女女圭女圭。但是好在鬼鬼長了副好皮相,在政亂平息,整個國家都慢慢恢復的時候,鬼鬼遇到了自己的主子。

那是一個商賈的女兒,在途經鬼鬼乞討的街道時,被鬼鬼拉住了衣袖。那位小姐並沒有嫌棄鬼鬼的髒亂,反而很同情她,畢竟在這種兵荒馬亂的年代,富人能有幾個?不被牽連的又有幾人?

在小姐的游說下,老爺同意了鬼鬼作為她的貼身丫鬟。但是還是萬分警告鬼鬼,手腳一定要干淨,否則就亂棍打死扔出府。鬼鬼自然知道,這是自己的福星。能月兌離乞討的日子,她就已經知足了。

也因為這十幾年的乞討,她對別人的臉色看得很清。見什麼人說什麼話,也是給商賈落得機靈挺懂事的印象。小姐原本就對鬼鬼的遭遇感到同情,現在看到她如此懂事,更是心疼的不行。

破例鬼鬼在沒人的時候可以將自己看做姐妹,這也是鬼鬼沒有父母後第一次有人關心。為了這樣安逸的生活,鬼鬼更是努力的不出差錯。希望能在小姐身邊留得長久一些。

三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算短。三年里,鬼鬼從一個營養不良瘦弱的姑娘,慢慢蛻變成了人見人動心的美人胚子。但鬼鬼時刻記得自己是個丫鬟。小姐未出閣,自己更招搖不得,所以,平日里穿著素的更像是個打雜的。

直到三年後,小姐出閣,嫁給了一個家境不錯,又文雅俊朗的男人。郎才女貌,不知羨煞了多少旁人。而鬼鬼也被當做陪嫁丫鬟,一同過繼到了男方的家里。用小姐的話就是自己用她用慣了,不想換人。

鬼鬼也明白小姐的良苦用心。若是不做陪嫁丫鬟跟過來,在府里遲早會被趕出去,因此鬼鬼更加忠心于小姐。

畢竟是大戶人家,小姐嫁過去規矩繁多。姑娘挽發做婦人,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好的。再加上妯娌之間的爾虞我詐。小姐也吃虧不少。不過好在這從中還有鬼鬼擋著,免了很多災難。而鬼鬼的人生,也就從這里有了再一次的轉折。

小姐的公公曾是朝中官員,後來告老還鄉也算是大戶人家。而她的相公不喜朝中勾心斗角,只愛文雅之事,索性自己開了一個棋館的。

其實在漢朝初期,秦朝焚書坑儒。漢初群雄逐鹿,圍棋在這種動蕩不安的社會里,根本不能維持。但是直到東漢中末期,國家穩定,文雅之士也漸漸多了起來。而小姐的相公就開了棋館,鬼鬼有時閑來無事也會自己去棋館琢磨。

經常來棋館的人都認識鬼鬼。雖然是個丫鬟,但畢竟長得好看,還機靈懂事,也為棋館招攬了不少的客人。而蔡郁壘就是其中一個。

「鬼丫頭,我黑棋下在這可就要叫吃了。你這條大龍恐怕是要完了,哈哈」

鬼鬼對面坐著經常來這里的老顧客,雖然說話得意至極,但人笑起來跟彌勒佛似的,一點也不招人討厭。

「昌爺爺真會欺負人,明知道我才下沒多久嘛!不過我還能活的,就是需要考慮一會」

鬼鬼這時小嘴一咬,皺著眉頭盯著方塊的棋盤,要是自己的白棋堵一邊,另一邊肯定會被吃掉,大龍沒了自己肯定就得輸了。雖然輸贏並不重要,但自小受苦的她,最不服的就是輸。

手里的白子拿了半天都沒有落下,剛下落在自己想下的地方,看看能不能瞞過昌爺爺,結果子還沒落下,突然自己身邊伸出一只修長白皙的手夾起白字就落在了棋盤上。

這讓下棋的人都嚇了一跳,下棋講究觀棋不語,更不能悔棋,讓別人替下等等。而這突來之手不聲不響的將棋子就落到了棋盤上,勢必招怒了下棋的人。

老頭剛想罵罵是哪個不長眼的兔崽子這麼不懂規矩,卻不想此時鬼鬼一聲大叫,又把老頭嚇了一跳。

「啊!昌爺爺,昌爺爺,我贏了!」

昌老頭這個氣啊!不知道鬼鬼瞎叫喚什麼,明明剛才就差一步大龍到手,白棋就輸定了。結果一個打岔,鬼鬼就翻身了。老頭仔細盯著棋盤看了一會,一拍腦門,大叫失誤,但是轉念就想起來,要不是剛剛鬼鬼身邊那只手,自己也不會輸。

「剛剛是哪個兔崽子出的手?懂不懂規矩?!害得老子竟然輸給了鬼丫頭,雙倍的銀子你給老子出嗎?!」

原來鬼鬼喜歡下棋,卻又棋藝不精,自從自家小姐嫁人之後,自己也輕松了不少。小姐也說希望她多出去走動,結果她就一頭扎進了棋館。小姐的相公見此,就在棋館立了一個標題,只要願意跟鬼鬼下棋的人一律免費,但是要被鬼鬼贏了就要出雙倍的棋費。

自此跟鬼鬼下棋的人絡繹不絕,不止是可以免費,誰都對賞心悅目的美人有興趣,所以,棋館的客人每天都再漲,而鬼鬼卻一局都沒贏過。直到今天,因為這個人的指導,鬼鬼竟贏了。

鬼鬼雀躍的同時,也覺得昌老頭輸的有些無辜。剛想說這局不算,卻不承想那雙手的主人就將雙倍的銀子放在了棋盤上,而聲音也隨之而來。

「剛剛晚輩多有冒犯,只是覺得這位姑娘著急的有些可憐,才不經意出手。長輩今天的棋費,晚輩替您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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