囑咐好柳女乃女乃後,柳毅又一次奔向縣城,還特意帶了兩麻袋稻谷,做出準備花大血本去城里買藥的模樣。
好人不能白做,最起碼讓大家知道他不是嘴上說說玩玩的。
去哪兒呢?一路上腦袋里琢磨了好些個去處。醫院、藥店、超市?這些地方估計早不知被多少大大小小多少勢力光顧過,還輪得到他撿漏嗎?
最安全沒有風險的,是去漢子的民房混幾個小時回村,拿空間的藥品出來濫竽充數。
也不知道嚴寒天氣下,交易市場還存不存在,要不然可以去那轉轉,打發打發時間。
遠遠望去,當初還挺繁榮的市場,也就三四頂帳篷豎在那兒堅持著,顧客呢是一個沒有。倒是周圍的屋檐下,有不少裹著棉大衣在打盹的閑漢。
剛在一個帳篷門前站了會兒,里面就傳來驚喜的聲音︰「柳毅,真的是你?」
「王哥?」柳毅沒料到這麼冷的天,稱得上有點家底的王八斤,還在堅持做生意。
「哈哈,真是你小子,快進來暖和暖和。」二話不說熱情地拖著柳毅進帳篷。
本來王八斤他們四人團坐在小桌兒前打牌,還好是最大尺寸的帳篷,挺寬敞,否則這麼多人還擠不下呢,邊上還有個小爐子燒著炭,上面溫著水,
「哥幾個挺會享受啊。」柳毅嘖嘖嘴道︰「王哥,你們是鑽進糧眼了,這麼冷天的也不放過。」
「讓兄弟見笑了,看見後面還有幾頂帳篷不,那就是哥幾個包括家屬住的地兒,既不耽誤做生意,湊在一塊兒,還能省些炭火,一舉幾得啊。」王八斤略帶得意地說道。
「高,實在是高。」除了佩服敬仰外,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詞兒來形容,這往家扒拉的了︰「那生意咋樣?」
「啥生意啊,姜太公條魚願者上鉤的,見著沒有,小貓都沒有三兩只,不過蚊子再小也是肉,咱大家伙閑著也是閑著,是不,權當打發時間。」
「王哥性格還是一直既往的爽朗啊。」
「過獎過獎,你老人家還記得我這個哥啊,說吧,有啥好生意要關照哥?」他們還是搜集物資時見過,之後一次也沒踫過頭。
「說到哪兒去,沒事就不能來瞧瞧哥啊?這大風雪的,心里也不放心,純粹過來看看哥幾個過得咋樣,有沒有要幫忙的。」柳毅說起瞎話來,眼皮連眨都不帶眨一下︰「現在見你們過得滋潤,小弟心里也松口氣。」
王八斤幾個確實過得瀟灑,托之前搜集物資的福,現在是樣樣都不缺。
「明曉得你小子睜眼說瞎話,但哥听著就是舒坦。「王八斤捶著柳毅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好了,言歸正傳,你最近過得咋樣?」
「我可比不得王哥,湊合著混唄,家里有個長輩病了需要藥品,出來踫踫運氣。」他虛虛實實地說道,正好借此機會,了解一下藥品的行情,回村也好有個說辭,反正也是實事求是,誰也拆穿不了。
王八斤是地頭蛇,對這些貴重物資的價格肯定一清二楚,一事不煩二主,省得他跟沒頭的蒼蠅似地亂轉。
「這個啊,麻煩了。」王八斤皺著眉頭道︰「都是自家兄弟,我也不滿嘴胡話,實在藥品哪兒都缺,是有糧也買不到的時髦貨啊。」
「兄弟,你要哪方面的,哥手里還有一些治療高血壓、高血脂的,倒是可以勻給你急用。」
柳毅心里真是有些感動,王哥對他確實沒話說,為人也敞亮︰「消炎藥有嗎?」
「哎,哥們真會出難題,你王哥雖說手里有幾個兄弟,但還沒手眼通天到那地步,不如這樣,要真急需,哥幫著打听打听,看誰手里有,咱們也不白佔便宜,多拿些糧換就是。」
「還是不給哥添麻煩了,白浪費人情。不過,消炎藥就珍貴到這程度?」
「你算一語中的,哥們人情花出去了,但真不一定能弄到。」王八斤苦笑道︰「什麼病不得消炎啊,這玩意百搭,需求量還能少啦?它是現今市場上最最珍貴的幾種藥品之一,五斤糧食一顆,還有價無市呢。」
「呃?按顆賣啊,」這還是第一次听說,柳毅有些咋舌,誰能想到過去十來塊錢的便宜藥品能賣出如今的天價呢︰「那一盒藥得多少糧食啊?」
「呵,還不死心?你以為呢,所以說,有什麼別有病,沒什麼別沒糧,全都是要命的玩意。」
想想空間里成百上千盒的藥品,柳毅瞬間覺得自己化身為土豪。
在王八斤這兒逗留了兩三小時,模清了大概的形勢,看天色不早,柳毅也就起身告辭了。
五斤糧食一顆,他帶了兩百斤糧食,正正好可以換五盒消炎藥,算了,掏六盒給六嬸吧。
剛一進村,在那兒苦苦等候的六嬸就迎上來問道︰「咋樣?」
柳毅曉得她心里的焦急,也沒有過多寒暄,直接說道︰「買到了,嬸,回去再說。」
「好,好。」六嬸懸著的心一下踏實了。
「這是消炎藥,酒精,還有一個麻藥,呆會我來給叔取子彈。」這種殘忍的活兒,還是他這個男人來做吧,所以也沒要對方請求,直接自告奮勇攤下這事。
「好孩子,六叔總算沒白疼你。」六嬸抹著眼淚道。
「嬸,宜早不宜遲,這事拖不得,還是趕緊將子彈取出來要緊。」柳毅心下嘆了口氣,女人到底是女人,一遇到事就哭哭啼啼、六神無主,有哭的時間不如拿出來想輒挽回︰「嬸,你去燒水,這有我呢。」
先溫了杯紅糖水給六叔吃了顆藥,然後對六嬸說︰」嬸,你幫我按著六叔,省著他掙扎。「
柳毅也沒學過醫,只能依葫蘆畫瓢憑感覺,找到血管,好不容易將麻藥給打進去了,打完後,自己也是一頭冷汗,緊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