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雪花在暴風的席卷下打著旋地飛舞,天地間被吹出一陣洶涌的波濤。♀不遠處高大的杉木銀妝素裹,厚重的積雪在枝頭抖動著,時不時將枝條壓斷。
蛇影面無表情地看著這滿是銀白的世界,激烈的內心活動和淡定的外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法聖閣下,你把我們傳送過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能不能先提醒我一下,讓我換件衣服?!
他默默地調出了人物版面,選擇了一鍵換裝,頓時由露肩露背露大腿的定國套換回了渾身上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燭天套。
渾身被裹緊的溫暖讓蛇影滿意地嘆了口氣,然而眼角的余光卻掃到齊爾弗里格拿著已經解下來的披風,似乎想要遞給他。
蛇影轉身看著他,而齊爾弗里格似乎沒有料到對方會忽然回頭。他雙手捧著披風,目光有些困惑和暗淡,似乎不知道該收回自己已經不被對方需要的好意,還是應該繼續遞給他。
蛇影以為他會把手收回來。然而,在他沒有回過神的時候,純白的披風已經蓋在了他的肩上。
幻劍使修長的手指靈巧地在他的頸項前打了個結,然後微笑著看著他。藍寶石一樣晶瑩的眼楮里有著毫不掩飾的關懷,還有些許淡淡的無奈,似乎是在告訴面前的人︰「就算你不再需要我,我也會依然用自己的方式關懷你的。」
蛇影心情復雜地轉過了頭去。在他沒有看到的地方,齊爾弗里格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
打動對方第一步,裝可憐技能get!
……………………
娜密雅冰原地處克雷西亞大陸的最北端,堪稱極北之地。終年不停的落雪讓整個冰原的能見度很低,即使擁有精確的地圖,也很容易迷失東南西北,最終耗盡了身上的補給,最後喪命于此。
好在蛇影有系統,想要他迷路那是不太可能的。更何況,自從完成了主線劇情橙色佣兵任務,新的任務就已經發布了,任務目標就是殺死魔獸喀琉茲,取得它月復中的劍身,因此喀琉茲的位置也被系統用紅點標示了出來。
「距離喀琉茲的距離還很遠。」蛇影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區域地圖,「徒步行走,又要走上十幾天。」
鵝毛大雪在地上堆積成厚厚的一層。想要直接走直線過去,對兩人的身體——尤其是對齊爾弗里格的身體,都是巨大的考驗。蛇影曾經以為某只笨蛇到了這里肯定支撐不住,然而這個世界的蛇族似乎和他認識里的蛇不太一樣……
#能一樣嗎?蛇都能說話了!#
齊爾弗里格想了想,忽然道︰「我記得月神殿下曾經給你帶來了一個隱藏劇情任務,是去加固什麼神廟的封印。你在地圖上看得到位置嗎?」
「看得到。」蛇影說,「在西邊……似乎不遠。按照我們現在的速度,也許在兩天之內就能趕到了。」
于是兩人直接決定先去那個秘密神廟看一看。畢竟,按照齊爾弗里格的觀點,喀琉茲又不可能憑空消失。就算現在去擊殺了魔獸,到時候還不是要繞一個大圈子回來。
……………………
這個冰原實在太過寒冷。除了那些筆直刺向蒼穹的杉木,整個原野竟然感知不到一絲一毫活物的生息,只有漫天暴雪的怒吼回蕩在兩人的耳畔,自然不會像月下森林那般,有無數強大的魔物前來絆住他們的腳步。
在系統的幫助下,兩人順利地來到了奧戴特所說的湖邊。冰冷的湖水上已經結了一層厚厚的堅冰,堅冰上也覆蓋了白雪。如果不是系統的指示,兩人甚至不會以為這片和平常雪地無異的地方竟然是一片湖泊。
齊爾弗里格招來風暴吹散了湖面的落雪,露出了湖面的堅冰。他取出了劍,往冰上狠狠一戳。只听「叮」的一聲脆響,劍斷了。
齊爾弗里格︰「……」
對方郁悶的表情讓蛇影覺得有些好笑。不過,笑歸笑,他還是解釋道︰「太低的溫度會讓金屬變脆。」
齊爾弗里格舉起長劍,難以置信地看著長劍斷裂的地方︰「我明明用了魔晶加成魔法的……怎麼會這麼脆弱。」
「就算加成了魔法。如果金屬本身的材質沒有改變,那也一樣會斷的。」
齊爾弗里格嘆了口氣。
大唐許多的俠士都將自己的武器視作生命。蛇影有些擔心齊爾弗里格會消沉下去,更不能讓他拿著一把斷劍去闖蕩未知地圖。然後,他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打開背包開始翻找,最後終于翻出了一把劍。
「不嫌棄的話,就用這個吧。」
那把劍長約三尺,劍身卻意外的縴細,寬度尚且不如成年男子並攏三指。在灰色的蒼穹下,雪亮的劍身閃爍著銳利的鋒芒,四周隱約可見流動的藍光。有雪花落在了劍鋒,卻被劍刃削斷,只留下半片殘留在冰冷的劍鋒上。
蛇影拿出的這把劍顯然不是月迪亞長劍的款式。長劍揮動之間,破風之音凌厲而清越,而縴薄的劍身更是在空氣中若隱若現,宛如長風破雲,其所過之處皆勢如破竹,銳不可當。
齊爾弗里格接過劍,試探性地舞了幾下,然後怔怔地落回原地。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撫模著長劍︰「這劍……你是從哪里弄來的?」
「這把劍是藏劍葉依山所鑄。他叛離了藏劍山莊,並命名這把劍為‘雲影不皈’,以示自己與大唐一刀兩斷。」蛇影說著。其實,這把劍根本就是爛在了那個五毒團長背包里,25人浮屠地宮中策藏那對boss掉落的特效武器之一,不過真的是葉依山鑄的就是了。
「鑄劍的人……真是好手藝。」齊爾弗里格聞言,有些悵然地嘆氣道,「浮屠地宮的叛門弟子,都是被逼迫的嗎?」
「可以這麼說吧。」
「那你呢?你為什麼要守浮屠地宮?」
蛇影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與其想這些,還不如快點進入冰湖。」說完就垂下了眼楮往旁邊走了幾步,顯然就是不想回答的節奏。
齊爾弗里格有些心疼地看了他一眼,也就沒問下去。他半跪下//身,敲了敲湖面厚厚的冰層。在示意了蛇影退後之後,他舉起雲影不皈,凌空一劍揮了出去。
大氣的因子瘋狂地環繞在長劍的周圍,劍鋒然爆發出精湛而純然的光亮。光芒撞擊在堅硬的冰上,白色的冰應聲炸裂成無數細小的碎末,四散激射開來。等到塵埃落定的時候,湖面的冰已經被炸開了一個巨大的洞,露出深色的潭水。
「你有辦法下去?」
「我可以讓大氣的分子停滯在我們身邊,將身體和潭水隔開。」齊爾弗里格說,「會風魔法就是有好處,能讓你無論處在什麼環境下都有可以呼吸的空氣。」
于是兩人順利地潛入了湖底。齊爾弗里格用照明的水晶照亮了水底的道路。如同冰原之上一樣,湖底也並沒有什麼凶惡的魔獸,甚至連魚都沒有一條。
齊爾弗里格看著和自己並肩而行的人。蛇影一直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似乎在自己問了那個問題後,他就有些不對勁呢。
「……對不起。」
齊爾弗里格側過臉去望著他。靈蛇使半張臉都隱沒在黑暗里,沉默的容顏顯得更加讓人難以接近。
「我不該問你這些的。」
「沒什麼。」過了很久蛇影才回答,「你真的想知道?」
齊爾弗里格沒有說話,只是握著劍柄的手卻緊了緊。
「當年,夏棲風抱著玄清霄的尸體,日夜不停地趕路,跑死了好幾匹駿馬,才來到苗疆。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了讓五仙教救人?」
「五仙教的確有一招式,名為‘涅盤重生’,卻也只能復活尚且吊著一口氣的人。等到夏棲風趕來苗疆的時候,玄清霄早就已經死了,而他用了萬花谷駐顏的法子才保全了玄清霄的尸體,卻並不是來找五仙教的。」蛇影說,「他來找的,是天一教。」
「什麼?!」
「只有被天一教才有喚醒玄清霄的法子。但是天一教早就因燭龍殿一役而分崩瓦解。因此,他找到了我。」
「……」
「他請求我將玄清霄喚醒,哪怕把他變成塔納,甚至是沒有意識的尸人。而他則會為大燕皇帝效勞,因為據說安祿山擁有能救活尸人塔納的藥物……」
蛇影這一番話愣是扯了很遠,然而齊爾弗里格卻並沒有插話,只是靜靜地听著。
「而我心動了。」
蛇影自嘲地笑了一聲。
「我的母親是天一教的淨壇左使,常年受到天一教毒蠱的影響,身體已經漸漸異化。在我八歲那年,天一教崩潰,而母親她……也終于毒發,變成了尸人。」
「明知是假的,明知世界上不可能存在那種靈藥,明知這不過是安祿山的誘餌……但是我還是想要嘗試。」
「我想再見听听母親的聲音……為此……哪怕背離五仙教……背離大唐……不過,還好……我從未取過大唐俠士的性命。」蛇影苦笑一聲,「每次和他們過招的時候,他們總會對我說,這是假的。其實我何嘗不知道呢?只是需要有人徹底捅破這層窗戶紙,點醒我罷了。」
話還沒有說完,他的手忽然被拉住了。一雙修長的手臂攬住了他的肩,從背後抱住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哎,都是執念。
我一直覺得親情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之一呢。
做為浮屠地宮的門神,毒哥沒有濫殺無辜過,更沒有忘恩負義地殺五毒教的弟子!!你們還記得嗎?我在第一章說過了,門神擼到一定血量戰斗結束!!!!請不要以為他為了他麻麻就三觀不正地濫殺好人!!
以及,終于找到完整的秦風套啦!你們來感受下!!我覺得毒哥不錯,毒姐……你是為了給毒哥買褲子,把眼角膜捐獻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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