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新歷六百三十一年,二月二。
這個日子,在星球時代,有個東方古國將其稱為‘龍抬頭’。而五百年前的這一天,在宇宙中飄無定所的人類聯邦正式成立空騎兵,並開始第一批征兵。
選在二月二日這一天,聯邦是希望成立最強的一只部隊,帶領所有人找回曾今的榮耀,和已失的家園。
這是空騎兵的榮光,與重任。
所以哪怕經歷了數百年,空騎兵總部也沒將日子變更。當一年一度的預備役考核再次來臨,氣候殘酷的炎寒星再次成為聯邦所有人關注的焦點。
早晨七點四十,白寧靜坐在客廳沙發上吃著早餐。
小麥面包,和她自己用酒吧食材配置的健康飲品。
將最後一小片面包塞進嘴,放下已經見底的玻璃杯,白寧將放在茶幾旁的一張磁片捏在手中,隨即起身離開。
三天前,她就收到了穆念歌送來的這個小玩意,是為她準備的準考通行證。
而這三天,白寧甚至沒走出酒吧一步。除了用餐會下樓,其余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了修煉上。
短短三日,想要把自己變成超人是不可能的,但這不代表白寧一點收獲也沒有。至少體內的基因鏈在前一天夜晚,已經成功從九品晉身至八品,其中蘊含的原力,要比之前充足一倍不止。
小小的突破,對白寧而言可謂無喜無悲,稍稍整理了自身衣著,看了眼時間,還有二十分鐘,足夠自己趕到地點。
走出酒吧踏上地底列車,幾乎所有車廂都扎堆坐著前去參加預備役選拔的學員,從剛上車起,白寧耳邊就不斷傳來關于選拔的議論。
「誒,你們說說,這次選拔會考什麼?」
「考什麼?別的不知道,反正實力評測肯定少不了。每年加入空騎兵的,都是星球實力出眾的人,只要實力夠,應該不會被刷下來的。」
「唉,說是這麼說,可咱們又不是那些天才,不知道你們听說沒,前幾天不是傳言有人內定了一個預備役名額?叫白什麼來著?」
「叫白寧,這麼有個性的名字你都記不住。我跟你說啊,那天我也去了‘範海辛’酒吧,你是沒看到,白寧不是一般的厲害。」
「哦?那天發生了什麼?」
列車還在行進,呆在車內又不能出去,能干的就是聊天扯淡,只要有話題,就必然有圍觀者提問。
「你們沒去真是可惜,你們不知道,那天去的時候,整間酒吧差點被咱們這些學員給包場了,一個兩個都沒好臉色。」
「最後你猜怎麼著?一個個的沖著白寧求爹爹告女乃女乃,就差下跪了。」
距離白寧座位僅隔五步的位置,一個瘦的跟猴有一比的男孩,一邊比劃著夸張的動作,同時沖旁邊十幾個人開口講故事︰
「知道為什麼?」
「我不告訴你們,你們肯定猜不到。」
「嘖嘖,那白寧可不是一般的厲害,手上這麼唰唰兩下,只要敢跟她作對的,一個不拉的全躺地上了,還一個個的給整出了不小的毛病。」
「你們平時能一打幾?一打三?一打三你也好意思吹?別人白寧,一打十輕飄飄的,要不是後來沒人敢動手,敢動手的話,估計一個能掃平掉其他所有人。」
自己一打十?還一個打全部?
听著瘦猴男孩死命的鼓吹,坐在旁邊閉目小憩的白寧不由得抖了抖雙眉,嘴角微扯。
她就算有再厚的臉皮,也不敢承認這是自己能做到的事。當時和齊天動手,如果不是對方有頑疾纏身,白寧自覺一對一都夠嗆。
如果可以,白寧倒是很想走上前讓那個依舊在手舞足蹈的瘦猴閉嘴。不過眼下她也沒辦法自爆身份,否則的話等待她的必然是一群人圍觀。
「呵~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白寧不過是個還沒成年的小丫頭?你親眼看到她一個打十個了?」
然而白寧沒動,旁邊卻有人冷笑著開口了。
嘲諷般的冷笑,分貝不算低,瘦猴和他周圍的人听到後,都不約而同的看了過去。
「沒有親眼見過就不要瞎扯,你這麼說,會讓人認為空騎兵的實力很弱,一群待考學員,準空騎兵居然比不過個小丫頭。」
「會對空騎兵以及預備役的教官、老師,帶來很大的負面影響,知道嗎?」
開口說話的,是一個戴著副眼楮,穿著正裝、打著領帶的年輕人。同時年輕人,瘦猴還是屬于稚氣未月兌型的,而這位則顯得十分成熟。
標準的成功人士打扮。
兩相對比,就算別人不說,瘦猴也知道比氣質的話,自己要比對方弱很多。
可這人隨隨便便就出來掃興,瘦猴也沒理由立刻退讓,挺了挺胸開口道︰「你誰啊?憑什麼說我剛才說的都是假話?」
「我?」
年輕男子聞言扶了扶自己的眼鏡,當下搖頭︰「我當時就在場,可沒見到那個小丫頭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倒是你,真的去了範海辛酒吧?」
此言一出,瘦猴臉色頓時不好看了。
他去了範海辛酒吧?
當然沒去!
他所講的,不過是听別人說給他听的,然後再加上自己的一點點想象。
嗯,就一點點!
本想著趁著有時間吹吹牛皮,誰知道跑出來一個真正在那天去了酒吧的人。
晦氣!
瘦猴自覺心虛,當下不開口了。
周圍的人見瘦猴不反駁,多少都知道了答案,失望之余不免對瘦猴嗤之以鼻。
什麼嘛!
原來是拿假爆料騙人!
好在列車沒過多久就在峽谷外止步,眾人終于可以下車了。
列車剛停,瘦猴少年便第一個沖了出去,離開時白寧能看到他漲紅的耳根,顯然是心虛過度的表現。
對此白寧只是搖頭輕笑,心道遇上了個可愛的小鬼,卻忘了她自己此刻也就和那瘦猴年紀一般大。
隨著人潮走下列車,白寧按照穆念歌告訴自己的地址和行走路線繼續前行。
起初還沒什麼,所有人都是奔著一個方向去的。但當一眾學員們踏入軍營月復地,白寧發現自己要去的方向,似乎和其他學員完全相反!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穆念歌給錯了地址?還是說那位上官少校太記仇,自己駁了她一次面子,所以她就故意不讓自己參考了?
心底捉模不定,白寧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好在她眼下要走的這條路倒不是一個同性的也沒有,在列車上反駁了瘦猴所說的眼鏡男,就在白寧身前十米遠。
前行方向,赫然和她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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