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彧一用力就將雪狐打飛了出去,即便是面對如此美艷如花的雪狐,這個叫胡彧的竟然也毫不留情。在場的人沒有幾人的容貌能比得上他,而這種與生俱來的高貴和氣場更不是誰都能擁有的。
事情因為胡彧的出現有了轉機,趁此機會,雪孑連忙抱著小黑沖出了重圍,來到了朵兒她們身邊。那群妖怪剛想上手,卻不想所有人都被凍在了原地,原本春和景明的風景也在剎那間變成了嚴嚴寒冬。
「今天在這里的人,誰都不能走!」
朵兒身邊的那個女人,我沒有見過。但是當她看到小黑的傷勢後,整片貓薄荷田都因為她瞬間降溫到了冰點。那種來自地獄般的陰寒和怒火,讓人心生懼意。明明只是一個看似溫柔的女人,但是一瞬間爆的氣場,卻是我死都想不到的。
「泠無心,別以為我們怕你。你早就不是帝女,神力也早已收回。你」
「是嗎?那你知不知道他們把你推出來的原因是什麼呢?」
難道這個世界的人都會瞬移嗎?!眨眼間無心就已經到了那個人眼前,帶著魅惑藍手串的右手,一把掐上了他的喉結。若是被捏碎,就真的無處環生了。
女王?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詞猛地閃現在我的腦海里。那種輕蔑的眼神,不屑的神情,甚至用下巴看人的高貴氣場,怎麼看都是一個女王好嗎?瞬間好喜歡怎麼破只不過這種傷殺力實在太大,分分鐘秒殺一群人不是事。
「把你推出來只是因為你沒有腦子,做被殺的雞再好不過。」
咯 一聲,骨節碎裂的聲音鄒然想起。讓在場的人都驚了一下,無心淡漠的看了一眼死在自己手里的不知道是什麼怪物的東西,嫌棄的扔在一邊,走到胡彧身邊,用他雪白的漢服,擦了擦手
「髒死了。剩下的你來。」
我明顯看到胡彧那張迷惑眾生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無奈,但是得到女王大人的命令就得做不是?之後看到的就是血雨腥風的殺戮,殺戮嗎?一邊倒的屠殺還差不多。從來沒有見過死人的我,今天把這輩子的都見到了。
奇怪的是。我竟然不感到害怕。明明如此血腥的場面,這要是在人間,恐怕我早已被嚇得腿軟了。看到無心在一旁用不知道是法術還是什麼的東西幫小黑將體內的東西導出來。
順著無心手中的銀絲,一粒粒黑色的東西慢慢的從小黑的體內被導出。甚至我還能看到那黑色的東西在動,密集恐懼癥的我,莫名的覺得渾身開始麻。連忙轉過了身,不讓自己作死的看下去。
也就是轉眼的瞬間,當我在看向胡彧的時候,在他腳下,已經躺倒了不知多少尸體。只有零星的幾人還有站立的力氣。而雪狐,也在其中。
「胡彧,這件事根本與你無關。你現在這般大開殺戒,只會給你帶來麻煩。就算你現在殺了我,你也逃不過三界的規矩。」
「那又如何?我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了?」
胡彧鳳眼斜視。藐視眾生的模樣和無心還真是般配的要命。雪狐估計已經明白自己大限已到,索性不再去掙扎。靠在一旁的樹上喘著氣,但絲毫不敢怠慢,生怕胡彧歲時會殺了她。
就在我還在呆之際,一個黑影從我身邊擦肩而過,而寒寒已經在瞬間不見了!那一刻,我整個人都慌了。那種自己的靠山突然消失的感覺。一點都不好!就在我四處尋找的時候,魔尊出現了。
「不用找了,在這里。」
我抬頭望去,魔尊依舊一身墨黑色長長袍,但不知道是不是環境變化的原因,我竟然能看的清他的模樣。說來笑,一個人你能看清他的容貌,是一閉眼卻記不得樣子。
我關心的不是他的存在,而是在他身邊的寒寒。那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冷漠。沒有表情。沒有情緒,板著一張臉看不出喜怒哀。這樣的他讓我感到陌生,甚至還不如當初見到他的時候。
「寒寒,你在做什麼?」
他看著我,沒有說話。冰冷的表情下,那雙一只溫柔注視著我的眼楮,此刻卻復雜的我看不清。
「你說話,你知道我討厭這樣。」
我不相信,不相信他會騙我。我知道人都不值得信任,任何一件事情都會反目成仇。是我不想,更不願去懷疑他。他是這世上唯一對我這樣的人,他的過去,我沒有參與,但是不代表現在和未來我還是會失去他。
「你就別問他了,他只不過是奉命行事而已。能到魔界遺失的魔珠,是他去人間唯一的目的。我這樣說,你明白?」
「不明白,這跟我都沒關系。我問的是他,你閉嘴!」
我知道自己已經有些控制不住了,我討厭這樣,真的很討厭。曾經我的老師為了壓抑住我情緒的暴躁,不知用了多少方法。好不容易因為寒寒的出現,我竟奇跡的恢復了正常的生活。
結果現在,眼前這個所謂的魔尊,卻要用一個莫須有的東西,毀掉我一切的幸福。我憑什麼要答應?!哪怕是以卵擊石,我也不願過回以前的生活!
「你冷靜點,別這樣」
看到寒寒眼中的焦急,我的心竟然很踏實。他還是在乎我的,即便是在他主子的面前。只要這樣,就夠了。沒有他,生與死于我而言都是一樣的。如果以,我寧願死也要跟他走。
「好,我冷靜。告訴我,怎麼回事?」
「不愧是君主,也就是你的清心寡欲才能壓制她體內的魔性了。本座果然沒看錯你,現在把魔珠從她身體里挖出來,加上本座手里這顆,我們就以回去了。」
我听著魔尊說著每一個字,眼楮卻一直看著寒寒,我不相信,不相信他真的會從我的身體里將什麼魔珠挖出來。他那麼愛我,曾經只是因為我小小的鬧脾氣,都能害怕的眼圈泛紅。
他比誰都害怕失去我,所以更不能這麼對我。除非這一年來,他對我每一個好,每一個舉手投足,都是假的,都是演出來的。是感情也能演出來嗎?
「我大人,以不以」
「你說呢?到人間別的沒學會,竟然也學會動情了?要不是魔翼那個混蛋手賤將魔珠塞在貓肚子里,她有機會變成人嗎?又不是人類,只是一只貓而已。」
貓?我什麼時候是只貓了?這個魔尊腦子有病嗎?我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生活,我在人世間活了二十多年,怎麼讓他張口閉口的就說成貓了?雖然,寒寒總是說我,像貓一樣慵懶,又像貓一樣機靈。
「想當初要不是魔翼將魔珠強行塞進貓的身體里,她根本不能有魔氣穿越陰冥幽境,躲過奈何橋直接輪回。都是魔珠封印了她的記憶,但她始終只是一只貓,一旦魔珠的封印解除,最後痛苦的還是她。」
我不知道魔尊所謂的魔珠到底是什麼,但是直覺告訴我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麼我這種間歇的暴躁,壓抑不住的情緒,或許就有了答案。
「大人,集齊魔珠的目的,為的長睡不醒的魔女,是即便是集齊了,您就有把握她就會醒,她還能記得住您?」
「呵呵,那你的意思呢?讓我放過她?」
「我沒有因為任何人向您開口過,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請求您,放過她。只有她,自此,我會跟您會魔界,永不離開。」
永不離開?把自己永生的性命交代給這麼一個殘暴之人手里,就為了換我一世安寧?
「你覺得你有資格跟我講條件嗎?即使不用你,我照樣能挖開她的身體找到魔珠。」
「如果真能找到您也不用我動手了,魔珠早在這二十多年中和她的身體融到一起了,魔珠的核只有我知道。如果我不去做,您永遠不知道在哪。即便是殺了她,您依舊得不到。」
「得不到?不要忘了你的身份,我能讓你活,就能讓你死。她小小的一個貓精轉世,殺了她,于我也沒有什麼害處不是嗎?」
在他們相互較勁的過程中,我能感覺到寒寒的艱辛。他的難處,現在我已經顧不得他到底是什麼人了,只要我知道,他沒有拋下我,就夠了。
「不能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生不同眠死同穴也不錯,還真要謝謝魔尊大人的成全。」
我看著寒寒看我的目光都要冒火了,他在生氣。我跟他在一起,他從未生過我的氣。在他看來,寵我好像是一種義務,一種天生就該做的事情。但是現在,他生氣了,他曾經說過,害怕失去我,如果我真的只是一只貓,那是不是也太過禍害人了呢?
「你那麼看著我做什麼?生氣了?」
「你給我閉嘴!這不是鬧脾氣的時候。」
「嗯,我知道。但是他不會放過我的不是嗎?我才不要一個在我心中想天神一樣的人,去向這麼一個殘暴的暴君低頭。與其這樣,一起死不是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