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一些過得相對不錯,某些方面還有需求的男人,明里暗里都有幾個姘頭,雙方你情我願,彼此各不干涉,物人兩契。
但像柳強這樣沒臉沒皮地捅破窗戶紙,倒是頭一個。
「哼,做夢,想得倒美,想讓狐狸精進門,除非我們娘幾個都死絕了。」鞠英怒罵道。
「敗家娘們,懂什麼,這是找個保姆,讓你嘗嘗有錢人的滋味呢。」柳強辯解道,其實心里在無限地意yin,嘿嘿,白天幫著干家務照顧兒子,晚上嘛,當然是服侍他了哦。
鞠英有些糾結,一方面想嘗嘗被人服侍的滋味,另一方面又擔心男人被狐狸精勾跑了,實在是左右為難。
「無恥。」吳婷面色猙獰,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勁兒,爬起來,不要命地沖向柳強︰「我……我跟你拼了。」
猝不及防,讓人拉都拉不住。
發起瘋來的女人傷不起啊。
寧得罪小人,別得罪女人,看柳強的慘樣就清楚了,尖尖的指甲,劃得他滿臉血痕︰「瘋子,你個瘋婆子。」
竟然被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破相,感覺倍感丟面子的他,惱羞成怒,一腳踢得吳婷老遠。
毫無反抗能力的她,翻滾在地,突然捂住肚子,啊,啊地慘叫起來。
「血,有血。」
污血順著吳婷的大腿,滑落而下,有些膽小的孩子,已經先一步被大人捂住眼楮。
「婷婷。」張淑英見佷女這幅慘象,也是悲從中來,雖說有些恨鐵不成鋼,但終歸是從小養到大的,此情此景下,不忍終究佔了上風。
哎,估計孩子保不住了。
柳毅有些可惜地對柳志道︰「什麼事以後再說,先將吳婷帶回去吧。」
「這,不會出人命吧?」柳志有些誠惶誠恐。
「盡人事听天命,等會我送些消炎藥過去,就看她自己的了。」現在不說醫院了,連赤腳醫生都沒一個。
「兄弟,大恩不言謝。」
在床了躺了個把月,好好的花季女孩,小命是保住了,可惜,到底是虧損了身體,將來還能不能當媽就另外兩說了。
「降溫啦,哈哈,降溫啦。」不知誰大喊了一句,所有人立馬從夢中驚醒。
柳毅幾人正打麻將呢,听到大叫大嚷的,還半信半疑,別是哪個又魔怔了吧。
之前有個來村里投奔親戚的老人,沒幾天,就瘋瘋癲癲地到處叫嚷著下雨、降溫的瘋話。
「走,出去看看。」
剛出門,一股涼意撲面而來,久違的清爽,令幾人不由自主地露出不敢置信的笑容。
耳邊充斥著村民的痛哭流涕聲,彼此相擁,跳著蹦著,也顧不上對方身上能燻死蒼蠅的臭味了。
「嘶……真疼。」柳毅狠狠地掐著自己,劇烈的疼痛提醒他,絕對不是在做夢。
「媽呀,地獄般的生活總算結束了。」柳方月兌下汗衫,興奮地在空中揮舞。
「哈哈,苦盡甘來啊。」
幾人嘶啞著喉嚨,盡情地發泄著,眼角一滴滴淚珠在滑落。
柳毅激動得不能自已,這幾個月的日子,簡直不是人過的,就是他,也是吃了不少苦頭,就不論其它人了。
短短的一段時間,保守估計,死了最起碼上億的民眾。
國民經濟就不提了,一朝退到了解放前。就是現在全面恢復生產,沒個十年二十年,絕對恢復不到從前的水平。
不光華國,全世界都是如此,誰都不能置身事外。
咦,怎麼一會功夫,就感覺涼絲絲的了?柳毅敏銳地察覺到一絲變化。
六十度一下子退到三四十度左右,步伐如此大,是禍非福啊。
「柳毅,怎麼啦?」柳志見哥們神游天外,連忙詢問道。
「沒事,就是感覺不太真切,像做夢似的。」只是一絲猜想,他不想弄得人盡皆知,也就避重就輕地掩飾道。
「是啊。」柳志也深有同感︰「以為最起碼得來個三年抗戰呢。哈哈,看來,老天爺終歸不忍心,手下留情了。」
「謝謝,哥們,過去的一段時間麻煩了。」這一聲感謝,柳志是真心實意。
自從和柳毅結交以來,一直都是對方在無私地給予幫助,從來沒有挾恩以報過,這份恩情沉甸甸地壓在心底。
現在好了,日子有希望步入正軌,也就有機會回報一二了。
「客氣啥,都自家兄弟。」心中有一絲不安的柳毅,也沒心思跟人兒女情長。
「大小子,降溫啦。」柳明柱帶著一家人,喜滋滋地過來炫耀,那矯健的身姿,一點看不出營養不良來。
「哼,某些人的好日子到頭了,又要出門賣苦力了。」柳根頤指氣使地諷刺道。
他實在受夠柳樹村的生活了,受夠同父異母哥哥眼底深藏的嘲諷,討厭周邊所有的一切,哈哈,現在好了,終于要月兌離苦海,優越感迫不及待地浮現出來。
兩人一唱一和,似戲台上的小丑,好像誰不明白他們心理似的。
不就認為從此不會再受他轄制,不靠他過日子了唄?
以後吃香喝辣的,在他面前耀武揚威,亦或直接當他是路人甲乙丙丁唄。
狹隘,忒狹隘,天可憐見的,蒼天可鑒,柳毅遠超他們一萬倍地希望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