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見了這副局面,頭皮一緊不管不顧的往前沖,大叔長臂一伸,就把人給拉了回來,「不著急,你這麼過去也沒用。♀」
「先生,那怎麼辦?」肖忻慕惶惶的看著遠處,他剛才異能晉級,可也不會傻的認為,就憑他現在能做救世主。
大叔按捺住身邊的余音,捏了捏著她縴細手腕說道,「打頭的是一只初級火雲獸,神智初開……」
「剛才那只是不是也是?」肖忻幕激動的打斷,實在是剛才的感覺太過玄妙,讓人欲罷不能。
大叔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繼續道,「無論是異能者還是異獸都有晶石,吞噬後晉級神速,且同屬異能更是百倍遞增。火雲獸跟那個紅斧男人同屬性異能,它的主要目標就是他。」
「那它們這是在等什麼?」余音就是再遲鈍也看出來了,這些凶獸沒準備立刻動手。
大叔抬眼望向四野,莞爾一笑道,「除非一擊即中,否則異能者就會自爆,到時體內晶石就會灰飛。這里一共就三只,一只被我給殺了,這是在等另一只火雲獸。」
「什麼?」肖忻慕大驚,現下這種情況,除去不知深淺的大叔,他們根本沒有勝算,若是再加一只,豈不是情況更惡劣。
余音顯然也想到了,焦急的看向大叔。
「來了正好,一起收拾了,等它怕了躲起來也麻煩。」
大叔說的斬釘截鐵信心滿滿,余音不由自主的放下心口大石,肖忻慕對大叔能力的信任比余音更為直接,也不解開瑞雪原地坐下,閉上眼楮跟道士一樣打坐。
「你把她放下,我看著她。」大叔見余音大半的目光都集中在沉睡的瑞雪身上,想了想後說道。
剛坐穩的肖忻慕嗖的抬起頭,不敢確信的問道,「您,不去?」
大叔沒好氣道,「這麼點事,用的上我!」
肖忻慕被嚇壞了,臉色蒼白的看向余音,他看的出這突然冒出的神人,對余音絕對不同,寄希望余音能勸服他幫忙,否則沒有一點勝算。
余音領會,可她覺得她完全沒有立場改變大叔的決定,咬緊下唇,只有可憐兮兮的盯著人看。
對上余音,大叔態度就和緩的多了,解釋道,「這是難得的機會,多歷戰險,對你只有好處,我看著你呢,這還不放心。」
余音听進去了,很快的點頭,想起初始她連一個凶獸都要費半天勁到現在十幾個一起上,照樣手起棍落,一個不留。在如今末世,唯一重要的只有自身的強大,她就是幫不上大叔的忙,也不能拖他的後腿,最起碼能乖乖听話。
地上的肖忻慕無奈,余音都不說話,他有什麼資格。解開瑞雪後,月兌下自己外套鋪在地面,讓她平躺好,輕柔的撫順了她的發。
余音明白大叔的意圖,也就全心關注起場上的局面。
紀恆文他們顯然也意識到了不對,開始輪流警戒,收斂異能,觀察著前方凶獸的動靜。
「來了。」站在一邊的大叔忽然看著側前方說道。
肖忻慕忽的站起身來,目光直視大叔,顯然是不甘心想尋求他的指導。
大叔沒想在這時候為難,建議道,「你想辦法跟那個紅斧男人合作,除了火雲獸其他凶獸依舊怕火,你知道該怎麼辦吧。」
肖忻慕想了想,鎮重的點頭。
話說到此處,側前方,果然傳來隆隆響聲,有大群凶獸從遠處碾來,大地被驚的顫栗發抖。
「可以了,去吧。」大叔手往余音頭頂一按,久違的星輝籠罩她不過一秒,即便隱沒。
余音只覺得身體一輕,氣流從月復部開始升騰,竄向四肢百脈,視線所及之處前所未有的清晰,隨後感覺被人輕輕一推,身子就如風箏飄起,直到落地已經身陷獸群,手起棍落,一只還沒反應過來的凶獸,就被她一棍擊斃與地上。
接下來,余音無能力再想其他,只知道機械般的揮舞手上的木棍,凶獸圍著她一圈圈的倒下,可笑的是她還有余心思考,為什麼這隨路撿來的再普通不過的木棍,會有這般持久的戰斗力。
耳听著凜冽風聲,有一大團火焰從她身邊呼嘯而過,乍起的狂風,以燎原之勢燒的不及逃竄的凶獸嗷嗷直叫,其後整片倒下,化成焦尸。
火雲獸暴怒吼叫,火球連擊,反而讓肖忻慕得了機會,乘勢而為,狂風大作,本就溫吞燃燒的山火,就像被人為灑了萬噸汽油,瞬間發狂,身在其中的人獸,都無能力忍受。
狂風,大火,濃煙,以及隨時出沒在其中的電閃,觸之即死。余音沒被凶獸怎麼樣,一個閃躲直接就闖進了火場正中心,沖天的紅,前後左右都被火焰封堵,可奇怪的是她除了感覺到炎熱,其他一切該有的痛楚都沒有,火焰剛爬到她的腳底,就自動繞路,她的身邊成了真空區。
跟火絕了緣的余音,剛松口氣,就見前方奔來一只大口噴著火焰的火雲獸,丑陋的狼型頭顱被削掉一塊,結成黑糊狀的血液,月復部還浻浻趟著血。
余音快速閃避,一個停頓沒站住,直接就摔在火堆里,本燃的歡暢的火焰,跟見了鬼似的退避開去。
火雲獸發現了這個異狀,有一時的驚訝,深綠的眼楮盯著那處火焰愣神。
身體比腦子敏捷的余音跳將起來,乘著這個瞬間,把木棍高高舉起,逼近火雲獸就是一棍。
火雲獸慢了半拍,沒能及時躲開,生受了余音的一棍之力,本就受傷頗重的月復部又遭痛擊,疼的它,當場跪地,一時爬不起來。
嗷嗷叫的淒厲,余音充耳未聞,再接再厲又是一棍子下去,這次火雲獸連躲的力氣也沒有了,一時大意讓這個看不出深淺瘦小人類得逞,心里憋屈的異獸,氣得深綠眼眸被血色暈染,怒火沖天。
準備拼命的火雲獸,給了余音一個鐵尾橫掃。
余音閃避不及,被它撩著了手,以為必然見血,一眼看去,除了感覺到生疼,連皮膚都沒破。
若是先前還有些懵懂,到現在怎麼還能不悟,怪不得大叔放心讓她進來,完全是因為他已經在她身上鑄下了金剛不壞之身。
完全沒有性命之憂的余音,頑心大起,站在火雲獸的最前面,伸手向前輕蔑的勾手,怪模怪樣的做了個某位大明星打斗的起始動作,逗的自己都樂了。
火雲獸神智初開,哪里看不出余音的挑釁,怒上加怒,簡直就要瘋魔了,連火球都不噴了,直接就用自己巨大的獸體,朝余音狠狠撞去。
余音輕松躲開,還來得及在給它腦門上送上一棍,若不是時候不對,這火雲獸長的也跟牛相去甚遠,她都錯覺自己是在斗牛。
你來我往也就三個回合,余音棍棍不落空,再強悍的火雲獸也經受不起,後腿趴伏在地,實在是起不來了,腦袋上本就創傷嚴重的傷口,此時傷勢更加惡劣,血肉模糊之下,一顆發著妖異光芒的綠色晶石顯得尤為奪目。
余音墊腳看的清楚,想起肖忻慕的狂熱,手心開始發癢,決定速戰速決。
原地高高跳躍而起,棍棒高舉,看準它的頸項,重重一擊。火雲獸對天嘶鳴,咆哮出最後一聲,余音不給它自爆的機會,快手模到了那塊晶石,用力挖起,包在掌心,急速往後退。站穩之後再去看火雲獸已經成了一堆毫無生氣的腐肉,很快的就被迫近的火焰燒毀的一干二淨。
攤手看向手中還掛著惡心肉糜的晶石,深幽綠光耀眼,心髒砰砰直跳,有股氣流直往手心處鑽,腦中自動反應,汲取,汲取……
余音閉了閉眼,穩了穩心,手一翻就把它放進了寬大的外套口袋,被布隔了一層,那種致命的召喚消失不見,可縈繞心中的那層蠱惑久久不滅。
怪不得肖忻慕一听說那是火雲獸,連懼怕也沒了,完全的痴狂,這簡直跟吸毒沒兩樣。
慢慢走出火場的余音,看見了燒黑糊的天地,抬頭往天際望去,這才發現,初起的太陽已經半露在光禿禿的山頭。
有人急速往她方向跑近,還沒有完全從戰斗狀態中解除的余音,手拿著棍子緊了緊,繃著身子看向來處。
從拐角出來三個人,顯然就是紀恆文他們,張望著四處尋覓什麼。
紀恆文第一時間看見了余音,面色古怪的說道,「你在這里啊,沒受傷吧?」
余音見到熟人,心弦一松,劫後余生,大家都能活下來,真好,臉上的笑不由自主的綻放,「沒有,你們都好吧?」
站在一邊的肖雄顯然沒耐心見他們無意義的問候,「有沒有見過一只受傷的火雲獸?」
余音見他身上被火燎的衣服都不齊整,血水污染了半邊臉,問她話的時候,滿臉猙獰之色,手自動模向裝晶石的袋子,開口就是謊話,「不知道,我都躲著走的。」
「你們要敘舊繼續,我到前面找找。」肖雄扔下這麼一句,就往前跑。
「他們都在前面不遠處,你不要亂跑了。」肖忻慕說完疾步跟了上去。
只有紀恆文落後一步,看了她一眼後,笑的莫名其妙。
余音總覺得他好像知道什麼,她也沒準備騙他,只是現在時機不合適,所以坦然的接受了他的探視。
一直看著她的紀恆文,手往前伸了伸,最終垂了下來,嘴角含笑道,「回去吧,幫我照顧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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